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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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就急了,這宴會可不就是為你辦的?你這不咸不淡的,讓朕很心痛??! 于是小皇帝便試探地問道: “鎮南王世子可看上那家的姑娘了?世子放心,你若看上誰了,朕替你指婚!” 這一下,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百里策身上。 好些姑娘們緊張又孺慕地看著百里策,他得皇帝器重,又是世子,人又那么神武不凡,姑娘們不知多想讓他點了自己的名字。 那些世家子們則是略羨慕地看著他,心想著這世子可真是命好啊,看皇帝多偏袒他,還能自己選姑娘。 孫符則是一臉的期待,嘖嘖,只要百里策說出一個名字,就等于他自己拱手交出了自己的軟肋,他有的是法子收拾他。 楊桓的目光自然是兇狠的,扒皮抽骨的那種…… 百里策輕笑,這皇帝還真是蠢不可及,他今日若是說自己心屬清璇,他還能賜婚不成?他能抗得過楊桓么?真真是耍了幾天威風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于是他便起身,對皇帝一拜:“謝陛下龍恩,只是臣一心國事,暫且不想在私事上耗費這些心神,還請陛下見諒?!?/br> 小皇帝咂咂嘴,到底是沒說什么。雖說有些失望,但一聽他那個說辭,卻心中一暖,心道這朝廷雖然jian臣當道,可到底還是有忠良之臣的。 楊桓淺笑著看著百里策,仿佛在說:“算你識相?!?/br> 而百里策也報之淺笑,似乎在說:“咱走著瞧?!?/br> 孫符當了十幾年的太子,最會察言觀色,眼看著百里策與楊桓之中暗流涌動,笑的意味深長…… 而這場宴會中,清璇數次看向楊桓,楊桓也看見了她,卻一個好臉色都不愿與露出來,好幾次清璇明明發現楊桓偷偷盯著自己,可楊桓發現自己發現他時,他又飛快地把頭扭過去了。 就像不愿意見到她一樣。 清璇也生氣了,同時心中還疑惑得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楊桓,明明前些天那廝在床上還脾氣很好啊。 一想起那天晚上……清璇紅了臉,她終于發現楊桓和以前哪里不一樣了,他比以前壞了,臉皮更厚了! 許是兩人之間真的是有些心靈感應的,這天晚上,清璇將將熄滅了燈,便看見窗戶外面有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哪里還能不知是誰?清璇還沒消氣呢,上去就要把窗子栓起來。 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清璇還未將窗子落鎖,楊桓已經強行推開了窗子,一下便翻了進來,借著月色,清璇能看得出楊桓的臉色差極了。 “你還找我做什么?你不是都不理我了么?” 聽著清璇的質問,楊桓也甚是惱火,他一手拽著清璇,將她甩到了床上,自己也隨即壓了下去,帶著怒火低聲說道:“你說我為何生氣?我不過幾日沒見你,你竟然將衛太子的魂都勾去了,他今日為了你,可是鬧了好大陣仗!” “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清璇氣地快哭了,一雙手腳在楊桓身下撲棱,可楊桓壓的嚴實,清璇動彈也不方便:“我怎么不知我在什么地方見過他?我天天在家里,還能去哪邊?你不講道理!” 清璇說完這話,好久也沒見楊桓回應,黑暗中隱約能聽見楊桓越來越低沉的呼吸聲,清璇知道他還在生氣:“喂,你不說話,是死了么……唔……” 楊桓不再給清璇說話的機會,他將自己濕熱的唇蓋住了這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寬厚的大手將清璇的腦袋用力的壓向自己,這個吻沒有絲毫的技巧,就是單純的宣誓占有權,它野蠻而掠奪,不容得清璇半分的抵抗。 不知是誰的嘴唇破了,血腥味在兩人之間彌漫,清璇驚懼于血味,掙扎著要翻分開,可楊桓卻更加興奮,他重重加深了這個吻,直到清璇喘不過氣來,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清璇。 清璇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問楊桓,可她此刻卻沒了說話的力氣,只這么將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楊桓。 楊桓卻比方才溫柔了許多,他愛憐的輕撫清璇的臉蛋,低聲卻強勢地說道:“清璇,你知不知道,我若要娶你,便是你爹娘哥哥都阻攔,也是攔不住的。我之所以放你回來,是體諒你四年未曾見你家人,想讓你多陪陪他們,可不是讓你出來招惹了別人的?!?/br> 清璇因為方才那個吻,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楊桓說什么,仿佛在說不許自己招惹別人? 清璇更委屈了,自己沒有招惹別人啊,分明是別人來碰瓷了…… 清璇忍不住一陣假哭,還錘著楊桓的胸膛,哭訴:“你怎能紅口白牙誣陷好人?我何時招惹他人了,分明是別人招惹我……” 楊桓在那個吻后便已經消了氣,此刻看著清璇如稚童一般委屈,心中便只剩下了憐惜,他又將清璇摟在了懷里,安慰道:“不怪你,不怪你,是哪衛國太子太混蛋了……但你以后可要少出門,你這模樣看得我害怕?!?/br> 不得不說,當初在清河見到她,還只是個清秀的小丫頭,這過了大半年,清璇長開了,又養得好,出落地越發可人嬌俏。 才會吸引了衛太子這樣的人啊。 清璇還是委屈,又撲棱不停,卻突然聽見楊桓略帶尷尬的說:“阿璇,我勸你別動?!?/br> 清璇兩世都未經人事,單純得很,她還以為楊桓威脅她,故意又撲棱了幾下,這才沒好氣地問道:“我偏動,你還能把我怎樣?現在可是在我沈家,你還能欺負了我?” 夜色中清璇看不見楊桓的臉已經紅的不像樣子了,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從清璇身上翻了下來,同清璇并排躺著,還好這晚上黑,清璇看不見他下方支起的帳篷。 他轉移話題:“你前些日子不是送了兩個丫鬟到我府上?” 清璇對這個感興趣,小貓一樣蹭到楊桓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怎樣了?她兩可醒來了?” 楊桓卻飛快地避開了清璇,將她格開,這才說道:“我派人去治,可她們卻一直沒有醒過來,今兒一早,她兩卻吐出了兩條蟲子,人也慢慢清醒了一些。也不知是誰對她們下蠱蟲?!?/br> 清璇大為火光,什么!楊桓竟然敢格開自己!他嫌棄自己,他擋開了! 她又委屈了,索性爬到了床里面,離楊桓遠遠的:“你好好照顧她們,我睡了,不理你了?!?/br> 清璇年紀小,閉著眼睛,過了一會竟然真的睡著了。 聽著那頭傳來了輕微鼻息聲,楊桓無奈苦笑,他為清璇蓋好了被子,輕輕在清璇身邊嘆氣:“你個小傻瓜啊,我該拿你怎么辦……” 半夢半醒的清璇察覺到有人給自己耳朵吹氣,一只手摸索了過去,對著楊桓的臉狠狠一推。 小氣鬼,竟然報復我,居然對我耳朵吹氣!哼! 第58章 暗殺襲來 冬天愈發的寒冷起來, 大雪飄落的時候,百官們都紛紛穿上了棉衣, 楊桓還在心底悄悄盤算著,是不是開春就能去提親了? 今年秋天沈家才找回了女兒, 明年春天便去提親,是不是早了點?楊桓私心里覺得,已經是不早了,等開了年, 清璇便快要十四了, 若是清璇真的舍不得爹娘, 那也是可以先把婚事定下來的,婚事定在何時, 自己倒是可以由著沈家的意思來,不過自然是越早越好。 這么一晃神,這早朝便出了意外。 “丞相可是對李大人說的不滿?” 小皇帝小心翼翼地看著楊桓,雖說有了鎮南王一家撐腰, 可他打心底里還是怕楊桓的啊, 楊桓臉色不好, 他更是擔驚受怕。 那方才正滔滔不絕的李大人一臉驚恐地看著楊桓, 還真的以為丞相看自己不順眼了,恨不得對楊丞相下跪啊,他戰戰兢兢地說道:“丞相, 若是下官說的不對, 還請丞相指教!” 楊桓苦笑, 卻也只好說道:“李大人但說無妨,本相無事?!?/br> 李大人猶還不信,雖是繼續對小皇帝稟報,可卻時不時回頭觀察楊桓的表情,一邊在腦子里思索是不是什么時候得罪了丞相?這么一分神,又說了幾個口誤。 好在小皇帝也心緒不寧,也沒認真聽,等他說完了,他便揮揮手,讓他回去。 百里策無聲輕笑,略略一想,也將楊桓心事猜了八九不離十。 等下朝的時候,這風雪比來時更大了些,百里策仰天看著茫茫飛雪,忽然想起十年前離開京城的時候,也是這樣大的雪。 只是那時候的情況還要糟糕一些。 “你們這幫奴才,要你們還有什么用!” 一聲斥責打斷了世子的沉思,百里策尋聲一看,竟是沈慶剛在斥責下人,他面色焦急,那下人跪在雪地里不停告罪。 “老爺恕罪,這車輪也不知是怎么的,早上來還好好的,怎么就老爺早朝這么一會功夫就不成了,小的這就去府里重新駕一輛新馬車來!” “你個混賬東西!你在車上,就不知道看著點?非要等到我下朝了,才發現這馬車壞了?” 沈慶剛性子烈,此刻正怒不可遏,百里策卻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伯父為何事惱火?這大雪天的,何必再外面動怒?免得傷了身子?!?/br> 沈慶剛看百里策還是順眼的,他皺著眉嘆氣,說道:“你是不知!這小子!我讓他在我上朝的時候看著這馬車,誰知道我一出來,這馬車的輪子竟然壞了!” 百里策便又笑,他笑起來的時候,笑容如秋水一般清澈,他溫聲說道:“伯父何必為這小事生氣,這有何難,侄兒送伯父回府便是了,正好順路?!?/br> 百里家的鎮南王府在雙拜巷,而沈家在西胡同,怎會順路?沈慶剛便推托道:“世子,我已派人回去取車,再說世子同王爺一路,我怎能麻煩世子?” 百里策又笑說:“伯父不必擔心,我與父王各自乘一輛車,伯父與侄兒同行,再好不過了,正好侄兒最近有些迷惑,還能請教伯父?!?/br> 世子不僅提出幫忙,還順帶拍了沈慶剛的馬屁,沈慶剛心里自然舒服,便也不再推托,笑著同百里策一起上了車。 馬車里暖和得很,百里策還很細心地給了沈慶剛一個手爐,他問道:“侄兒前些日子見伯父帶了清璇回去,心中可真是高興,想當初清璇出事,我還遠在南疆,不能前來安慰伯父,每每想來,心中便愧疚難忍?!?/br> 沈慶剛微愣,不明白為何百里策會知道清璇的身世,他一直以為,清璇便是自己親身女兒的事情只有楊桓一人知道。 見沈慶剛臉色不對,百里策微笑:“說來也是巧合,我當時在南疆,偶然得知南疆的土司會一種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秘書,便用一半的兵馬權為價,換土司為清璇續命?!?/br> 沈慶剛面上的神色極為震驚,他看著百里策目瞪口呆,卻聽百里策繼續淡淡說道:“我記得我最后一次找土司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下雪天,他說逆天改命會反噬施法的人,我就直接拿箭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若是他不肯做,我便殺了他。他這才答應?!?/br> 沈慶剛過了好一會才從震驚中回神,說道:“我之前也懷疑為何清璇回重生道另一個姑娘的身上,我還道是老天憐憫我中年喪女,原來竟是世子暗中相助!清璇竟沒告訴我?!?/br> 百里策忙說:“伯父可別怪清璇,她自己也不知曉這背后的事情,我沒告訴他?!?/br> 他見沈慶剛面色有不解,便笑道: “我這么做,只不過是不愿清璇當年香消玉殞罷了,從來都不是讓她念著我的好的,她如今能快樂平安,便是我的心愿了?!?/br> 沈慶剛面露感激之色,雙眼濕潤,說道:“世子恩德,我尚書府記在心上,改日定登門道謝!只是不知,為何上次秋獵,我見清璇在楊桓身邊?” 百里策便輕嘆:“我從南疆出來,便推演出清璇在清河,晝夜不停的趕去接她,誰知被楊桓先行一步,帶走了清璇,我亦無可奈何?!?/br> 沈慶剛握緊了拳頭,恨恨說道: “雖說四年前的事情不是他做下的,可若不是因為他,我怎會失去璇兒整整四年!他帶回了清璇,竟想瞞著我們,欺人太甚!” 百里策笑而不語。 沈慶剛越氣楊桓,自然對自己越好。 過了一會,他便聽沈慶剛說:“世子有什么需要我尚書府的地方,盡管對我說,我尚書府定當在所不辭!” 百里策想了片刻,便試探的說道:“不知伯父對清璇……” “來人??!有刺客!保護世子!” 百里策正想說:“不知伯父對清璇的親事可定好了人家?!笨蓞s被馬車外的聲音打斷,扶風對著馬車里狂呼:“世子當心!有人襲擊我們!” 聽著車外兵戈相擊的聲響,百里策豈會坐在車中任人保護?他將隨身的匕首給了沈慶剛,囑咐了一句:“伯父別動,保護好自己?!北闾隽塑囃?。 外面的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隨行護衛的血染紅了雪地,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那些蒙面的黑衣人一見他出來了,張牙舞爪地就撲了過來,百里策抽出腰間長劍,以一敵十。 雪地之上,刀光劍影,百里策一劍揮去,便割破了兩人的喉嚨,另一邊的人妄圖偷襲他后心,他轉身一躍,將那人一劍穿心。 不過片刻,這地上又多了幾個黑衣人的尸體,百里策的臉上濺了血,鮮紅的血在他白皙的面龐上,透著一股殘忍的美麗。 扶風這才殺死一個與他糾纏的黑衣人,他氣喘吁吁地走過來,說道:“世子,這些人來的兇猛,也做足了準備,我們好些兄弟都犧牲了?!?/br> “嗯,我看出來了,”百里策撕下一截衣袖,仔細擦拭著他的寶劍,淡笑道:“我看啊,是那衛太子忍不住了,想早點解決了我,也是,王上王后他們,不是一直以為我身子不好么?他們以為我不會功夫,派這么幾十個人便想要我性命?” “世子,那衛太子……” “自然是留不得了,”百里策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淡然說道:“我從來就沒打算讓他活著走出商國,他既送上門來,那當年的舊賬就一并算掉?!?/br> 這少年的眼底浮現出了一股狠厲,四周無人,他不必掩去眼底流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