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
“我喜歡她,我愛慕她,我對她朝思夜想如癡如狂。當年你同我說我年少不明白自己內心真正所想所要,如今已過四年,我看遍這大江南北,顧楚生,”衛韞堅定出聲:“我獨獨喜歡她?!?/br> “她是你長嫂!” 顧楚生聲音帶了顫意:“若你還有半分在意她的名聲,算我求你,別做這種事。天下美人何其之多,你何必……” “這句話,你怎么不問你自己?” 衛韞聲音平淡:“天下美人何其之多,你又何必?” 顧楚生再說不出話來,衛韞靜候片刻,沒再等他說話,淡道:“若無他事,衛某告辭。待我成親之日,還往顧大人賞光?!?/br> 說完,衛韞轉身離開。沒有人攔他,他一路平靜回府,到衛府前,將刀扔回給了侍衛,剛進院子,就看楚瑜迎了上來,焦急道:“我聽說你去了顧家,你這是去做什么了?” 衛韞沒說話,直接往屋里走去,晚月端了水盆上來給衛韞凈手,悄無聲息將下人都遣退了下去。 衛韞凈手之后,往桌子走去,撈了一個蘋果,斜躺在小榻上,拋著蘋果瞧著楚瑜:“我去找顧楚生啊?!?/br> “你找他做什么?” 楚瑜皺起眉頭:“你明日就要去順天府,如今就別妄動了,今日好端端的,你去他府上做什么?” “你過來,”衛韞勾了勾手指頭,楚瑜探過頭去,衛韞把臉湊過去:“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br> 楚瑜冷笑一聲,毫不猶豫一巴掌抽過去,將衛韞的臉輕輕推偏過去:“哪里學來的登徒子作風?說就說不說我自己查去?!?/br> 說完便起身要走,衛韞見楚瑜真的來了氣,趕緊拉住她道:“好夫人我錯了,我這就說?!?/br> “把你的稱呼給我改了!” 楚瑜皺起眉頭:“叫誰夫人呢?” “你乃我衛府大夫人,我這也叫錯了?” 衛韞睜著眼,一派無辜,楚瑜抬手又想抽他,衛韞這次手快,一把將她手握住,輕輕放在自己臉上,仰頭瞧著她。 “夫人一貫端莊得體,怎么在我這兒就如此無法無天?” 他聲音輕柔:“不知除了我,夫人還這樣打過其他人嗎?” “除了你,還有誰這樣放浪形骸不知廉恥?”楚瑜看著這人含笑的眼,心跳得快了些,面上卻是強撐,衛韞點了點頭,認真道:“那我就放心了?!?/br> “你這是什么道理?”楚瑜不由得笑了:“就你被打,你還得意了?” “是啊,”衛韞將頭靠在她身上,抱住她的腰:“證明我在嫂嫂心里,果然獨一無二?!?/br> 他這樣撒嬌,倒有了幾分少時影子。楚瑜心里一軟,倒也沒推開他:“到底去做什么了?” “顧楚生他母親來提親了?!?/br> “我知道?!?/br> “說話不好聽,我給罵出去了。她說你嫁不出去,嫁顧楚生就算不錯了?!?/br> 楚瑜微微一愣,想起顧母那自家兒子天下第一的性子,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道:“為人母親都是如此,你不必為此失了風度?!?/br> “我罵完她還不太解氣,想想顧楚生那人死纏爛打這么多年,我就上門去警告他,要是再糾纏你,我就弄死他?!?/br> 楚瑜輕笑起來,覺得顧楚生這輩子,大概是頭一次被這人這樣找麻煩。 她手扶著衛韞的頭發,溫和道:“你啊,還是太孩子氣?!?/br> 衛韞沒說話,片刻后,他不知道是想起什么,抬起頭來,看著她道:“昨晚……還疼不疼……” 楚瑜也有些不自在,她轉過頭去:“無礙了?!?/br> “我做的不好……”衛韞有些不自然道:“讓你受苦了?!?/br> 楚瑜悶著聲沒說話,片刻后,才道:“其實也還好……” 雖然不記得具體的,但身體感覺騙不了人。楚瑜覺得室內有些燥熱起來,她抽開身來,轉頭去倒茶,同衛韞道:“你回去該做什么做什么吧,我布置一下明天的事?!?/br> 衛韞低著頭應了聲,但坐著好半天沒動。 楚瑜回頭來,有些奇怪:“還有何事?” 衛韞低著頭,看著腳尖,小聲道:“你……你能不能親親我?” 楚瑜僵了僵,她喝著茶,斜眼看了他一眼,看他就是一副不親不走的樣子,楚瑜僵著身子走過去,低頭在他臉上么了一口,隨后道:“趕緊走吧?!?/br> 話剛說完,她就被人握住了手。 “不是這種,”衛韞有些不好意思:“是……伸舌頭那種?!?/br> 楚瑜呆了呆,片刻后,她就看這個人站起來,捧著她的臉,有些心虛道:“你是不是不會?” 說著,衛韞低下頭來,輕輕吻上她,啞著聲音道:“不會我教你啊?!?/br> 片刻后,楚瑜一臉麻木想。 就你這吻技,你想教誰???! 作者有話要說: 周四那天連爆五更,歡迎大家來捧場。不要說我標日期沒意義,只是還沒到我爆發的時候。 順便,談戀愛之后人是會變矯情 弱智的。 小七和阿瑜只是面對對方時候智障,面對其他人會切換模式的。 第111章 (8.13) 衛韞橫沖直撞了半天,雖然青澀莽撞, 但也誤打誤撞撞出了那么點感覺。楚瑜面色不動, 衛韞倒是樂在其中, 許久后, 楚瑜覺得舌頭都有些麻了,終于推了他一把。 衛韞睜開迷離的眼,看著楚瑜皺著眉頭,有些慌了神,他尷尬退開,整理了一下衣衫,輕咳了一聲, 兩人都沒說話, 片刻后, 衛韞才道:“那我先走了?!?/br> 楚瑜故作淡定:“去吧?!?/br> 衛韞這才回頭走了出去,他剛出門去不久,侍衛就提醒他:“主子,有人跟著?!?/br> 衛韞面色不動, 轉身進了巷子, 跟著他的人在巷子外等了片刻,才跟進去,剛走到人少的地方,就被從墻上跳下來的人直接抹了脖子。衛韞從轉角處走出來,淡道:“搜?!?/br> 侍衛彎腰從衣服上抹了片刻,拿出一個令牌來, 衛韞握在手里翻看片刻后道:“是趙玥的人?!?/br> “侯爺,陛下是知道您進京了?” 衛韞輕輕一笑:“他昨夜不就該知道了嗎?” “那陛下如今還沒動作……” “他還在想呢?!?/br> 衛韞平靜道:“是殺我還是留我,趙玥怕是還在思索?!?/br> “陛下當真對侯爺有殺意?” 侍衛皺起眉頭,衛韞平靜道:“他若沒有這個念頭,頂著壓力給顧楚生賜婚是做什么?將一座侯府大夫人賜婚給外來的內閣學士,不荒唐嗎?唯一的好處不過是,我若是死了,顧楚生娶了大夫人,以大夫人在衛家軍中聲望,衛家軍不會異動罷了?!?/br> 衛韞笑起來:“只是他怕我不死又與顧楚生聯盟,才設計顧楚生與大夫人之事。如今事情沒發生,他又將顧楚生得罪了,他自己心里怕是也不知道怎么辦。若顧楚生鐵了心與我聯手,他要殺我風險極大,我想他如今還在想著,如何分化離間我二人吧?” 說著,他抬頭看向皇宮方向,輕飄飄說了句:“可惜啊?!?/br> 而皇宮之內,御書房中,趙玥的確如同所想,他摸著圣旨,再次詢問:“昨晚來報的守將,是被長公主的人攔在外面的?” “是?!?/br> 張輝應了聲,也沒多說。在長公主這個話題上,趙玥向來容不得別人多說。 趙玥輕笑起來:“我知曉了?!?/br> 說著,他垂下眼眸,平靜道:“宣謝太傅進宮,張叔,你派人拿我調令出去,從燕州急調兩萬人馬,第一批五千精銳火速趕來,第二批一萬五千人能多快多快?!?/br> 聽到這話,張輝有些猶豫:“京中還有三千兵力,陛下是覺得……” “這三千兵力魚龍混雜不說,而且,你當真衛韞只是自己來嗎?” 趙玥抬眼看向張輝:“你算算他來到這里的時間花了幾日,這幾日足夠他帶少數精銳騎兵趕過來。當年他帶五千精兵奇襲北狄王庭,本就是個善用騎兵的人物。他這次來,若當真一人還好,若不是一人……” 趙玥冷下神色:“朕得早做準備才是?!?/br> “陛下,他若是帶兵前來,是打算做什么?” 張輝有些詫異:“他真打算反了不成?如今陛下圣望正盛,他如此做事,怕是不得民心吧?” 聽到這話,趙玥神色平靜:“其實朕一直很奇怪,這么多年來,以衛韞的性子,為什么一直不能接受朕當皇帝。朕乃皇室正統,又無太大過錯,他該知道,他本就只是想要為父兄報仇沒北狄,朕也一直支持他,如今我卻有些想明白了?!?/br> 趙玥眼中帶了冷意:“蘇查的人往我這里送信,他衛家緊追不放,他衛家為什么要追?是不是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你說當年在北狄,蘇家那兩兄弟,是不是就告訴了他什么?” 聽到這話,張輝愣了愣,隨后眼中驟然露出驚駭之色:“陛下的意思是,是衛韞知道當年之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真的知道……”趙玥冷笑:“那他裝得可真好啊。我果真該四年前就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的,只是我真沒想到,他那性子,竟然忍得到如今?!?/br> “那如今陛下要怎么辦?”張輝這次是真的急了:“若衛韞當真知道,怕是不會罷休,如今他若真的帶人過來,華京怕是不保?!?/br> “你放心,”趙玥聲音平淡:“他不敢就這么反了,他今日若沒有緣由這么反了,明日天下任何人都可以以逆賊之名聲討他了。他會逼我出手,逼我迫害他,讓天下人都當我是暴君之后,他再來替天行道?!?/br> “在此期間,我們只要忍下來,”趙玥抬起手,撐住下巴:“朕無失德之處,朕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要讓賭著他衛家上下日后都成反賊的命,來報這個仇?!?/br> 張輝聽著趙玥的話,慢慢淡定下來,趙玥抬眼看著外面:“哦,還有長公主?!?/br> 張輝抬眼,聽趙玥道:“既然不聽話,就關起來吧。自此之后,她棲鳳宮上下不準再見外人,也不準出宮一步?!?/br> 張輝應了聲,走了出去,將趙玥吩咐一一辦下。 等張輝走出去,趙玥起身來,這才猛地抬袖,將桌上物什砸了一地。 衛韞將后續的事布置下去,一一見過接頭的人后回去,已是夜里,他回到家里,先問了楚瑜的狀況,得了楚瑜睡下后,他躊躇了片刻后,倒也沒去打擾,自己倒在床上,打算睡過去。 然而也不知道怎么,一閉眼就想到了早上的事兒,想起楚瑜紅著臉點頭的樣子,他側著身子,不自覺就笑起來。 記憶開始后,就有些停不住,又不自覺想起早上那個吻,當時他情動不已,但看上去楚瑜卻并沒有太大感覺?是楚瑜太過自持,還是他……水平不行? 這些事兒越想越深入,莫名就回到昨晚上云雨之事那分銷魂入骨的感覺,衛韞覺得有些燥熱,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始終無法入眠,終于還是起身去,悄悄潛入了楚瑜的房里。 楚瑜也沒睡著,剛經歷過這樣一天,她心里始終懸著,睜著眼看著床頂,始終睡不著。不多時,她就聽見窗戶被人輕輕挑開的聲音,她皺起眉頭,隨后便瞧見衛韞從窗戶外跳進來,又小心翼翼關了窗。 楚瑜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干脆就閉著眼睛,假裝睡熟了,也不多說。 閉上眼后她開始思索,衛韞來這兒做什么? 然而這問題一出來,她大概就是明白的。少年人初嘗情事,自然是掛著想著,哪怕是當年顧楚生那樣自持的性子,也免不了這樣的事。更何況衛韞看上去……也不是個自持的。 她有些緊張,一時也不知道到底是該拒絕還是不該,拒絕又覺得有那么幾分矯情,然而不拒絕內心卻總覺得有那么些被逼著走的感覺,令人不悅。 那人走到她窗前,掀開簾子,輕輕坐了下來。楚瑜調整了呼吸,假裝沉睡,等著他接下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