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浪漫有,信念有,萌點爆…… 推薦 評論呢? 收藏呢? ☆、手術(二) 隔天星期一,又到了領導在國旗下講話的日子。 趁著兩個班整理隊形靠近的功夫,我悄悄問范毅,陳圭出院回來了,你今天要不要去看一下他。 他說還用得著你說嗎,他早就打電話給我過了,轉回市醫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對了,今天下午放學你不用做值日吧。 我說不用。 那你等等我,我洗完黑板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不行,我們今天下午第三節課課外運動,可以提前放學。 楊欣桃,不帶你這樣兒的啊,一點義氣都沒有,你等我一下不行嗎?一個女孩子你怎么連點善良寬厚的品德都沒有。 行,那你快點。我受不了他叨叨。 范毅是很活潑的那種男孩兒。很外向,講話溜溜的,跟誰都聊得開,跟他在一起不用想任何話題。他大概就是個話匣子,而且是全自動的,沒有開關。 但那天我第一次見到他在女生面前說不出話。 我們倆到陳圭家的時候,陳圭正在房間里,范毅跟他是老鐵了,進他的房間根本就是熟門熟路。但我很少進陳圭他們家,也沒什么事要去他們家找他的,除非有的時候幫來打掃的阿姨找下工具什么的。 而且我跟陳圭關系也沒有那么熟。所以范毅進去了我沒有。 在屋里做作業,其實透過我的窗戶 ,我可以看到他們在做什么。 三個人在打牌。 陳圭,范毅,以及一個月前在醫院碰到的扶著陳圭的女生,看來他們是老相識了。 對面不時傳過來他們幾個十分放松開懷的笑。 范毅更是滔滔不絕,聲音大到可以穿透我的靈魂,直擊耳膜。 我覺得作業做不下去,注意力老是沒法集中,干脆先不寫作業了,打開電視看連續劇。 看電視我是全神貫注的。 過了十幾分鐘吧,我正投入,有人敲我房間的玻璃窗上“砰砰”地拍了幾下。 “你干啥?”我打開窗戶。范毅一手并排抓著兩塊球板,上下拋著個乒乓球,神情莫名興奮沖我道:“來,咱們倆打一局玩玩兒?!?/br> 我愣了下,以為他不好意思把我丟在房間里,畢竟我們也算有點交情:“你怎么不叫陳圭他們打?” 他瞪大眼睛,頗為認真地:“陳圭他根本不會呀。羅文藝嘛……她打得沒你好,沒幾下就輸了根本沒意思,我都不想和她打!” 我竟然信他了。 三二十一局,我大概只贏了一局吧。 范毅平時跟我打球吧,挺穩挺默契的的,為了配合我的水平,發球接球都不怎么炫技。我知道他技術好,每次跟他打都是全力以赴;而他知道我菜,每局都給我放水算是給我點鼓勵。 現在好了,他那個樣子根本不像是要跟我“玩玩兒”,他這是拿出了畢生所學的絕技來置我于死地??! 陳圭和那個叫羅文藝的女生在旁邊觀戰計分,兩人都是比較冷靜的。 范毅則像圣斗士一樣越戰越勇,招數連連左右開弓弄得我防不勝防。 他不是來和我打球的,我懷著一肚子怨氣撿了20次球,腦袋都發暈。 盡管我一直跑來跑去撿球,但我還是看出來了,范毅的意圖。 這并不難,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每次一個漂亮的手勢擊殺我之后,他的眼睛都會下意識地瞄向球桌左邊,很快又賊溜溜地轉回來,擺出一副心無旁騖自認為十分專注的表情。 我真的很想提醒他,他這個樣子,分外地賊眉鼠眼,而且猥瑣。 但他利用了我,害我撿了20次球。所以我決定不告訴他,就讓他繼續出丑好了。 連輸20局的時候,站在左邊叫羅文藝的那個長腿女生說話了:“你打球就好好打,別跟跳腳雞一樣在這里跳來跳去好不好,誰不知道你那兩下子,整的跟自己多厲害似地?!?/br> 她這么嫌棄萬人迷范毅,而范毅竟然被罵的服服帖帖,跟個小媳婦兒似地。 我算是開眼了。 他是話匣子,全自動的,但我現在終于找到了一個開關,可以遠程語音控制的。 最后一局,第21局我贏了。 原因大約在于羅文藝,極大地打擊了范毅膨脹的激情,他甚至不知道怎么打最后一局,我輕松將他拿下。 接下來羅文藝自己也跟范毅來了幾局。我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羅文藝的球技。怎么說呢?如果我用最簡單的詞語來概括,那就是“爛”。 我又一次刷新了對范毅這個人的認知。 他是真上心了,甭管羅文藝開了一個多爛的球兒,他都給人家穩穩接住,又端端正正給人家送回去,生怕人家接不著。 羅文藝不領他的情,不滿意說你剛才不是挺厲害的嘛,怎么現在不溫不火的。 我在心里暗暗說可不是嗎,他這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結果范毅訕笑著說我是遇強則弱,遇弱則強。 狗腿子。 不過也難怪他這么一副婢膝奴顏的樣兒。羅文藝的確是個非常有范兒的女孩兒。標新立異,和所有的普通女孩兒都不一樣。 她和我同齡,馬上升五年級。 五年級的時候,我還在穿?;晟?,運動褲,膠鞋。大多數女孩兒都跟我一樣。 羅文藝不。 她打扮地十分成熟。而她的個性里,恰恰有種冷艷。 這一點上看,其實她和陳圭是很相似的,他們兩個,都不屬于大多數人會自然而然走進去的那個圈子。 和大多數人不一樣的人,我們往往會高看一眼。 羅文藝家原來離陳圭家很近,不過因為家里生意發展,已經遷出本市好幾年了。 兩家可以算是世交,父母祖輩都有交情,但是羅文藝家顯然要比陳圭家土豪地多。 據說陳圭的爸爸現在打手的生意,也有一部分是羅文藝家簽給他的。 本來我對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醫院里她對陳圭莞爾一笑的畫面。覺得她是個十分活潑容易親近的女孩兒。 但是錯了,她不是對所有人都這么親切,比如說范毅。 還有我。 那天吃完晚飯,我在院子里晃蕩,消消食兒。羅文藝趕著回去,她請了好幾個天的假來看陳圭,現在不得不連夜趕回去。 她提了一個很時髦的單肩鏈條小包匆匆從我身邊經過,因為比較急,小包包掉在地上。 她回頭來撿,我已經撿起來,把包遞給她。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最后停在我臉上。 然后她接過小包,一句話沒說,徑自走了出去,外面的司機打開車門,她跨上車揚長而去。 簡直女神級了! 一個學期沒學習過的陳圭去參加了期末考試。成績終于有所下滑。 但還是比我好。 這件事成了我媽批評我不努力讀書的借口。 她說楊欣桃你看看自己的成績,人家陳圭一個學期沒著眼考得都比你好,你在學什么?你的腦袋帶去上課了嗎????你這樣下去行嗎?我跟你說你要再不發憤圖強,到時候人家吃rou你連湯都喝不上知道不??! 我十分郁悶。 于是我掐著時間看陳圭一天到晚都干些什么。 結果我發現他什么都干就是不學習。 早上他鍛煉做康復,然后練字兒,毛筆字;下午學畫兒,經常背著畫筒出去上課;有時候去拉二胡,每逢周五去琴房彈琴。 運動練字畫畫樂器他什么都沾,我真不明白他想干嘛。 十八般武藝這么廣泛,他就不能學點有用的?(這個純屬玩笑) 不得不承認,他是非常有毅力的,每天都堅持復健。否則他的腿也不會復原地這么快,有時候他不拄著單拐也可以走路,但是姿勢有些奇怪,所以大部分時候他走路都會帶著拐杖。 輪椅他倒漸漸擯棄了。 對陳圭來說暑假是有意義而充實的話,那么對我來說,暑假就是重回童年。 不管陳圭學了多少東西,他都沒我這么歡實接地氣。 有時候我出去找朱玉兔玩,一直玩到晚上才回來。有的時候去陳爺爺那里借幾本小說來看。市里溫度上升到最高的時候,我搭村里人來市區的返程車回了趟老家避暑。 快開學的時候我才回去,那天我一進門,院子里除了陳圭一個人都沒有。 他在走路,用他的兩條腿,沒有拐杖,沒有倚靠。 陳圭的手術過得那條腿正點在地上接力,整個人用一種很夸張很怪異的頻率在一瞬間把自己往前送了送。 然后他重心轉換成健康的那條腿,顯然,這比剛才容易得多,姿勢也從容不少。 如果我進門的時候知道他在訓練,我一定把腳步放輕一點,悄悄走回屋里,絕不打擾他。 事實是,我從老家抱了一個西瓜回來,一腳把外面的門給踹開的! 他一瞬間嚇到般地回頭看我,眼里滿是驚訝。我甚至讀到了一點點不好意思,因為他很快停住不走了。 我們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滿頭大汗的。 我問:“你吃西瓜不?”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熬夜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