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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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香港人被我這個東北話弄得迷迷瞪瞪,但知道我的態度很消極。 李瞎子大大咧咧地說:“你就聽我的吧,今天晚上行動。等殯儀館的片子拍完,我給攝制組介紹一些農村的白事,那才是地道的民俗?!?/br> 周智雯像公司的女白領,膽子卻是大的出奇,聽到這樣的事,一般女人早就嚇跑了,她還主動往上湊,特別高興地說:“李大師,多謝你了?!?/br> 李瞎子看看表:“呦,這么晚了,大家吃完飯再說?!?/br> 周智雯說:“好,一起吃飯,先說好我們買單?!?/br> 大家說著笑著出去,李瞎子真有個能耐,走哪都能蹭著飯,這功夫真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 趕巧的是,他們攝制組也住在我們這個酒店,大家上下樓的到也方便。眾人湊在一起在飯店吃飯,李瞎子風卷殘云,吃的滿嘴流油,一點江湖大師的風采都沒有。 等吃過飯,他打著嗝說先回去休息。我去了他的房間,關好門我就抱怨,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李瞎子道:“你還毛嫩啊。你想想殯儀館里如果有人辱尸,現在咱們借著攝制組的名義進入,調查是最方便的?!?/br> “方便啥啊,你沒看他們幾個被打的滿街亂竄?!蔽艺f。 李瞎子道:“最關鍵的是咱們可以和他們信息共享,如果不認識這幾個香港人,那段視頻你上哪看去?!?/br> “這倒是……”我忽然醒悟:“你想找到那個侮辱尸體的殯儀館內部人員?” “對?!崩钕棺诱f:“我總感覺這個殯儀館有問題,而且是很大的問題?!?/br> “你不是說殯儀館的事是另案啊,咱們應該調查小樹林的事?!蔽艺f。 李瞎子掏出手機,點開高德地圖,用手滑動地圖不斷擴大,“你看。砂子坡小樹林和光明山殯儀館離得特別近,而且今天我還打聽到一個信息,在砂子坡自殺的那些人,遺體往哪里送?全都是送到這個殯儀館。而且,”他頓了頓:“有很多自殺者的遺體,壓根沒人認領?!?/br>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 李瞎子道:“按照《殯葬管理條例》,無人認領的尸體公安局這邊檢驗、鑒定、拍照登記之后,進行60天的公示,也就是兩個月。兩個月之后還無人認領,殯儀館憑著死亡證明可以自行處理。從以前到現在,那片小樹林死過多少人,這些人的尸體都哪去了?” “你別說得跟真事似的,”我道:“哪去了?都燒了唄。骨灰撒山上了?!?/br> 李瞎子道:“據我了解,自殺的這些人里,小姑娘小媳婦居多,尤其是十*二十郎當歲的女孩子,嬌生慣養,且想不開呢,失戀都能割腕。這些小姑娘的尸體送到殯儀館里,會不會出什么岔子?” “你的意思呢?”我問。 李瞎子道:“我始終有種感覺,咱們調查的那個千金先后兩次尸體被糟蹋,之間會不會存在某種聯系?!彼诘貓D上,用手指頭把砂子坡自殺樹林和光明山殯儀館畫了一條橫線。 我眨眨眼,明白了:“你是想從殯儀館下手,找出小樹林辱尸的蛛絲馬跡?” “對,這叫倒推?!崩钕棺诱f:“反正現在沒其他線索,閑著也是閑著,下雨天打孩子吧。再說了,就算田廣集團那邊拿不著酬勞,香港攝制組這邊也有顧問費,咱也沒白忙活。小伙子,學著點吧,不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這是跑江湖的絕招?!?/br> 他倒頭就睡,告訴我半夜叫他。 我沒辦法,只好回到自己房間,也爭取睡一會兒,這一晚上肯定是通宵,趕緊養足精神。 這一覺正睡著,有人砰砰叫門,我迷迷糊糊過去把門打開,正是李瞎子,還有攝制組那幾個人。 我看看表,不知不覺已經是夜里一點多了。我和他們出來,一路溜溜達達到了殯儀館,大晚上的殯儀館里也燈火通明,有值班的。閻王爺收人沒個準點,保不齊就有后半夜送過來的死者。 小江帶著我們沒從正門進,而是在山上繞了個遠,從小路進來,這樣就不用在門崗登記了。 殯儀館一般都修在半山坡,為啥叫光明山殯儀館呢,三面環山嘛。大晚上山風吹過,冰冷刺骨,后山時不時還傳來幾聲怪異的鳥叫,聽的人渾身豎起汗毛。我們人多,不過無人說話,氣氛很是緊張。 很快從山里出來,到了殯儀館里。我們跟著小江到了副樓,在花壇后面等著。 我凍得哆嗦:“咱們還能等來嗎,那人今天能在嗎?” 周智雯這丫頭真行,這么冷的天,凍得臉蛋通紅,照樣有干勁,跟我說視頻里拍的那個工作人員,他們已經調查清楚了,叫朱大強,是個燒尸工兼洗尸工,而且拿到了他的值班時間表。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洗尸工。所謂的洗尸工是這樣的,很多人并不是自然老死,有各種原因橫死的,比如車禍,跳河什么的。拿車禍來說,尸體送到殯儀館的時候,整個人特別埋汰,這種情況下,死者化妝前需要先洗干凈。一般這個活兒,化妝師是不干的,而是交給了專門的洗尸工。 洗尸工不是專門的工種,都是由殯儀館內部人員兼任,來一具尸體洗一具,根據干的多少獲取薪酬,領的是計件工資。 第二百二十六章 停尸房的秘密 按照值班表來看,燒尸工兼洗尸工朱大強正是今晚值班。 我們等了能有半個多小時,在幾乎凍透的時候,遠遠的黑暗里過來個人。 攝影師小江打開小巧玲瓏的隨身攝像機,調到紅外拍攝。我們目不轉睛看著,那人晃晃悠悠來到大樓前,沒有停頓,徑直走了進去。 周智雯精神大震,揮了揮手:“走!跟上!” 我們小心翼翼從花壇后面鉆出來,一起進了副樓。一進這棟樓里,就感覺溫度陡然降低,外面的寒風刺骨和這里相比那都相當于春天,副樓里極其陰冷,是那種干冷,沒有風,溫度低到吐出來都是白氣。 我們跟在那人后面,他走路姿勢就怪,特別僵硬,懵懵懂懂往里走。李瞎子低聲道:“你們看他的腳?!?/br> 這個人竟然腳后跟不落地,墊著前腳掌走。 “這是怎么回事?”周智雯問。 李瞎子道:“在民間有這么個說法,走路腳后跟不沾地的,都是鬼上身。這人是咱們要找的朱大強嗎?” “對,就是他!”小江說。 “他已經不是他了,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崩钕棺拥?。 我們跟在朱大強的后面,到了第一層佛殿,也就是供奉地藏王菩薩的佛堂。 朱大強站在神像前,模樣癡癡傻傻的盯了半天,然后晃著身子進了第二層房間。 眾人趕緊跟過去,到了門口沒敢進去,探著頭往里看。這層房間面積很大,和前面的佛堂差不多,只不過這里很空,在對面的墻上掛了一排的遺像。大晚上的,月光如水,陰森逼人,滿墻的遺像讓人渾身哆嗦。 朱大強來到一張遺像前,緊緊盯著看。 這張遺像是個女人,長得不說多好看,很普通的一人,看起來三十左右的年紀,大波浪頭發。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遺像上的這個女人竟然有幾分嫵媚,眼神挺勾人。 遺像下面放著一把椅子,上面疊著衣服,衣服上面放著一碗插著三根香的米飯。朱大強把米飯放在地上,然后穿上女人衣服,坐在椅子上,端著飯碗用手扒拉著往嘴里送。 這一幕和看過的那段視頻一樣。 李瞎子道:“別看了,先退出去,等他出來?!?/br> “怎么?”周智雯問。 李瞎子道:“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他吃過飯之后,附身的靈魅能覺察到我們,等他出來再說?!?/br> 見他這么說,眾人只好從副樓出來,到外面找了避風的墻角,抽著煙說話。 等了能有十來分鐘,朱大強果然出來了,他把女人的衣服已經脫了,還是穿著工作服,晃動著僵硬的身體,慢慢往前走,直奔停尸間。 我們趕緊跟在后面,不敢離得太近,大晚上的沒什么人,月光又明亮,多遠都能看到他。 朱大強進了停尸間。我們跟到門口,簡單換了一下眼神,決定進去看看。 穿過很長的走廊和大廳,里面就是停尸間,朱大強走進停尸間里,拉開一個停尸柜,從寒氣里抱出一具女尸。這女尸應該是才死的,沒怎么上凍,身體還算柔軟。 朱大強把女尸扔在地上。停尸間這么冷,我穿著棉襖都凍得不行,他居然把衣服脫了。 周智雯是我們這里唯一的女性,覺得有些不舒服,皺著眉說:“干嘛啊他?!?/br> 我冷眼撇了一眼這位女記者,一般女的看見這場景,不說捂眼睛吧也得面紅耳赤。而她呢,無非就是皺皺眉,這女的,也是個老司機。 李瞎子目不轉睛看著:“看來還真是他?!?/br>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明白李瞎子指的是啥事。田廣集團千金小姐的尸體上發現了精斑,懷疑是不是殯儀館內部人員所為,看朱大強這表現,難道是他? 這事要是讓那千金的爸爸知道了,肯定是雷霆震怒,就田廣集團的實力弄個朱大強簡直像碾螞蟻一樣容易。 朱大強把自己的衣服鋪在地上,然后躺在衣服上,把女尸拖過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鎮定了,饒著都是老司機,也見不得這樣的場面。 “他,他在……?”周智雯終于不淡定了,聲音都在顫抖。 李瞎子面不改色心不跳,說道:“你們看那女尸?!?/br> 這女尸是個三十來歲的少婦,大波浪的頭發,不丑不俊,正是剛才我們在副樓看到的那張遺像。 小江道:“我們只是采訪都差點挨揍,要是死者家屬看到眼前這一幕,非把朱大強打死不可?!?/br> “打死都是輕的,”李瞎子說:“我們東北民風彪悍,直接把他屎打出來?!?/br> 小江開著攝像機,把這一幕全都拍了下來。 李瞎子湊到我身邊,低聲說:“你現在知道我為什么檢查那千金的尸體時候,主張把她后背翻過來,檢查肛了吧?!?/br> 我一聽差點吐了:“你老真是牛逼,我服了?!?/br> “你還年輕,不懂,”李瞎子說:“人死了之后……” 他正要細細解釋,我趕忙揮手:“行了行了,我不想聽。我就納悶一個問題,這些知識你都是從哪來的?” 李瞎子洋洋得意:“處處留心皆學問,小伙子,慢慢學吧?!?/br> 我們在這等了十幾分鐘,朱大強戰斗力還挺強,關鍵還不是別的,人死了之后哪怕是女人,也是死沉死沉的,他就這么抱著舉著,居然也不嫌累,精神頭十足。 他這種興奮和戰斗力,絕對異于常人,此時此刻我也傾向于他是被附體的,人沒那么大癮頭的。 等動完之后,他長舒口氣,把死尸推到一邊,站起來穿衣服。然后抱著女尸塞回冰柜。慢慢悠悠往外走。 我們藏在走廊的柜子后面,看他一路走遠。 小江抱著攝像機興奮地說:“這次的素材可牛了?!?/br> 李瞎子道:“我事先警告你們,這種事屬于個案,你們別拿著這東西別有用心,玷污我們大陸的殯葬行業?!?/br> 周智雯臉色不好看,還是職業化的回答:“你們放心吧,我們有職業cao守。再說了這種畫面,就算我們想上,臺里也不會給播的?!?/br> 李瞎子“嗯”了一聲,徑直往外走。我問他去哪。李瞎子道:“我要看看朱大強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有玄機在?!?/br> 小江覺得不過癮,也說要去再看看。周智雯真是有點撐不住了,她畢竟還是個沒嫁人的女孩子,再是老司機也有個限度,本不想去,看大家這么熱切,只好跟著我們。 我們幾個人跟在朱大強的身后,從停尸間出來,旁邊是值班室,他晃晃悠悠走了進去。 我們轉到后窗,從窗簾縫隙往里看。朱大強半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眼神發呆,直愣愣瞅著空氣,忽然我眼前一花,覺得有什么黑東西從他身體里出來。那是個淡淡模糊的黑影,一閃即逝。 李瞎子碰我一下:“看到沒有?” “黑影離體?!蔽艺f。 那幾個香港人趕緊問什么。 我把剛才看到的說了一遍,周智雯道:“我們沒看見啊?!?/br> 我“嗯”了一聲:“你們沒有通靈,看不到。應該是附身的東西離開了?!?/br> 說來也怪,那東西一離開朱大強,朱大強身體抖了一抖,馬上變了一種氣場。原本他精瘦、僵硬,精神頭足,等那東西離體之后,就跟吸大煙過勁了差不多,整個人撒了氣,顯得萎靡不振,臉色也變得灰頭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