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金毛和藏獒對視一眼,吉爾伽美什忽然汪嗚道:【再努力點,你只剩個屁股了!】 藏獒從角落咬來一把掃帚,叼著掃帚尾,將柄部對準了薩摩耶的尾根:【你很快就能進去的……】 汪著,藏獒一個用力,將掃帚柄瞄準了薩摩耶的尾根,重重地往前一推! “嗷嗚——” 薩摩耶慘叫一聲,往前挪了一大截,被管道口扯下一片狗毛。他抽搐著蹬了兩下后腿,忽然奄奄一息。 金毛:…… 藏獒:…… 別是出了狗命吧?! 倆狗子頓時著慌了,下一秒,金毛往上一竄,張開鋒利的牙口精準地咬住了薩摩耶的尾巴。伴隨著“嘎嘣”一聲響,仿佛有什么雞rou味的東西碎在了嘴里。 金毛:…… 尾、尾骨…… 吉爾伽美什抬眼望去,就見藍染的尾巴僵硬地垂落下來,儼然失去了靈魂……反正都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吧。 金毛往后發力,像是拖麻袋似的,將薩摩耶拖出了一點點。 【用力!用力!】藏獒在一邊踱步,【看到肚子了!對……用力!看到脖子了!頭快出來了……用力!】 只聽得“嘩啦啦”一聲響,半死不活的薩摩耶砸在地上,再沒了初來的活力。倆狗覷了那黑乎乎的通風管道一眼,猛地打了個寒顫。 【藍染……】吉爾伽美什抬爪推了推他。 好一會兒,藍染彎下了公狗腰,蜷縮成一團,渾身哆嗦地捂住了下體。抽搐、抽搐,似乎用盡了力氣。 藏獒和金毛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通風管道,就見上頭不僅粘著白色的狗毛,還有淡淡的血跡。 藏獒:…… 金毛:…… 難、難道藍染他、他居然自行絕育了嗎?! 藏獒和金毛忍不住退開了一大步,唯獨藍染還窩在地上瑟瑟發抖。身為男人,他們都能理解這是種怎樣的痛苦!何其不幸!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帶他去找醫生??!】 那么,該怎么找醫生呢?藍染是狗??! 藏獒和金毛一合計,干脆伸出鋒利的爪子在水泥地上刨土。既然管道出不去,外界有監控,找醫生不靠譜,那他們—— 只能將這塊地挖穿了! 把通道挖到醫院內部去,再催眠幾個醫生……放心吧,藍染,你下半身的尊嚴一定能夠保??! 兩只狗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 …… 江戶川柯基這頭進行得十分順利,三只小型犬左拐右繞了許久,循著氣息落在了口腔科的一處辦公室內。 柯基頂開了管道的蓋子,小心地躥入其中。憑著敏銳的嗅覺,他躍上了一處辦公桌,在黑暗中推開了一只只抽屜。 這位口腔科的醫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性,但他的抽屜中除卻必要的藥品工具之外,竟然還有未用的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 柯基瞇起眼,招呼同伴:【抱歉了,我得在這里待一會兒……】 【嗯?】玖蘭樞轉頭看向他。 【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靠禄魡璧?,上下反復跳躍了幾次,打開了電腦,【這家醫院不簡單,如果可以的話,想拜托你們幫我一個忙?!?/br> 【吶,你們……一個戴著竊聽器,一個戴著攝像頭,幫我探探這所醫院吧?!?/br> 柯基拉上了窗簾,拖過一側的紙箱罩在電腦上,遮掩住過亮的光線。他抬起狗爪放上鍵盤,開始破譯這位醫生設置的密碼。 【我有預感,這不會是什么好事……】 安靜的室內,鍵盤敲擊的聲音連綿不斷地響起??禄耆度氲搅诉@臺電腦的海量信息之中,雖然對方掃尾干凈,但他依然揪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死者器官捐獻協議書……】 柯基點入其中,喃喃自語:【口腔科的醫生,為何要管這個?這不應該是他管轄的范圍……那么,里面的東西——】 柯基一個個掃了下去,看到了無數的姓名,以及名字后頭對應的血型、骨髓等信息。 不、不對勁…… 這只是協議書而已,為什么連臟器的配型都記錄得這么詳細。 【山口美子、原野早慧子、川奈……兩年前的簽署者?!靠禄鶎φ樟讼氯?,并未發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一年前都死了……】 一年前都死了? 不對,等等! 柯基敲擊著鍵盤,cao控頁面翻轉、對照。隨著一組組數據的對比,他的狗臉忽然變得異常扭曲—— 每一個、每一個簽署了協議書的人,從簽署至死亡的存活期,最長時限不會超過十二個月。而且,所有死者,全部死于非命。 柯基忽然顫抖起來,只覺得渾身發冷。 這里有前往美國旅游遭遇槍殺事件的受害者;有外出爬山遭遇泥石流的受害者;有在大街閑逛遭遇車禍的受害者;還有不少因為“抑郁癥”而自殺的病人…… 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日本每爆發一次地震,在震源范圍內的“協議簽署人”就會消失一大半……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怎么會……怎么會…… 柯基一路追查下去,足足耗費了大半個小時,才搜出了另一條線。 死者器官捐獻機構,為生者帶來愛和光明的組織……成立于二十年前……多國合作,為萬千生者帶去福音…… 漸漸地,柯基瞳孔一縮,狗臉上竟是出現了荒謬的神情—— 他看見了,這個機構的負責人是……權、財、黑道通吃的北條家族。 而北條一族,他們在日本經營了足有兩百年左右的時間,在無數“世家”覆滅的今天,他們依然如龐然大物般盤踞在這片國土之上。 他們素來以“本土維護者”的形象出現在外人眼中,無論是政還是商,亦或是黑道,都有他們的勢力…… 柯基沒有猶豫,直接將所有信息打包在一處加密,一股腦兒地塞入了自己的郵箱。 …… 另一端,君麻呂抱著狗,順利抵達了地下室。不同于別處的構造,這兒除卻最基本的尸體儲藏室,還被隔離出一個偌大的空間。 君麻呂面無表情地抽出肋骨,仔細研磨,一點點地將墻面捅穿。這方空間內爆發著激烈的爭吵,倒是沒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那三個高中生必須死?!庇腥饲脫糁腊?,聲音充滿狠厲,“一天之內,他們走訪了半個日本,查到了不少東西。必須死!” “三個同時失蹤,且一個關東工藤,一個關西服部,都是警署看重的后輩。他們死亡,只會引起更大的反彈?!?/br> “……新貨送出去了嗎?” “嗨,一切妥善?!?/br> “我聽說赤司財閥有動作,似乎是他們的繼承人在探察什么?!庇腥四霚缌藷燁^,吐出煙圈,“呵,不過是差人送出了真情之心,沒想到還真釣出了一條大魚?!?/br> “已經派人前往赤司宅……不會留下痕跡的?!?/br> “嗯……”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赤司征臣、赤司征十郎,兩個都不留。他們的尸體移交法醫后,動用我們的人截取。五臟和骨髓,還能折個好價?!?/br> “失去家主后,赤司財閥也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钡偷偷男β曧懫?,“呵呵呵,那可是一塊美味的蛋糕……嘛,赤司之后就是鈴木了對吧?” “鈴木?”老者輕扣著桌面,“鈴木財團只有一個獨女……與其毀滅,不如成為姻親。赤司財閥毀了,再針對鈴木,局勢就不穩了?!?/br> “我們北條還沒到只手遮天的地步……遠遠不夠,還是謹慎為好?!?/br> “那三個高中生怎么辦?” “我已經委托另一個組織去解決他們了?!?/br> 里頭的對話還在繼續,君麻呂卻已冷下了臉色,將白柴安置在地上,輕輕剝落上身的衣衫。 直到此時,他已不打算嚇人了,而是切切實實地想要給這群渣滓一個教訓! 殺了他們? 不,這么做,可就便宜他們了。 頭頂上的通風管道傳來異動,殺生丸在黑暗中睜開了眼,開口道:“是麻……公正和平等的氣息?!?/br> 君麻呂微微頷首,渾身白骨抽長,連臉頰上都覆蓋了一層面具。 簡直像是瓦史托德級別的大虛一樣。 他抬起手,摁上了厚實的墻壁,掌心突出的尖銳骨劍狠狠地貫穿了鋼筋水泥的阻隔!磅礴的查克拉沿著縫隙爆裂,隨著一陣轟鳴巨響,整面墻都塌陷了下來! “轟——” “啊”、“什么東西”、“警衛——”、“是誰——”…… 偌大的空間一片慌亂,君麻呂的白骨直接插穿了頭頂的吊燈,剎那間玻璃飛射、在一陣凄厲的尖叫聲中割傷了他們的面龐、眼睛、裸露的皮膚! 血腥味開始散開,但這對于君麻呂來說,遠遠不夠! “你是誰?你知道對我們動手的下場是什……啊——”一聲慘烈的尖叫,白骨洞穿了他的肩胛。 黑暗中,少年陰鷙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們,真該一個個被釘在十字架上?!?/br> “焚燒!” 他抽出了白骨,精準無誤地洞穿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腕,將對方釘死在地上。 君麻呂踩過血泊,狀如惡鬼:“……誰讓你們,要打她的主意呢?你們的遭遇,留給警察去解釋吧?!?/br> “啊——” 慘叫聲完全貫穿了地板的阻隔,清晰地傳到了外界。有紛亂的腳步聲響起,博美、比熊立刻后撤,白柴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辦公室內的柯基一躍而下,鉆入通風管道。 樓道中的大型犬動了動耳朵,明白這是同僚搞事的信號。 藏獒咧開嘴,二話不說打開了幽藍色的須佐能乎,一擊重拳轟穿了地面。 隨著大地的震蕩和余波的擴散,金毛的天之鎖捆起薩摩耶,三只大狗一溜煙不見蹤影,只留下醫務樓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