第2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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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狗依然低頭和腦袋說話,看都不看我們,圓通回頭看了一眼能持。能持和尚過去,真不客氣,飛起一腳正踢在清香的腦袋上,一腳就給踢飛了,那美人頭在空中還打媚眼呢,轉瞬就破窗而出,無影無蹤。 李不狗這才回過神,回頭看我們,傻了半天,然后道:“長老,我難道是在夢中?那清香便是產生噩夢的源頭?” 圓通長老雙手合十:“不錯,你正是在夢中,現在你的夢已經被鬼魅侵入,在夢中布下了結界。不過呢,他們并不是你噩夢源頭。夢分表里二層,咱們現在所處的是夢之表,噩夢源頭來自夢之里,想探知真相,咱們還要再進一層?!?/br> “那,那就進去吧?!崩畈还返?。 圓通長老回頭看我和能持:“師弟、馮施主,我們就在這里暫別吧,你們二人守護夢之表,不能讓夢隨意崩塌。李施主此時陽氣虛弱,精神力尚有不足,我助他一臂之力,一同趕赴夢之里?!?/br> 我問會不會有危險。 圓通長老空手入袖,掏出一根長香,我看得驚奇,現在只是我們的陰神,這老和尚竟然能隨手掏出一個實物,果真有手段。 他吹了一下,長香無火自燃,他把長香立在桌子上:“香火燃盡,你們就自行離開,具體離開方法我師弟知道。到時候不用管我?!?/br> “那你怎么辦?”我問。 圓通笑笑:“我自然有保命手段。不過這次入夢,福禍未知。不光我有危險,李施主也有危險?!?/br> “啊,我的夢我也有危險?”李不狗害怕地說。 圓通道:“走吧,有我在你不要怕,真要出了事也輪不到你?!彼±畈还返氖?,推開房門走了出去,到了黑森森的院子里,兩人越走越遠,越走越小,漸漸沒了蹤影。 能持不和我閑聊,他坐在椅子上,合上眼默默誦經。 我在屋里轉來轉去,緊張得牙床都發癢,看著桌子上的長香越來越短。 最后長香燒成了短短一截,我急得說:“能持,你師兄還沒回來啊,咱們怎么辦?” 能持好半天睜開眼,給我急的,他說:“我師兄說了,香頭燃盡我們就回去,交待地很明白了?!?/br> “那他怎么辦?”我問。 能持一聳肩:“不知道,總歸有辦法吧?!?/br> 話音剛落,香頭最后一絲煙霧渺渺而去,長香燒完了。 能持道:“我要出夢去了,馮施主,你是否隨我一起出去?” 我無奈,只好點點頭。 能持扶住我的肩頭,誦著經文,我只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眼睛有些受不了,趕忙閉上眼并用手擋住,好一會兒才覺得強光過去,我緩緩睜開眼,看到自己正坐在床頭,外面天光大亮,陽光透窗而進。 我和能持同時睜開眼,床上的李不狗呻吟一聲,也醒了過來。 我第一時間就確認,這里是現實并不是夢境,因為感覺不一樣。李不狗的夢總體來說是陰沉的壓抑的,陽光在他的夢里根本不可能出現,此時全身暖洋洋,如此通透,必是現實無疑。 這就是現實的好處,不管到什么時候,太陽都照常升起,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李不狗從床上一轱轆爬起來,抓著旁邊圓通的手,急切地叫著:“長老,長老” 圓通保持著盤膝坐姿,緊閉雙眼,嘴角微微上翹,看上去像是在笑,任憑我們如何叫著推著,他都一動不動。 我一把抓住李不狗,急切地說:“長老怎么了?” 李不狗哭喪著臉:“我們進入夢之后,他讓我先回去,他和我說” “說什么?!”我問。 李不狗說:“他當時說了兩句很奇怪的話,我還沒有在意,現在想起來,好像是,是遺言?!?/br> 我們面面相覷,我問什么話。 李不狗說了當時的情景,他和圓通進入了夢之里,到了一處山谷,那里風很大,半山腰傳來悠遠的銅磬敲擊之聲,他們看到那里有一座巨大的建筑物。 這建筑物極為古怪,造型樣式非中非洋,甚至在人類的建筑史里就沒有出現過,像是誕生于另外一個文明的產物。 根據銅磬的聲音,想來那地方應該是某種宗教場所,相當于中國的寺廟或是道觀。 圓通和李不狗順著山坡爬到上面,越到上面李不狗越是心慌,怕得不行,他說能感覺到建筑物里似乎潛伏著什么極為可怕的東西。 眼瞅著看到建筑物的大門時,從里面突然傳來人的“啊”的聲音,聽來像是某種詠嘆,只有人見識了偉大而恢弘的東西,才能發出那種聲音。 這個人聲隨著大風飄出很遠,而且愈來愈響,似乎整個山谷都在回音。 李不狗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地方很可能是他夢中世界的中心,秘密所在之地。眼瞅著就要到建筑前,圓通和尚攔住了他,讓他順原路回去。 然后圓通和尚交待了兩句話,第一句是,夢醒之后去看看你爺爺李春滿的尸體。第二句話是,把我的rou身送到江北慈悲寺。 李不狗當時在夢里,懵懵懂懂的,并沒有自如思考的能力,圓通和尚打發他走了,他眼看著老和尚身形越來越小,漸漸走到了建筑物前,也沒看叫門,晃了一晃就不見了。 然后,他就醒了。 等李不狗說完之后,眾人面面相覷。我在旁邊沒有出聲,摸著下巴陷入沉思,李不狗描述的這件事我有一種極其奇怪的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太熟悉了。 山谷、類似寺廟的建筑、銅磬聲、人聲這些元素怎么這么熟悉呢? 我絞盡腦汁,感覺答案就在眼目前晃悠,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李濤這時建議說,既然長老讓看看爺爺尸體,咱們就去看吧。 我來不及細想,和他們一起進入西廂房的房間,土炕里就封存著李春滿的尸體,昨天剛剛把土炕封好。 我們用工具小心翼翼把封好的土都挖掉,重新破開一個洞,李濤打著手電往里一看,驚喜地差點跳起來:“你們看,你們看?!?/br> 里面的尸床上躺著一具尸體,原本栩栩如生的李春滿,此時此刻變成了一具黑小干枯的木乃伊,就像是一夜之間尸體被風化了幾百年。 眾人長舒一口氣,尸體終于有所變化了。李不狗惡狠狠地說:“一會兒把它送殯儀館燒了?!?/br> 現在要進行最關鍵的一步,要把這具尸體抬到外面的車上,不知道會不會再出現尸煞引起的異狀。 第四百零一章 搬家 我們幾個互相配合著,把尸體從坑下取出來,然后找了條破毛毯,裹吧裹吧往外抬。一路從屋里抬到院子,又從院子抬到外面的吉普車上,整個過程里天空風和日麗,沒有刮風下雨以及其他重重怪相。 李家這哥倆幾乎要當空長嘯了,困擾他們這么長時間以來最大的難題終于解決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趁它病要它命,趕緊把尸體燒了,一了百了。我和能持把圓通長老的rou身也抬出來,一起放到車上。 李濤鎖了老宅的大門,嘖嘖感嘆了幾聲,我們四人開車直奔當地的殯儀館。殯儀館有火葬的爐子,當然,燒尸也不是說燒就燒,要查死亡證明的,李春滿的尸體雖然變成干尸,但對比照片,相貌還是能看清。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本地有風俗,燒尸必須趕在中午十二點之前,沒聽說有人下午或是晚上燒的。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和我們商量,讓我們明天早點來。李濤等不及了,掏錢說:“該多少錢多少錢,多給也行,就一個條件,馬上燒!” 手續齊全,工作人員沒理由阻攔,直接開了個爐子,把李春滿的尸體從傳送帶送進去,上千度高溫的爐火開始燒起來。 我們幾個呆呆在旁邊看著,能持和尚雙手合十,默默誦經。 大概半個小時后,爐子里的火熄滅,里面東西掏出來,人已經燒沒了,就剩下一大堆骨頭渣子,工作人員用盒子把這些東西撿出來裝好,用手摸摸還帶熱乎氣哩。 工作人員趁機向李家哥倆推銷墓地,說得天花亂墜,李濤不耐煩:“墓地的錢沒有,你們這兒有沒有山葬、樹葬什么的,把骨灰一倒就行?!?/br> 本地殯儀館還真有這么個項目,收費也不多,幾百塊錢象征性的。我們在工作人員帶領下,上了后面的墳山,翻過山頭下面是個懸崖深谷,工作人員把盒子蓋打開,對準下面的懸崖潑灑骨灰。 一大股白煙下去,誰知道正往下落的時候,突然來了股逆風,居然把骨灰又頂風吹了回來,撲了我們一身,連那工作人員都弄得一頭一臉。 李濤氣急敗壞,翹腳罵:“這個老不死的,活著時候禍害我們,燒成一把灰也不消停,活該挫骨揚灰!” 李不狗還算有點良知,瞪了他一眼。李濤有點無所謂了,尸體一燒,他是一身輕松,罵完了之后,就跟我們告辭。 李不狗問他去哪,李濤說,我到朝陽溜達溜達,這幾天太壓抑了,沒給我憋屈死,你們走你們的,我玩幾天再說。 他大搖大擺下山走了。 剩下我們三個,從山里下來,回到車上。李不狗說,找個地方先洗個澡吧,休息休息,下一步再說下一步的事。 我們開著車到了附近的鎮子,找個賓館住下,找了家桑拿好好洗了個澡,搓了搓泥,總算是舒服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開了個碰頭會。李不狗還算夠意思,跟我們說:“我護送圓通長老的rou身到江北。你們誰跟我去?” 能持道:“我作為師弟,自然要和你一起去?!?/br> 我趕緊攔著他:“能持,你中了東北鬼堂的獨門尸寒毒,我要趕緊帶你去就醫,你真就不能走?!?/br> 李不狗勸他留下來治病,他一拍胸脯:“我一個人護送長老的rou身過去?!?/br> 我感嘆說:“老李,從東北到江北也算長路漫漫啊。你是打算自駕過去?” “這不明擺著嗎,帶著長老的rou身,我是能坐飛機還是能坐高鐵?只能開車送過去,希望路上別出問題?!崩畈还氛f。 能持沉默一下,問飯店老板要過紙筆,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遞給李不狗:“李施主,到江北之后可以聯系此人,你把事情和他說明白,他自會護送你到慈悲寺?!?/br> 李不狗看看號碼,問這是誰。 能持道:“這也算是我一個師長,是江北八家將的,很厲害?!?/br> 李不狗把號碼收起來。 我們商議了一下,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分道揚鑣。李不狗千里送和尚,我和能持去找白蓮娘子治病救命。 我和李不狗算是患難之交,晚上喝了很多酒,我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等過段日子還你的五十萬。李不狗擺擺手,說不要了,長老為了他現在還生死未知,他實在不好意思要這個錢。 他打了個飽嗝,對我說,你要實在想還,就把錢捐給江北慈悲寺吧,算是替他捐的香火錢。 我們一醉方休,晚上能持把我們兩個送回賓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頭疼欲裂,我找李不狗告別,服務生告訴我,他已經退房了,一早就走了。 我嘆了口氣,略有些惆悵。我和能持出來,離開了朝陽,沒有回沈陽大本營,而是馬不停蹄地去找白蓮娘子。 考慮到白蓮娘子那個兒媳婦,是個市儈小人,擦屁股嘬手指頭的人物,所以我提前聯系李瞎子,看能不能先預支點錢。 打電話給李瞎子,李瞎子辦事還真是麻利,告訴我那些東西已經出手了一部分,目前回籠了大概幾十萬的現金。我大喜,告訴他趕緊先給我轉個五十萬嘗嘗鮮。 李瞎子氣得差點破口大罵:“我說小馮,你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為了把這些東西倒騰出去冒了多大的風險,你可好,張口就是五十萬?!?/br> 我趕緊把能持和尚受傷的事說了,李瞎子沉默一下,尋思尋思說:“這樣吧,我帶著錢也去白蓮娘子那里一趟,咱們在那里匯合?!?/br> 商定好了時間,我和能持先一步到了白蓮娘子的村鎮,李瞎子在大興安嶺忙活,還得一天時間。 我和能持沒有急著去找白蓮娘子,暫時住下來,等了一天李瞎子終于來了,風塵仆仆的。老東西還換了身衣服,高級t恤牛仔褲,我怎么看怎么別扭,這老小子可能是當盲流時間太長了,現在雖然混好了,可身上那股猥瑣勁怎么也洗不脫。 我問他錢帶了嗎,李瞎子瞪我一眼:“你就忘不了這個?!彼瘟嘶问謾C:“這都什么年代了,誰還帶著現錢,都在這里呢?!?/br> 他看看能持,“小和尚,受傷的就是你?” 經過這兩天,能持已經出現了病態,他倦意十足,像是提不起精神,還是勉強施禮:“李施主你好?!?/br> 李瞎子看看他:“哎呀,小和尚,不好啊,你已經出現了下世的景況,再拖拖恐怕越來越重?!?/br> 我們知道拖不起了,趕緊去找白蓮娘子。到了她家門前,咣咣咣敲了幾下,里面沒動靜,我正要再敲,李瞎子上前說:“我名叫瞎子,你比我更瞎,你看看這個?!?/br> 他指著鐵門上一塊紅紙,我這才看到,最近可能是下過雨,紙都黏糊了,粘在門上,要不留意,還真發現不了。 上面寫著簡短的一句話,大意是因為房主搬家,此房出售。后面跟著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