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心里也清楚,在醫院事件中白柴并不無辜,那大面積崩塌的建筑,他不信沒有它的手筆。 然而這一刻,負債也好,氣憤也罷,都不重要了。 它來了,來到了他的身邊……嗯,足夠了。 無論是作為普通的狗,還是作為強大的妖,尋主尋到這份上,足以證明它的忠誠。 即使……即使它化妖的體型令他頭皮發麻,舌尖的舔舐讓他起雞皮疙瘩,可只要把握好尺度,養一只“戀主”的妖犬,應該也沒什么。 葉久澤嘆了一口氣,抱起白柴……手一轉,讓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夏目的貓咪能攀著他的肩膀,想來他的富強也是可以的! 被肩膀頂著胃的殺生丸:…… 他變成了葉久澤的“肩部掛件”,一路行去,遇到向葉久澤表白的“雄性幼崽”一二三,遇到向葉久澤挑釁的“雌性幼崽”四五六。 他看著葉久澤sao得一如既往,面對“雄性幼崽”,她開口道:“你要追我?哦,我對追我的男人要求不高?!?/br> “身高180,體重140,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多金,有八塊腹肌,有十八厘米,能一夜七次,持久堅挺?!?/br> “他得在東京郊區有一套別墅,別墅寫上我的名字,有一輛匹配我的豪車,婚后我不工作,工資交給我保管,我每天給他五百日圓的零花……” 在“華夏式勸退流”的奇葩說辭中,“雄性幼崽”一二三紛紛敗退。 面對“雌性幼崽”,不知為何她像是失去了耐心,連語氣都有些暴躁:“妹子,我最后說一遍,我跟你的跡部大人沒有分毫關系?!?/br> “你們一天到晚堵我干嘛?喜歡人就去追啊,堵我有個屁用?” “全校1600多的學生,其中男生有1000多個,你們追誰不好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跡部活得比女人還精致,走路都帶花的,我喜歡他?我特么狗都養不起還養他!” “什么,我欺騙你們?這狗是跡部的,跡部送給我了?腦洞這么大咋不去當編???” “我告兒你,我胸大我說了算!我胸大狗都跟著我走!還需要別人送?” 葉久澤挺起胸膛,拍得“啪啪”響:“有這個時間瞎嗶嗶,卻沒時間追男人。呵,你們真是憑本事單的身!” 在葉久澤鏗鏘有力的嘴炮轟擊中,“雌性幼崽”四五六退避三舍。 殺生丸木著臉,看她一路披荊斬棘,大開大合,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葉久澤帶著狗,背著劍,“殺”到了學生會請假。他跟跡部景吾簽的合同中可沒有“認真學習”這一條,與其在學校浪費時間,還不如外出找點虛砍。 他拍了張符咒貼在冰帝的院墻上,開始了一天“獨行俠”的生活。 東京很大,街道錯綜復雜。葉久澤走街串巷,還真給他找著了不少覓食的虛。 不過,這種由惡靈墮化的虛等級不高,連“大虛”的最低級都算不上。哪怕斬去不少,薪水也不過增長分毫。 但,有時候做事情,不能只看報酬。本心所向,即為劍鋒所指。 于他,不過出一劍;于人,許是一條命。 期間,葉久澤回了趟冰帝,將一群完成部活的少年們送回家。之后直到午夜時分,他一直游蕩在東京,搜尋虛的蹤跡。 直到,他看見了一名橘發披肩的學生妹,她默默垂著淚,握緊了胳膊上的手環,筆直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她的身軀,穿透了行人的身體、越過了層層建筑,像是繁華中落單的孤魂野鬼,泛著一股濃郁的哀傷。 “黑崎君……對不起……” 葉久澤抄起了白柴,輕輕地跟上。 學生妹像個靈體,但沒有虛化的痕跡。一個孤魂游蕩在鬧市區,按道理,死神們應該早就超度了她,然而,她走了那么久,也沒引起任何死神的注意。 為什么? 井上織姬揩去眼淚,帶著留戀的眼神,最后看了一眼喧鬧的東京。 虛夜宮的“藍染”對她的能力很感興趣,命“瓦史托德”級別的下屬烏爾奇奧拉將她帶回虛圈,要求她修復損毀的“崩玉”。 他以尸魂界為要挾,以黑崎一護為要挾,迫使她妥協。 “藍染”頗為人性地給了她一個手環,手環能力強悍,可以讓人類的實體也擁有穿越實物的能力。 他給予了她十二個小時的“自由”,在此期間,她可以向任何一個人道別。此后,她就會被帶往虛圈,一切的生死被怪物們掌控。 十只瓦史托德足以覆滅尸魂界,“藍染”為了成為所謂的“靈王”,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她能如何,除了前往,別無他法。 她去見了黑崎一護,鼓起勇氣,向睡夢中的少年告別。 再見了,黑崎君,或許,再也不見了。對不起,再也不能與你們并肩作戰了…… 井上織姬走出了熙攘的東京,來到了一處陰森的廢棄公園。在這塊死氣沉沉的地方,一名身形清瘦的男子佇立在中央。 他戴著骨質的半球狀盔甲,皮膚慘白得毫無血色。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冰冷無情,卻在臉頰上墜下兩道深綠的淚痕。 無情的眉眼,多情的淚痕,半長的黑色碎發,緊抿著烏黑的嘴唇。 虛夜宮十大“破面”之一,瓦史托德級別的大虛——烏爾奇奧拉·西法,等到了落網的獵物。 井上織姬,是藍染大人想要的人類。 烏爾奇奧拉手指輕點,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黑腔”。井上織姬垂下了頭,長發遮蓋了眉眼,眼淚一滴滴地落下。 她取下了手環,朝著“黑腔”,緩緩走去…… 忽地,一陣快若疾風的腳步聲驟然響起,她心頭一怔,就見一雙細嫩的手緊緊環過了她的腰身,將她的身體猛地往上拋起,急速帶上高空! 那是一名年雖不大的少女,穿著天藍色的精致衣袍,身體緊繃,滿臉嚴肅,有著如臨大敵的凝重感。 她抱著她,甩出了最高的速度,騰空躍起,急速撤離瓦史托德的區域! 下一秒,烏爾奇奧拉墨綠色的虛閃劃破長空,瓦史托德級別的閃光,破壞的速度和面積更大,完全不是雙人輕功中的葉久澤能夠避開的攻擊。 但要讓他放下這個學生妹逃生,不可能! 確實,猛地遭遇“瓦史托德”,他的心底很虛,甚至想跑。但他沒瞧見就算,瞧見了不作為,要眼睜睜看著一學生妹被瓦史托德帶走,恕他做不到! 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而身為男人,放下弱女子逃生,那是孬種! 于是他將白柴安置好,趁著那只“瓦史托德”不備,一把搶過妹子就跑。身后的虛閃緊隨而至,已到了避無可避的關節。 離地百米,葉久澤死死擁住了學生妹,開啟減傷“坐忘”,拼命轉變方向偏離虛閃的攻擊,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 純陽大輕功依然飛得很穩,可葉久澤已臉若金紙。 他們險險地停在一塊山包上,看看落地,葉久澤“哇”地一聲嘔出黑紅的血塊,道袍被虛閃燒出了窟窿,后背的皮膚起了大片血泡。 “你……不!振作一點!” 井上織姬扶著她,正打算用自己的能力給予救治。卻不料葉久澤握住她的手,嘶吼道:“跑啊——快跑??!” “轟——” 身后的林木直接被墨綠色的虛閃炸得灰飛煙滅,葉久澤咬牙回身,拄著長劍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他算是明白了,冬獅郎為何告訴他不要輕易招惹瓦史托德,尼瑪這種強度的虛閃,連劍三出品的身體都扛不住,哪個勇士能受得了?! 哦草!背好疼! 大片血泡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惡化,流出了血水,一點點化膿。 葉久澤橫過劍,磕了一把藥,二話不說給學生妹丟了個“鎮山河”。他盯緊了烏爾奇奧拉,深吸一口氣:“聽好了,我叫葉久澤?!?/br> “如果我今天戰死,來年的清明,請給我燒個老婆?!?/br> 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啊,他馬上要面臨第二次死亡了,結果還是單身狗== 這年頭脫個單就那么難嗎? 葉久澤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拼命救你,可能是因為你胸大吧?” “快跑……越遠越好!” 葉久澤手腕一抖,落下“生太極”,面對瓦史托德級別的大虛,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他完全沒有勝算。但能拖一時是一時,只要能撐到死神趕到…… 四象輪回、兩儀化形、萬世不竭! 同一時刻,井上織姬猛地抬腿,朝著反方向跑去。不管了,什么也不管了,她得喊人幫忙!必須快! 氣純的大招接二連三地使出,渾厚的內力劈開了地面和巖石,以強勢的劍氣破開虛閃的進攻。 伴隨著鮮血溢出,體力劇減,葉久澤不要命的打法總算拖住了烏爾奇奧拉的腳步。 “女人……”烏爾奇奧拉抬手,擦過臉頰上的血痕,墨綠色的眸子深沉得可怕。 “真是找死啊?!?/br> 他伸出蒼白的手指,一枚墨綠色的虛閃凝聚其上。 葉久澤喘著粗氣,握著發燙的劍柄,靜下心來,擺出太極劍的架勢。再等等,再等等,再撐一分鐘,“鎮山河”就能—— “嗤——” 王虛的閃光爆發出刺耳的轟鳴,烏爾奇奧拉猛地張開了手,加大了虛閃的輸出力度。那鋪天蓋地的綠光,兇殘至極的殺氣,厚如瀚海的靈壓,沉重猶如壓下的泰山! “啊啊啊——” 葉久澤右手持劍,內息全開,淡藍色的力量仿佛手掌頂在身前,摩西分紅海般抵住虛閃,將之化為兩道分流。 烏爾奇奧拉蹙起了眉。 這樣也殺不死嗎? 那么…… 烏爾奇奧拉將手,扣在了腰側的劍上。虛閃的洪流愈發厚重,而葉久澤失血過多,連視線都變得模糊。 “死吧?!?/br> 烏爾奇奧拉松開了劍柄,正要加重力道。忽地,他瞳孔一縮。 電光石火間,有白色的蒼龍正面突破了虛閃的攻擊,閃爍著雷光的劍氣轟碎了一切,勢如破竹地直刺面門,來勢洶洶! 白色的奔雷竄過大地,磅礴的妖力與靈壓勢均力敵,扭曲了周圍的空間。 烏爾奇奧拉抽出刀,劈碎了雷光,墨綠色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來者,似乎在估量對方的實力。 狂風驟起,塵埃飛揚。銀發白衣的男子握著刀,站到了葉久澤的身邊。 “哇……”葉久澤嘔出一口血,拄著劍半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