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不用齊桓說,井秧也能猜的出來,這個齊桓的繼母。 齊文才攔著她,“馥香,你坐下?!?/br> 女子看了齊文才一眼,才又重新坐了下來,眼內對齊桓的厭惡之情倒是絲毫不減。 老和尚望著齊國棟,笑說:“今天來就是希望你能給齊桓解了身上的兩個蠱,一個是錐心蠱,另一個則是讓他發瘋的瘋蠱?!?/br> 齊國棟厲眉微微下彎,“這蠱可以給你們解,人你們也能帶走,但是有條件?!?/br> “什么條件,你說?!崩虾蜕幸琅f那副笑臉模樣,讓人看不出情緒。 “我要井秧之前的那個玉鐲?!饼R國棟老jian巨猾的笑了。 井秧手指甲掐進rou里,齊國棟明明知道她的玉鐲已經碎了,這擺明了就是為難他們,“你明明知道鐲子已經碎了?!本沓脸琳f。 “那……我換一下東西,你們能給的?!饼R國棟端起茶抿了一口。 老和尚示意他說。 齊國棟放下手里的瓷杯,伸出手指了指肖南,“他的耳飾?!?/br> 井秧側過臉看向肖南戴的黑石耳釘,又望向一臉jian笑的齊國棟,看來他早就盤算好了。 “給,還是不給?”齊國棟氣勢壓迫著井秧他們。 老和尚沒說話,肖南搶先了一步,“給,不過你們得當著我們的面給齊桓解蠱?!?/br> “肖南哥……”齊桓輕喚,他知道肖南的耳釘應該很貴重,否則齊國棟不會輕易問他們所要,就這么給了出去,他欠下的人情,以后怎么還得清。 “沒事,耳釘而已?!毙つ喜灰詾橐庹f。 肖南摘下自己戴著的耳釘,遞給老和尚。 老和尚瞇著眼接過,盯著耳釘看了會兒,將耳釘攥于掌心,沒有立刻要交出去的意思。 老和尚指了指齊桓,“先解蠱,再給耳釘?!闭Z氣不容置喙。 “馥香,解蠱?!饼R國棟輕巧地指著那名中年女子說。 “爸!”陶馥香咬牙切齒說。 “解蠱!”齊國棟要發怒的模樣。 陶馥香才惡狠的望向齊桓,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直地給了他一巴掌。 巴掌聲在大廳清脆響亮。 井秧沒想到,被嚇得瞪大雙眼,隨后她抓住陶馥香的手,也重重還了她一巴掌,井秧這巴掌用力的程度,直接打散了陶馥香所盤的發髻。 “你……”陶馥香滿眼通紅地怒視井秧。 “以牙還牙,誰準你打的齊桓,你是他的誰啊?!本砝淅涞?。 “我是他的誰,我是他的母親?!碧震ハ惴瘩g回去。 井秧冷嘲一聲,“母親,你跟他有血緣,充其量,你也不過是個繼母而已,不過是齊文才第二個老婆!” 陶馥香聽得想要動手打井秧,井秧反倒踹了她一腳。 陶馥香吃痛彎腰捂著自己的膝蓋,她瞪著眼睛看井秧。 井秧嘴角壞笑,“別瞪,叫你解蠱,別?;ㄕ?,你要是動手腳了,你公公拿不到耳釘,你估計也沒安生日子過。而且,我也不會放過你?!?/br> 肖南在旁聽著偷笑,井秧真是對同志如春天般的溫暖,對敵人如冬天般的寒冷。 現在她像個刺猬,誰也別惹怒她,否則只能刺傷自己。 陶馥香有苦也說不出,她望著齊桓說:“你……坐下?!?/br> 仆侍搬了張凳子放在陶馥香面前,齊桓走過去,坐在那張凳子上。 “文才,你也過來吧?!碧震ハ阃螨R文才。 齊文才有些猶豫,“我走去,齊桓他會受錐心痛?!?/br> 陶馥香冷笑,“想要解蠱,這些痛,總要受?!?/br> 齊文才這才慢慢走了過來,沒靠近一步,齊桓漂亮的眉眼就皺得愈發深,直到捂著心臟痛得彎下腰。 井秧想要上前,老和尚攔住了她。 陶馥香抓起齊桓的手,從小刀在他右手掌心劃開了一道口子,隨后又同樣在齊文才的右手做了同樣的事情。 隨后她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交握,讓你們的血混在一起?!碧震ハ阏f。 齊桓與齊文才照做,齊桓已經痛得渾身顫抖,額上滿是虛汗。 仆侍端來一碗清水,陶馥香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入清水中,清水微微發紅,陶馥香將水端到齊桓面前,“喝下去?!?/br> 齊桓艱難睜開眼睛看了下,隨后端起碗一飲而盡。 陶馥香對著齊桓的心臟位置,一掌拍了下去,齊桓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齊桓!”井秧嚇到了。 “齊桓哥哥!”齊玥在遠處看著也擔心喊。 老和尚皺起眉頭,“這解蠱,果然要傷身體幾分?!眲偛拍且徽?,齊桓的心脈怕是斷了好幾根。 “手可以松開了?!碧震ハ銓R文才與齊桓說。 手松開,兩只蟲子分別從兩人的掌心跑了出來。 陶馥香想要將蟲子回收,肖南眼疾手快,鎖魂針即刻射出,將兩只蟲子釘死在了地板上。 “你!”陶馥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肖南冷冷道:“既然知道養蠱不易,就不要輕易害人?!?/br> 老和尚走上前,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就將里面的水還是其他東西給齊桓喝了。 喝下去后,齊桓才有力氣睜開雙眼。 “還有一個蠱?!崩虾蜕型蛞贿吥樢呀浤[起來的陶馥香。 陶馥香冷靜道:“什么蠱,我只給他下了一個蠱,那就是錐心蠱?!?/br> 齊桓虛弱轉頭看她,“那天夜里……你來找我……你……” “我找你?”陶馥香譏笑起來,“我為什么要去找你,我巴不得一輩子不要看見你?!?/br> 井秧聽這話不像有假,那另一個蠱不是陶馥香下得嗎? 老和尚單手扶著齊桓,望向坐在主桌上的那些個齊家人,“既然不是她下得蠱,就是你們之中的一個?!崩虾蜕须m是笑著說的,但是總讓人覺得殺意滿滿。 齊國棟掃了一眼坐著的人,“誰下得?”聲音寒得令人顫抖。 過了許久,沒人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齊國棟語氣中已然是不滿。 “爺爺,是我……”齊揚握拳,滿臉不甘心的站了起來。 齊國棟看了他一眼,“你?” “嗯,我易容成了叔母的樣子……”齊揚淡淡說。 齊玥不解:“為什么呀?齊揚哥哥?!?/br> 要說陶馥香的原因是痛恨齊桓的生母,那齊揚又有什么原因要那樣害齊桓。 這里所有人,即便有些人知道事實真相,依舊讓齊桓進了密室,被那樣殘忍的折磨,卻沒有人站出來為他說一句話。 齊揚扭頭看了一眼齊玥:“阿玥,為什么你也站在齊桓那邊,他有什么好,你要那么護著他?!?/br> 齊玥望了眼齊桓,“他是哥哥呀……” 齊揚拍胸脯,“我也是你哥哥呀,可是你每一次,什么事情都是先想到齊桓?!?/br> 齊玥垂了垂眼眸,“那是因為齊桓哥哥很可憐,沒人對他好?!?/br> 齊玥將齊家人對齊桓的冷嘲熱諷看在眼里。 齊揚雙手握拳,冷冷笑說:“齊桓的瘋蠱,我不解,殺了我,我也不解?!?/br> 第59章 第十六章 齊揚的話語讓大廳陷入沉寂, 齊國棟面不改色,他瞇眼望了望齊揚,突然嘴角一抹冷笑,在大家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他來到了齊揚身后, 手中短小的匕首刺入齊揚后背,手扭動, 匕首轉了半圈。 “啊——”齊揚疼得大叫一聲。 大家心神一凜。 “爸!”齊文華驚叫。 “爺爺!”齊玥捂住嘴。 等大家回過神,齊揚腹部已經被刺穿。 齊國棟從袖中拿出一塊白布, 擦了擦沾上血跡的手,聲音冰涼徹骨:“死,還是解蠱,選一個?!?/br> 齊國棟陰狠的聲音嚇得齊揚連動都不敢動。 “我解……”齊揚妥協。 齊國棟又掃了他一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端起茶杯喝起茶來,“匕首拔了, 自己療傷?!饼R國棟扔出這兩句話。 “是?!饼R揚應聲,他忍住痛, 將身體上的匕首拔了出來, 手覆上受傷的地方, 血不再涌出, 傷口漸漸愈合。 雖然齊家人有治療的能力, 但是并不能完全治愈。 齊揚的傷口還是那樣的可怖。 站在較遠地方的井秧見著這樣的一幕,擰眉, 她習慣性的朝肖南身邊挨了挨。 她不是因為齊國棟的心狠手辣而害怕,畢竟齊國棟的手段有多狠,她已經能從齊桓身上看出了。 井秧是驚嘆于齊國棟的移動速度,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他本端坐,卻迅速移動到齊揚的身后,連動作都沒看清,這如果真的起了沖突,井秧覺得以她和肖南的實力,興許不能全身而退。 齊揚嘴唇煞白,他一步一步走到齊桓身邊,咬牙切齒,不甘心。 齊桓望向他,問:“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