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何不歡一聽,當即轉移了心神,應了聲忙又轉頭看向蹲著的那只,“白白,你等著我,我一會兒就來找你!” 白骨聞言點了點頭,手上卻一刻不停地種蘑菇。 何不歡見他同意了,才安心跟著公良亶離開。 白骨勤勤懇懇種了好幾排,便覺身后有什么東西輕輕碰到她,她轉頭一看便見一處湛藍色繁復衣擺。 她睜著眼兒順著衣擺往上看去,站著的人居高臨下看著她,見她看去神情微微柔和,卻不說話。 白骨微微一愣又默默垂下腦袋一聲不吭,許久不見的寶貝寵物又站在她面前了,可是他不想要自己養了。 白骨想著眼睛都耷拉了下來,實在有些委屈。 秦質看著腳邊這一整只垂著毛茸茸的腦袋許久,才伸手一撩衣擺蹲下身子,伸手摸上犬兒的下巴輕輕抬起,“我們這么久不見,你卻不看我?!?/br> 白骨聞言小嘴高高翹起,直能掛起油瓶,特別醒目。 秦質視線落在眼前人的額間,眉心,又順著鼻子慢慢落在了那翹起的小嘴上,莫名頓了許久,按在下巴上的拇指微微往上挪去,堪堪就要觸碰到那柔軟的唇時卻忽然停住了。 他如今已不再是婢女,絕不能胡來,否則清醒過來必會察覺。 白骨別過頭避開他的手,慢吞吞轉過小身板,拿個背影對著他,一副再也不理他的模樣,矗著指頭往土里扎洞洞。 秦質眼眸微微一暗,慢慢收回手,低聲輕道:“白白不理我了嗎?” 第60章 白骨垂著腦袋不理人。 秦質等一會兒, 伸出手指點了點面前的小肩膀,小身板隨著手指搖晃了下, 還是不理人, 卻也沒發脾氣。 秦質探過身子看去, 低聲哄道:“白白,我給你采了好多蘑菇, 你要不要跟我去看一眼?” 白骨往土中戳洞洞的手指頭微微一頓,猶豫了一番, 才道:“不要看?!?/br> 秦質看著眼前人低落的小模樣,微微靠近幾許,對上耷拉著腦袋,輕輕問道:“為什么?” 這般輕聲細語溫柔大哥哥的模樣叫白骨心里越發委屈了,她收回戳洞洞的手指頭,頗有些記仇道:“你把我的菜菜丟了,我不理你了?!?/br> 秦質聞言微微垂下眼睫,默然許久才道了一句, “對不起?!?/br> 白骨聞言悄咪咪抬眸看了他一眼, 見寶貝寵物神情落寞,有點想給他個抱抱安慰一下, 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哪有寵物犯了錯, 就這樣輕易放過的,這回兒一定要冷落一點點時間, 好好給他個教訓! 白骨垂著眼看著地面, 忽爾聞到了一絲rou香, 她抬頭一看便見秦質遞來一個油紙包,她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睜著眼兒直勾勾地瞅著。 秦質微不可見一笑,伸開手指慢慢打開油紙,里頭是一只蜜汁雞腿,色澤鮮亮,上頭籠著一層光澤,一口咬上去必然rou汁滿口。 白骨看著雞腿垂涎欲滴,卻沒有伸手去拿,她還是記仇的。 秦質見狀也不急,拿起雞腿碰上眼前柔軟淡色唇瓣,一碰便收,不做久留。 白骨不自覺伸出小舌舔干凈唇上的rou汁,舌頭舔過的唇瓣微微泛著水澤,看上去極軟嫩,她嘗到了味道,越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雞腿。 秦質眸色漸深,手中的雞腿慢條斯理遞上,碰上眼前的唇瓣便輕輕摩挲,低沉緩聲道:“要不要吃?” 最喜歡的東西就在嘴邊,哪有不吃的道理? 白骨沒忍住,小嘴一張,“啊嗚”一口咬下了鮮嫩的雞腿,嚼了幾下,正要伸手拿過雞腿,秦質卻抓住了她的手輕輕握在手里,“你的手指頭臟了?!闭f著又將雞腿遞到她嘴邊,白骨便又咬了第二口,那眼兒彎成了一道橋,后面又好像開始搖起了小尾巴。 白骨三兩下便吃完了雞腿,這雞腿太小了,還不夠她塞牙縫,她舔了舔嘴角頗有些意猶未盡,卻見秦質頗有些低落道:“白白我得走了?!?/br> 白骨聞言睜著眼兒看著他,那呆愣愣的模樣好像小奶犬搖著的尾巴突然停下。 “候府宅門森嚴,輕易不得進,往后我們就沒機會見面了,你自己要乖乖?!鼻刭|伸手摸了摸眼前毛茸茸的腦袋。 白骨眨了眨眼,有些措手不及,還沒反應過來便見秦質起身往院外而去。 白骨一眼不錯看著秦質離開,腦袋上還能依稀感覺到他留下的觸感,輕輕的,可人已經走了。 她瞬間不開心了,如一只被突然拋棄的小奶犬般跟了上去,遠遠便見秦質消失在垂花門那處,便直急得快步追了上去。 候府一路熱鬧,仆從來往眾多,皆無暇注意白骨,白骨便一路暢通無阻追著秦質出了候府的后門,可才踏出門秦質便沒了蹤影,只瞧見門口遠處停著一輛馬車。 白骨扒著門愣了許久,剛頭還一直看見的,怎么一眨眼就沒了。 她一時慌了,忙湊到馬車前頭繞了一圈,又爬上馬車,正要伸手掀開車簾子,卻里頭人突然傾身而來,隔著車簾子抱住她。 白骨受不住力,上半身往前一跌,那車簾子正好糊在她的面上,馬車里的人伸手攬過她的細腰,垂頭埋在她的脖間,溫熱的唇瓣貼上她的脖頸輕輕摩挲,清潤的聲音微微低沉在舌間一繞,曖昧迭生,“小心肝兒,怎么來得這么慢?” 炙熱的氣息噴來,惹得肌膚起了一陣細密疙瘩,叫人無端戰栗,白骨嗚咽一聲,忙伸手推他,伸出細白小指想要拿開臉上糊著的車簾子,卻他動作越發用力,濕潤灼熱的觸碰順著脖間到耳垂,手上的勁也越發大。 白骨忙別開頭,直怕乎乎喊道:“囝囝!” 秦質聽見才停了下來,微微一頓伸手掀開車簾子,看來如同認錯人般訝然,“怎么是你?”說著便扶著她起了身,面上有幾分尷尬,“白白,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別人,才……” 白骨聞言眉間折出兇巴巴的痕跡,一屁股坐在馬車上,看著秦質小眼兒滿是幽怨,質問道:“誰是你小心肝兒?” 秦質一雙眼似笑非笑,神情溫和,可就是不回答問題。 白骨見狀越發不開心了,一想到他還有別的小心肝兒,心一下就碎了好幾瓣,挪了挪屁股,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襟,一張苦巴巴的小臉湊近他,極為委屈,“你去哪里找了小心肝兒?” 秦質看著面前這濕漉漉的眼兒,眉眼微微一彎,伸手輕輕撫上眼前這張小臉,輕輕捏了捏,往馬車里一靠,語調柔和地叫人不敢認作是他,“你才是我的小心肝行了罷?!?/br> 白骨見他不說出那個人,不由耷拉著眼兒趴在他胸口悶悶不樂。 秦質看著趴在胸口毛茸茸的腦袋,嘴角不由微微彎起,這種重量很真實,觸手可及。 他看了許久,才喚了一聲褚行。 遠處樹上的褚行忙飛快躍下,神情恍惚,一時有些后悔自己不該習武,練得這般耳聰目明,什么不該看的,不該聽的都進耳里眼里,一時有些接受不來,他渾渾噩噩上了馬車,忙拉起韁繩,揚起馬鞭駕著馬車往秦府駛。 馬車慢悠悠晃動起來,白骨趴在寵物胸口,軟綿綿的身子隨著馬車晃動,越想越不開心,寵物也不理她,一時越發難受了。 她微微抬起頭,看向秦質,他躺在馬車里,一腿微微屈起,一腿伸直,越顯腿長,一手隨意放在腦后當做枕,一手放在一旁,卻離她有些距離,并沒有像之前那般摟著她親親抱抱。 白骨這會兒很是憂愁,自己心尖尖的寵物在外頭有了別的心肝兒,都不和自己親昵了…… 他之前那么喜歡親親抱抱,現下連她的手指頭都不碰了,白骨想著,心中越發空落落的,連嘴角都耷拉下來。 秦質見白骨不靠著自己,反而一直抬著腦袋,睜著可憐巴巴的眼兒看自己,一時不解淺聲問道:“白白怎么了?” 白骨在他清俊的面上悄咪咪掃了好幾眼,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想起他那壞壞的勁頭,一時有些心慌慌,猶豫了片刻還是把哄回寶貝寵物的心排在了第一,“囝囝,你今天不想嘗我的小嘴嗎?” 秦質:“……” 褚行:“……” 褚行:“???” 褚行:“?。?!” 秦質面色極為平靜,似乎半點不為所動,只平放在一旁的手微微一動,似想要碰眼前的人,卻生生止住。 馬車外的褚行馬鞭揮得震天響,妄圖掩蓋讓人頭皮發麻的rou麻話。 白骨見他不說話,又湊近了一些,手撐在他的耳側,慢慢靠近他,話中帶出幾分誘哄的味道,“你不是說我的小嘴很甜,你很喜歡嗎? 現下給你嘗一嘗,要不要?” 褚行手生生一頓,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手上馬鞭險些飛出來,他僵硬了許久,徹底放棄了掙扎。 沒事的,這種私房話多聽聽就習慣了,他要學會堅強! 秦質看著眼前微微張開的小嘴,如初生桃花淡淡的粉嫩,輕輕摩挲幾番就如被狠狠□□了般的顏色,叫人根本放不開,更何況里頭還藏一根吸人命的丁香小舌。 秦質看了許久,強行移開視線,眼睫微微垂下,神情淡淡,“白白在說什么,我怎么都不明白?” 白骨見他不認賬,一時急了,“你忘記了?! 你之前老和我親親抱抱的,我推你,你還按著我用力親親咬咬的,你看我的嘴唇都給你磨破了!”說著,便撅起小嘴湊到秦質面前給他看。 秦質手指慢慢收緊,一眼不錯看著白骨,渾身上下莫名緊繃。 白骨見他一臉冷淡,徹底怒了,張嘴一口咬上了他的唇瓣,咬著磨了磨,兇巴巴地想打人。 說是咬,可力道卻是不大的,到底還是心疼寶貝寵物,懲罰也沒舍得下死力,可這般就像是用力吮咬一般。 秦質呼吸慢慢紊亂,微微避開白骨,聲線極低沉,“白白,不準這樣?!?/br> 白骨聞言小嘴翹起,他剛頭把自己當作別人的時候都那樣親昵,現下卻這樣抗拒,一時怒得上半身一沉,重重壓在他身上,惡狠狠咬上他的唇。 秦質喉結微微一動,呼吸越發重,手指越發握緊身下的軟毯,用力的指節都微微泛白。 白骨咬著忽覺口感很好,便學著他往日的模樣,又吸又咬,末了打算伸出舌尖往里頭探,卻遇到了阻礙,他牙關閉著,半點不放松。 白骨微微一怔,忽爾想到那一夜的做派,便頓悟般學著伸出舌尖敲了敲他的牙齒,“心肝兒,開開門好不好,哥哥想疼你……” 第61章 秦質眼睫一動, 腦中的那根弦似乎斷了,牙齒微微放松,輕輕張開便被柔軟的舌尖趁虛而入。 白骨開開心心地鉆進去跟他打了個招呼, 可他卻十分僵硬, 一動不動。 白骨“咦”了一聲,便繞著他轉了一圈,秦質一聲重重地喘氣,皙白的額間已經出了細密的汗珠,側過頭避開她,手掌一下蓋上她的臉, 長指擋住那張小嘴。 白骨以為他要換一個花樣,并微微張嘴吸吮了下擋著的指尖。 秦質眉間重重一斂, 太陽xue上青筋隱隱約約跳起,眼神越發晦暗, 指尖微微一用力, 不由自主便探見了那張小嘴里,柔軟溫潤的觸感叫人不自覺呼吸急促,渾身緊繃地難受。 白骨見手指探起來,便學著他往日的做派舔了下,忽聽他一聲悶哼,很輕,輕到讓她以為是錯覺, 下一刻小舌頭便被他的手指老老按住, 不得動彈。 白骨抬眼看去, 見他鬢角汗濕,眉頭緊鎖,神情似極為難受。 白骨忙想起來看看他怎么了,可那手卻死死錮著自己的腦袋,想說話舌頭卻又被按住,只能一個勁兒地急得嗚咽。 白骨掙扎地越起勁,秦質的手就錮得越緊,她的腦袋被抱得極緊,終于連最后一點視線都看不見了,被整個夾在了他的胳膊肘里,只能聞到衣襟上淡淡的藥香味。 白骨有點委屈了,干嘛呀,這么不樂意被自己碰? 想著便直窩在他的胳膊肘里好一陣悶悶不樂。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駛著,路過長街市集傳來喧鬧聲響,外頭人聲鼎沸,車內卻極為安靜。 過了許久,秦質才微微松開手,只按著她舌尖的手指卻不動,垂眼靜靜看著她。 白骨見他按著自己舌頭,十分不解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