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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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講?”胡頭兒問。 老張搖搖頭:“不知道啊。線頭太多,如云如霧,假定那女人是死在農民手里,農民把她埋在山里,后來不知怎么了,發生了尸變?!?/br> 曹元臉白了:“老張,你可別嚇我?!?/br> 老張道:“什么叫尸變?變成僵尸行尸是尸變,尸體出現其他異狀那也叫尸變。尸體的變化全都叫尸變?!?/br> 曹元嘟囔:“這不跟沒說一樣嗎?!?/br> 胡頭兒瞪了他一眼,對老張說:“繼續分析?!?/br> 老張說:“這事就有點玄了,發生尸變的原因很多,可能那里風水不好,也可能是人為的,或許就是小馮說的那個神秘人做的。他怎么那么正好也在那地方?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他猛地拍大腿:“昨天晚上,那個小警察說,天上開了一道縫隙里面有人,當時我那是開天門。尸變會不會跟這種特殊的天象有關?” 我聽得心里一咯噔,汗毛都起來了,別說這老張是厲害,猜測的**不離十了。 第四十章 怪人 老張分析完了,大家又做了一番推測,只有我沒說話。 整件事的時間鏈已經很清晰了,幾天前,有個女人騎著車到親戚家送東西,上午出來之后,半路拉了一個農民,這個農民把女人劫持到了山里,弄死之后埋了。整件事被一個路過的高人看到,這高人不動聲色,等農民走了之后,他在埋尸的地點動了一番手腳,布置陣法。 他之所以這么做,和開天門有關系。目前的問題是,第一,他是怎么對尸體動的手腳,尸體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二是,他這么做和開天門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他想做什么。 這兩點疑問詭異莫測,反而比兇案本身更值得玩味。 大家又吹了會兒牛逼,胡頭兒重點強調紀律,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大家的巡山路線要重新規劃,這個由他來制定,禁區的陰氣較重,還是少去微妙。大家敬業不假,可也不至于把命扔在這,無非就是討口飯吃。 此時天色已黑,我們四人面色凝重,心頭壓得沉甸甸的。 推開門,大家走出去吹吹風。晚上風很大,身上瞬間就凍透了,胡頭兒吸吸鼻子,嘆了一聲:“熬過這段防火期就好了。那時候天就冷了,什么野獸精怪都不會出來了,全都冬眠去了。咱們也能輕松點?!?/br> 事情漸漸平復下來,幾天之后山外來了輛車,是給我們送物資的,開車的司機不再是老周,目前老周還在住院觀察,換了另外一個司機。此人姓黃,是林業局下屬的老司機,以前給領導開過小車。 老黃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另外兩個人,一老一少。他們是林業局派到林場的廚師和勤雜工,天越來越冷,我們巡山的工作日益繁重和艱苦,胡頭兒向領導打了個報告要求增援,上面辦事效率還真是挺高,沒幾天就派了人來。 來的這兩個人是叔侄倆,一看就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山里人,特別老實,胡頭兒怎么安排他們怎么聽。眼瞅著到了飯點,他們兩人進廚房熟悉之后,開始忙活,燒火做飯。 以前都是我們四人輪流做飯,我和曹元做飯做的都膩歪了,看見廚房腦仁都疼,現在總算好了,有專人負責。 中午開飯,眾人熱氣騰騰圍了一桌,叔侄倆做飯的味道說實話一般,就是農村的大眾口味,倒也不難吃,這就算不錯了,能吃個現成的,還要啥自行車。 吃飯的時候,司機老黃跟我們說了最近的新聞,殺害女人的兇犯抓著了! 這兇犯還真是個農民,五十來歲,在當地種地喂豬,抓住他的時候,老小子窮橫窮橫的,指著警察鼻子罵,說是誣陷,要打官司。 經過排查,此人最近確實反常,情緒低落,張羅著把自家的豬低價出手,整天在家里關門關窗不知研究什么,前些日子偷摸還拿著一串來歷不明的金項鏈去金鋪典當。 等把這串金項鏈擺在他面前,老小子徹底老實了,在警察局一五一十交待了自己的罪行。前些日子他去趕集,出門急,忘帶錢包,走一半才想起來,著急忙慌又沒有車,恰好看見了被害人。被害人好心帶著他上車,可他看到被害人帶著的金項鏈和金戒指,正所謂惡從心頭起,突然來了股沖動,把被害人拐騙劫持到山里給殺了,項鏈什么全給搶走了。 這件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我們又問老黃,抓到兇犯然后呢,老黃聳聳肩說:“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刑警隊的。聽說案件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誰知道會怎么樣?!?/br> 我們林場的四個人是知情者,知道這里有貓膩,心頭有疑云,可誰也沒說,氣氛壓抑。 主犯是抓了,可這個案件的關鍵并不在兇犯上,而是給尸體布陣的神秘人。這人一天沒著落,我們在山里呆著就不安心。 這天晚上輪到我值班,他們都去睡了。也不知怎么了,就感覺鬧心,哎呀這個鬧心的,像是小貓撓爪子一樣。 我在值班辦公室坐臥不安,來回踱步,外面漆黑如墨,天空似乎沒有一顆星星。 我來到外面,從狗窩里把大傻拉出來,大傻是一條很聰明的狗,它能察覺到我的異常,跑到身邊蹭蹭我的腿。 我拍拍它:“大傻,我今晚特鬧心,你幫我看門,回頭給你買新鮮的骨頭吃?!?/br> 大傻“汪”了一聲,似乎聽懂了。 我把大傻拴在辦公室門口,它這條大狗往那一趴,果然鎮邪氣,我安心多了。到了后半夜,屋里寂靜無聲,我看了一會兒,四周靜得出奇,只有鐘表“嘎達嘎達”轉動。 我扣下書,揉揉眼,正要站起來,忽然看到窗外趴著一個人。 我倒退幾步,全身雞皮疙瘩起來了。外面是濃重的黑色,看不清來人是什么樣,只看到此人有兩只血紅血紅的眼睛,和浸了血的小燈泡差不多。 那人眼睛眨呀眨的看著我,我兩條腿都是軟的,忽然看到門開著,暗暗叫苦。因為辦公室里太暖和,我昏昏欲睡,怕真睡過去,就開了一會兒門,讓冷空氣吹進來。 此刻門外的黑暗如同深淵一般盯著我。 我看向趴在地上的大傻,大狗睡得很沉,有點不正常,一動不動,和死了差不多。 我顫抖著雙腿,慢慢向門口移動,先把門關上再說。 墻上掛著一根粗硬的手棍,那是我們留著晚上值班防身用的,掛多少年都沒摘了,沒想到今天我用上了。我順手抄起來,再看向窗戶的時候,心頓時提起來,趴在窗戶上的怪人,蹤跡不見。外面是嗚嗚的夜風,那人消失了。 我不敢大意,咬著后槽牙,仗著膽子來到門前,用棍子捅了捅大傻。大傻一點反應沒有。我暗暗叫苦,大傻如果出事了真就麻煩了,它是胡頭兒的命根子。胡頭兒和狗朝夕相處,比跟自己老婆時間都長。大傻真要死在這,胡頭兒能瘋了。 我拉住大傻脖子上的繩子,慢慢把它拉到屋里。大傻很沉,我一邊拉一邊盯著屋外看,外面黑森森的,什么都看不見。 等把它拉進來,我走到門口想把大門關上。 門嘎吱嘎吱吹著,我握住門把手轉動,門緩緩閉合,眼瞅著就要關上了,就在這時突然一股大力傳來,我把持不住,頓時被撞飛,重重摔在地上。 從外面爬進來一個人,對,是爬進來的。這人低著頭,似乎脖子是折斷的,身上沒有穿衣服,雪白雪白的是個男人,看起來就像一只養肥了待宰的豬。他一路爬過來,全身都是粘液,忽然我想到了胡頭兒說的那具女尸。 聞著怪味,我差點吐了。 我抄起手棍,顫抖著說:“別,別過來,再過來我不客氣了?!?/br> 那人手腳極為靈活,迅速爬到我的面前。他抬起頭,一張臉鼓脹著,雙眼充血,像是被水溺死的巨人觀。 我嚇得渾身發抖。屋子里黑氣彌漫,負能量爆棚,壓抑得想吐。 那人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嘴里流出長長的唾液:“尸體馬上就要kun好了,你為什么要找警察把它挖出來!你壞了我的好事!” 我認出他的聲音,正是當時我暴盲的時候,把我送出山林的那個神秘人。他怎么是這么個鬼樣子?! 我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他盯著我:“我救你一次,你害我一次,記得,你欠我一條命!” 他又往前探了探,一張臉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 他看起來和野獸一模一樣,就是個人形的怪物,血紅的雙眼兇光畢露,對著我就過來了。 我慘叫一聲,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臉上濕濕的,有人把我搖醒,睜眼一看,是胡頭兒、老張和曹元。外面天光大亮,透窗而進,甚至有些刺眼。 我一把抓住胡頭兒,想起昨晚的事,嚇得說不出話。 胡頭兒陰著臉:“怎么了這是,你怎么昏過去了,大傻是怎么回事?!?/br> 我站了幾次都沒站起來,兩條腿不聽使喚,一個勁的打滑。他們把我扶起來,我緊緊抱著胡頭兒的胳膊:“大傻,大傻呢?” 胡頭兒和老張對視一眼,帶著我出了值班室,我看到大傻趴在屋檐下,嗚嗚叫著,顯得十分不精神,面前擺著飯盆子,里面裝著白米飯和排骨,它看都不看,顯得食欲不振的樣子。 “昨晚,來人了?!蔽艺f。 “誰?”胡頭兒問。 我沒有說話,目光落在屋前的空地上,那里蜿蜿蜒蜒出現一條動物爬過的痕跡。 第四十一章 護堂教主 在胡頭兒的追問下,我把昨晚的事講了一遍。說實話,現在回憶起來,昨晚的經歷像是一場噩夢,所有的細節都顯得那么不真實,跟夢魘似的。我一時竟咬不準是不是真的發生了。從現場來看,大傻的情況不對勁,門前空地又有一條奇怪的爬印,昨晚的事確實是真的。 他們三人聽得目瞪口呆,曹元嚇得臉都白了:“埋尸的那個神秘人來報復我們了?” 老張皺著眉,讓我把諸多細節再說一遍,尤其是那個人什么樣子的。 我形容一遍,說那人就跟泡在水里死了很多天的死尸差不多,不但皮膚雪白,而且周身浮腫,類似巨人觀。尤其一張臉更是沒法看,五官都扭曲了,兩個眼珠子跟紅色的小燈泡差不多。 曹元擦著冷汗:“頭兒,我要請假,這鬼地方沒法呆了?!?/br> 胡頭兒擰著眉,呵斥:“小年輕怎么一點擔當沒有,還沒怎么樣呢,你就先當了逃兵?!?/br> 老張忽然道:“小馮,你把那個神秘人跟你說的話,再重復一遍?!?/br> “他說,我的尸體馬上就要kun好了,你為什么要找警察把它挖出來。你壞了我的好事。諸如此類的。對了,老張師傅,他說了一個很怪的詞,kun,這是什么意思?”我說。 老張凝神想了想:“你知不知道咱們東北有一種處理食材的方法,叫kun,那個字我不會寫。柿子,你們都吃過吧?!?/br> 我告訴他吃過,不過不喜歡那個澀味。 老張說:“新打下來的柿子不能馬上吃,要放在缸里放置在陰涼的地方,用kun的辦法放一放,澀味就會下去,它就好吃了?!?/br> 我聽得渾身發冷,“這個神秘人要吃了尸體?”曹元本來就害怕,聽老張說完腿都軟了。 老張搖搖頭:“吃尸體到不至于。我估摸是這么一回事,那個神秘人需要尸體來做一件事,或者達到什么目的,新鮮的尸體不符合他的條件,必須把尸體放一放,kun一kun,埋一埋。等過了十天半個月的,可能尸體就符合他的要求了,就能用了?!?/br> 曹元嚇得要回去收拾行李,難怪他這么害怕,今天晚上就輪到他值班了。 胡頭兒火了:“你他媽要是敢走,我就直接打報告辭了你?!?/br> 曹元苦著臉:“我說頭兒,你得講理啊,再呆下去小命不保。要不然咱們報警吧?!?/br> “報警怎么說?誰信?”胡頭兒悶哼哼說:“這樣吧,今天晚上我跟你換班,我值班,我倒要看看那個驢cao的敢不敢再來。他要還敢來我可不是小馮,我他媽敲掉他的腦殼!” 胡頭兒看到沒有精神的大傻,更是生氣,回身進了倉庫,時間不長,端著一把獵槍出來。 沒想到林場還有這樣的硬貨。胡頭兒告訴我們,這就是一把土銃,殺傷力有限,但真要搏命,也不是白給的。平常怕出意外,這玩意鎖在庫里,誰也不能碰。如今說不得要干一場大事了。 大家正熱火朝天說著,后廚出來一人,正是新來的老廚師。 老廚師蹲在地上,摸著大傻的毛,大傻精神不振,喉頭發出嗚嗚的聲音。 胡頭兒過來說:“老蒙,你會看???” 新來的老廚師是蒙古族的老漢,我們都管他叫老蒙。老蒙道:“這條狗是食物中毒了?!?/br> “呦,你有辦法?”胡頭兒遞過去一支煙。 老蒙笑嘻嘻接過來:“你們放心吧,以前放牧的時候,那里的狗經常吃壞東西,我有辦法?!闭f著話他進到廚房,時間不長端出一個盆子,里面黏黏糊糊不知裝了什么。他把盆子放在大傻鼻子底下,然后摸著大傻的毛,輕輕說著什么,聽起來像是蒙古話。 還真別說,大傻竟然低著頭,小心翼翼吃著盆里的東西,吃了小半盆。沒過幾分鐘,大傻忽然站起來,跑出去十幾米遠,低著頭猛地嘔吐,吐了一地的紅色東西,然后又蹲在地上拉屎,也是紅色的,隔著這么遠都腥臭難聞。 又吐又拉之后,明顯能看到大傻恢復了不少,步伐輕快了,也有了精神頭。這只狗極通人性,知道拉屎嘔吐有味,它徑直跑到后院,我們林場駐地后面有條小山溪,它一定去那里洗澡了。 胡頭兒樂得眉開眼笑,長舒口氣,把一包煙都塞給老蒙?!靶邪?,老伙計,有一套啊?!?/br> 老蒙喊過后廚的侄子,讓他去收拾狗屎。他美滋滋揣了煙:“頭兒,你們剛才說的我聽了幾耳朵,雖然聽不明白,但大概意思知道。我們老家有個說法,但凡遇到邪門的事,只要灑上狗血雞血,就能鎮住?!?/br> 老張一拍手:“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茬,最好是黑狗血,更辟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