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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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撣了撣自己的袍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王帽,似乎不曾看到還在地上流血的戴權,對賈政一行拱了拱手,瞬間又恢復了溫柔與和善,笑著客套說:“小王奉命捉拿朝廷欽犯戴權,不想叨擾了各位清凈,在這里給各位陪個不是了?!?/br> 賈政賈赦和賈政哪里敢說半個不字兒,尤其是賈薔和王熙鳳,本想用戴權來壓林meimei的頭等,給武曌找點麻煩。 哪知道北靜郡王卻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竟然直接斬了皇上的寵臣戴權! 賈政連忙說:“不……不敢,不敢,郡王言重了……這戴權,平日里就……就仗勢欺人,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兒,如今郡王將他正法,再合適不過,勞煩了郡王才是?!?/br> 北靜郡王笑的溫和說:“賈大人如此通情達理,真是世間少有,今日是府上薛千金生辰大喜日,小王本該攜禮慶賀,不過實乃公務纏身,不得清閑?!?/br> 薛寶釵此時已經嚇壞了,她本是商家女,不過因為家里富裕,而且和官宦連氣同枝罷了,哪見過這樣殺人砍頭的大仗勢,嚇的面白如紙,心想著果然母親說的是對的,這北靜郡王,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忒的心狠手辣,不如寶兄弟,雖然任性嬌慣了些,但到底不打打殺殺。 薛寶釵直說不敢,北靜郡王笑了笑,讓人收拾了場面,一時這里亂七八糟,還要將戴權帶來的打手押走等等,老太太并著丫頭們,還有爺們兒們都先轉移了地方兒。 因著這會子亂,北靜郡王才抽空和武曌說了兩句話,拱了拱手,笑著說:“林姑娘?!?/br> 武曌笑了笑,說:“恭喜郡王,想必郡王這陣子為了戴權的事兒,忙的不可開交,如今好了,戴權被正法,郡王也能閑個一兩日了?” 北靜郡王笑著說:“若不是林姑娘鼎力相助,恐怕小王還要再忙上些許,圣上本已留心戴權,沒想到戴權不知好歹,如今姑娘是立了大功,小王定然稟明圣上,改日必有賞賜?!?/br> 武曌說:“賞賜不賞賜,民女從未想過,郡王言重了?!?/br> 北靜郡王說:“也是小王欠了姑娘一個人情兒?!?/br> 武曌一笑,說:“郡王放心,民女定然不會把這人情兒用在擋婚事兒這檔子上?!?/br> 北靜郡王一聽,也笑了,他面容本就俊美無儔,如今這么一笑,還不是假笑,也不疏離,反而有幾分真正的親和,還帶著一點點無可奈何的感覺,嘆氣說:“說實在的,小王被姑娘利用的,也算是甘之如飴?!?/br> 北靜郡王也不傻,其實早就明白了,武曌先找到史湘云,通過衛若蘭告訴他戴權的事兒,再有賈蕓送了冊子過去,自然是利用北靜郡王的權勢,再者就是,皇上最近都在命北靜郡王暗暗處理戴權的事,武曌不利用他利用誰?正好是一舉兩得,也不臟手。 不過說到利用,也只是互利互惠罷了,并非單方面兒的。 武曌說:“郡王也得了不少便宜,這不能稱之利用罷?” 北靜郡王順著她的話,笑瞇瞇的,口氣溫和,聲調低沉沙啞,半真半假的說:“既是都有好處,小王倒是想讓姑娘把這人情債,用在擋婚事兒這檔子上?!?/br> 第39章 孔雀開屏 北靜郡王說的是明明白白,也算是再一次在武曌面前示好了。 武曌笑了笑,都不再接這個話,北靜郡王則是不以為然,低聲說:“小王還是那句話,若是姑娘哪天有了這個心思,一定來找小王便是?!?/br> 武曌看了一眼北靜郡王,仍然沒說話。 北靜郡王一邊往前走,一邊嘆了口氣,說:“看來要打動姑娘的芳心,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br> 武曌第二次看了北靜郡王一眼,笑著說:“全天下那么多美人兒,排隊等著嫁進北靜王府,難道郡王不知?” 北靜郡王也正餳著眼,面帶微笑的看著武曌,又接話說:“美人兒只有顏色,如何比的上姑娘,還有聰明伶俐?” 武曌便不再說話,徑直往前走去。 北靜郡王令人收拾了殘局,又對賈政一行人賠了不是,賈政哪里敢讓北靜郡王賠不是,大家客套了兩句話,北靜郡王還要回宮復命,已經有人將戴權的腦袋割下來,裝在大盒子里。 眾人一瞧,不由得“嗬——”一聲,齊刷刷的抽了口冷氣,好家伙,北靜郡王早就帶著盒子來了,這分明就是想要斬了戴權的意思,那時候戴權不老實,一個勁兒的叫嚷則聲,反倒稱了北靜郡王的心意了。 北靜郡王看了一眼閉合的大盒子,上面蹭了一點兒血跡,便拿出一方水藍色的帕子,將上面的血跡仔細的擦了擦,動作看起來十分溫柔,笑著說:“那……小王還有皇命在身,也不便多叨擾了,今日打擾,改日定來登門謝罪!” 賈政哪里敢讓北靜郡王登門謝罪,連忙一路送著,給讓出了賈府大門。 那面兒好多人聚集在賈府門口,還以為榮國府犯了什么事兒,北靜郡王竟然帶兵沖了進去,不過沒一會子,大家都出來了,賈政送著,郡王笑著,也都是客客氣氣,有里有面兒的,沒什么異樣似的。 北靜郡王很快就翻身跨馬,將盒子交給身后的侍衛,朗聲說:“進宮?!?/br> 那面侍衛前方開道兒,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往前開拔,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賈政送走了北靜郡王,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差點癱坐在地上,饒是他四大家族見多識廣,但是也沒見過今日的仗勢,險些嚇死。 好端端一個內相爺戴權,昨日還不可一世,今兒個就腦袋滾在地上了,說沒就沒,還潑了一地的鮮血。 那面兒賈政去送北靜郡王,武曌是女眷,而且又“受了驚”,所以不便前往,旁的那些太太、姑娘,還有丫鬟們,嚇得已經臉無人色,一個個瑟瑟打飐兒,都披著大棉襖,武曌好歹也做了個樣子。 畢竟她身子骨兒弱,多穿一件兒也不覺得熱的慌,反而正好。 那面王熙鳳滿臉的慘白,坐在椅子上一陣陣的發呆,眼神都有些渙散了,畢竟剛才戴權腦袋滾在地上的時候,王熙鳳也就在旁邊兒,而且這事兒是她和賈薔起頭兒的,戴權如今被查,王熙鳳恐怕自己被查出來什么。 但是轉念一想,這還是好的,因為戴權的腦袋已經掉下來了,怎么樣兒他也不能說話了,倒是死了比活著好。 那面武曌披著厚厚的大披風,就看到鳳姐兒在發呆,便體貼的走過去,遞了鳳姐兒一杯茶,說:“鳳jiejie,喝些茶,暖暖身子?!?/br> 王熙鳳沒看見武曌,還以為是什么丫頭,畢竟她在想事情,結果茶都遞到手上了,這才看清楚是武曌,嚇得差點把茶給砸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武曌。 不過轉念一想,武曌也并不一定知道什么,自己不能亂了陣腳兒。 武曌在王熙鳳邊上坐下來,似乎是想要安慰王熙鳳,挨近她,悄咪咪的壓低聲音,笑著說:“鳳jiejie真好計謀啊,來了個借刀殺人,自己都不用出手,就能坐享其成,而如今呢,戴權大老爺還死了,死人……是不會開口指認誰的,對么?” 王熙鳳一聽,嚇得抬起頭來去看武曌,武曌模樣斯斯文文的,而且臉上血氣不足,自有一股不勝的風流,看起來甚是無害,根本礙不著旁人似的。 王熙鳳眼眸一轉,因笑說:“林meimei,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怕是你被嚇著了,你放心,一會子我讓人給你端一碗熱騰騰的安神茶來,保準你今兒晚上睡得踏踏實實,半點兒都不會做噩夢!” 王熙鳳殷勤的笑著,似乎和平日里的殷勤沒有半點區別,說來也是,王熙鳳平日里對這些jiejiemeimei是最殷勤的,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賈母喜歡愛見這些jiejiemeimei,但是王熙鳳心里頭可是有成算的,她知道賈母最愛見的是誰,這輩子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誰,那當然是賈寶玉了。 而其他jiejiemeimei,也就是愛見一陣子罷了,表面功夫做足了,比什么都強,就仿佛王熙鳳第一次見到林黛玉,一口氣問了林黛玉那么多問題,多大了吃什么藥等等,她是真的想要林黛玉回答么?不過是表面功夫,做給老祖宗看的。 如今王熙鳳又想做表面功夫,武曌卻笑了笑,說:“這安神茶,是一定要的,但不是給我喝,而是給鳳jiejie和那面兒的薔二爺吃,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兒,料得也不會做什么夢,但是鳳jiejie和薔二爺……那就大不相同了?!?/br> 王熙鳳嚇得一驚,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攏了攏自己的披風,面上卻裝作鎮定,剛要狡辯,武曌已經幽幽開口說:“前些兒你送了戴權兩個把件兒,還是薔二爺親自送到戴權府上的,你當我不知道?” 王熙鳳的狡辯瞬間都卡在嗓子眼兒里,怎么也說不出來了,不上不下的,瞪著眼睛看著武曌。 武曌一笑,面上還是那么虛弱無害,眼神卻熠熠生輝,低聲說:“鳳jiejie是好撐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料得我父親不在這里,這捧子水不是更好潑了?也料得老太太會為了元春大姑娘,咽下這口氣,當做不知道,就令你混著潑水,如今倒好了,水沒潑出去,還辣了手?” 她這么一說,捂嘴自個兒笑,似乎是被王熙鳳給逗得前仰后合,王熙鳳臉色更是不好,她做的什么,都被武曌看的透透的! 武曌見她說不出話來,就又說:“若是擱在一般女子面前,鳳jiejie你這招數,也恁的歹毒,真真兒厲害了,只是……鳳jiejie是不是低估了我的本事?往后若再怎么著,好歹多思量兩回,若不行,來和meimei探討兩回?meimei定不讓鳳jiejie做這傻事兒的?!?/br> 武曌說完,也不看王熙鳳臉色了,站起來就走,對身邊的丫頭說:“我身子乏,回去罷?!?/br> 雪雁和紫鵑趕緊扶著武曌,就往賈母的院落碧紗櫥去了。 那頭王熙鳳怔怔的坐在原地,嚇得已經六神無主,原來林meimei心里頭跟明鏡兒似的。 戴權被斬首之后,王熙鳳提心吊膽的好幾天,一下病倒了,臥病在床,也起不來,榮國府的各種事宜,就全都落在武曌肩膀子上,王夫人面子上怕武曌身子骨禁不住,不過其實是想讓自己的人管一管榮國府的中饋,鍛煉鍛煉薛寶釵,便用武曌身子不好為借口,讓薛寶釵也幫襯著。 武曌對這個倒沒有什么異議,畢竟她的志向可不在這里,賈家的人都把榮國府和寧國府當成寶貝一般,武曌向來是看不起的。 因著老太太這些日子也臥病,王熙鳳也臥病,聽說賈薔也病了,在他府上一直沒過來,武曌倒是清閑了很多。 這天突然有宮里的太監過來,眾人嚇得,還以為是戴權的事情,不過的確是跟戴權的事情有關系,賈政帶著一家老小跪在榮禧堂等聽旨。 沒成想,竟然是褒獎的圣旨。 北靜郡王奉命捉拿戴權,原皇上早就對戴權有所不滿,一直命北靜郡王糾察,只是戴權的勢力牽扯甚廣,所以一時半會子解決不了。 如今有人送來了戴權的各種貪贓枉法的名錄,北靜郡王自然正好發難,二話不說,砍了戴權的腦袋。 皇上聽說了這事兒,沒有生氣,也沒有怪罪北靜郡王,倒是非常高興,這些日子,宮里頭腥風血雨的,戴權一方面聯絡了很多官員,結黨營私,另外一方面,也把手伸到了后宮里,很多嬪妃都受了戴權的恩惠,有些關系,也被整頓了一番。 這些日子過去,皇上終于忙的差不多了,又有北靜郡王回稟,自然論功行賞。 那宣旨的大太監站在當眾,掃視了一遍眾人,就看到地上跪著賈政賈赦賈珍賈璉等等,女眷還有老祖宗王夫人邢夫人等等,都是有品階的,其余沒有品階的人等全都回避了。 那大太監眼神轉了一圈兒,便說:“林姑娘可在列中?” 賈政連忙回話,說:“侄女兒年紀尚小,恐怕沖撞了圣意,因此沒在列中?!?/br> 那大太監說:“快快請來,還要論功行賞?!?/br> 眾人一聽,都有些詫異,就算戴權的事兒,是因為要強娶武曌而起,但是論功行賞,也不能賞到武曌頭上? 再者說了,眾人還以為戴權的事兒一出,林姑娘的閨譽怎么也要受點牽連,結果現在還要論功行賞? 武曌好端端的坐在抱廈看賬本,那邊兒薛寶釵也在,雖然是商戶人家的女兒,但是多做些針黹,輪看賬本根本不在行,有許多看不懂,一直枯坐著。 這時候就有人匆匆跑過來,還沒進入抱廈,站在臺磯上就大喊著:“林姑娘!林姑娘了不得了!老爺們請您出去,說是皇上要賞林姑娘呢!” 薛寶釵聽了驚訝,武曌則是沒什么反應,只是站起來,都不曾整理自己的衣裳,就隨著傳話的人走出去了。 大太監等了一會子,眼看著“豁朗”一聲,簾子打起來,有人從里面轉出來,是個年紀很輕的女子,身形纖細嬌弱,面若也慘白中帶著殷紅,羸弱十分,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大人物兒。 不過那大太監只管宣旨,等武曌跪下來,立刻宣讀圣旨,果然如同北靜郡王所說,褒獎了武曌。 圣旨上說,武曌檢舉戴權有功,圣上十分歡心,獎賞了武曌很多東西。 眾人一聽,唬的不行,敢情那日里郡王手上拿的冊子,竟然是林meimei檢舉的,上面都是戴權的罪證。 眾人詫異的看向武曌,那么多大老爺們兒都沒有扳動戴權,而一個小姑娘,竟然檢舉了戴權,而且還一舉成功。 皇上賞賜了武曌很多東西,還開了恩,讓賈府的人,跟著武曌進宮,去省賢德妃,也就是元春。 老太太一聽,高興的什么似的,本以為明年正月十五,元春才能過來省親,沒想到如今皇上因著戴權的事兒,十分歡喜,竟然開了恩,允許她們進宮去拜見元春。 其實說這個,不過是皇上覺得林meimei奇,所以想要見一見,但是這么見一見不太好,空惹人口舌,所以才借著元春的名義,把武曌叫進宮來看看。 這可是大喜事兒,賈府因著武曌,突然沾了光,一夜之間,林meimei的名聲頓時傳出去了,因為很多人都恨極了戴權,只是沒轍,如今戴權被正法,還是一個小姑娘的功勞,因此武曌的名聲被傳得還頗為傳奇色彩。 這天賈府中的眾人,就準備進宮面見了,賈政一行人去叩見圣上,而賈母并著一些女眷,先去拜見皇后娘娘。 賈府的眾人進了宮,自然有宮女和太監引導著,兩邊人剛要分開,就看到遠遠的有人走過來,那人身后跟著兩個從者,一身銀白色五爪蟒袍,頭戴王帽,步履生風,微微蹙著眉頭,正匆匆而過。 不正是北靜郡王? 郡王從旁邊過去,顯然也是要面圣的,正好撞見了賈府的眾人,賈政帶頭連忙請安。 北靜郡王當即展開眉頭,溫和的笑了笑,說:“賈大人不必多禮?!?/br> 他說著,擺了一個請的手勢,說:“小王正要去拜見圣上,正好同路,大人請?!?/br> 賈政怎么敢走在郡王前面,連忙說:“郡王請,君王請!” 北靜郡王也不跟他爭執這個,反而朝武曌那邊看了一眼,還對武曌微微一笑。 旁邊的人可都矚目著郡王,郡王目光柔情似水,脈脈含情,表現的太明顯不過了,眾人的視線立刻又全都扎向武曌。 武曌垂低了頭,就當沒看見,北靜郡王這一笑,顯然是故意的,而且猶如孔雀開屏,那溫柔似水,險些令武曌掉了一身雞皮疙瘩…… 第40章 巧遇 北靜郡王笑得柔情似水,武曌缺不搭理他,只當是沒看見,你以為北靜郡王沒有后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