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紀堯解決完,站在鏡子前洗手,脖子下面一片片紅痕,喉結下面還破了點皮。她確實不會接吻,她就是胡亂啃。 紀堯從洗手間走出來,韓惜正背對著他整理衣服。 他走過去,笑了笑:“小妖精,剛不挺熱情的嗎,來給我看看,今天穿的什么顏色?!?/br> 韓惜攏了攏上衣領口,不給他看。 紀堯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遞給韓惜:“你就使勁悶sao吧,下回別求我?!彼f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又弄了弄襯衫領口:“美男面前,把持不住也很正常,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壓力?!?/br> 韓惜想起剛才自己吻他的樣子,紅了臉,低聲說道:“我沒有?!?/br> 紀堯看她實在羞澀,不忍心再逗她。 他幫她將喝過的水杯放在桌上,抱了抱她,貼著她的耳朵說道:“你親得我很舒服,再接再厲?!?/br> 韓惜看見紀堯喉結下面的紅痕,在上面點了一下,抿了抿唇說道:“疼嗎?” 紀堯:“不疼,帶勁?!?/br> 韓惜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很晚了,我該回去了?!?/br> 紀堯把韓惜送到門口,看她換好鞋子。 韓惜走出門,回頭說道:“晚安?!?/br> 紀堯看著韓惜進家門了,才關上門。 韓惜洗好澡躺在床上,她試著將臥室的大燈關掉,開了一盞臺燈。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關燈睡覺。 枕頭是紀堯之前送過來的,有清淺的助眠中藥味,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臺燈燈光泛著淺淡柔黃的光,灑在房間家具上。 韓惜緩緩閉上眼睛,腦子里已經不再是那冰冷陰暗的小黑屋,而是那個寬大溫暖的懷抱,和他熾熱又溫柔的吻。 她很快睡著了。 只是一切并不似她想象中那么順利,一開始的睡眠是安穩的。 之后她開始做夢。 夢境模糊有又遠,卻又陰魂不散地提醒她。 她夢見一對年輕的夫妻,他們懷里抱著一個女嬰。 女嬰哭聲響亮,即使在夢里,都險些穿破了韓惜的耳膜,那悲切的哭聲甚至都不像是從一個嬰兒嘴里發出來的。 那對夫妻將孩子放在一個古銅色的大門口,轉身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褪了色的大門上,鄭宵孤兒院幾個字卻尤為清晰,那是刻在她心底的字,即使過了二十多年,即使她站到了陽光底下,也依然存在。 她不是第一次做這個夢,悲傷卻一絲不減。 孤兒院里走出來一個面色刻薄兇狠的中年男人。 男人將小嬰兒從地上抱起來,帶進了孤兒院。他嘴里念著咒語:“你這個被拋棄的,沒人要的小畜生?!?/br> “你們都是被拋棄的,沒人愛沒人要的小畜生?!?/br> 那聲音像啐了毒的利刃,一寸一寸劃在她的心口上。 突然,夢境一轉,出現混亂。 韓惜看見還是嬰兒的自己躺在一個舒適溫暖的嬰兒車里,有人拿撥浪鼓逗她,周圍伴隨著歡聲笑容,她是這些人的中心,是他們心尖的小寶貝。 她一哭,他們就跟著擔心皺眉。她一笑,他們笑得比她還要還開心。 突然一陣風,將嬰兒車吹跑了。 她就被卷到了半空中,陷入巨大無形的恐懼中,好像小一秒就會被摔下來,粉身碎骨。 …… 韓惜尖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 她身上全是汗,睡衣濕了一半。眼前的環境是陌生的,因為昏暗所以陌生。 韓惜慌忙打開房間的大燈,一切就又恢復平靜。 她以為她已經可以適應黑暗中,然而心魔不曾放過她。 她的心結只解開了一半,過去的陰暗黑冷,紀堯幫她解開了。另一半是被拋棄的絕望和無助。 韓惜想到紀堯的話,他吻著她的時候,他對她說,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她撫了撫心口,因為恐懼而劇烈跳動的心終于慢慢平靜下來。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法醫因為隨時可能被叫去出任務,因此不許關機。 韓惜看了一眼,是紀堯。 “小惜,我在你家門口,開門?!?/br> 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韓惜走出臥室,開門。 紀堯進來,她臉色看起來有點蒼白,額前的頭發有點濕了。 韓惜倒了杯水,回頭問道:“是有什么事嗎,出任務?”現在是半夜兩點半。 紀堯走到韓惜身后,輕輕抱了一下她:“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br> 兩人的臥室只有一墻之隔,連著陽臺,他在睡夢中聽見了韓惜尖叫的聲音,只一聲,卻把他驚了個心驚膽顫。 那聲音太過孤獨和凄厲,他從未在她身上聽見過這種聲音。 韓惜身上只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皮膚有點涼。接觸他的皮膚,頓時一陣溫暖。 她推了推他:“剛睡覺太熱了,流了點汗,我去洗個澡?!闭f完走進了洗手間。 不多一會,里面的人朝外面喊了聲:“幫我拿一下睡衣,衣柜中間掛著的,白色那套?!?/br> 她洗澡之前忘了拿睡衣??蛷d杵著一個大男人,她也不好光著出來,只好讓紀堯幫忙。 紀堯打開衣柜,中間掛著好幾件睡衣,白色那件是五分袖套裝的,領口什么的裹的都很嚴實,于是他拿了另外一件。 韓惜從洗手間門口伸出來一只手:“謝謝?!?/br> 然后她感覺手背被一雙柔軟的東西淺淺觸碰了一下,她回味過來,知道是他的唇。 “給我衣服?!?/br> 紀堯便將睡衣遞了過去。 兩秒鐘之后,韓惜在里面喊道:“我讓你拿的不是這件?!?/br> 紀堯勾起唇角笑了笑:“愛穿不穿?!辈淮┚凸庵鰜戆?。 兩分鐘之后,韓惜從洗手間出來。 她穿著他拿的那件大紅色吊帶睡衣,襯得皮膚雪一般瑩潤白皙。肩帶細長,領口低低開著,露出柔軟。腰身纖細,真絲布料下垂,顯出緊翹的tun部。 紀堯動了動喉結,聲音帶著幾分沙?。骸澳愦┏蛇@樣,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故意?!?/br> 韓惜迅速溜回臥室,拿了件運動衫披在外面,回頭說道:“這不是你拿的嗎,怎么又成我故意的了?!?/br> 紀堯靠在她臥室門口:“你身材性感成這樣,難道不是故意的?!?/br> 沒有女人會拒絕喜歡的男人的夸獎,尤其是這樣的字眼。 韓惜坐在床邊上:“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br> 紀堯不放心她:“真沒事?” 韓惜點了下頭,拿起桌邊的一本醫術:“我看會書,一會天就亮了?!?/br> 紀堯走過來,將她手上的書奪下來:“躺好?!?/br> 韓惜看了紀堯一眼,沒動。 紀堯舉出兩根手指發誓:“保證不動你,也不亂看?!彼幌胧刂?。 韓惜這才乖乖躺下來,抓過旁邊的薄毯蓋在肚子上。 紀堯熄滅大燈,打開臺燈,拉了張椅子坐在韓惜床邊。 她很快睡著了,他起身盯著她的臉看。她呼吸勻稱,面容安靜,看起來睡得很好。 紀堯抬起手來,輕輕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又幫她把毯子往上面拉了拉蓋好。最后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睡夢中的人似乎是覺察到了他的動靜,雙唇微微動了動,像是在配合他的吻。 紀堯覺得好玩極了,便又親了親她。玩了好一會才回到椅子上閉上眼睛。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韓惜床上,毛毯一團凌亂地扔在地上,枕頭也歪歪斜斜的。 紀堯心里一驚,趕緊坐起來,昨天后半夜發生了什么,他沒對她做什么吧? 還是她對他做什么了? 紀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沒掉,皮帶也好好地扣著。 韓惜推門進來:“早?!?/br> 她已經晨跑回來,早餐都買好了。 紀堯從床上下來,實在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滾到韓惜床上的。 韓惜解釋道:“我起得早,看你在椅子上睡著了,就給你拖到床上去了?!狈ㄡt因為經常需要搬尸體,力氣都不小。 紀堯穿上拖鞋,站起來往韓惜這邊走來。正想嘴賤調戲她幾句,走兩步才反應過來,褲子上的某處正堅強地站立著。 他停在韓惜身側,悶聲道:“早?!币驗閯偲?,他聲音帶著點鼻音,聽上去十分慵懶。 韓惜側過臉,眨了下眼睛:“早?!?/br> 紀堯定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看起來精神不錯,后半夜睡得應該不錯。臉色帶著紅暈,雙唇泛著健康自然的粉色。 他低頭,想要吻她。 韓惜偏過頭,不讓他吻,她看了一眼他喉結下面的紅痕:“昨晚,我可能太沖動了,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