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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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走了我心里不舒服。你走吧?!蔽野鸭t姨推上車,然后關上車門。紅姨要下來,王文泰死死拉住她。老頭透過車窗看我,豎起一個大拇指。 小武催促著司機,司機早就等不耐煩了,一腳油門撒丫子就跑,車子出了養殖場,消失在夜色中。 我回到人群里,錢軍已經被制服了,好幾個漢子把他壓在地上,身上捆了繩子,怕他亂跑亂動。 錢老板滿頭大汗,坐在椅子上,看著地上的死狐貍,半天不言語。有人問他,錢軍怎么處置。 他疲憊地擺擺手:“這小子瘋魔了,找個地方先關一宿,明早再說?!?/br> 眾人把錢軍帶下去。錢老板一抬頭看到我,急著問:“王神仙呢?” “走了?!蔽艺f。 錢老板怔怔看著我,跳起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你不準走!就是你告訴我殺狐貍的,現在出了問題,你要負責!” 我看著他,幾乎氣笑:“我什么時候讓你殺狐貍的?” 錢老板急著說:“吃飯的時候,你忘了嗎?我問你是不是抓到狐貍,就一勞永逸了,你說對?!?/br> “我怎么沒記得說過這話,錢老板,你別甩鍋啊?!蔽艺f。 錢老板瞪大了眼睛:“小馮,做人做事要講良心,不能你給我忽悠一頓,我照你的做了,你又不承認了?!?/br> “就算我不反對你抓狐貍,可我也沒讓你殺狐貍,這話咱們得說清楚?!蔽业?。 錢老板松開手,頹喪地坐在椅子上,大背頭都散了,肚子也耷拉了:“鬧成現在這個亂攤子,你說怎么辦?你不能不負責?!?/br> 我耐著心說:“王神仙跑了,我本來也有機會走,可沒走,還不是為了給你善后?!?/br> “那是你良心愧疚,誰讓你給我瞎出主意的?!卞X老板抬起頭,瞪著油膩膩的雙眼看著我。 我對這個人簡直無語了,“老錢,你要這么說就沒意思了。那行吧,我良心已經不歉疚了,是不是我就該走了?!?/br> “往哪跑?來人啊,攔住他!”錢老板喊了一聲。 頓時過來三四個人,手里都抄著家伙,把我堵在中間。 這時黃小天在心念中哈哈大笑,估計鼻涕泡都出來了:“小金童,可以啊,這就是你的善舉,換來什么了?” 我平靜地對錢老板說:“我要留下來,沒人能勸我走??晌乙?,也一樣沒人能攔住我。錢老板,我再給你個機會,咱們之間是不是還要這樣對話?” 錢老板看著我,像是氣球一股氣都xiele,疲憊地揮揮手,示意那些人都走。他坐在椅子上老淚縱橫:“走吧,都走吧,沒人管我,讓我死吧,讓我全家滅門吧,來吧,都來吧?!?/br> 我走到他身邊,勸他:“我留下來,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發生?!?/br> 錢老板像是突然明白事,他站起來拱拱手:“馮先生,請為我指點迷津?!?/br> “你真能聽我的?”我問。 錢老板慘然一笑,“經過今晚的事,我也明白了,什么都沒有家人和自己的性命重要,要不然掙那么多錢有什么用?!?/br> “我給你講個道理,”我說:“一個人如果性命和身體擔不起來,給他一麻袋黃金也沒用,他扛都扛不動。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br> “馮先生,我就信你的,你讓我咋辦吧?!卞X老板道。 “養殖場不要開了,狐貍都給處理了吧,不是讓你殺了,而是出手相賣。別人怎么樣管不了,你自己不要徒增殺業,到時候洗都洗不凈?!蔽艺f。 “行,我明天就聯系其他養殖場?!卞X老板說。 我看著地上的狐貍尸體:“尸體你先收起來吧,最好今晚能連夜打造一副小棺木,成殮尸體。明天一早,就按照王神仙的指示,咱們一起把它埋了?!?/br> “行,行,都聽你的?!卞X老板說。 “今天晚上,我會到兩個孩子的房里看著,不要再出意外?!蔽艺f。 錢老板疑惑:“馮先生,我攔你一句,狐貍精不是已經死了嗎,孩子應該沒事了吧?!?/br> 我搖搖頭:“這里除了野狐精,還有一只貓精,你晚上聽到的夜哭,就是它發出來的?!?/br> 第三百五十七章 埋狐 “什么?還有一個貓精?”錢老板都快哭了。 我沒必要說太深的細節,知道了徒增煩惱。如今我是他的主心骨,怎么安排怎么是,基地里就有木匠活打得好的人,連夜開工,給死狐貍打造棺木。 我守在兩個孩子的屋里。我不可能上炕去睡,便叫錢老板的老婆拿來一個躺椅,睡在地中間,身上蓋著毯子,倒也暖和。 這兩個孩子還沒醒,整天昏迷著,這是被迷了心竅,中了妖法,要徹徹底底的驅邪,是個曠日持久的工作。必須搬離這個鬼地方,另找一個清凈和有人氣的地方,然后慢慢調養。 說這些都是后話,關鍵是熬過今天晚上再說。這里有我在,錢老板的老婆就不適合再留下來,只有我一個人。 深更半夜,四周寂靜無聲,我沒有睡意,想著今晚發生的事。 看著床上的兩個孩子,我做了決定,其他人不管,也管不了,但一定要盡全力守護住這兩個孩子的性命。 明天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護送這兩個孩子離開這龍潭虎xue。野狐死了,并不是完結,而是一個開始,我預感到暴風雨般的災禍會降至這里。 現在是暴風夜前的寧靜,靜的讓人牙床發癢。 我想讓兩個教主出去巡巡邏啥的,可銀狐居士根本不聽我的,他已經說了,先前和老貍談判那是最后一次出手。 我只好委托黃小天,黃小天嘆口氣,沒說別的,出了陰神,在房子周圍轉悠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沒什么事發生。糟心了一天,我困意十足,眼皮子睜不開,正準備合著眼迷瞪一會兒,忽然來了微信。打開看看,是紅姨發來的,她告訴我,他們已經到了最近的鎮子上,暫時住下來,王文泰師徒打算明天訂票回去,她讓我明天無論如何也得趕到鎮上,她和我一起走。我不走,她也不走。 我想了想,實在不知道給她回什么好,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憋了半天,最后發了兩個字:“收到”。 到了后半夜,外面起了風,吹得窗戶嘩嘩作響。我看看炕上的兩個孩子,他們一動不動,就面朝上躺著,像是陪葬的童男童女。 我咽了下口水,從躺椅上站起來,過去察看他們的情況,兩個孩子可千萬別斷氣,人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要是死了,我就說不清了。 我用手指量了量他們鼻孔的呼吸,還算平穩,兩個孩子的胸口輕微起伏著,臉色都算正常。 我回到躺椅,蓋著毯子,閉眼假寐,困意濃重,眼皮子重似千斤,怎么睜眼也睜不開。 我正呼呼大睡的時候,忽然銀狐居士在心念中說:“好重的陰氣和鬼氣,小金童!” 我睡得正香,他叫我的聲音我能聽到,可就是醒不過來,下意識覺得沒事。朦朧中,我真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好像到了門口,在那里停了很長時間,最后沒有進來,又走了。 過了好半天,我猛然睜開眼睛,從睡夢中驚醒??纯幢?,下半夜四點半,眼瞅著要天亮了。我打了個激靈,趕緊過去察看兩個孩子,他們的情況還算好,并沒有受到什么干擾。 “剛才怎么回事?”我問銀狐居士。 銀狐居士道:“有一股很重的陰氣,不過沒有進來,估計是知道我在?!?/br> “是那只貍貓精嗎?”我問。 銀狐居士道:“有可能。除了陰氣還有鬼氣,如果是貍貓精,這只精靈的道行已然不低了?!?/br> 這時,有團人形進入房間,正是黃小天的陰神。我問他怎么樣了,黃小天道:“那貍精還真來了。不過沒有進屋,它知道我和銀狐教主在,在門外好像寫了什么字?!?/br> 我趕忙來到外面,打開燈去看,在門的外側,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還真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小孩涂鴉。我蹲在地上仔細看,上面是兩個字,一個是“殺”,一個是“滅”。 兩個字寫的觸目驚心,就像是貓撓出來的,全是爪痕。 銀狐居士哼哼冷笑:“該來的終會來,小金童你還想趟這個渾水嗎?” “其他人我不管,”我說:“我要保兩個孩子的平安?!?/br> 天色漸亮,邪崇不會頂著大太陽作案,我回到屋里又迷瞪了一會兒,一覺睡到八點多。被錢老板的老婆叫起來,跟我說,早飯已經做好了。 我昏頭漲腦跟她出來,到了前面的客廳吃飯,一晚上錢老板像是老了二十歲,更加萎靡不振,竟像暮年之人,露出了下世的光景。 我正要提出帶兩個孩子走,錢老板忽然說:“馮先生,我知道大禍臨頭,不敢多勞煩你。有一件事想最后請你幫忙?!?/br> “你說?!?/br> 錢老板道:“一會兒我打算按照王神仙的指點,到山里厚葬野狐,希望你能跟我們一起去?!?/br> 我想了想,下葬一只狐貍,也不用開追悼會,到地方刨個坑埋了就行。幾里的山路打個來回兩小時足夠,我看看表算算時間,說道:“行,我跟你去。但是有個事要先說好?!?/br> “你說你說,酬勞這塊好說?!卞X老板說。 我擺擺手:“不是這個問題,是這樣的,兩個孩子不能再留在這地方了,今天晚上之前必須帶他們走。你琢磨琢磨有沒有什么地方可去?” 錢老板的老娘說:“這事我做主了,俺們家在葫蘆島市內還有兩套房,今天就搬過去。媳婦兒,咱們娘們帶著孩子先走?!?/br> 錢老板點點頭:“這么安排好。你們都走了,我也能安心留在這里處理后事,這幾天其他養殖場的人就會過來,跟我談買狐貍的事” 他還沒說完,他老婆一瞪眼:“當家的,你說話要注意,什么叫處理后事,多不吉利?!?/br> 錢老板朝地上吐痰:“呸呸,是我說錯了?!?/br> 我們商定了一下,我和錢老板一會兒帶著野狐貍下葬,另外備車讓女眷帶著孩子先走,兵分兩路。 我建議錢老板是不是把員工一起遣散得了,錢老板搖頭:“這可不行,一是現在時間緊,我那些狐貍未必能這么快脫手,還要再畜養一段時間。另一個遣散需要遣散費,我一時掏不出這么多閑錢,得一個個遣散,有步驟得來?!?/br> 我看著他:“老錢,你不會是不想掏這個錢吧?!?/br> “你把我看成什么了,”錢老板氣哼哼:“我老錢是摳一些,小氣一些,但是答應的事肯定就會辦到,這么多人跟著我混飯吃,打聽打聽我短過誰一分錢嗎?” 聊了一會兒,吃過飯。錢老板著急,要趕緊把狐貍埋了,他現在有種急迫的心態,認為埋了狐貍就能彌補先前所有的過失,我嘆了口氣,哪有這么簡單。 養殖場開過來一輛貨車,跟著一起去的還有四個小伙子,都拿著鐵锨鎬頭這樣的工具。我們到倉庫,取狐貍的尸體。野狐用塑料袋包著,兩個人抬頭抬腳拿起來,放在車后座。另外小棺材連夜打完了,看上去像是一個大木頭盒子,反正就是裝狐貍用的,沒那么多講究,既不用刷漆也不用刻字,能裝下尸體就行,一起抬到車上。 我們六個人上了車,外帶著司機,七個人直奔山里。 越走越是荒涼,逐漸進了山。山路并不算陡峭,車子勉強行進,顛簸不已,早飯都快吐出來。走著走著,車子停下來,司機說前面不過去了,必須下車走路。 眾人下了車,直接把狐貍連塑料袋一起,都扔進棺材里,合好蓋子,四個小伙子輪流抬著,我們進了深山。 按照王文泰的指點,我們順著東北方向走了五里路,這里是一片山腰,雜草叢生,看不到一棵樹,特別荒涼。很奇怪,這里為什么連灌木叢都沒有呢,更別說樹了。 山里特別悶,幾個小伙子滿頭大汗,把小棺材扔在地上。 錢老板問我,怎么個挖法,在哪挖? 我哪懂什么風水,再說也從來沒給動物落葬過,我在心念中問黃小天,黃小天可是觀地氣的高手,這是他的天賦。 他讓我順著這周圍走了一圈,他在心念中倒吸口冷氣:“小金童,大事不妙啊?!?/br> “怎么講?”我問。 黃小天道:“這里是一片鹽堿地,隔絕地氣,按道理來說,這地方不適合落葬,如果死人下在這個地方,后世死絕,人丁不旺?!?/br> 我嚇了一跳:“王文泰怎么能指點這里呢?” “這老東西,打算給狐貍精來個絕戶計啊?!秉S小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