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韓惜低下頭,沒說話。 過了很久,她終于說道:“是你做的嗎?” 羅海遙怔了一下,放下筷子:“什么?” 葉燕青和謝小青做dna檢測的前幾天,羅海遙到過韓惜家,他幫她吹頭發,并說她最近掉發掉的嚴重,讓她多吃點黑芝麻。 韓惜頓了一下:“是你拿了我的頭發樣本,叫人在換網線的時候,調換了謝小青的那份,是嗎?” “那個核桃佛像,你又是怎么拿到的?” “不是我?!绷_海遙盯著韓惜:“你找到家人了是嗎?” 韓惜點了下頭。 羅海遙看了一眼窗外:“我就知道,你以后不會理我了對不對?” 韓惜看著他:“你怎么會這么想?!?/br> 羅海遙:“你自己算算,自從你搬了新家,認識了那個警察,你主動給我打過幾個電話。除了陳警官葬禮那次,你也已經很久沒到我那去了,韓惜?!彼D了一下,低聲,“我很孤獨?!?/br> 韓惜看著羅海遙,聲音漸漸柔和了起來:“是我不好?!?/br> 羅海遙抬頭:“今年中秋節,像往常一樣,你會陪我的對吧?” 韓惜點了下頭:“我陪你?!?/br> 紀堯跟她說,今年中秋節他把她和葉燕青都接到他家去,兩家人一起過。這個主意自然不錯。但過去的許多許多個中秋節,她身邊沒有人的時候,都是羅海遙陪著她的。 她了解那種心情,萬家燈火,月圓且亮,一個人的時候,該有多孤獨。 “不過可能要晚一點,我晚上八點半到那你那去?!?/br> 羅海遙擰了下眉:“你以前都是早早到,和保姆一起準備晚餐的?!?/br> 韓惜低頭,深深吸口氣,又抬頭說道:“海遙,你該找個女人了?!?/br> 羅海遙聽見韓惜的話,目光突然變得陰沉起來,他盯著她看了很久。 他站起來,轉身往門口走去。 韓惜跟著站起來:“海遙?!?/br> 羅海遙聽見韓惜的聲音,轉身回來:“小惜,如果我說,你說的那些事都是我做的,你會怎么樣?” 韓惜抿了抿唇,沒說話。 “還能怎么樣?”羅海遙冷笑一聲,“你早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了?!?/br> “你已經拋棄過我一次了,現在又要離開我了,是不是!” 他說完就走了,韓惜被服務員攔住買單,等她走出餐廳的時候,羅海遙已經不見了。 韓惜坐在街邊長椅上,回憶羅海遙的話。 他說她已經拋棄過他一次。那應該是她被領養走的那天。 那天是剛過完年,大年初二,她被徐芹從被窩里拽出來,換了身合身好看的衣服。一對中年夫妻,也就是她的養父母,過來看了看她,就去辦理手續了。 羅海遙趴在窗邊,他什么都看見了。 “小七,出來,我帶你走?!?/br> 韓惜走過去,搖了下頭:“在外面,我們會餓死的,會凍死的?!彼死_海遙的手,“等一會我求求他們,讓他們把你也帶走,好不好?” 徐芹看見他們,把韓惜帶到一邊,拿藤鞭抽羅海遙,讓他滾遠點。 羅海遙不肯走,背上被抽出來一條條血條子。 韓惜怕極了,這么打下去會死人的。她只好沖羅海遙大喊:“你走吧,我不會跟你走的?!?/br> 一直到韓惜被那對夫妻領養走,坐上了回城的大巴車。 羅海遙追了很遠,他沒吃飯,肚子很餓,沒有力氣,身上衣服單薄,卻出了厚厚一層汗。汗水浸濕了身上的鞭痕,生生得疼。 可是再怎么,都比不過心疼。 那天是二月九號,他的小七離開了孤兒院。 韓惜站在羅氏集團樓下,抬頭往上看,她知道羅海遙的辦公室,以前還去過幾次,最近大半年,她卻一次都沒去過。 他說得對,她最近有點忽略他了。 等過中秋節吧,中秋節她會去陪他。 韓惜從出租車上下來,走進小區,剛好紀堯加班回來。 兩人一塊往家走。 紀堯一眼就看出來了:“你今天好像不太開心?!?/br> 韓惜轉頭看著他:“還行吧?!?/br> 紀堯走到韓惜前面,截停她:“怎么了?” 韓惜抿了下唇:“沒什么?!?/br> 她不想在紀堯面前談論羅海遙,同樣也不喜歡在羅海遙面前談論紀堯。 紀堯側過身,攬住韓惜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那走吧,一會做桂花小圓子給你吃?!?/br> 走進電梯,韓惜突然說道:“我想喝酒,你家有酒嗎?” 紀堯看著她,沉默了一下說道:“一會我拿瓶紅酒去你那?!?/br> 紀堯不光拿了酒,還叫了燒烤外賣。 燒烤配紅酒,也是可以有。 他把燒烤放在桌上,倒了兩杯紅酒:“我先說一句?!?/br> 韓惜抬眼。 紀堯:“酒后亂性,要是一會你對我做了什么,可是要負責的?!?/br> 韓惜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不會亂動?!?/br> 紀堯笑了一下。 韓惜酒量淺,紅酒后勁又大,她沒喝多少就已經醉了。 紀堯把韓惜扶在沙發上,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殘局。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人抱住了。 他扶著韓惜的胳膊,轉過身。 她臉蛋紅紅的,眼神迷離,雙唇像是被紅酒浸過一般,透著誘人的芬芳。 紀堯側過臉去,強迫自己不去看她。 哪知她竟然自己貼了上來,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她整個身體貼著她,十分柔軟,像一團棉花。她正微微仰著頭,半瞇著眼睛看他。 紀堯暗罵了一聲,把韓惜往沙發上一扔:“少勾引人,我走了?!?/br> 他走到門口,又折了回來。 認命般地把她抱起來,放在臥室床上。 她這個樣子,洗澡肯定是不行了。 紀堯弄了條濕毛巾,跪在床上,幫韓惜擦了擦臉和脖子。 他正要起身,她又迷迷糊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她叫他的名字:“紀堯?!?/br> 他悶聲:“嗯?!?/br> 她:“別走,陪我?!?/br>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依舊半瞇著,像一只性感的小狐貍。他目光定在她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再也移不開視線了,將手上的濕毛巾往地板上一扔,抱著她,低頭吻了過去。 大約是喝醉了,她摒開一切思維的束縛,熱情地回吻他,極盡妖嬈。 不久,襯衫裙子扔了一地。 …… 韓惜是半夜醒來的,她感覺心口被重物壓著,轉頭看了一眼。 身側的男人光著上身,頭埋在她的頸窩。 她又看了一自己,嚇得坐了起來。 她身上什么時候換的睡衣,她只記得自己喝醉了,然后他們接吻了,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紀堯聽見動靜,睜了下眼皮子:“還早,再睡會?!?/br> 韓惜踢了他一腳,從床上下來。 紀堯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她緊張的樣子,笑了一下:“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br> 韓惜對他這句話表示懷疑。 紀堯:“沒動你?!弊蛲淼阶詈笠豢痰臅r候,他停下了。 “我們在一起的第一次,不該是在你不清醒的時候,不然怎么能讓你記住一輩子?!?/br> 韓惜這才信了他的話:“床單你換的嗎?” 紀堯點頭:“嗯,在你衣柜上層隨便拿的一個?!?/br> 韓惜擰眉:“我是不是吐在床上了?” 紀堯看著她:“沒有?!?/br> 他突然笑了一下,瞧著她道:“怪我,被我弄臟了?!?/br> 韓惜反應過來,臉一紅,拿起桌邊一本厚厚的醫書往床上的人砸了過去:“你弄床上去了?!?/br> 紀堯接住醫書,勾起唇角:“也不能全怪我,不光是我弄臟的,你也有份?!?/br> 他頓了一下,低聲:“水太多了?!?/br> 韓惜又氣又羞,她打開臥室門:“給我滾出去?!?/br> 紀堯撿起地上的襯衫,磨磨蹭蹭地走到門邊,趁韓惜不注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