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節
這就是之所以伊路米即使手癢,也絕不找葉久澤麻煩的原因。 畢竟,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可伊路米光是想起葉久澤出色的容貌就知道——這女人必然是個麻煩。 他無法理解西索要找葉久澤決斗的腦回路,在他看來,西索就是個每天做賠本生意的傻叉。 要不是西索還有一筆巨款沒有付賬,他才懶得提醒他不要自尋死路。 不過,西索要是不死,也鐵定受了傷。到時候他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就又能賺到大筆的戒尼。 所以…… 伊路米睜著大大的貓眼,“咔咔咔”地踏上島嶼,盯著葉久澤御劍離開的方向。 還是悄無聲息地跟蹤圍觀吧。 …… 葉久澤俯瞰小島全景,欣賞鳥語花香。背著草筐采蘑菇、撈魚、挖野菜,隨后就這么找了片視野開闊的地方,開始架鍋煮飯。 庫洛洛:…… 他真心懷疑這女人是來郊游野炊而不是來參加考試的== 看看她找了個什么地方,開闊平坦,放眼望去毫無遮掩。 只要炊煙一起,別人就能發現她的行蹤,完全將自己暴露在危險里,若是此刻來個狙擊手,八成能將她順利爆頭。 但她非但沒任何危險意識,還愜意地洗菜殺魚熬濃湯。 庫洛洛扭曲著拉布拉多憨厚耿直的狗臉,一邊用心險惡,盼望著葉久澤早點去死;一邊理智克制,知曉葉久澤要是死了,依他的現狀,絕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個島嶼。 42名考生,沒水沒食物的荒野求生。要是飼主被干掉了,他作為一只狗,怕是要成為別人的儲備糧。 庫洛洛仔細思量,最終還是在有人靠近的時候,壓低嗓音汪嗚了一聲。 葉久澤毫無反應,剖出魚內臟。 絲絲縷縷的血絲沿著溪水而下,隱藏在茂密草叢中的一名弓箭手緩緩拉開弓,瞄準了葉久澤的右肩。他無意殺人,只是對手是個執劍高手,他必須先發制人! 爆庫兒瞇起眼,屏住呼吸,捻箭的手猛地一松,剎那間箭矢猶如流星般朝著目標沖去,劃破空氣的桎梏,眨眼射向葉久澤的肩頭。 說時遲那時快,葉久澤跟背后長眼了一般,一抖長劍,回身反手重劈。 霎時,強勁的劍氣劈碎了長箭,在地面上破開一道深沉的溝壑,轉瞬襲向一人高的草叢,將厚實的遮蓋物狠狠地削去了一大片! 爆庫兒瞳孔渙散地蹲在原地,渾身顫抖。 在他的身側,大片野草被削平,劍氣盤旋不散,肆意收割著雜草和灌木。野物們尖叫奔逃,可他卻虛軟到提不起絲毫力氣。 不……快逃!可惡!快逃??! 腿腳紋絲不動,爆庫兒滿頭冷汗,幾乎要急哭了。 葉久澤緩步而來,厚重的威勢傾瀉,將爆庫兒壓得翻不了身。 不得不說宇智波斑的特訓很有成效,至少葉久澤有樣學樣,已經很有宇智波一族倨傲裝逼的模樣了== 他靠近爆庫兒,露出了“河鱔”的微笑:“乖,你是個好孩子,剛剛那一箭,并沒有殺氣呢!” 說罷,他忽然冷若冰霜,盡得殺生丸真傳:“但你不該在我吃飯的時候攻擊我?!?/br> 于是,可憐的爆庫兒被葉久澤喂了截元丹,然后被拖走埋在了鍋子旁的泥土里,只剩一個頭露在外面。 爆庫兒艱難地揚起臉,看見葉久澤端著碗吃得很香,滿臉都是幸福的味道。他哭喪著臉轉過頭,看見葉久澤的狗吃得比他更香。 爆庫兒:…… 這年頭連一條狗都比他活得滋潤qaq 但很快,爆庫兒迎來了一位“同居伙伴”。 對方是個虎背熊腰的高壯大漢,因為垂涎葉久澤的美色意圖不軌,被葉久澤暴揍一頓后也埋進了土里。 但不同的是,葉久澤取走了壯漢的號碼牌,而爆庫兒的號碼牌卻安然無恙。 溪水潺潺,葉久澤一直守在這里沒有變更去處。他百無聊賴地擼著狗,而埋在土里的爆庫兒沒忍住,開口搭話。 “我、我跟他都是你的手下敗將,對吧?”爆庫兒緊盯著葉久澤,沒有錯漏她臉上分毫的表情,“為什么……你沒有取走我的號碼牌?” 葉久澤點了點頭,對爆庫兒的態度還算和善:“對有底線的人,我很寬容;但對于垃圾,我沒耐心?!?/br> 說著,葉久澤冷颼颼地瞥了豬頭狀的大漢一眼。 “上了這座島,我們都是競爭對手,存在傷亡也在所難免?!比~久澤擼著狗頭,緩緩道,“但你,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本可以瞄準我的后腦勺,卻偏向了我的肩膀?!?/br> “在你射箭之前,也不帶分毫殺氣?!?/br> “你只是想傷我,卻并不想取我的性命。光是這一點,足夠我對你溫柔些?!?/br> “但是……”葉久澤轉向爆庫兒,微笑,“手下留情是好事,可你要真傷了我的右手,對于一名劍客來說,是比死還痛苦的體驗?!?/br> “我們不是死敵,凡是多留一線?!?/br> 所以,才要將這娃子埋在土里,好生教訓。至于號碼牌……無所謂,他人就在這兒,遲早會有肥羊送上門挨宰。 爆庫兒沉默了一會兒,抿唇道:“你為什么呆在這兒不離開?” “為了初步篩選?!比~久澤抬腳踩了踩壯漢的腦袋,一臉嫌惡,“喏,比如說這種見色起意的渣,與其讓他拿到獵人考證為所欲為,還不如我早點為民除害?!?/br> 能走到第四場的可都是高手,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真正的獵人。 而獵人的權力和便利,在這個世界中實在太大了。 葉久澤并不清楚前幾屆獵人如何選拔,又選拔出了什么樣的人。但這一屆,他既然參加了,就有必要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想要改變,得從一些小環節開始。 葉久澤與爆庫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對于葉久澤的說辭,旁聽的庫洛洛嗤之以鼻。 在他眼中,所有的“底線”和“真善美”都是虛偽,只有假丑惡才是世界的真實。他從來都是個沒底線的強盜頭子,燒殺搶掠,不過是圖個開心而已。 看飼主說得如此大義凜然,還構筑了無限美好的藍圖。他的內心更是不屑。 在庫洛洛眼里,此刻的葉久澤正如餐桌上的酒囊飯袋,雖夸得厲害,終歸不會有任何建樹。 甚至……她會慢慢隨著這個世界墮落、迷失、沉湎,逐漸變成一個骯臟卑鄙無恥的“大人”。 他很期待她陷身泥淖的那天,呵。 …… 當第三只“肥羊”被埋進了土堆里,葉久澤刨出了爆庫兒放他離開。 在作別之前,他告訴爆庫兒:“如果六天生存時間快要結束,你還沒收集到足夠的號碼牌,可以回這里找我?!?/br> 葉久澤晃了晃手中的兩張,亮出數字:“有你的目標嗎?” 爆庫兒抿唇:“我會靠自己過關的!我好歹是個男人!” 說罷,爆庫兒拍去身上的泥土,系好鞋帶,握著弓箭沒入了森林里。兩小時后,他頂著張臟兮兮的臉,將兩只大鳥和幾只兔子丟到了葉久澤面前。 “你不取走我的號碼牌,這是回禮?!北瑤靸恨D身,惡狠狠地警告道,“你可別死了,我遲早會打敗你的!” 狠話放下,他兔子似的溜得飛快,三兩下就消失了蹤影。 待確定爆庫兒這個潛力股走遠了,葉久澤方才從地上站起,抽出了長劍。 他面向不遠處的樹叢,喝道:“出來?!?/br> 勁風忽而刮起,卷起落葉無數。魚蝦匆忙下潛,仿佛察覺到了危機。此刻已近黃昏日落,天幕低垂,在漸漸暗淡的光線中,一個高挑的人影緩步而來。 西索握著一張鬼牌,帶著一臉亢奮的神情站在葉久澤跟前:“哦~~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美味~~小甜心~~” 小、小甜心?! 這個詞一出,葉久澤的血條瞬間被清空一半。 活了兩輩子,他從沒有被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變態喊“小甜心”的時候,這是何其可怕的暴擊! 看到葉久澤變得萬分險惡的表情,庫洛洛無聲地咧開了狗嘴—— 很好,終于有人跟他一樣,能體會到跟西索對戰時,被他言語暴擊的痛苦了!真是可喜可賀! 只可惜,庫洛洛高估了葉久澤的節cao。當他選擇不要臉的時候,的確是天下無敵了。 葉久澤深吸一口氣,學著突子的蘭花指,扭捏道:“哎呀!瞧你說的是什么傻話!你也是出乎我意料的變態吶,死鬼~~” 來呀!互相傷害??! 西索:…… 草筐里的庫洛洛:…… 樹杈上的伊路米:…… “不要這么看著人家~~”葉久澤掐著嗓子,“人家也是會害羞的!哎呀~~好怕怕哦!” 庫洛洛鉆進了草筐,扒起枯草堵住自己的狗耳朵,企圖掩耳盜鈴。伊路米拔出兩個釘子捅進了耳朵,瞬間世界和平。 西索:…… 他明白了,這不再是一場以命相搏的斗爭,而是一場堵上變態聲譽的尊嚴之戰! 他必須為自己“世界第一變態”的地位挽尊,哪怕已經岌岌可危! “小甜心~~你果然很有趣吶~~”西索呵呵一笑,扭著臀部搖曳生姿地逼近,“嗯~~我等不及了,就讓我們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吧!” “你特么成功吸引了老子的注意!”葉久澤擼起袖子,昂首挺胸,“天涼了,你下邊的韭菜該割了?!?/br> 西索:…… 他不是很聽得懂葉久澤的黃色冷笑話== 但聽不懂并不妨礙他感受到葉久澤的戰意。對方說什么都無所謂,只要能和他酣暢淋漓地打一場,完全無所謂! “哦~~小甜心~~我好激動~~” 無數撲克牌在西索手中飛旋,黏著他釋放的“念”,拉成一根根粉紅色的絲線。 他金黃色的眼瞳注視著葉久澤,燃燒起“動感光波”,葉久澤睜著死魚眼,回以“死亡射線”。 “?!?/br> 第一張撲克牌與長劍接觸,粉紅色的氣就黏在了劍上。 葉久澤無動于衷,他不介意跟這個變態多玩一會兒。進攻、交手、落滿生太極,葉久澤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