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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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神婆短劍偏斜,本來想捅心臟,卻捅在我的肩膀上,劍鋒劃刃而過,痛徹心扉。 張神婆看到白狐貍,勃然大怒,伸手拔劍,我一看形勢不好,兩只手緊緊抓住劍刃,不讓她拔。她竟然一時拽不出來。我顧不得疼,大聲喊:“湞湞,快跑!快跑??!” 白狐貍在地上游移了幾步,猛地竄起來,直奔張神婆的喉嚨。 張神婆干脆不要劍了,我松開劍刃死死抱住她的腿,讓她難動一分。白狐貍這一竄躍,跳起好幾尺,正到了張神婆喉嚨的高度,狐貍張口就咬。 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張神婆對準了白狐貍,突然張開大嘴,從她嘴里猛然飛出一物,竟是一枚圓溜溜的紅丹。 伴隨著這枚紅丹,是一團深綠色煙霧??吹竭@團煙霧,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不祥的預感,煙霧恐怕是有劇毒! 上張神婆身的老仙兒到底是什么來歷?竟然能噴出這么一大股子有毒的妖氣。 紅丹配著綠霧正籠在白狐貍的身上,白狐貍從空中陡然而落,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神婆哈哈狂笑,猛地往回一吸,把紅丹又吸進嘴里。她鼓著兩個腮幫子,臉紅的像是喝了高度烈酒,嘴里忽然發出一陣怪聲,“咕咕,咕咕” 我陡然明白了,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上她身的老仙兒竟然是癩蛤??! 張神婆伏在地上,不停發出“咕咕”的聲音,身體還一起一伏的,慢慢爬到白狐貍近前,伸手掐住狐貍的脖子后面,把狐貍提起來。 能看出白狐貍已經死了,臉上是詭異的深綠色,垂著尾巴,一動不動。 張神婆提著白狐貍,像蛤蟆一樣在地上慢慢蠕動,把包裹撐開。我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握住劍柄,咬了咬牙把劍提起來,肩膀的傷口洇出血來,很疼,我在強忍著。 我提著劍走向張神婆,張神婆把白狐貍放到包裹里,剛想系口,看到我來了。她“咕咕”了兩聲,猛地騰躍而起,身體卻還保持著爬伏的姿勢,就像是一只碩大的癩蛤蟆。 我握住劍,嚴陣以待,這等妖人不能手下留情,現在已到生死關頭! 張神婆飛到空中,猛地一張嘴,那枚紅丹又飛了出來,周圍是一大團深綠色的煙霧。我看著煙霧噴過來,心下凄涼,默默嘆了口氣,暗想就算拼著中毒,也要和張神婆同歸于盡。 就在這時,一直閉著眼的白狐貍,忽然睜開眼,黑色的眼球轉了轉,猛地竄起來。 它拼盡全力,重重撞在張神婆身上,張神婆沒料到白狐貍是在裝死,嘴一偏,這口毒氣噴在洞壁上。我手疾眼快,一劍遞出去,正捅在她的喉頭。 張神婆摔在地上,捂著脖子,雙腮一吸,張開嘴要把那枚紅丹吸進去,心念中黃小天急著喊:“小金童,那是妖丹,不能讓她吸回去!” 我忍著疼過去,一腳踩住紅丹,張神婆吸了兩吸,紅丹沒有回來,她看到我把紅丹踩在腳下,歇斯底里起來,狂若瘋癲,披頭散發爬著過來。 她的力氣太大,直接把我撲倒,根本不管我,伸手去抓地上的紅丹。 白狐貍雖然重傷,反應卻極快,一口叼住地上的紅丹,喉頭動了動,竟然咽了下去。 張神婆像是瘋了一樣,慘叫著追白狐貍。白狐貍嗖一聲鉆進黑暗的坑道,一人一動物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全身火辣辣的,靠著洞壁坐在地上,滿頭都是冷汗。 好一會兒,我倒轉劍頭撐在地上,勉強站起來,跌跌撞撞走進坑道?!斑筮蟆钡穆曇魝鱽?,毛球回來了,趴在我的腳邊,幾乎奄奄一息。 我把它握在手心里,它被張神婆用力掐過,精神不振,叫著都有氣無力的。我把它塞進兜里,走進黑暗的坑道。 一邊走我一邊喊著胡湞湞的名字,走了沒多遠,模模糊糊就看到前面有個人影。我不敢靠近,勉強掏出手機,用屏幕的亮光去看。 那人正是張神婆,她披頭散發蹲在地上,抓著地上的土,一把一把往嘴里填,滿嘴都是土,口水流出老長,嘴里喃喃:“老仙兒,老仙兒……” 我輕聲說:“張神婆……” 張神婆抬起頭,兩只眼睛在黑暗里發出紅瑩瑩的光,對我說:“你看到我家老仙兒了嗎,它不在了,它不在了……它去哪了……”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這時,黑暗里有個女孩的聲音柔柔地說:“她瘋了?!?/br> 湞湞?!我叫著她的名字。 胡湞湞的聲音似乎就在耳邊,她有氣無力地說:“我受了傷,小金童,現在更不敢見你?!?/br> “你不要這么說,”我忍著悲痛:“你什么樣子我都能接受?!?/br> “可是我接受不了自己啊,”她低低笑著,語氣凝重起來:“這個女人拜的老仙兒是散仙條里的蛤蟆。這只癩蛤蟆來歷不凡,竟然修出了妖丹,那是它的精華所在,我要回去報給胡三太奶?!?/br> “那只癩蛤蟆呢?”我問。 “沒了妖丹,它的本尊也時日不多了?!焙鷾潨澼p輕說:“沒想到死了一只小狐貍,最后因果報應會在一只得道的癩蛤蟆身上?!彼龂@了口氣。 我看著已經瘋了的張神婆,心下凄然。 “我能不能托付你一件事?!焙鷾潨澓鋈徽f。 “你說?!?/br> 要不是關鍵時候胡湞湞拼死撞了張神婆一下,現在我恐怕就活不下來了。 胡湞湞輕輕說:“你把胡小飛帶走,讓老范家的人接受這件事,讓范澤和胡小飛共體修行?!?/br> “我答應你,我一定辦到!”我鄭重地說。 黑暗中,一只小手摸了摸我,胡湞湞語氣充滿了欣慰:“小金童,我沒看錯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br> “什么時候才能再見你?”知道她要走了,我十分不舍。 “會有那么一天的,”胡湞湞說:“你見過我的本尊了,我就是那只白狐貍,”她呢喃地說:“我曾經發過天人誓,我要嫁給那個見過我本尊的男人?!?/br> 我的心猛然抽動了一下,動情地說:“湞湞……” 黑暗里沒有任何回音,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她走了。 我在坑道里駐足很久,無比惆悵。 這時,黑暗中走出一只火紅的狐貍,它個頭不大,和胡湞湞的本尊的白狐貍大小相仿。它蹲在我的腳邊,眨著眼看我。 我明白了,這就是胡小飛。 我蹲在地上,摸了摸它的腦袋,胡小飛蹭著我的腳邊,我輕輕說:“跟我走吧?!?/br> 胡小飛像是通人性一樣點點頭。 我帶著狐貍正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到張神婆面前,伸出手給她:“走,我帶你出去?!?/br> 張神婆吃的滿嘴是土,灰蒙蒙的眼睛毫無神采,癡癡地說:“我的老仙兒,誰見了我的老仙兒……” 我輕聲說:“我見過,你跟我來吧?!?/br> 張神婆渾濁的眼球這才轉了一轉,從地上站起來,抓住我的袖子,瘋瘋癲癲笑:“你見過我的老仙兒,把我的老仙兒還給我?!?/br> 我拉著張神婆的手,慢慢向坑道外面走去,走了很長時間,終于到了洞口,外面已是正午,明晃晃的太陽曬下來。 我看看自己,折騰的沒個人樣,傷口疼得深入骨髓。在我身邊蹲著一只狐貍,我還拉著一個瘋婆子,回想起這一切的發生,猶如做了場大夢。 我不可能扔下張神婆,不管怎么樣,她是不幸的,我要把她帶回去。 我們走了很長時間,這才下了山。剛到山口,就看到一群村民在。他們一看到我帶著張神婆出來,呼啦一聲圍過來,范三叔也在里面,他吃驚不?。骸吧衿旁趺戳诉@是?” 我說道:“我在半山腰找到她的,看到的時候就這么個模樣了,坐在地上吃土,看樣是瘋了?!?/br> 我話還沒說完,有個村民突然大叫:“狐貍!狐貍出來了!” 所有人都看到了我腳邊的紅狐貍,范三叔抄起鎬頭就要打,胡小飛藏在我的腳踝后面,縮成一團。 我大吼一聲:“誰也不準動它!三叔,你要殺了這只狐貍,你兒子你女兒這輩子就完了!” “你什么意思?”范三叔瞪眼看我。 我說道:“其實我不是陳婉如的男朋友,我是她請來看事的,我也是開堂口的出馬仙香童?!?/br> 我拿出手機,翻出幾張照片給他看,里面是王二驢的堂口,現在正好拿來濫竽充數。還有幾段視頻,是煙魂陳姑姑上了王二驢的身,抓小鬼的那一段。 拍的有點模糊,大概意思是有了,抓鬼的過程很驚悚,范三叔看明白了。 “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你有把握救我的兒子和姑娘嗎?”范三叔問。 我點點頭:“其實這件事犯不著動殺機,完全可以和平解決,張神婆就是因為這個觸犯了天條才瘋的?!?/br> 第一百四十三章 狐貍舞 聽我說的頭頭是道,范三叔一時沒有主意,讓眾村民看著我,一起回到住地。 到了大別墅,老支書眾人正在焦急等著,等他們看到張神婆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剛來時牛逼哄哄揮斥方遒的神婆,沒想到變成了瘋子。 我把張神婆動了殺機觸犯天條的道理和老支書說了一遍,老支書不置可否,不過他看到我抱著紅狐貍,這只狐貍又這么聽話,倒也信了幾分,說道,“我不管你們怎么弄的,我只要我的孫子和孫女好好的?!?/br> 我說沒問題。老支書陰沉著臉,囑咐下面人一切聽我指揮,又叫范三叔通知吉林那邊,讓張神婆的親戚朋友過來領人。這個精神病留在家里也不像那么回事,老支書考慮比較多,張神婆好不央來的,現在變成瘋子回去,那邊人肯定不能罷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抱著胡小飛來到三個病人的房間,老支書的孫子范澤還在昏迷不醒,陳婉如坐在地上垂著頭。老支書的孫女叫范妮,還抱著洋娃娃瘋瘋癲癲的。 進了屋子之后,我讓其他人都退下,然后把門關上。我拍著胡小飛的頭:“自己做的夢自己圓,我已經帶你過來了?!?/br> 胡小飛叫了兩聲,我聽不懂是什么意思,心念中黃小天說:“小金童,胡小飛想借范澤的rou身修行,這件事必須和范澤打好招呼,得到他的同意,如果沒有提前講好的協約,就算胡小飛上身也無法契合得那么好?!?/br> “范澤都這樣了,還怎么和他打招呼?”我說。 黃小天說:“這些都好說,胡小飛帶你入夢即可。我下面要說的是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彼恼Z氣凝重起來。 我趕忙問:“什么?” 黃小天道:“咱們開堂口看事屬于江湖道,作法的時候務必要驚世駭俗,不能閉門造車,最好要讓所有人都看見,這樣他們才能服你,才能認你。我教你一個辦法……”他說出一個辦法,我一聽,還得說老江湖,我還是太嫩了。 我抱著胡小飛出了房間,到下面客廳集合了老范家的人,我清清嗓子說:“今天晚上,我要擺一堂,你們去準備作法的東西吧?!?/br> 老支書皺著眉:“小朋友,你有把握?” 我笑:“百分之百的把握,你老就放心吧。我是陳婉如重金委托來的,自然要對她負責?!?/br> 老支書一拍桌子:“你要救好我孫子和孫女,我再給你另加紅包,絕對不讓你吃虧?!?/br> 我信心滿滿:“你瞧好吧?!?/br> 讓他們準備的東西,都是黃小天教我的,其實都沒什么大用,就是做個樣子,場面越大越好。這個道理就跟舞臺魔術差不多,什么閃光、煙霧、大長腿女助演,這些都是幌子,正所謂驚世駭俗。 趁下午的時間,我到村醫院去檢查傷口。所幸的是傷口不深,不算嚴重,在村醫院進行了包扎,不會影響到晚上作法。 到了晚上,按照我的吩咐,在客廳里準備了一張巨大的神桌,上面鋪著紅絲綢,擺著銅香爐、長明燈,一碗糯米,一碗雞血。院子里插著兩根木樁子,潑了汽油,燃燒起來,形成兩個巨大的火柱,老范家里里外外擠滿了人,大晚上的鴉雀無聲。 范澤和范妮姐弟被帶下來,由專人看管,陳婉如蹲在地上,還是渾渾噩噩的。 到了時間,我開始作法,嘴里含了口油,對著長明燈一吹,火團子“呼”一下就起來了。周圍的村民都倒吸口冷氣。 他們不知道我對著打火機練了一下午。 我打了聲唿哨,一只鮮紅的狐貍竄出來,上了神桌。大晚上的氣氛本就陰森,忽然冒出一只狐貍,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屏住呼吸看著。 我搖動鈴鐺,黃小天已經和胡小飛提前溝通好了,胡小飛還真是給面子,伴著鈴鐺聲,它在神桌上左搖右擺地跳舞。 這手一露,基本上把整個現場的氣氛都推向了**,村民們全都往門口擠,看得是渾身哆嗦,氣氛確實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