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阿涅是不是想要夸我呀?!卑渤佤~笑的像一只驕傲的翹起尾巴的小狐貍一般,眉眼彎彎的看著蘇涅說道,“阿涅你放心,你一定會比以前還要好看的?!?/br> “我相信你?!碧K涅重重的點了點頭,不再是之前那般為了讓安池魚開心才說出的附和話語,而是真心實意的相信安池魚說出口的就一定能夠做到。 安池魚簡直是她生命中最大一個的奇跡。 看著蘇涅含著眼淚卻充滿了對未來希望的笑容,哪怕她臉上的疤依舊沒有徹底消失,對旁人來說還是那么的可怕。但是安池魚在這一刻恍然覺得,蘇涅真的好美。 就在這時,安池魚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向蘇涅笑了一下,就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 “喂,徐姐找我有什么事呀?!卑渤佤~看了備注是徐秀芳的來電,馬上就按了接聽鍵。 “小安大夫,打擾了。我想請問一下你最近有什么病人需要照顧或者別的事要忙嗎?”徐秀芳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為難,身邊也一直摻雜著其他人的聲音,顯得有些吵鬧。 “最近還好,一直在家待著呢,徐姐你有什么事和我說就可以?!卑渤佤~聽出了徐秀芳的遲疑,開口說道。 “是這樣,小安大夫,如果你愿意的話,我能不能給你介紹個病人。如果是你的話,能不能有辦法醫治?!毙煨惴夹⌒囊硪淼恼髟兊?,她已經了解到安池魚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夫,自然也沒法強行要求人家給自己看病。 安池魚楞了一下,徐姐這是又遇到什么奇怪的病癥了嗎。 “這次不是我,是我省城的一個親戚。如果你愿意的話,車費食宿都是我們出的,當然報酬也很豐厚?!毙旖惚硎咀约盒睦镉悬c苦,她也不想老是遇到這種怪事啊,還是哪天去廟里上上香好了。既然連傳說中的蠱蟲都出現了,那么拜神祈福說不定也能實現呢。 安池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經意間把疑問給問出口了,有點不太禮貌。 “徐姐對不起呀,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能先把具體病例發給我看看嗎,而且我還得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卑渤佤~赫然的說道,不過她這次長了記性,記住了要先去征求一下顧淵的意見。 “好的!我這就給你發過去,真是太感謝了?!毙煨惴悸牭搅税渤佤~的應允后,激動的就要掛斷電話,可是她猶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話:“小安大夫,生病的那個人對我乃至我們家都很重要,若是可以的話,還請你一定要救救他?!?/br> 徐秀芳當然知道安池魚口中的家里人就是顧淵,若是平時,她一定少不了要調侃他們一番。只是如今主家少爺的病像座大山壓在她胸口上,如果少爺這次出事了,家族勢力重新洗牌,他們家作為少爺一派,絕對免不了被開刀,她實在沒有心情去調笑安池魚。 其實按照他們家在家族中的關系,只能算得上是旁支的旁支。但是因為王國富以前為還是個孩子的少爺擋過一槍,所以雖然明面上他們被發配到這個偏僻的小城,但事實上少爺一直對他們家很照顧。 畢竟按照王國富的腦子,做做小生意還好,真要讓他幫忙參與家族斗爭,只會被當成炮灰犧牲。 正因為如此,她聽說少爺生了怪病之后才這么著急,不僅僅是因為擔心自身難保,更是因為被少爺護了這么多年的恩情。 “小魚,是你以前提起過的那個徐姐打來的電話嗎?”蘇涅看著安池魚接了一個電話后就對著手機屏幕輕蹙著眉頭,擔憂的問道。 安池魚點了點秀氣的小下巴,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有些苦惱的說道:“她家親戚生病了,剛剛給我發病歷呢,總覺得這個癥狀很熟悉,可惜不能親自把脈確定?!?/br> “阿涅我去外面坐一會好好想想?!卑渤佤~和蘇涅打了聲招呼,就跑到客廳的沙發上用毯子把自己窩成了一個小毛球。 蘇涅也跟了出來,看見安池魚這副呆萌傻氣的樣子,露出了一個無奈寵溺的笑容,就去了廚房準備給安池魚做些點心。腦力活也得費精力,她怕她家小姑娘思考完了會覺得餓。 “內臟檢查健康,血液指標也正常,但是心跳緩慢,體溫冰涼,尤其不能碰到熱水,不然就會想被刀割一般劇烈疼痛?!卑渤佤~閉上眼在腦中不停的思索著。 她有些糾結,這種癥狀在她的記憶中很少見,基本上就能確定出病因的大概范圍??删烤故怯∠笾杏兄愃瓢Y狀的某種蠱還是□□呢。 蠱的話有點麻煩,據她所知的那幾種蠱,解起來的程序都會比較復雜?!酢醯脑挼故侵灰獪蕚浜盟幉木托?,雖然大部分都珍稀難得,但是她有神農書在手,這算不上什么問題。不過這些都得等到她親自見了病人才可以作出決定。 只是在這之前,還得先去征求一下顧淵哥哥的意見才行,安池魚想著。雖然顧淵從未明說,但是她可以感覺到顧淵并不喜歡她和外人多接觸。顧淵能答應留下阿涅,已經讓她深感意外。 安池魚私下有猜測過,是不是顧淵哥哥被家人背叛的陰影太重,所以才會這么排斥她與旁人接觸。她對此并沒有任何意見,反正她也不是愛到處結交朋友的性格,只有覺得有些心疼顧淵罷了。 剛想到顧淵呢,安池魚就看到聽到了大門被打開又輕聲關上的動靜。安池魚忙跑出去,站在屋檐底下等著顧淵。 顧淵看到安池魚沒穿外套便跑了出來,劍眉微皺,薄唇一抿,竟是對著眼前的少女散發出了一股不悅的氣息。 他快步走到安池魚面前,把傘一收就示意安池魚回到屋子里去:“不是讓你好好在屋里待著,凍著了怎么辦?!?/br> 安池魚對著顧淵討好似的笑了笑:“我這不是聽到你回家的聲音了嘛?!?/br> 接著她又想要接過顧淵手上的袋子,可是顧淵擔心自己身上的寒意會傳到安池魚那去,側身避開了。但手與手之間不小心觸碰到的時候,一瞬即逝的冰冷還是讓安池魚冷不丁的一哆嗦?!澳愕氖趾帽??!?/br> 安池魚心下有些內疚,她咬了咬嫣紅的下唇,對著顧淵說道:“對不起呀顧淵哥哥,明明你的身體才痊愈不久,我還讓你大冷天的在外面跑東跑西,自己卻窩在家里偷懶?!?/br> 顧淵卻沒在意,把東西放到一邊就攬著安池魚的腰往沙發上走去,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安池魚的旁邊:“就是因為冷,我才舍不得你也跟著出門呀,傻不傻?!?/br> 安池魚小巧圓潤的耳垂一紅,慌慌張張的往顧淵身上披上了自己剛剛蓋著的毯子。 帶著少女身上香氣與體溫的小毛毯一下子溫暖到了顧淵,被這甜美氣息圍繞著的誘惑讓他實在無法拒絕。于是顧淵笑著接受了安池魚的關心,對外人總是帶著漠然與銳利的眼神徹底軟成了一灘春水。 “顧淵哥哥怎么都沒戴我給你買的手套呢,下次還是我們一起出門,或者我自己一個人出去好了?!卑渤佤~的小臉上寫滿了懊惱。 “小魚說的什么話,我昏迷的時候不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嗎,那時候的你可是更加辛苦,怎么我就受不得一點凍呢,何況我并不覺得冷?!?/br> 顧淵柔和了眉眼,溫柔的看著安池魚說道:“而且我也想要照顧小魚,想讓小魚什么事都不用愁,整天開開心心的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br> 顧淵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想法,自從他重生以來,他荒蕪的世界就一直被這條調皮的小魚填滿了生機與溫暖,再不見以前的陰冷孤寂。連帶著他在這下著淅淅瀝瀝凍雨的天氣里,也感覺不到任何寒意。 他的手在開著暖氣的房間里已經恢復成了正常體溫,于是顧淵輕輕的握住了安池魚下意識的在揪著衣角的雙手。 與安池魚需要兩只手才能握住他整個手掌不同的是,他可以輕而易舉把安池魚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顧淵的手很白,卻是那種帶著病態的蒼白,而安池魚的手則是白皙中透著股生機勃勃的粉嫩。就像他們兩個的性格一般,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類型。 可是即使如此,當兩雙手疊在一起的時候,卻顯得分外般配和諧。顧淵想,他這輩子也不會放開安池魚的手了。倘若他僥幸還能有下輩子,他也要貪心的霸占安池魚,一丁一點都不會讓給別人。 安池魚感受著顧淵干燥又有著熨帖溫度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的熱意仿佛在一點一點的往她心里慢慢蔓延著。她心中的小鹿察覺到了這份燥熱,開始到處的亂跑亂跳,讓安池魚清楚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頻率有多么的快。 “顧淵哥哥,我……”安池魚看著顧淵專注的眼神,他漆黑的瞳孔清晰的倒映著她的身影。這個發現讓她不自覺的有些口干舌燥,似乎有什么答案在心中掙扎著想要破土而出。 第20章 冬天不能碰熱水你是在逗我? 可她剛開了口,顧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下子打破了室內靜謐的氣氛,也打斷了她的思緒。 顧淵眉頭一跳,迅速的拿出手機掛斷了電話,隨意的就往一旁丟去。 “小魚想說什么?!鳖櫆Y看著少女沾染了些許羞怯的白嫩臉龐,期待的問道。他才顧不上是誰找他,再重要的事也得往小魚身后靠。 更何況他方才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安池魚內心的松動,自己期待許久的感情也許就要在今天得到回應。 “我……”安池魚看著顧淵驟然亮起的幽黑瞳孔,他的一雙鳳眼絲毫不見平日里的孤傲清冷,反而像是一只想要得到獎勵的小狗一般亮晶晶的,又仿若藏著一些令她不敢直視的情愫。 安池魚本以為她會被自己不靠譜的想象而逗得發笑,可在顧淵這個飽含了重重復雜情緒的眼神中,她卻意外的找回了之前一直在她心里作亂的感覺。 那個一直在她心中調皮的撓著癢癢的念頭是…… 顧淵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依然沒去在意,就這么雙目含情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等待著那一個他最渴望的答案。 可是安池魚那株差點就長出來的小苗苗受到了接二連三的驚嚇,這回干脆‘咻’的一聲鉆回了土壤里,任憑安池魚怎么想,都回憶不起自己上一秒差點就脫口而出的話。 顧淵看著安池魚重新變回懵懂無辜的眼神,心中有些挫敗的松開了安池魚的手。摸了摸因為忘記了想說什么而有些不開心的安池魚的頭發。 算了,就讓她慢慢想吧。反正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反正他們注定會在一起,誰讓他就栽在這個傻姑娘身上了呢。 只是他就算耐心再多,能夠提前摘取果實的機會被破壞掉,顧淵心里暴躁的簡直想毀天滅地。他走到一旁接通電話,語氣仿佛可以結出冰渣一般的說道:“程瑟,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br> 手機那頭的程瑟聽到了這話和這語氣,馬上明白了自己指不定破壞了這位爺什么好事,本來還想吊一下顧淵胃口的他,立刻像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剛得到的情報說了出來:“白家好像在查安小姐,應該是想打聽你的消息,但是被安家擋住了?!?/br> 白家,顧淵幽深的眸子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血腥,滿滿的都是殺意,這個賬他記住了。之前的仇暫且不論,現在又壞他好事。 “我知道了,你暗地里幫安家一把,白家父子向來愛面子又擅長耍陰招,要是一直查不到我的消息,一定會覺得安家打了他的臉,然后亂咬人?!辈还茉趺凑f,安家都是自家小未婚妻的娘家,還在暗地里保護著安池魚,那他怎么都要幫著安家才是。 顧淵打完電話回來,就看見安池魚一臉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似乎是想起剛剛想要說什么了。 顧淵心里一喜,面容強裝鎮定的說道:“小魚,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br> 安池魚點點頭:“顧淵哥哥你還記得徐姐嗎。我剛剛接到她的電話,說是有個親戚生了怪病想讓我去看看,但是得去省城,你要陪我一起去嗎?!?/br> 顧淵迎頭就又被澆了一頭冷水,笑容僵硬了一秒鐘,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了。只是心中再次加深了對白家的惱意,直接導致了接下去的幾個月內,白康泰的血壓報告比白家股票的漲跌線還刺激。 安池魚在給了徐秀芳可以一試的回復后,便約好了徐秀芳第二天下午來接她和顧淵去省城,而蘇涅則留在家里養傷。 事實上如果可以,徐秀芳恨不得當天就跑過來接走安池魚??砂凑疹櫆Y的想法,他還想等過幾天雨停了再出門。 雖然從天氣預報上看,省城的天氣似乎很不錯。但是顧淵連從家門口走到徐秀芳車上的這段距離都怕安池魚受凍。 最后還是在安池魚的堅持下,決定了第二天就出門,當然又少不了說了一堆好話才把滿臉不樂意的顧三歲哄開心。 小城離省城并不遠,王國富親自駕車帶著安池魚與顧淵上了高速,大概過了三個多小時就到了省城與徐家主家派來的人見到了面。 主家派來接送的車又往郊外行駛了快一個小時,安池魚才見到這幾乎占據了一整座山頭的巨大別墅群。 但是安池魚出身安家,比起徐家也毫不遜色。哪怕她很少回主宅居住,安楚也給她留了一間最好的房間。 而爺爺留給她的老宅,雖然沒有眼前的別墅群占地面積這么大,但論起老宅的價值與底蘊,卻是徐家的房子略遜一籌,所以安池魚并沒有像其他第一次來到徐家本家的人一般,表現出什么驚奇與艷羨的情緒。 顧淵前世一步步掙扎到權勢的頂端,自然是享受著最好的一切,對面前的徐家主宅也無動于衷。 對他來說,無論是前世那座富麗堂皇,有著無數傭人的宅子,還是面前的徐家,都比不上他和安池魚的家,那個小城里的小四合院。 但他心中還是為了另一件事訝異了一下,沒想到生病的竟然是徐玥一。在他印象中,這位徐家繼承人在幾個月后可就要不治身亡。偌大的家業就這樣拱手讓給了他的堂弟,不知道他走之時可曾瞑目。 而他的堂弟徐存一,可是在后來聯合白家給他找了不少麻煩。只是不知道這次有了小魚的存在,一切會不會改變。 縱然心中思緒萬千,但是顧淵面上還是帶著一如既往的柔和笑容,眼中波瀾不驚。 這讓前來迎接他們的徐家管家不由得心里暗暗思量,眼前的兩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哪怕在省城和帝都的世家中也是拔尖的,真不像是一個小城里能養出來的人物。只是年紀看起來還是太小了些,希望秀芳沒有看錯人吧。 徐家管家一邊帶著安池魚他們往徐玥一房間快步走去,一邊道歉道:“真是對不住兩位貴客,按理說兩位旅途勞頓又剛下車,是應該讓兩位先好好休息一晚的。但是我太擔心少爺了,實在是想讓安大夫先去看看?!?/br> 安池魚搖了搖頭,笑著說:“這是哪的話,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本職,這是我應該做的?!?/br> 旁邊一直關注著安池魚的顧淵眼中閃過幾絲笑意,沒想到自己的小呆魚打起官腔來也一套接一套。 似是注意到了顧淵打趣的眼光,安池魚看向顧淵,給了他一個我超厲害的眼神,惹得顧淵眼神中笑意更深了。 徐管家沒注意到身后的眼神交流,腳步平穩卻略帶點急切的帶著他們都到了徐玥一房內的小客廳。 正是初冬時候,明明徐家宅子的其他地方都供著暖氣,可以說室內簡直是溫暖如春,但是徐玥一的房間卻讓人如置寒窯。安池魚下意識的一個哆嗦,還好剛剛在徐管家的提醒下,她并沒有脫了外套。 雖然已經了解過徐玥一不能碰到熱水,但是安池魚沒想到他連暖氣都不能開,看來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棘手。 客廳里還有兩個年輕人,一個坐在沙發上煩躁的翻著雜志,卻又好像顧及著什么是的不敢說話,還有一個人站在窗邊似乎在看風景,此時見到了安池魚一行人笑著點頭示意了一下。 但是無論是心情惡劣的還是看著風景的,都不像是在為了房內人的病情著急的樣子。倒是徐管家眼中一直是濃的化不開的擔憂與難過。 翻閱著雜志的那人看見徐管家帶來的安池魚與顧淵,嗤笑了一聲,不屑的說道:“這就是徐秀芳說的那個神醫?我看她看病是假,想趁機找個暖床的為我堂兄留個種才是真的吧?!?/br> “晏一少爺!”徐管家氣急的往前一步,剛想辯論幾句,就聽見身邊一副軟萌模樣的安池魚開了口。 “這位先生,我不知道您從小是受了什么教育,才會隨便見到個陌生人就想些齷齪事。但是既然您懷疑我的醫術,就讓我來為您診斷一下可好?!?/br> 徐晏一聽了這話,瞇著眼睛上下掃視了安池魚一眼,說道:“怎么,現在又改了主意想把目標換成我了?要不要我再把衣服脫了讓你好好診斷一番?!闭f到診斷時,他還重重的咬了一下讀音,露出了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容。 安池魚悄悄握住了顧淵的手,用手指輕輕的往他的掌心撓了撓,安撫住了差點就沖上去的顧淵。 她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不用這么麻煩,我看你面色青白,眼圈發黑,身形還有些水腫,不知道先生你最近是不是還經常失眠多夢或者耳鳴?!?/br> 徐晏一有些驚訝的看了安池魚一眼,說道:“有點意思,你繼續說?!?/br> 安池魚眉眼柔和,繼續笑著說道:“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你最近是不是還比往年怕冷些,總是覺得身體發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