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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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板帶著幾個心腹,好不容易把眾人打發走了,我衣服都快撕爛了,黑著臉不說話。 錢老板嘆口氣:“小馮,你還是年輕,沒這個金剛鉆別攬瓷器活,什么事都讓你耽誤了,唉?!?/br> 他開始還叫我馮先生,現在馬上降了一輩成小馮了。 我和他解釋:“錢老板,布下結界的人道法極其高明,要破這鬼打墻必須要找到法陣中樞,但憑我一個人是不行的?!?/br> “你看看,還是不行吧?!卞X老板沒了耐心:“小馮啊小馮,你說你充什么高人?!?/br> 有人哼了一聲:“狗插大蔥裝象?!?/br> 我郁悶了老半天,步履沉重,心里非常壓抑,出力不討好,這是何苦呢,我哪點做錯了? 我回到住所,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錢老板的老婆來叫我吃飯。飯桌上,錢老板唉聲嘆氣,吃一筷子就嘆口氣,還瞥眼看我。好像現在天大的禍事都是我惹出來的。 吃了飯,我就回屋悶著,和他們一言不合半句多。 我躺在炕上翻來覆去想著一件事,他們對我的態度會不會影響到我行善的決心?行善的目的是什么?是為了得到贊揚,還是為了善本身? 我把這個問題問黃小天,黃小天說他也不知道,這個事還要我自己去琢磨。 我慢慢想通了,我不是為了沽名釣譽才去行善的,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到了后半夜,突然后院出現一聲慘叫。我正躺著假寐,聽到這聲音打了個激靈,是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錢老板的老婆。 我趕緊爬起來,剛穿上衣服,錢老板就急匆匆上門,一把拉住我:“馮先生,你快過來看看?!?/br> “怎么了?”我問。 “我老婆出事了?!卞X老板說。 黃小天在心念中呵呵笑:“這錢老板真是用得著人朝前,用不著朝后,現在又變回馮先生了?!?/br> 黃小天說的有道理,我意識到前面犯了什么樣的錯誤了。行善不假,但行善也講究行事的方式。行善不是當好好先生,不是當碎催,隨叫隨到,隨用隨扔。 我站住腳:“錢老板,我怎么又成馮先生了?!?/br> 錢老板急的都快火上房了,擺著手說:“馮先生,你這是怎么話說的,我老婆不知怎么了,也得了邪病,你快點去看看吧?!?/br> “先前你不是說我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嗎,還管我叫小馮?!蔽艺f。 錢老板一躬到地:“馮先生,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這張臭嘴,你就別和我計較了。我知道先前怠慢你,這是我的錯,病情如火情,你趕緊去看看吧?!?/br> 我忽然意識到為什么王文泰擺這么大的譜兒了,一點好臉都不給。說句不好聽的,現在的人都賤,好說好商量他當你好欺負,只有連踢帶罵動不動扔臉子,他才能小心翼翼伺候你。 我做個手勢:“錢老板,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是再不尊敬我,我就自己離開這個地方。其他人管也管不了?!?/br> 錢老板趕緊道歉,緊著說好話。 我和他來到后院,剛開門進屋,就聞到一股說不出來什么味,像下水道漚了那么個味。屋里有幾個娘們正束手無策,錢老板的老娘哭著抓住我:“馮先生,你發發善心,看看我們家媳婦?!?/br> 我來到炕邊一看,嚇了一跳。錢老板的老婆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身上沒有蓋被子,從嘴里不斷往外吐著白蛆。 蛆就是蒼蠅的幼蟲,又白又粗,還是活的,在炕上爬。 她吐了整整一床,到處都是蛆,有的爬到炕邊上,快要掉到地上了。 旁邊有個娘們拿著掃帚,要過去打掃,我趕緊叫住她,說這東西能傳染,誰碰誰占包,無關的人趕緊出去。 她們嚇得臉都白了,趕緊往外走。這時,錢老板的老婆突然直愣愣坐起來,眾人都嚇傻了,誰也不敢動一下。 錢老板的老婆大嘴一張,“哇”一聲,像是下雨一樣,噴出能有一大盆的白蛆,炕上炕下全部都是。 這些人嚇得全都往后躲,有個娘們實在忍不住,哇哇也跟著吐起來,滿屋都是嘔吐味道,熏得人睜不開眼。 我讓這些人趕緊都出去,屋里只留了錢老板。 他老婆吐了一氣,躺在床上,捂著肚子哼哼,眼瞅著離死不遠了。 “她晚上吃了什么?”我問。 錢老板臉色煞白:“沒吃啥啊,我們都是在一桌子吃的飯。哦,對了,晚上的時候,她在廚房里發現一碟子牛rou干,我當時還問了一嘴,你做的嗎,怎么沒端到飯桌一起吃。她說她也不知道這牛rou干哪來的,嘗嘗壞沒壞?!?/br>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那碟牛rou來歷不明難道這里已經被滲透了? 這念頭一晃而過,現在不是細究這個的時候,我來到炕邊,問黃小天該怎么辦。 黃小天道:“這是精靈妖蠱之術,類似東南亞降頭,十分邪門。治倒是能治,其實這活兒最好是銀狐教主,他走了我就勉強試試吧?!?/br> 我后背發癢酥麻,一陣陣熱氣從后面襲遍全身。黃小天竄竅在我的身上,我們神通合一,我馬上明白應該怎么治療病人了。 這是妖蠱之術,和外面的鬼打墻有異曲同工之理,都是要先找到中樞核心,就是蠱毒。 我仔細審視女人的身體,黃小天探地氣也能探出人身體哪塊有問題,我一眼看到女人大概胃口的部位,黑漆漆一塊,似乎有個腫塊在蠕動。 “那就是蠱毒吧?”我問黃小天。 黃小天道:“必須要把它引出體外,小金童,有件事你敢不敢干?” “你說吧?!?/br> “要引出蠱毒,你必須吃掉炕上這些白蛆。蠱毒會感覺到蠱感染到你身上,便會往外爬,只要出了女人的喉頭,我就有辦法拿住它?!秉S小天說。 我看著滿炕的白蛆,差點沒吐了。說句實在話,這要是漂亮小姑娘吐出來的,我還能勉強吃下去,可這玩意是一個老娘們吐出來的,這可要了親命了。 黃小天道:“不這么辦,我就沒辦法驅蠱。小金童,治病救人就不要嫌臟,一開始我們勸你走,你非要留下來。既然留下來了,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不能挑三揀四。你放心吧,你是金鐘罩境界,尋常的蠱毒對你是不起作用的?!?/br> 我一咬牙:“對,是我自己找的。我吃!” 我爬上炕,看著滿炕的白蛆,一把抓住,便往自己嘴里塞。錢老板嚇了一大跳:“馮先生,你這是干什么?” 一把蛆進了嘴里,我差點吐出來,使勁嚼了嚼,不敢往下咽。就這樣,還有很多的汁液順著喉嚨留進肚子里。 就在惡心要吐的時候,就看到女人肚子里那團蠕動的東西,開始慢慢往上爬。 眼瞅著爬到了喉頭,黃小天道:“就是現在!”他帶動著我的胳膊,出手如電,一把抓住女人的喉頭,使勁一擠。 女人臉紅脖子粗,不停干咳,黃小天就是不放手。時間不長,女人的臉色變成了青色,又變成紫色,兩條腿在炕上不?;瑒?。 錢老板著急了:“馮先生,馮先生,別出人命了?!?/br> 黃小天一只手掐著,一只手伸進女人的嘴里猛摳,我閉著眼不去看,愛咋咋地吧。 這時候就感覺手指尖油膩膩的,好像抓了什么。拿著那東西,從女人的嘴里掏出來,我睜開眼去看,那是一團像是海蜇皮一樣的東西,周身透明,不停地蠕動,滑滑的要落在炕上。 我趕緊讓錢老板找個容器,錢老板找來一個空的茶葉筒,我把那玩意扔進去。說來也怪,女人竟然不吐了,神色寧靜。 我擦擦汗,讓他找人來打掃屋子,這里都是穢物,留不得,必須一把火燒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靈隱寺 他們在收拾屋子,我問黃小天,這塊蠱毒怎么處理。黃小天告訴我,最好的辦法是撒上食鹽,自古鹽能夠辟邪,蠱毒見鹽就死。 我讓錢老板到廚房拿來一包食鹽,倒在茶葉筒里,那塊像是海蜇一樣的蠱毒,慢慢萎縮,如同食鹽吸出了很多的水分,失去了生命力。 這時,有人報告:“大事不好了,宿舍出事了?!?/br> 我和錢老板急急忙忙趕過去。員工宿舍分成五個房間,一個房間能住了六七個人,看到好幾個員工正躺在床上往外吐白蛆,癥狀和錢老板的老婆一模一樣。 細細一問,才知道這幾個人都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有的吃了莫名出現的雞腿,有的喝了可樂,還有的吃了一袋花生仁。這些東西都不知道是哪來的,問誰也不知道,吃了之后就開始吐蛆,每個宿舍都搞得滿地狼藉。 我有些頭大,難道治每一個人都要吃他們吐出來的白蛆嗎。我問黃小天,黃小天告訴我,必須要這么做,要不然就救不了。 我實在沒辦法,眾人幫忙把發病的四個人抬到一間屋子里,其他閑雜人等都擋在門外,告訴他們這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我想起一件事,讓錢老板用場子里的大喇叭廣而告之,號召大家不要亂吃東西,甚至水都不能亂喝。 錢老板苦著臉去了,我開始救治這些發病的員工,閉著眼吃了他們吐出來的白蛆,挨個幫著把蠱毒掏出來,存在茶葉筒里。 這四個人算一時治好了,還是氣息奄奄,需要很長時間的休息和調養。 折騰了一宿,天光發亮,錢老板借著大喇叭,向整個廠區通告,現在基地內的食物和水都被莫名的病菌感染,吃了之后就會食物中毒,會死人,希望大家不要進食,不要吃任何東西。 這個通告一發,就跟油鍋里落了水一般,整個基地都沸騰了,所有人都涌向錢老板的宅院,水泄不通。這里出不去就罷了,如今吃飯喝水都給斷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錢老板被逼無奈,只好把我推出來,我告訴眾人這些都是暫時的,等外面鬼打墻消失了,大家就能出去了。 這些人像是瘋了一樣,圍著我,我好不容易掙脫出來,進了里屋,把院門鎖死。 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這里成了封閉的孤島。 我偷著從后門出去,嘗試著從各個方向往外走,可都出不去,就連黃小天也沒辦法。他告訴我說,鬼打墻的道法愈來愈玄妙,而且隨時都在變化,如果不是幕后者自己想停止,靠我們破解幾乎不可能。 一天過去了,夜幕降臨,誰也沒有回宿舍,都堵在錢老板的院子前。 錢老板不敢開門,隔著門縫和大家談判,說自己也沒辦法,自家的孩子和老人到現在沒有進食,他如果有辦法早就走了。 員工們氣急敗壞,眾人開始發泄怒火,在養殖場打砸破壞。有的人餓極了,竟然把關著狐貍的籠子門打開,從里面掏出大狐貍,直接在場院中間剝皮燒水,吃狐貍rou。 我怎么勸也沒有人聽,所有人都在泄憤,落到眼前這般下場,就是因為狐貍搞的鬼,所以要狠狠報復回去。 很多狐貍被抓了出來,也不吃,就用繩子高掛在桿子上,活生生剝皮。有的狐貍扒了外皮,只留下里面的骨rou,竟然一時還沒死,喉頭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整片場地血腥無比,一排排的狐貍掛出來。這時候第一鍋水已經煮開,剛要下狐貍rou吃,馬上就有人說,水不干凈不能喝。 那怎么辦?眾人瞄準了這些活狐貍,有人一刀割在狐貍的喉管上,直接取血來喝。一個個碗交相傳遞,所有人都喝的嘴角是血,面目猙獰,強烈的仇恨和戾氣充斥著這里每一寸的土地。 我無法勸說,誰也不聽我的,說多了有人還拿著刀作勢要捅我。 我回去找錢老板,錢老板像是老了二十歲,白頭發都出來了,坐在家里瑟瑟發抖,聽我說完馬上搖頭,說自己也管不了。 正說著,他老娘急匆匆進來:“娃兒,你弟大軍沒了?!?/br> “什么?大軍沒了?”錢老板懵了。錢軍一直昏迷著,怎么突然沒了。 我們一起到后院的廂房里去看,果然床上空空的,錢軍蹤跡不見。 這時,外面突然憑空一聲雷響,整個屋子瞬間被閃電打亮。錢老板的老娘雙手合十:“老天這是發火了,老天這是發火了?!?/br> 我們來到院子,只見天空被一個接一個的閃電打得如同白晝,狂風大作,雷落在養殖場的上方轟轟作響,就像是開炮一樣。我還從沒見過閃電在固定的一個范圍來回打閃的。 錢老板嚇得面無人色,外面又傳來聲聲慘叫。我們出了大門,看到錢軍瘋了,手里拎著鐵锨,在人群中來回砸著。 一排排的狐貍高掛,有的沒死,發出啾啾哀鳴之聲,錢軍就在這一大片聲音中,揮舞鐵锨殺了個七進七出,不少人受了傷,躺在地上慘嚎。 地上混著狐貍的血和人的血,血流成河。天空的閃電不斷,可是沒有雨,隆隆的雷聲勢若天罰。 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錢老板嚎啕大哭,跪在地上沖著天空喊,老天爺啊,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別讓我家人和朋友跟著我一起受罪,你睜睜眼吧。 我從來沒看過一個中年男人能發出這樣悲戚的慘嚎聲,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黃小天忽然在心念中說:“小金童,你想沒想過這個問題,為什么錢老板周圍一圈人全都倒霉了,可他偏偏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