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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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去看魏光嚴:“怎么,還不起來,想在這兒過夜呢?” 魏光嚴捂著脖子,慢吞吞爬起來,小心翼翼離她又遠了一些。 這個女人,惹不起的。 宋詩意沒從前臺把錢要回來,只囑咐小哥:“一會兒你把他弄醒,讓他滾蛋就成?!?/br> 離開地下室,室外一地陽光,空氣都清新起來。 她一身輕松,終于了無牽掛。 站在大廈門口,她給孫健平打電話:“盧金元認罪了,我全都錄了下來,作案過程一五一十,他全都交代了?!?/br> “回頭我把錄音發給您,怎么處理,您做主?!?/br> “孫教,謝謝您?!?/br> 孫健平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最后一刻才問出口:“謝我什么?” “謝您縱容我胡來,完成了這出好戲?!?/br> 她笑著掛了電話,坐上了回基地的車。 程亦川,離隊之前,師姐的大禮已送到,請查收。 第42章 第四十二個吻 第四十二章 辦完事, 宋詩意請客, 一群人在巷子里吃了頓老北京涮羊rou,還把郝佳也叫來了。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 店還是那家店, 她也請不起什么大餐, 這樣一頓物美價廉的晚餐是她力所能及的一點心意。 熱氣騰騰的鍋子端上來,一群人圍坐在桌邊,吃得火熱。 宋詩意笑著舉杯,說感謝大家這么夠義氣, 這些日子辛苦了。 夜色溫柔, 凜冽北風也驅不走guntang熱血。三個大男生笑嘻嘻擺手,說應該的應該的。 她要了兩瓶酒, 陸小雙一瓶, 自己一瓶, 鄭重倒滿, 舉杯:“有件事也不瞞大家了, 前幾天我已經在孫教練那兒辦好了離隊手續, 這回一走, 大概是很難再見面了?!?/br> 除了陸小雙早知此事, 一臉平靜以外,其余人都吃了一驚。 “師姐, 你開玩笑嗎?” “真的要退役?” “怎么這么突然?” “師姐, 你考慮清楚了?這可不是小事情, 不是鬧著玩兒的?!?/br> 對于運動員來說, 拋下學業,專注體育,這是件孤注一擲的事。一旦踏上,很難回頭。因為繼續往前走,還有機會在體育生涯里有所成績,可中途離場,那就是顆粒無收。 宋詩意笑:“放心吧,已經考慮清楚了。今晚借這個機會,一是感謝大家為了我的好管閑事盡心盡力,二呢,也算是吃個散伙飯。我知道你們不能喝酒,所以這一杯就由我來敬各位,你們以茶代酒就行?!?/br> 夜色里,炭火正旺,銅爐里湯汁滾滾。 年輕的師姐笑容如畫,聲色明媚:“祝在座各位師弟師妹們前程似錦,在未來的日子里得償所愿,也為我們高山滑雪隊留下濃墨重彩的輝煌一筆?!?/br> 她的滑雪生涯已告終,但他們的人生還很長。她盼在不久的將來,能看見他們將她未完的心愿延續下去。 * 魏光嚴回到宿舍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照鏡子,確認陸小雙給他化的妝都清理干凈了,才敢回去。 宋詩意叮囑過了,今天這事都別告訴程亦川。 他納悶:“咱們背地里當活雷鋒做好事,為什么不能告訴他?” 宋詩意說:“讓他專心比賽就好,不然以他那性子,又得咋咋呼呼沒完沒了?!?/br> 可她沒想到的是,魏光嚴一臉鎮定地回了宿舍,卻被程亦川堵了個正著。 夜里十一點了,魏光嚴窸窸窣窣開了門,見屋里漆黑一片,燈也關了,料程亦川已經睡了,正好松口氣。哪知道才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準備換衣服躺下,一束手機燈光毫無征兆亮起,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他臉上。 魏光嚴一驚:“你怎么還沒睡?” 對面的床上,程亦川面無表情地盤腿坐在那,問他:“你跑哪兒去了?” “就,就出去吃了頓飯?!蔽汗鈬滥抗忾W躲。 “和誰?” “你不認識?!?/br> “我不認識?”程亦川瞇眼,跳下床去,啪的一聲打開了房間里的燈,“薛同和陳曉春我也不認識?” “你在說什么???”魏光嚴一驚,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抬頭心虛地看他。 程亦川沒有回答,只不緊不慢走到他面前,眼神微微一定,落在他耳朵上:“這是什么?” 魏光嚴下意識伸手去摸,摸到一塊已經干涸的番茄醬。 “吃,吃的是肯德基?!彼目陌桶偷亟忉?,“估計是吃薯條的時候沾上了?!?/br> “你家都用耳朵吃肯德基?” 魏光嚴臉漲得通紅,未經彩排的表演,恕他天賦有限,演不出來。 程亦川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來,言簡意賅問:“說吧,你們搞了輛車,把盧金元帶哪兒去了?” 魏光嚴倏地抬頭,震驚地望著他:“你看見了?” 紙包不住火,他很快招了。 程亦川的表情也在那一刻凝固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錯愕地又問一遍:“你說什么?” 他想法簡單,原以為他們是要把盧金元弄去揍一頓,卻沒想到宋詩意費盡心機,竟是為了替他討個所謂的公平,千方百計弄來了盧金元的口供。 程亦川再也坐不住,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奪門而出。 “這么晚了,你去哪兒???”魏光嚴扯著嗓門兒叫他。 可他沒能叫住程亦川,那家伙像是兔子一樣,飛快地竄出了門,一頭扎進茫茫夜色里。 * 宋詩意和陸小雙回了宿舍,正準備洗洗睡了,忽然接到了丁俊亞的電話。 “睡了嗎?” 宋詩意一頓,沒料到他會這么晚找自己,抬手示意陸小雙先去洗漱,自己走到窗邊接電話。 “正準備睡。怎么了?” 丁俊亞沉默片刻,問:“退役的事情,你打算到什么時候才親口告訴我?” 宋詩意一下子沒答上來。 電話那頭的人平靜地又問一句:“還是你壓根兒沒把我當教練,覺得只要跟孫教說了就行,用不著親口告訴我?” “不是的,師哥?!彼卧娨膺t疑著,解釋說,“這兩天我手頭有點事,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br> “當面說吧?!倍】喲院喴赓W,“我在你宿舍樓下?!?/br> 宋詩意一愣,從窗戶望了出去,大門外果然站了個人。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下來?!彼戳税疵夹?,掛斷電話,沖衛生間里叫了一聲,“小雙,我下樓一趟,你一會兒先睡,不用等我?!?/br> “黑燈瞎火的,下樓干什么?”陸小雙卸完了妝,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回應她的卻只有關門聲。 丁俊亞在大門外等著,一身隊服簡簡單單,面容肅靜,不茍言笑。 別說大晚上路上沒幾個人了,就是有人,恐怕見了他也要繞道走。 宋詩意走出樓道時,腳下千斤重,可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最終還是快步朝他走去。 “師哥?!?/br> 丁俊亞點頭,沒說話,像是在等著她先開口。 宋詩意只得開門見山:“不是不告訴你,是真有事在忙,一直不得空?!?/br> 她抿了抿唇,誠實相告,“之前也跟你說過,我回隊里快一年了,沒有任何成績,腿傷還反反復復,叫你和孫教擔心。恰好前一陣我家里出了點事,回家和我媽商量之后,我就打算退役了?!?/br> “退役了,回家干什么?” “去我二姨夫的公司做文員?!彼迅鷮O健平說過的事又重復了一遍,末了笑道,“其實也是好事情,我年紀畢竟擺在這兒了,回來一年也沒什么成績,今后體力大概也會越來越跟不上?!?/br> “師哥,你二十六歲就已經退役了,我年底就滿二十五了,也是時候急流勇退了?!?/br> 丁俊亞神色不明,也沒開口說什么。 宋詩意也察覺到氣氛有點尷尬,便笑著打哈哈:“反正隊里的年輕師妹們一個個都比我強,少了個我,你還少cao點心,能把重心放在值得培養的人身上,免得白費力氣?!?/br> “在你看來,我對你cao的心都是白費力氣嗎?”丁俊亞終于開口。 這回輪到宋詩意一頓,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宋詩意,你進隊多少年了?” 她愣愣地回答:“快六年了?!?/br> “從你進隊第一天起,孫教就把你交給我,說我是師哥,多帶著點你?!倍】喛粗?,目光沉沉,“從師哥到教練,相處近六年,你就真的沒有半點感覺嗎?” 他終于還是說了出口,聽得宋詩意心驚rou跳,心頭一沉。 自她十九歲入隊起,丁俊亞與她就注定了不是普通師兄妹。速降隊與國際無法接軌,能拿到世界賽資格的運動員更是寥寥無幾,男隊有個丁俊亞,女隊也不過一個宋詩意,剩下的頂多打打擦邊球,偶爾陪跑一回已是來之不易的機會。 那些年里,出國參加大賽的還有技巧隊的隊員,可速降隊卻只有他們,理所當然的,他這個師哥就擔負起了照顧師妹的職責。 宋詩意依然記得,她第一回去韓國釜山參加青年賽時,也曾緊張到坐在起點處的后臺發抖,牙齒都直哆嗦。 下一個就輪到她了,哪怕幾分鐘前孫健平還在一個勁給她做心理建設,可她還是初生牛犢,無法克制地陷入極度緊張的狀態。 是丁俊亞找到了她,在她面前投下一片溫柔的陰影。 她下意識抬頭,就看見他蹲了下來,笑著遞了瓶礦泉水給她:“怎么,怕了?” 她性子倔,怎么可能承認?當即反駁:“笑話,我怎么會怕?” 他笑笑,點頭說:“我也覺得,我們宋師妹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小小比賽,怎么可能緊張?” 說完,他還特意反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