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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男神總想退圈賣保險[娛樂圈]在線閱讀 - 第35節

第35節

    也許電影就是有這樣奇特的魔力。

    現在市場上大多數的影評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營銷的水分在,能靠影評養活自己又不收錢的少之又少;肯沉下心了解電影,真正說出自己心里想法的大多數又未必能夠成功出名。艾晴晴說到底只是為愛發電,因此一直在網站上當個匿名影評人,起了個id叫一卷做夢的膠片,她的影評通常很富有思想跟人情味,有相當獨到的見解,專業的方面不常出現,倒是比較講究電影當中的細節,人們能很直觀的從她的評論里感受到電影的好壞。

    好幾年下來,艾晴晴也有了固定的粉絲,粉絲們經常會給她推薦一些自己認為不錯的電影,希望她能觀看后寫一份長長的影評。

    只不過粉絲的推薦里有時候就帶著極富有個人主觀的濾鏡,比如某個電影里有自己極為喜愛的電影明星在里面,她們也不管質量好壞,一股腦就推給了艾晴晴。

    這時候篩選就變得很有必要。

    艾晴晴并不腐,不過也不歧視任何一種性向,無論題材是什么電影,只要質量優秀她都能接受,所以工作之余發現不少好友都跟她推薦了《風月別離》后,就立刻起了興趣??墒撬莻€頗為謹慎的人,也不容易受他人的影響,所以最終還是先自己找了些消息來分析觀察

    《風月別離》的宣傳不大,可是不代表沒有宣傳,噱頭還不小,當代的最后一部膠片電影,導演為情懷重建膠片商業鏈。

    艾晴晴剝開了一個橘子,還繞在手里的橘子皮因下意識過大的力氣掉在了她的褲子上,她撿起來丟進了腳邊的垃圾桶,一口塞了數瓣進嘴巴里頭,伸手去cao控鼠標搜尋其他的消息跟預告片。

    嗯,橘子很甜,讓老媽明天再買幾斤。

    網上對《風月別離》的評免有些褒貶不一,不過任何事物都難免有人喜歡有人反感,統一全是好評才是不太正常,只不過是看主流好評還是主流差評而已。絕大多數差評都沒什么質量可言,不外乎題材不喜歡,影片風格太暗有點怪怪的之類的。

    艾晴晴對張子滔的風格很了解,知道他的美學是他風格的一部分,這方面是個人愛好不同,沒什么可借鑒參考的。張子滔是艾晴晴必看的導演之一,她又拆開了一個橘子,隨手把皮丟進了垃圾桶里,雖然打算下了要看,但還要看值不值得她更換日程表。

    好評就五花八門的多了,有談感情的,聊風格,說鏡頭美感的,加上預告片看得艾晴晴心里多少有些發癢,她性格慣來雷厲風行,在網上查看了下購票,發現離公寓不遠的一間電影院等會就有一場,說走就走,立馬訂票,直接撈過大衣披上出了門。

    一個半小時的電影并不算長,畢竟現在絕大多數電影都已經逼近兩個小時了。

    艾晴晴把電影的套路琢磨的很清楚,之前與朋友出去看一部動作片的時候,她只看了前二十分鐘就猜到了整部電影要表達跟要發生的劇情,結果也的確跟她所猜測的一絲不差。但是《風月別離》沒什么套路,它就像一個很老很老的普通故事,看著好似與生活脫離開來,事實上就像發生在每個人身邊。

    人們的目光像是那記電話,像是那張單子,像是易默文被推出手術室之后被環繞著的冰冷,像是卞揚坐在窗口決定自己生死的輕描淡寫。

    不知怎的,結尾卞揚走上小閣樓看到窗戶的時候,大銀幕悄無聲息的暗下來,艾晴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見了不少人啜泣的聲音,仿佛自己恍惚間又在一瞬間回到了童年那個蟲鳴鳥啼的夜晚,在觀賞一部悲劇結局的浪漫愛情電影時,無可抑制的鼻酸與心痛。

    其實現在娛樂爆炸的時代里,已經很少會再有當初那種坐在電影院里看電影的融入感了,可在艾晴晴很小的時候,電影是少見的“高端”娛樂活動。

    可今天她坐在這里,感覺歲月好像悄悄的又流淌了回去。

    艾晴晴擦了擦眼淚,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打算回家,對于這部電影的影評,她已經在肚子里打好了腹稿了。

    “

    封閉的自由——紀念《風月別離》

    我不擅長談戀愛,愛情這回事在我生命里像是最難處理的一道程序,我只能反復重啟確保它不會出現。

    可是我一次也沒重啟過。

    我很喜歡張子滔導演的作品,他的風格在瑰麗壯闊的鏡頭下鋪陳著層層冷冷的現實,每個角色在苦海里掙扎、反抗、或者被沉默。

    于是我坐在電影院里,冷眼看著他們如煙花般短暫的璀璨,靜候轉瞬即逝的死亡。

    世界是個囚牢,當道德勝過律法,當人內心的厭惡戰勝了所信奉的條理,易默文與卞揚就此誕生,也就此逝去。

    我們都是單子,我們也都是電話,不惡,卻也未必善,渾渾噩噩的推動著局內兩個憧憬未來的人,讓他們重歸深淵。

    仿佛翡翠山的過往只是一段舊夢。

    這從來都不是什么老套的愛情故事,導演用每個鏡頭當做畫筆,將命運無常詮釋的鮮血淋漓。

    這部電影冰冷的刺骨,無人犯錯,無人成功,兩個家庭一道破碎,我們卻冷冰冰的坐著,仿佛一個過客,就像卞揚的父母,就像醫生。

    他人的悲喜與我們無關,只有被深深刺到了,才會覺得疼痛

    你永遠不知道愛來臨之后,還有什么災難會隨之一道降臨。

    易默文成熟,卻做出了最幼稚的決定。

    卞揚熱情奔放,卻在深思熟慮后親手結束了自己可貴的生命。

    兩個人都在最后做了最像彼此會做出的決定,愛像是隨著一同破碎的翡翠舊夢,永遠的沉眠在那些別離的風月之中。

    卞揚說也許易默文把他們都留在了那片土地,回來的只是空殼,其實沒有,他們都回來了,也都破滅了,卞揚還自欺欺人的將自己留在了夢里。

    小木屋那么狹窄,繁瑣,混亂的一塌糊涂,仿佛預兆著他們的自由也像是在淺水里掙扎的游魚,木屋的物品慢慢的變多,就像水慢慢的變少,他們的自由越來越緊迫,越來越拘束,不得不互相緊貼著,最終總要有一個人退出去,留給另一個人完好。

    ……

    凡事一旦開始,就終有結束。

    他們互相為彼此結束,連愛與生命一同。

    ”

    艾晴晴在業界里畢竟小有名氣,不少人甚至想花錢請她評價,無奈為愛發電的人慣來軟硬不吃,這次對《風月別離》的大力贊賞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風月別離》上映后沒多久就有盜攝組織從不知名的渠道里得到了來源,在網絡上上傳了影片,帶動了不少關注這方面的觀眾前往影院,在即將下線的最后一個星期反而小小的爆火了一把。

    票房在最后走勢必然滑到下坡的時期反而沖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不過《風月別離》的票房跟它的制作成本遠不相符,畢竟是部小眾的獨立影片,盡管院線不少,宣傳還不錯,可畢竟不可能跟商業大片媲美,更不要提爆滿到值得各大電影院加長時間的上座率了。

    只是拋去電影本身的票房不提,畢竟那是發行方跟導演要頭疼的事情,《風月別離》在網絡上的口碑可謂相當不錯,絕大多數人都抱著贊美的態度來討論這部同性影片。顧云開跟溫靜安也算是又小小的火了一把,影片熱度還沒散,不少人就動起了專訪的心思,可是只采訪得到溫靜安,另一位飾演易默文的男主角演員顧云開卻毫無消息。

    媒體見縫插針,寫了不少八卦流言,反正造謠又不要錢,他們也只是猜測而已。

    不過有叫好的,自然也有唱衰的。

    這些跟現在的顧云開都毫無關系,他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佩劍沉甸甸的壓在胸口,仿佛與世無爭,顧自長眠。

    這次演死亡戲他沒帶隱形眼鏡,覺得眼睛舒服了不少,夏普可就沒這么好運了,他似乎特別敏感,最近眼睛發炎的厲害,眼睛周圍都發紅,化妝師做了最大的努力幫助他恢復正常的面容,可一下子也恢復不過來,李斯思干脆先拍了生離死別的這場戲。

    加西亞是個很受愛戴的指揮官,病毒摧殘了他的生命,卻沒能抹去他靈魂的光芒,解藥雖然研究了出來,可還無法大批量生產,丘奇他們找了幾個病人作實驗,照料之下發現他們慢慢有所好轉,可是加西亞卻已經不在人世了。

    今天就是加西亞的焚燒日,他是因為病毒而死,所以要被焚燒才能舉行葬禮,通常人們會在周圍為這些人進行禱告,真摯的為每個死者送行。

    丘奇喬裝打扮了一番,有些人因為他身上的打扮誤將其認作了醫生,因此謙和的讓開了道路,可是丘奇沒有走得太近,只是遠遠的站在人群里,看著士兵默念著什么,然后丟下了火把。

    這場戲是實拍,也就是說的確有真火丟下來,加西亞是穿著軍服佩戴著長劍被焚化的,顧云開在戲服里裹了不少防范措施,還有內置的防火服,各處都做了保險;火焰里還被加入了些東西,好讓煙霧變得更大。

    新克蘭的冬天很冷,貼著石板的感覺不太好受,顧云開的手搭在劍柄上,雖然事先李斯思已經跟他講過這段戲了,但是他心里實在是過不去這一關,又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才勉強硬著頭皮上場。

    顧云開聽著臺詞,知道火舌快要舔上膝頭了,更為緊張的一動不動,死死抓住了道具劍,他的背部越來越冷,可是貼近火焰的地方卻很熱,火焰騰得順著之前的處理整個燃燒了起來,還沒等顧云開跳起來,就感覺到了細細密密的雨水忽然落了下來。

    這個天的雨水跟冰塊也差不了多少冷了,顧云開大腦一個激靈,忽然聽見火外頭有人高聲喊叫著,他急忙護住了頭臉,只感覺似乎不少工作人員沖了上來滅火。李斯思坐在監視器后點了點頭,招手讓顧云開回來,又把之前制作的假人放上去繼續焚燒。

    天上下著寒雨,底下卻是烈焰熊熊的大火,加西亞被吞噬燒毀,丘奇混在禱告的人群里,紅著眼眶在地上抓了一小撮灰。

    這場戲其實只有短短十秒,可是準備工作卻少說做了近十天,好在非常順利,尤其是天公作美,下了一場大雨,連帶著灑水車的功夫都省了。

    這兩天就沒加西亞的戲了,顧云開被雨淋了個濕透,剛被火焰親密接觸過的地方像是還帶著溫度,身上又冷又熱的,一下戲就趕緊去換衣間把服裝換下來,重新穿回了自己的衣服。這場戲他簡單化了點妝,可是不重,自己也能卸,跟化妝師要了點卸妝水,又跟李斯思打過招呼后,他直接打車回了酒店,沖回房間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

    洗澡的時候顧云開被熱水沖過才發現自己腿上被燙到了一小塊的皮rou,水流沖下去時有種火辣辣的疼痛感,他伸手按了按,感覺似乎像摸到了別人身上的皮rou似的,觸感遲鈍而緩慢,好陣子才傳上神經。

    顧云開洗了個戰斗澡就直接出來了,下樓到附近的便利商店里買了管燙傷膏擦了擦,想了想又買了些常見的感冒藥沖劑。

    雨水很冷,剛開始澆下來的時候脖子都在發寒,不過那種寒意很快就在熱水澡里慢慢散開了,可是這會兒出了熱水的范圍圈,寒意又四面八方的侵蝕了上來。顧云開開了空調,又縮在被窩里昏昏沉沉睡了會兒,大概睡了兩三個小時,他半睡半醒著掙扎起來,大概感覺到自己是著涼了,掙扎著爬起來沖了一包藥喝了,又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床上打哈欠。

    朦朧的睡意在燒熱水的時候消退了,可是這會兒大概是藥效上來,他覺得精神不濟,困倦的厲害,又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亨利這兩天沒有戲,劇組換了個場地之后他就像是一匹駿馬被放回到了大草原上,幾乎可以說是野瘋了,搭訕女孩子跟在酒吧里與人打賭的日子對他而言簡直如魚得水,甚至可以說有點樂不思蜀。

    最開始的時候他找了顧云開一起,不過顧云開拒絕了,他不喜歡酒吧那種光怪陸離的氣氛,新克蘭的酒吧有種他不熟悉的東西,像是所有人暈頭轉向,只為了把自己的腦子都跟著酒水一塊兒沖下去。

    大約八九點的時候,亨利來敲了門:“嘿,顧?你在不在?”

    顧云開把自己穿得格外臃腫,他在厚厚的天藍睡袍里面還加了一件秋褲跟保暖內衣,仿佛是個即將過冬的糟老頭子,他慢吞吞的開了門,亨利歡快的拳頭差點就從門上砸到他臉上。

    “我在?!鳖櫾崎_歪了歪頭,示意亨利進來,他放了點茶碎,隨便泡了兩杯。

    亨利拖過了笨重的單人沙發,像是只猴子似的繃上了座位,把兩條長腿全收了進去,狹窄的擁擠著,身上酒味非常濃,雙頰滿是紅暈,看起來有點興奮過頭,手指不斷拍打著扶手的背面。

    “喝了多少?”

    顧云開問道。

    “大概……十七杯?!焙嗬徇^頭認真的想了好久,然后在那個小空間里又換了個姿勢,愉快的說道,“但是那個不重要!沒什么關系,嘿,其實我今天是來分享一個好消息的的,你鐵定不知道我從那群老酒鬼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顧云開打了個哈欠道:“什么?他們給了你一卷藏寶圖讓你準備當海盜去征服星辰大海了嗎?”

    “當然不是!不過跟水的確有點關系?!焙嗬麣g快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再度換了個姿勢,他大概是有點喝醉了,像個多動癥兒童,一時半刻都停不下來,“我知道有個可以釣魚的地點!你猜怎么著,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去釣釣魚?”

    釣魚這事兒倒是顧云開的愛好,準確來說也不能說是愛好,而是少數拿手的事情,除此之外他還會打高爾夫,不過并沒有什么過多的幫助。

    “你?釣魚?”比起這個邀請,這個舉動倒是更讓顧云開失笑,他架起腿,半真半假的戲謔道,“你確定那些魚看到你不會跑得一干二凈?”

    亨利嚴肅起臉色,認真回答道:“你居然以為我會帶你去有魚的地方釣魚?你真是失了智了,那怎么能顯示出我們的本事?”

    顧云開跟他笑成一團,然后兩個人愉快的約定了明天的行程,之后又說了些玩笑話,直到亨利撐不住打起了哈欠,他趕忙道別了,揉了揉自己的臉,從沙發上跳了下來,酒精多多少少影響了他的思緒,害得險些跌了個踉蹌,他搖搖晃晃又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別擔心,愉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亨利是個很有活力的年輕人,很真摯,也很開朗,他還帶有一種未出社會的學生氣,不喜歡彎彎繞繞的手段,對一切不公正都嫉惡如仇,像個堅守正義與光明的阿波羅。假如說夏普是在荊棘與碎石里摸爬打滾過最后仍不肯改變自己本來面貌的寶石,那么亨利就是還沒開啟的蚌貝。

    誰也不知道最后得到的會是一顆完美的珍珠,還是腐爛的臭rou。

    人是很庸俗的存在,難以避免的彎彎繞繞與委婉潛伏在暗處,虛偽與假面都是必備工具,就好像粉絲知道明星也是人,卻無法容忍他們任何一次犯錯。對這個社會,對這個圈子,夏普是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而亨利是自以為自己能夠披荊斬棘,毫不畏懼為此頭破血流。

    顧云開有時候會照顧下亨利,人年輕的時候總會有一種不切實際的錯覺,以為自己能開天辟地,改變一切,可最終只會被社會吞沒。因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夏普,甚至就連夏普有時候也要委曲求全,必不可免的去低頭,更別提他們這些小蝦米了。

    非要說的話,顧云開覺得亨利有種過于誠實的真摯,假如《永恒的孤獨》上映,他成名之后顯然會變得很不合時宜。

    只不過顧云開的這種暗示,不知道亨利是完全沒有理解到,還是裝作視而不見,就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以亨利的智商跟日常表現來看,前者可能性遠遠大于后者。劇組里都是聰明人,菲尼甚至有幾次還跟顧云開對這件事開了幾句小玩笑??稍谶@個世界上生存,只有嬰兒的靈魂才允許不被污染,當嬰兒長成孩童,他們就要開始應付來自父母毫無休止的爭強好勝與虛榮心,淪為比較這兩個字的犧牲品。

    不過這倒不是說,他就像菲尼保護夏普那樣保護著亨利,他的手法更殘忍點,讓亨利自己去直面了解那些階級跟媒體還有人們。

    假如沒有遇見過簡遠,顧云開對自己的行為絕無什么懷疑,他愿意帶亨利一程,如果對方識趣,那雙方都再好不過;假如對方不識趣,那也沒有什么值得繼續提攜的,只當自己白起了會兒善心。

    可現在,顧云開多少會想起亨利那雙清澈的藍色眼睛,猶豫于是否該更委婉的告知對方,如何不讓他在這個圈子里撞得頭破血流的規則。

    這種猶豫延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第二天亨利這個小瘋子就來敲顧云開的門,他渾身嶄新如初,完全不見宿醉的痛苦模樣,仿佛酒精從沒入侵過身體,帶著兩幅漁具愉快的站在顧云開的門口。顧云開正在喝藥預防寒意又再襲來,慢悠悠的開了門,險些又被亨利一拳打個正著。

    “我都準備好啦!”亨利戲劇化的弓腰做了個紳士禮,笑瞇瞇的撞了撞顧云開的胳膊說道,“懶蟲,是時候去釣魚了?!?/br>
    他雖然年輕又魯莽,但是在這種細節上卻向來非常仔細認真。

    顧云開大概整理了下,換了雙鞋子,帶上門卡后把門反鎖了,這才接過來亨利給他挑選的釣竿跟其他漁具。這兩天都沒他們的事,李斯思他們帶著幾個小配角去其他地方補拍一些鏡頭了,亨利找劇務借了輛小車,兩個人一溜煙出了城市,碾過平原,直直來到了處小河塘。

    小河塘的渡船口是木頭修得,位置很不錯,不遠處還有幾個老釣客悠哉悠哉的瞇著眼,他們倆尋覓了個蘆葦叢生的地方坐下來開始做準備。亨利還帶了兩把折疊椅跟遮陽帽,兩個人做完了釣魚準備,丟線拋鉤,也壓著帽子老老實實坐在了折疊椅上等待起來。

    亨利百般無聊的哼起了歌來,他說話的時候嗓音很清亮,可是哼歌卻非常的低沉幽遠,讓人想起黑暗的夜晚里悠長的歌謠,帶著種古樸滄桑的味道。顧云開靠在靠背上,漫不經心的提著魚竿,笑話道:“這也是誘餌的一部分?”

    “難道你能忍心拒絕音樂的魅力?”亨利驚恐道,“我猜測魚也懂得享受生命?!?/br>
    那個模樣讓顧云開恍惚著想起了簡遠,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那個燦爛又可愛的小太陽了,畢竟他們倆都很忙。

    只是想念是毫無道理可言的。

    哼歌的代價是他們一整個早上毫無所獲,不少老釣客已經滿載而歸,可他們倆面面相覷,活像兩個傻子。

    亨利嚴肅道:“我決定下午安靜點?!?/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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