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君晏深邃的眸子看著白璃的。她眼中的那一抹期待,讓他的眼底輕輕燃起一絲亮光。她在期待什么呢? 真心話?她想聽他說什么? 大冒險?她會讓他做什么? 君晏想了一想,按照白璃這種天馬行空折騰到不行的性子,還是選擇真心話比較安全一點。大冒險,還不知道這小妮子會讓他做什么呢。 “真心話?!本棠抗馍钌畹乜粗琢?,道——方才,白璃偷偷地計算勺子轉圈的力道,他不是沒看見。所以,白璃是故意將勺柄轉到他面前的。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君晏注意到的細節,穆言自然也是注意到的。白璃的性子,乍一看起來似乎咋咋呼呼的,可是,她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發起一個活動?;蛘?,無緣無故做一個決定。 既然她要做,那么就一定是帶著什么目的。而她將第一把就停在君晏的方向,說明她設這個局,其實要套住的,是君晏。 想到這一點,穆言清朗的眸底一黯。不管白璃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以為她的第一把都會對著他。就算隨便問個象征性的問題也好。 但只是一瞬,穆言的眸光便如往常一般清潤,看著白璃:“既然君晏選擇真心話,那么璃兒你問吧。我同他,已經熟到不分彼此了?!?/br> “誰同你不分彼此?”若是從前,君晏絕不會這么說。畢竟他和穆言,從娘胎里出來就幾乎天天在一處,小時候學文習武,也都在一處。 一處修理私塾先生,一處捅了高樹上的馬蜂窩——穿同一條開襠褲的關系,說的就是他們這樣。 只是后來,七年前的那場變故,讓君家幾乎覆滅,穆言去了藥王谷,兩人就不得不分開。而后再重逢,兩人也還是一拍即合的好友。 可是,如今多了個白璃。 君府,甚至是天下,他的國師之位,如果穆言想要,君晏都可以分??墒前琢?,不行。 白璃,只有一個。 在這一點上,就必須分彼此了。 穆言輕笑,也瞬間明白了君晏的意思,忙道:“是,的確是得分分彼此。算我說錯。我的意思是,君晏的好歹,璃兒還沒有人清,可是我,卻是知道的。所以這個問題,還是璃兒來問吧?!?/br> 白璃看了看穆言,又看了看君晏,終于察覺到兩人之間微妙的那種不對付。這兩人這是怎么了?不是好兄弟么?好兄弟之間說話是這個樣子? 可是,她才懶得管他們倆之間的感情究竟如何,看向君晏;“那我可問了啊。你要是答不上來,你可得把三杯酒都喝了!” “沒問題?!本堂蛑?。她問的問題,他能答不上來么?可是白璃問的問題,卻瞬間將他難住了。 只見白璃胸有成竹地問道:“那么請問君晏大人,你們家,到底有多少錢?” 這一個問題,不僅將君晏問住,就連穆言都忍不住笑了。 “璃兒,你怎么還是這么關心錢的問題?”穆言清朗的眸子看定白璃。白璃真是一點都沒變。這么多年了,一錢二美男三才是吃的,而后是醫毒,這是白璃還是沒有改變這些愛好。 而君晏,也因為穆言的這個“還”字,原本有些起色的面容又冷了下去。什么叫還?還就是,穆言對白璃的了解,就是比他君晏還要多。 可是君晏轉念一想,他才認識白璃多久,穆言認識白璃多久,這兩者之間,本來就不能相比。 “怎么?白姑娘這么關心本國師的財產,難道是想替本國師保管么?”君晏原本緊抿的嘴角幾不可見地一勾,看向白璃。既然她問起,那么他不順時誘導一把,又怎么對得起這個白璃特意發起的游戲? 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會耍小心機。 “……” 白璃的確設想過君晏答不出來這個問題,卻不曾想過君晏會以這種方式反問。保管?保管什么?保管他君府的財產? 就算再笨,她也聽得出來這話中的意思了。保管這君府財產的人,豈不是要做他的國師夫人么? 丫的,這是在套她的話呢。 可是,她也沒那么傻。 “君晏大人若想問本姑娘問題,就請等到國師大人的機會再說?,F在是本姑娘的提問環節,若是國師回答不出來,就請國師自覺地,將酒喝了吧?!?/br> 白璃說著,將君晏的酒杯推到他面前,又強調道:“記得,是三杯?!?/br> 君晏看了白璃推過來的酒杯一眼,而后不放心地看向白璃,深邃的眸子浮浮沉沉。這小妮子,不會又在這酒里,動什么手腳吧? ------題外話------ 二更,打滾,賣萌,求花花,求鉆鉆,求票票~ 明天爭取讓他們都打起來,吼吼 109趁機揩油一更 “喝啊,這可是你自己的酒,你在怕什么?”白璃一臉無辜地看著君晏??伤难鄣?,卻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狡黠。 看君晏這略略有些遲疑的表情,難道是幾次又酸又辣的體驗把他整怕了?俗話說一朝被蛇就咬十年怕井繩,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是,誰讓他君晏總是這么欺負她?她可沒忘記當初他是怎么粗魯地拎著她的后領子的——現在是不怎么拎了,可幾乎沒有一次是給她甩好臉色的。 如果不趁機整蠱他一下,怎么平衡她那顆善良而又幼小而且脆弱的心靈? 君晏看著白璃眸底的光芒一點點閃爍,就知道這小妮子又沒干什么好事。上回本以為是自己施展溫柔的好時機,給她剝了個橘子,結果把自己酸得現在一看見橘子就滿嘴酸味。 而上回在貴祥酒樓,白璃那一快辣回鍋rou,差點把他的舌頭都給辣掉了。 ——就這樣,這小妮子還依舊沒事人似的談笑風生,好像自己什么都沒做過似的。 別看他總是一副笑嘻嘻的無害模樣,其實早已經將坑都給你挖好了。等人家跳進去,她又笑嘻嘻地聳聳肩膀;“對不起,這可是你自己不長眼睛,自己要跳下去的。這不怪我?!?/br> 可是,現在當著穆言的面,如果他不將這杯酒喝完,豈不是表示他堂堂南軒國的左大國師,竟然怕一個小小的帶發小尼姑?那他在穆言面前,豈不是輸了一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