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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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多久?” “不知道?!?/br> “哦?!壁w姮淡淡地說。 她轉身問:“喝水嗎?” “……不了?!?/br> 趙姮坐到沙發上,滑動電腦鼠標,繼續看著之前的工作內容,屏幕光影投在她臉上,朦朧得不真實。 “什么時候走?”她問。 “……明天?!?/br> “嗯?!壁w姮點頭。 周揚慢慢地說:“我去外省還是干裝修,賺到多少我就還你多少,我會盡快?!?/br> “嗯?!?/br> 周揚視線始終沒離她的臉,他很久才講一句話,然后趙姮回一個簡單的字,最后沒話講了,他又盯著她看了一會。 雙腳是不想調轉方向的,可他還是調轉了?!拔蚁茸吡??!彼f。 等了幾秒,沒得到回應,他轉過身,慢慢走到門口。 “你愛過我嗎?” 這聲問幽幽地從背后傳來。 周揚張了張嘴,但沒發出聲音。他想回答,讓她等他,但他說不出口。 那就當做“沒有”吧。光始終晦暗不明,趙姮坐在原位,替他回答。 她心里是沉重的一松。這樣最好,她會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子,擁有一個她從小就渴望的溫馨家庭。 打開門,周揚走了出去。他輕輕把門闔上,站了幾秒,他靠住墻,從口袋里掏出煙。 還剩三支,他點著一支。 感應燈過了一會就滅了,走廊陷入濃重的黑暗,煙頭紅星閃爍,思思裊裊的煙像濃霧,遮住這世界,吹不散,叫人看不清。 立春那晚,她跟他回家,睡在他床上,勾著他脖子吻他,其實他知道—— 那時的她就是一條被拋上岸的魚,把他當成了氧氣瓶。而他愿意耗盡自己所有的氧氣供養她,但,不敢讓她知道。 如今更不能了,他想。 不能讓她知道,周揚告訴自己。 不能……他心底說。 第三支煙還剩小半截,周揚猛一扔,拿出鑰匙,在一片漆黑中準確拿住那一把,插進鎖眼推開大門。 燈光依舊昏暗,她坐在沙發上,姿勢絲毫未變。 周揚走進,她微微扭頭。 走到沙發前,周揚站定,一言不發地盯著她。過了幾秒,一個靠墊朝他砸來,他絲毫沒躲。 緊跟著是第二個靠墊、包、遙控器、地上的拖鞋,沒東西可砸了,趙姮抓起煙灰缸,狠狠扔過去,這一下砸到他下巴,他被撞擊力擊得頭微偏,身形依舊不動,雙眼死死盯著她。 二十七歲,她奮斗半生一無所有!趙姮一巴掌扇過去,扇到他下巴,被煙灰缸砸出的紅痕愈發明顯。 一扇不夠,接著她一下又一下,毫無章法地發泄在他臉上身上。直到她手疼地力氣漸弱,周揚忽然狠狠抱住她。 她被壓在他胸口,巴掌扇在他頸側。周揚手臂收得越來越緊,緊到要將她腰勒斷。 他感受到衣領下的濕潤了,他扣住她后腦勺,死死抱著她,任由她時不時扇下一記毫無力度的巴掌。過了會,他細細吻她,一路往上……………… 趙姮后仰著摟住他脖子,眼淚滑落,她不要命地回應,被逼得不斷后退,最后撞到沙發,周揚護住她后背倒下。 ……趙姮被拉進深淵,一次又一次,她近乎聲嘶力竭。 屋內已一片狼藉。 光一點一點滲入深藍色的窗簾內,趙姮睡得很沉,呼吸微重,周揚伏在上方,在她頸間輕嗅,然后小心下地。 浴室洗漱用品一成未變,周揚刷牙洗臉,出來后穿衣服,然后走到趙姮睡覺的那頭,蹲下來看她。 看了會,他抬頭找了找,包在桌子上。他走到桌前,從她包里翻出唇膏,再次蹲回去,擰出唇膏,輕輕抹上她嘴唇。 闔上蓋子,把唇膏放回她包里,他又走回來,靠墻站著,低頭看床上的睡顏。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還剩一個小時了。 又過了十分鐘,床上的人眼皮輕顫,周揚近前,蹲下來。 趙姮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蹲在她面前的他。 “早?!敝軗P說。 “……早?!?/br> “我要走了?!?/br> “……哦?!?/br> “你接著睡?!?/br> “嗯?!?/br> 周揚站起來,趙姮沒動,依舊趴在那。 周揚走幾步,又忽然回來,蹲地上說:“等我電話?!?/br> “……嗯?!?/br> 他突然安心,親親她嘴唇,低聲道:“睡吧?!?/br> 這回真走了,他在發車前十分鐘,趕上了去往外省的高鐵。 第45章 十一個小時之后,他和她的距離延長至兩千多公里。 “我到了?!彼l給她三個字。 周揚拖著行李箱,暫時住進賓館。賓館身處小巷,總共只有三樓,無論關窗還是開窗,都能聽到樓下的喧囂聲。窗對面的廣告牌閃爍著七彩燈光,人眼望過去的夜色變得光怪陸離起來,周揚把窗簾拉攏,躺在硬邦邦的床墊上,直到后半夜也沒合眼。 這屋里有一股怪味,陳舊的、布滿灰塵似的那種味道,還帶著一點點臭,應該是長久無人清潔導致的。周揚睡不著,他偶爾點開手機,看趙恒回復給他的話,就一個“好”字。他拇指指腹輕輕揉過這個字,好像揉在她嘴唇上。 第二天早晨八點半,周揚來到梁老板的公司,向前臺說明情況后,他坐在一旁沙發上等待。半小時后梁老板才行色匆匆出現,見到周揚,他心情顯然不錯:“來了?跟我上來?!?/br> 周揚跟上去。 梁老板辦公室在二樓,他事情多,來公司轉一圈就要走。他邊找東西邊問:“昨天到的?” “嗯,天黑才到?!敝軗P說。 “這么晚……住哪的?” “賓館?!?/br> “我先放你幾天假找房子?”公司不包食宿,梁老板不會對周揚例外。 “房子不忙?!敝軗P說,“您這邊既然等人用,看我有什么能幫上您的,只管先說?!?/br> 梁老板笑了:“好,我真是忙得一個頭兩個大,既然你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待會先跟我出去一趟?!?/br> 梁老板今年四十七歲,文化不高,現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摸爬滾打二十多年得來的。他在公司里老板架子十足,對周揚也不假辭色。他只會用人不會調教人,因此在帶著周揚熟悉一周后,他直接扔給他一個裝修項目。 周揚在這里尚無人脈,對裝修市場也不夠熟悉,他琢磨了一陣,先跟梁老板手下的另外兩個項目經理打好關系,再去當地裝修市場跑了一周。這期間他也沒忘找房子,他要求不高,只要“便宜”就行,最后和公司的裝修工人合租到一起,四人一間房,上下鋪,他人高馬大,只能睡下鋪,每晚都能聽到頭頂床板的咯吱聲。 和工人同住熟悉之后,他調起人來也方便許多。工作上手,一個月后,他把小亞叫來了這里,又過兩個月,老蔣和小王幾人也來了。 趙姮在周揚離開兩周后,通過中介找到了新住處??蛷d堆滿紙箱,她花費三個晚上將東西收拾完,最后坐在地上,抬頭打量面前的乳白色衣柜。華萬新城的家具都清空了,只有這個,當初來不及搬過去,才得以保留至今。 新租的單身公寓面積只有三十平,有衣柜了,不缺它。趙姮動作輕揉地摸著柜門,過了會,似乎摸到一個小疙瘩,她頓了頓,靠前細看,然后用指甲摳了摳,沒摳掉。趙姮去廚房拿來工具箱,找出起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撬。小疙瘩在底邊,幾下就撬掉了,她摸著光滑如一的柜子,最后聯系搬家師傅。 第二天,師傅將衣柜仔細保護好,把它送去了新公寓。 這是趙姮在今年的第三次搬家,搬完這一趟,她精疲力盡。 李雨珊是在一次約她吃飯的電話中得知她再次搬家的,她驚訝地嗓門都尖了:“又搬?!” “嗯?!壁w姮若無其事地問,“你說在哪里吃飯?” “你把新地址發給我,我來接你!”李雨珊氣呼呼地說。 “地址我發你,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開車過去?!?/br> “……你好像很久沒開車了?” 是很久了。房子帶車位一起賣了,她的車不能繼續停在華萬新城,停車費省不了,油錢如今看來也不算多了。 趙姮開著自己的車前去赴約,李雨珊這次帶著寶寶出來,趙姮抱了一會,把孩子哄睡著后,兩人才開始吃東西。李雨珊吃幾口就朝趙姮瞟一眼,趙姮低著頭吃得認認真真,偶爾長發垂落,她抬手挽到耳后,動作一如既往的安靜柔和。李雨珊憋悶半晌,開口問:“華萬新城的房子,真的就這么賣了?” “嗯?!?/br> “……值得嗎?” 趙姮沒回答。 李雨珊把筷子一撂,“你是瘋了嗎趙姮!” 趙姮頓了下,然后才輕聲道:“我做的瘋狂事還少么……” 李雨珊沒聽清。 天氣漸冷,兩地氣候不同,周揚這里已經加厚衣服,干活時要頂著寒風。他如今沒駕照,弄來一輛電動三輪車代步,成天帶著寒氣進進出出,手指很快皸裂。幫一個工人做事時不小心拉開了口子,血滲出,工人急慌慌地說去幫他買紗布,周揚攔了下:“小事情,用不著?!?/br> 工人一低頭就看見他手上的一道疤痕,問道:“周哥,你這是怎么傷的?干活的時候弄的?” 周揚垂眸,摸了摸那條疤,“嗯”了聲。 夜里他依舊躺在下鋪,盯著上方一根根淡黃色的木條,他輾轉半晌,拿出手機打字: “我現在做的跟溫經理的工作差不多?!?/br> 他白天依舊要早起,跟那些工人同進同出,每天要跑四戶業主家,后來又增加一戶。他的時間被排滿,大事小事全要他來解決,電瓶車期間壞過一次,趕到老蔣請吃飯的地方時已經遲到快半小時,小王要他罰酒,周揚笑著以茶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