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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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漁村 我問他什么是扶乩定位。王二驢說:“我聽爺爺講過,這是道門中一種很高深的道法,能通過鬼神上身扶乩,來尋找目標的位置。具體怎么用我就不知道了?!?/br> 我說道:“咱們把整個事還原一下。解羅給姜小偉驅邪,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了?!蓖醵H說:“還挺嚇人的?!?/br> “當時他和附身在姜小偉的陰魂說著什么,是不是可以這么假設,后來他的舉動都和這次談判有關系?!蔽曳治?。 “你的意思是說,解羅和陰魂達成了某種協議,陰魂告訴了他萬人坑的秘密?”王二驢說。 “有點這意思?!蔽医又治觯骸叭缓笫墙饬_找人挖出了萬人坑的尸骨,秘密拉到了臨海的小漁村,他在那里燒尸犀聽,扶乩定位,最后他出海了?!?/br> “你有什么想法?”王二驢目光炯炯看著我。 我正要說什么,看到他那個目光有點不喜歡,沒來由的焦躁:“沒什么想法,你一宿沒睡不困嗎?” “我又累又困啊,可是讓你這么一分析,我有種沖動?!?/br> 我看著他:“什么沖動?” “我們要不要出海去看看?”王二驢沖我笑瞇瞇地說。 我仔細想了想,半天才道:“沒這個必要。我的意見是這件事就這樣吧,姜小偉的情況穩定下來,咱們也該回去了。真的沒必要節外生枝?!?/br> “沒勁沒勁?!蓖醵H嚷嚷:“你這個人太沒勁,事情都到這地步了,應該有始有終嘛。咱們去看看也掉不了一根毛,說不定還能抓住姓解的把柄呢。日后他們真要到咱們村去砸我們老王家的堂子,我最起碼手里也有談判的籌碼?!?/br> 我慎重考慮之后,還是一口拒絕,可能這和我的性子有關系,我就不喜歡生事。 解羅這人肯定有貓膩,而且這個貓膩還不輕,可跟我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何必無事生非。再說老姜家日后來砸王神仙的堂子,我覺得可能性也不大,他當時出于激憤口無遮攔說的那些話,并不作數。 姜宏真要是個成熟的成年人,把我們攆走也就算了,我們畢竟沒收他一分錢,兩不相欠。說句不好聽的,我們能大老遠跟著來幫忙,已經算是天大的面子了。他不可能平白無故跑到我們村砸堂子,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我思考著,王二驢困勁泛上來,裹著毯子昏昏欲睡。我沒打擾他,在心念中呼喚黃小天和程海,問他們的意見。這次他們兩個都出來了,整件事他們也都知道,我問他們的想法,誰知道他們兩人卻給出了截然相反的意見。 我原本以為黃小天會支持我出海,誰知道居然是程海支持我,而黃小天反對。程海說,自八仙洞那件事開始,他就一直研究犀聽這種法術?,F在有這么一個好機會,他當然支持我去一探究竟。 黃小天不同意,他和我的意見一樣,不能無事生非,現在我還沒有正式出堂,屬于江湖中無名小輩,誰見了都能踹一腳,這時候要夾著尾巴做人。真要是找到解羅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姓解的道法高深,到時候對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真的是得不償失。 要是值得冒險,去看看也行,可問題是,這件事不值得我冒著生命危險去做,性價比太低。 最后他們兩個把球又踢回給我,讓我自己拿主意。 在他們討論的時候,我已經拿定了主意,那就是不冒這個險,現在緊要的事情是趕緊出堂,先要找到一個引領師傅,其他的事都往后放放。 王二驢打了個盹,揉揉眼醒了,多少有了些精神,摸摸衣服,已經讓暖氣烘干,等他穿好衣服,我們出了飯店。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現在往回趕也沒什么車,只能先找地方再睡下。飯店老板還不錯,跟我們說這地方除了私家車,一般沒有公車過來,他正好要去送餐,可以捎我們一段。 他開著后廚的破車,把我們捎到最近的鎮子。我們找了一家還算干凈的旅店先住下,正好有個大床房兩張床,夠我們兩個住了。吃過晚飯天色暗下來,我對王二驢說,我已經打聽好了回去的車,明天一早咱們到公交站,坐車回家。 王二驢“唔”了一聲,興致不高。我沒搭理他,他就這么個德性,估計還對解羅的事耿耿于懷呢。 回到賓館,他上床就睡了,我一時睡不著,看著電視,看到十點來鐘,困勁上來了,打著哈欠關燈睡覺。 這一覺真香,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迷迷糊糊正要招呼王二驢,忽然覺得不對勁,趕緊坐起來,他的床空空如也,人已經不在了。 我大驚失色,不好的預感冒出來。我喊了幾聲,又到衛生間去看看,他果然不在了。難道…… 我掀開他的床鋪,從里面滑出一張紙,上面寫著狗爬子一樣的字:老馮,我還是不甘心,我要去看看姓解的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就這么回去還不如殺了我呢。你如果想來,解羅藏身的小漁村叫坪村,你打聽地點過來。你要不想來,我也不怪你,你先回家,跟家里報個平安。 我氣得火冒三丈,一腳踢在床頭上,疼得我一呲牙。王二驢,你等著的,以后我要再跟你一塊出去辦事,我他媽姓你的姓。這小子沒事找事,能惹事不能平事,我都快被他氣死了。 我穿好衣服到外面退房,走出旅館一陣茫然。我想了想,不能就這么回去,老王家追問起來,我也不好回答。 我是真不想去管王二驢,讓他撞個大南墻,吃個大虧才好呢,才能吸取教訓。 我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去坪村看看,去一趟意思意思。日后真要細究起來,也別說我臨陣脫逃,我看過了,可沒辦法。 我先給王二驢打了電話,手機關機。只好在鎮子上打聽,真有人知道坪村,給我指點方向,坐什么車能過去。我到汽車站,等了好半天,才有去坪村的車,晃晃悠悠一個多小時才到。 等下了車,我暗暗叫苦,這是什么鳥地方,簡直兔子不拉屎。迎面是一座超長的攔海大壩,黃泥地,遠處能看到稀稀拉拉的村建。這里靠近大海,又沒有擋風的建筑,海風很大,吹得我骨頭縫都酥了。冷風一個勁往衣服里面鉆,穿多少都沒用。 我抱著肩膀,一路到了村子。村口有個小超市,我進去買了包煙,又問老板要了點熱水喝。然后跟他打聽,看沒看到有外人來過。 老板告訴我,村子天天都有外人來,是收水產的批發商,要帶著海鮮出去賣。我給他形容王二驢的樣子,老板眨眨眼想想說:“還真有這么個小伙子,一大早就來了。和你一樣,在我的店里買了包煙?!?/br> 我頓時來了精神:“在哪呢他?” 老板想了想說:“對了,他還跟我打聽來著,怎么才能出海?!?/br> “你怎么說的?”我趕緊上了一根煙。 老板說:“我推薦他去找水哥?!蔽乙苫?,問水哥是誰。 老板告訴我,水哥是村里一個漁民,家里好幾艘船,這人腦子活絡,膽子又大,現在的天氣誰都不敢出海,他就敢出,只要給錢他就干。 我問明白水哥的住址,離開小超市,趕了過去。我抱著一絲幻想,給王二驢打了電話,還是關機。我真是有點怒不可遏,等找到他,肯定先踹他幾腳解解氣再說。 水哥的家住在村頭,家里算是這個村的中產階級了,挺大一院子,院子里掛滿了辣子和魚干。有個五十來歲的瘦小男人,正在院子里剁著大魚,滿桌子滿地都是血水橫污。 我敲敲門,他回頭看我,這人是典型的漁民,臉上溝壑縱生,因為經常出海曬得跟非洲人似的,干巴巴估計還沒有一百二十斤。 “干哈的嗎?”他一說話就是當地土話,又沖又粗。這樣的人常年漂泊海上,很少和外人打交道,就沒有禮貌這個概念。 我趕緊說我是來找水哥。 那男人說:“水哥出海了嘛,去蛇島了,估計晚上才能回來?!彼伦植磺?,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聽明白。 出海了?我忽然意識到什么,趕緊說:“是不是和這么一個男的出海?”我把王二驢的形象形容一番。 “對的嘛,就是他?!蹦腥苏f:“給了二百塊錢嘛?!?/br> 這男人說話有意思,每一句后面都要加個語氣助詞“嘛”,聽來像是撒嬌。 我趕緊說:“我也要出海,你能帶我去嗎?!蔽野屠屠忉屨f,去的那個人是我表弟,家里有事聯系不上他,他手機關機。還沒等我說完,那男人就粗魯打斷我:“給錢就去嘛,說那么多干什么?!?/br> “不就二百嗎?支持手機轉賬不?”我問。 男人說:“二百?”他冷笑:“你出海要五百,我沒有手機,只要現鈔?!?/br> 第八十六章 登島 我一股火冒出來:“你這不是訛人嗎?”那男人冷著臉:“不去。大冷的天,你瞅瞅外面有誰家出海,大風大浪的再出點什么事呢,一口價,行就行,不行拉倒?!?/br> “我沒有現錢?!蔽一鹈叭傻卣f。 “這不該我的事?!彼纯幢恚骸斑^了中午我就不走了,你要去就得趕緊想辦法?!?/br> 我軟硬兼施,又是說好話,又是諷刺他,這個男人真是車軸漢子,怎么說都沒用。你有千般計我有老主意,就是五百。 給我氣的直放屁。我離開水哥他家,找了幾家漁民,人家一聽出海,腦袋搖的撥浪鼓一樣,我加價到四百,有個漁民饞的不得了,還是拒絕了,他告訴我,大冬天出海太危險,平常要是放夏天,別說四百,你給八十,我都能讓你出海玩一天,可現在確實不行。 他還給我推薦水哥,說水哥是村里的傻大膽,給錢就干。 我聽得嘴里發苦,我就是從水哥他家出來的。我說我去過水哥他家了,水哥不在家,有個男的一口要價五百,還只要現鈔。 那漁民聽我形容了一番那男人相貌,告訴我,那人是水哥的表哥,四十多歲了還是光棍漢,脾氣相當怪,他要多少就給多少吧。 我沒辦法到超市,給老板用手機轉賬了五百,換了五張現鈔,然后回到水哥他家的院子。那男人已經不在了,院子里也收拾干凈,我敲敲院門,男人正在里面的廚房忙活,扎著圍裙,看我來了,冷著臉出來說:“說五百就五百?!?/br> 我嘆口氣:“怕你了,這是五百,去蛇島?!蔽野彦X給他。 那男人吐著吐沫,點了點錢,然后放到兜里:“等著,我進去收拾收拾,一會兒走?!?/br> 他進去半個多小時,我等的實在不耐煩,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拿著我的錢跑了,這時他從里面出來,換了一身軍大衣,手里還拿著一件又臟又破的老棉襖。他把棉襖扔給我:“海上風硬,穿上,小心做病?!?/br> 這棉襖拿過來一股霉味,我還是捏著鼻子換上,把原來的棉襖留在他家??梢矂e說,這老棉襖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上身這個暖和,渾身都冒汗。我的羽絨服和這件老棉襖一比,連渣子都算不上。 “我知道你是水哥的表哥,不知道你怎么稱呼?”我問。 那男人沒給我好臉:“打聽那么多干什么,你跟著小水叫我表哥就行?!?/br> 我再沒有和他說話的**,這老小子聊天就跟吵架似的。 他鎖了院子大門,帶著我一路來到后村的大壩,這里??恐芏啻?。他上了一艘漁船,招呼我上來。漁船不大,好在有個棚子,能夠擋擋風。我上了船,就感覺船在左右搖晃,有點暈。 表哥解下纜繩,發動了機器,漁船發出“突突突”的柴油發動機聲,離開了岸邊。海上風大浪大,小漁船一邊開,一邊隨著風浪左右搖晃。時間不長,我暈的五迷三道,頭開始迷糊,惡心又犯困。 我勉強咬著牙堅持了一會兒,不敢睡覺,棚子兩面通風,里面跟冰窖差不多。雖說我穿著老棉襖,可也不敢在這樣的地方睡過去,這一睡恐怕真能做病。 我從棚子里鉆出去,滿眼都是大海,無邊無際。沒有任何參照物。遠處的海岸線已經模糊成了一條線,海水并不是蔚藍色的,而是呈一種類似大鼻涕一樣的淡綠色,nongnong稠稠的,浪花起伏。 我就受不了這個場景,又惡心又犯暈。表哥坐在船頭,正在控制方向盤,我走過去問還有多遠。 “你不是要去蛇島嗎?中午以前能趕到?!北砀缯f。 我看看表,才上午十點,到中午還有兩個多小時,我的媽啊,在這船上,我一分鐘都呆不住。 “表哥,你慢點開,我有點暈船?!蔽艺f。 表哥瞪我:“你早干什么去了,暈船還坐什么船?!闭f著,他扭動方向盤,竟然開始調轉方向。我趕緊道:“這是干什么?” “送你回去,你這不是添亂嗎?”表哥冷著臉。 “別,別回去,已經出來了,還回去干什么?!蔽易炖镪囮嚪褐嗨骸袄^續開吧,我不暈船,我是跟你開玩笑?!?/br> 表哥悶著臉不說話,繼續向前開著。我不敢叫苦了,鉆進棚子里,找到一塊相對避風的地方,閉著眼忍著。困還不敢睡,就這么咬著牙干挺。幸虧表哥給了我一件老棉襖,要是指望原來那件羽絨服,恐怕現在已經凍成冰棍了。 煎熬了一會兒,吃的那點東西全都涌上來,我趕緊跑到后面,趴在船尾哇哇大吐,把早上的伙食全都吐出去,灑了一海面。一股冷風吹過來,我是又冷又輕松,摔在船尾直哼哼,王二驢,你這個倒霉催的,等抓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先來五個大耳雷子再說。 接下來的路程簡直是一段煎熬,絕對死得過的,比我當時開心竅還痛苦。到中午的時候,終于看到遠處出現一座島子。 這島子山勢起伏,臨近大海,有很長的一條海灘,這要是夏天來,絕對是避暑圣地,可惜大冬天的,山上泛著枯黃,有些蕭瑟。 看是看到了,可真要開過去,又花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島邊有個小碼頭,停著幾艘漁船,不遠處能看到有個破門臉的飯店,寫著“迎客來蛇島羊湯館”的字樣。 表哥把船??吭诖a頭,招呼我下船,我走了幾步差點摔到水里,兩條腿都是軟的。表哥過來架著我,把我扶下船,等踩到實地的時候,我還沒從船上那股勁緩過來,感覺左搖右擺的,眼前的大山都在晃動。 表哥兩只手跟鐵鉗子差不多,架著我,我這個難受。渾身沒勁,任由他拽著,到了那家羊湯館。 現在正是冬季的淡季,羊湯館很小,里面沒有人,墻角燒著爐子。一進這里,暖暖哄哄的,冷熱這么一轉換,我就感覺自己這臉跟臘rou似的開始解凍,鼻涕也出來了。 從后面轉過一個男人,扎著圍裙應該是老板,他認識表哥:“呦,這不那誰嗎,你弟弟水哥剛從我這離開,你就來了,你們哥倆今天是咋了?” 表哥真是窮橫窮橫的,脾氣是真臭,人家老板好心好意打招呼,他冷著臉說:“他是他,我是我,他來不來跟我沒關系嘛。給我們上兩碗羊湯,再上四個大餅?!?/br> 老板笑笑,要回后廚盛飯,我趕緊說:“我不喝,暈船,惡心,吃點就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