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二哈們呆了一會兒,下一刻,歡呼著作鳥獸散。 只見百只哈士奇朝不同的方向奔逃,麻溜地順著冰川往下,轉瞬間消失了蹤跡。偌大的冰原山谷之內,只剩下它們興奮地對唱山歌。 【汪嗚嗚——來抓我呀!快來抓我呀!抓到我就讓你嘿嘿嘿!】 【汪汪汪——噫,看不到我!瞅瞅,再瞅瞅,噫,還是沒看到我!】 【嗷嗚嗚——快跑!mama告訴我們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也不要跟傻子玩耍!】 宇智波斑:…… 他仿佛看見飼主被切成了一百片,每一片都自帶4d音效的碎碎念環繞。一群黑白相間的狗子可能需要看看腦子,跑出沒多久就找到了自以為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要么是將腦袋塞進冰洞里,結果死活拔不出來。 要么是將趴在碎冰后,探出一排看熱鬧的腦袋。 要么是好奇地舔冰山,卻被低溫凍住了舌頭,凄厲慘叫起來。 宇智波斑從不知道,世界上會有如此奇葩且愚蠢的狗子。事到如今,他還有哪里想不明白—— 世界上能使出這種saocao作的人,除了飼主還有誰? 不過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飼主的精神體會本能地免疫寫輪眼的威脅。哪怕保護力度不強還顯得雞肋,但著實比他以往遇到的對手強多了。 只是……這群狗真是越接觸越煩躁,越看越辣眼。 宇智波斑嘆氣,抬眼望去,正想解釋什么。卻見漫山遍野都是黑白的狗頭,它們睜著蔚藍色的大眼看向他,同時縮了縮脖子,再同時往死亡的邊緣試探。 那腦袋,探出來、縮回去,探出來、縮回去…… 恍惚間,他仿佛聽見偌大的幻境里奏響了明快的《甩蔥歌》,應和著歌曲的節奏,哈士奇們的腦袋反反復復伸縮……何其嚴重的精神污染! 宇智波斑的額角梗起青筋,幽藍色的查克拉猛地從地面升騰而起。 “葉久澤!你給我出來!” “轟隆”一聲巨響,須佐能乎高大的完全體拔地而起,手握巨劍削平了一整座冰山。伴隨著冰山傾落,冰面上的哈士奇們驚恐極了,二話不說跟著冰山齊齊跳海。 宇智波斑:…… 他看見汪洋大海之中,上百個狗頭起起伏伏,慘烈的嚎叫聲經久不絕。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哈士奇們不再恐慌,反而愉悅地冬泳,越游越遠。 他們成群結隊,好比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哈,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須佐能乎拿著布都御魂的手,微微顫抖。 藍色巨人具象化的大掌抬起,不忍看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宇智波斑真心覺得,六道仙人將腦子撒向人間,唯獨飼主“機智”地撐開了傘。 飼主,我只是想跟你談談啊…… 為什么在我的幻境里,都有種心累的感覺== …… 宇智波斑最終還是與葉久澤握爪言和,“核平”地坐在矮幾兩側,將自己的身份娓娓道來。而隨著他的深入說明,葉久澤的神色幾變,慢慢定格在了“麻木”上。 作為一族之長,曾是貓派的宇智波斑的確傲嬌嘴硬、高冷易炸毛。但當了一段時間的犬派之后,他的性子反倒率直坦白起來。 他直接承認自己是藏獒“民主”,三下五除二地解釋了身份和職業,單刀直入地表明自己短期內不會離開,但身為一個男人,他無法理所當然地再接受葉久澤給的食物、居所和照顧。 即使“羈絆”這玩意兒不能用金錢衡量,但宇智波斑也希望盡自己綿薄之力,幫襯一二。 交流的過程中,他跟殺生丸一樣,半點沒給自己的同僚爭取福利,也并未向葉久澤闡明更多的私事。 男人有男人的尊嚴和面子,化成人形好比一道坎兒,邁過去就能平起平坐,邁不過去……那不好意思,你還只能是狗,受著吧!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強者,更習慣自己爭取,而并非等人施舍。若是宇智波斑真為同僚爭取更大的福利,反倒是對他們能力的質疑。 宇智波斑意欲“創業”的想法葉久澤是支持的,但他想創什么業,葉久澤憋不住想問清楚—— “那啥,民主……不,宇智波斑?!比~久澤瞅著宇智波老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能問問,你想去整份什么工作嗎?”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忍者一般都是接送任務、搞暗殺行刺上戰場的吧?” 宇智波斑點了點頭:“不錯,我已經有了不錯的想法。以我的寫輪眼,弄一個身份不成問題;以我的身手,靠踢館來擔當教練或是成為山口組的首領也不成問題?!?/br> 葉久澤木然吐槽道:“當著我的面直說自己走黑道之路真的好嗎?” 宇智波斑蹙眉:“那么,傭兵?我記得這個職業不錯,薪酬很高。運作手段與忍者差不多,也是接送任務、偶爾要見血打架?!?/br> 葉久澤砸吧著嘴:“和平年代,我請你換個對得起和平的職業。我不希望未來抓個犯人還要跟你作對?!?/br> 宇智波斑的臉繃得很緊,威嚴畢露,還帶著點壓迫:“嘖,女人真是麻煩,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什么是既適合忍者擔任,還能不磨滅忍者天性的職業?” 葉久澤不禁陷入了沉思。 宇智波斑挑眉,故意將皮球踢給了葉久澤:“只要你能找出來,我便接下并以此為生,怎樣?” 呵,接送任務,還能見血打架的職業,除了武道館、黑幫、國際傭兵和殺手,還能想到什么? 他不信她真能整出個更好的。 可惜的是,宇智波斑是只記吃不記打的狗子,任何問題放在葉久澤面前,往往都不是問題。 “啊,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去當個——快遞員吧!” 宇智波斑:…… 葉久澤的微笑逐漸狗比:“首先,快遞員是一個符合忍者基本要素‘接送任務’的職業;其次,快遞破碎、遲到耽擱,都會被業主投訴辱罵,有極大的可能性要見血打架?!?/br> 宇智波斑:…… 握著茶碗的手,微微顫抖。 “再次,快遞員這個工作是和平年代常見的職業,不會違規也不犯法;最后,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已經給出了點子,請你好好干活吧!” 葉久澤如同被圣母瑪利亞附體,連聲音都充滿了鼓勵:“相信以宇智波族長的腳程,不說全東京,就連全日本的快遞都能被壟斷吧?!?/br> “那我,就等著數錢了?!?/br> 宇智波斑:…… 突然覺得還是當一只狗子更實在點== 不,不對,每天送快遞,還怎么指導飼主的體術練習?! …… 宇智波斑一肚子的計劃全部流產,他本人差點當場去世。 為了迫使這位大爺趕緊上崗,葉久澤嚴肅地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將他趕了出去,并愉悅地不再為他準備任何食物、居所和衣物。 “宇智波斑,你剛剛可是義正言辭地跟我說過——不能靠女人養?!?/br> “宇智波斑,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是說過——不能白白住我房子、吃我的飯、搶我的菜。啊,真是偉大的男人,請務必出去自力更生?!?/br> “宇智波斑,你可是做下承諾了——想要對我的照顧回報一二,其實吧,我這個人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錢。你要是不介意,把工資卡給我吧!” 宇智波斑:…… 葉久澤:呵呵,讓你在幻境里折騰我!死吧,禽獸! 于是,堂堂宇智波族長,被他的飼主趕出了狗窩,徹底成了有家也歸不了的流浪狗。 當他轉過身,無意間對上背著書包自行回家的殺生糯米丸時,二者相顧無言,唯有高冷之間的詭異腦電波交流。 片刻后,雙方同時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錯肩而過。 不得不說,宇智波斑的生存能力是極為強悍的,哪怕初次化作人形融入二十一世紀,也能用最短的時間適應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 他先干翻了一群混混黑吃黑,扒了他們的手機、金錢和外套,還搶了一輛機車。 后用寫輪眼給自己折騰了個身份,遵守承諾地應聘了快遞員。 并在短短一周之內,以最完美的外形、最瀟灑的送餐方式、最快捷的送貨速度、最周到的體貼服務和最頂尖的好評率,獲得了業內外的一致認可。 戰場玫瑰,沒有死角!百分百的好評,從不被客服投訴。甚至還有無數收快遞的迷妹想要嫁給他—— 麻麻,就是他,那個送快遞的男人,當他以猛虎落地式砸進我的陽臺,霸氣側漏地送上快遞的那刻,我就愛上了他! 麻麻,我在陽臺上放滿了仙人掌,等著他下一次的降臨,我一定要像仙人掌的刺那樣,扎進他的心里…… 宇智波斑,一個可怕的忍者,雖然曾在村長的競選中失敗,但確是成功地逆襲成承包整一個東京快遞的男人! 他終于不再是火之國的村里人,而是堂堂正正的東京城里人。有他宇智波斑在的地方,就有快遞盒和仙人掌在翩然起舞—— 這大概就是經久不滅的火之意志吧! …… 宇智波斑沉迷快遞,無法自拔。他的確想過直接手刃了工藤這個掠奪者,但最后都沒有動手—— 并非是因為心軟,也不是所謂的道德感作祟。他之所以留著工藤,不過是為了讓對方成為葉久澤的試煉石。 當了那么多年的忍者,宇智波斑即使不再執著滅世,也終究不是個善茬。 他很護食,故而將歸類進自己地盤的人當作自己的責任。 無論是葉久澤也好,柯基也罷,哪怕是天天懟著打架的同僚,他都秉承著“只有自己能欺負”的念頭,別人想動一下都不行。 他對自己人寬容,但絕不會放任。 他要讓葉久澤和工藤新一這倆耿直貨明白,就算對方再如何“特殊”,當他們身處不同陣營的時候,該是敵人的只能是敵人。 掠奪者,可是殺死了自己要守護的對象,才會墮落成掠奪者。 那個“工藤”本身,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心存道義。他見過太多偽善者,閱歷經驗豐富了,就不會再走岔路。 不過,他絕不會給葉久澤和工藤新一任何提醒。 他們投入得越多,在被傾覆的那刻,才會徹悟,才會明了。 正如當年,他和千手柱間的終焉之谷一戰…… 故而,他按捺著心思,耐心等待著最后一刻的降臨。 平日里,宇智波斑除非是送快遞,不然很少出現在葉久澤的公寓樓下,也甚少再接觸同僚。只是在逢魔時刻,倒是常與殺生丸見面。 兩人壓根談不上好友,之所以會面,不過是戰斗分子手癢都想打架而已。 好不容易擺脫了一打架就要被飼主揍的命運,怎么也得放松筋骨才是。 而為了打個痛快還不引起大型變故,雙方默契地赤手空拳而戰,純體術的較量之下,讓兩個人都感悟精進了不少。 這其中,殺生丸的進步簡直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