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玉鐲出現裂痕了……井秧唇色蒼白,目光盯著玉鐲上的那道裂痕。 “井秧,你超度不了我的,我是個連陰曹地府也不收的鬼?!鼻圜煺f。 “我過著無名的身份幾千年……哈哈哈哈……”青黛語氣中滿是悲涼,“我對得起我的國,唯獨對不起他……” “所以……把你的身體借給我……”青黛一步一步走向井秧。 井秧挪動到肖南身邊,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 “啊——”井秧一聲無助抗拒的尖叫和吶喊劃破天際,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肖南的臉上。 這一次,她不想屈服于命運。 “什么東西!”青黛驚叫。 井秧淚眼婆娑朝她看去,她的鬼魂上爬滿了小蟲,細看,小蟲正吃著她的魂魄。 一個人,掩著面從青黛身后走出,他那雙桃花眼,讓井秧安下了心——齊桓。 齊桓擋在肖南和井秧身前,他語氣清冷:“食魄蟲,雖然它們無法消滅你,但至少讓你元氣大傷?!?/br> 青黛冷笑。 “井秧!”門口又跑進兩人,前面的女孩叫著井秧,眉目間與井秧有幾分相似。 井秧看向她,眼中有驚也有喜:“穗穗?!?/br> 那女孩小跑到井秧面前,上下打量了下井秧,直至確認井秧未受傷,才松了口氣。 她語氣不好,帶著嘲諷:“你不是很難耐嗎?現在這么狼狽?” “穗穗……”井秧只是盯著她,眼中滿是暖柔,不見之前的清冷。 跟在小女孩身后的男子走到井秧身邊,蹲下查看井秧懷中肖南的傷勢,隨后皺眉,語中帶著責備:“肖南,再怎么樣,你也不至于傷成這樣?!?/br> 井秧垂眸:“他是為了救我?!?/br> 以肖南本來的能力,他應該是能逃脫的。為了救她,把她護在身下,才變成這樣。 青黛又向前一步,那男子不知從哪里掏出把刀,架在井秧脖子上。 “你再動一步,我就殺了井秧?!蹦悄凶诱f。 齊桓轉身蹙眉,連那女孩都驚道:“阿誠,你干什么?” 第27章 第四章 青黛見到那男子用匕首抵著井秧的脖子, 果然停下了腳步。 那男子說:“井秧死了,你千年來好不容易等到的容器就沒了,所以,你要選擇今天,還是現在立刻消失?” 青黛散出駭人的氣息, 她說:“井秧她死了,又何妨?!?/br> 那男子又說:“那如果我把她的尸體燒了呢?” 青黛臉上的血筋爆出, 隨后漸漸向后退去,轉身, 消失在了夕陽的余暉中。 那男子終于把架在井秧脖子上的小匕首拿了下來,他說:“先進屋,我給肖南治傷?!?/br> 齊桓靠在墻邊,井秧眼神空虛,問:“齊桓, 你怎么來了……” 齊桓走到井秧身邊,半蹲下, 握著她的手,說:“井秧jiejie, 我帶你去洗手?!?/br> 井秧的手上, 還沾著肖南的血。 井秧被他牽著, 走到衛生間, 齊桓打開水龍頭, 幫她洗著血跡。 齊桓慢慢解釋:“上次分別前,我給你們身上種了生死蠱, 所以你們出事,我能感覺到?!?/br> 井秧點頭。 齊桓給井秧洗完手后,又細細幫她擦干。 井秧從懷中拿出了黑石手鏈,戴在手上。 齊桓倒是看向那手鏈一愣。 走回客廳,那個女孩盤腿坐在沙發上,她目光不離井秧,神色復雜。 井秧叫她穗穗。 “井秧,你什么時候變這么脆弱了?”女孩問。 井秧不答。 “小時候,別人總叫我,井秧的meimei,井秧的meimei,從未有人叫我井穗。井秧,你別讓我失望?!本胝f。 井穗是井秧親meimei,比井秧小兩歲。 “穗穗……”井秧坐在她身旁,靠著她的肩,井穗皺了皺眉,沒有推開。 井穗解釋道:“別問我為什么會來,直說吧,姐妹連心,你出事,我總能曉得。上次也是……” 井穗目光掃向井秧手上那道被厲鬼傷到所留的疤。 那男子從肖南的房間走出,井秧見到他忙問:“肖南沒事吧?” “沒死?!蹦悄凶記]好氣的說。 井穗給井秧介紹:“這是肖誠,肖家人,但其實跟肖南沒什么實際的血緣關系,他的那一脈有點偏,是肖南的好友?!?/br> 肖誠冷漠:“現在不是了?!毙ふ\否認他與肖南是朋友關系。 井秧看了看他,剛才他檢查肖南傷勢的時候,謹慎帶著些關懷,兩人關系應該不一般。 井穗聳聳肩,她一向不好奇肖誠的私生活。 “穗穗,你怎么跟他一起來的?”井秧問。 井穗一副痞子樣,說:“跟你和肖南一樣的關系,他是我的搭檔?!?/br> “呵?!毙ふ\聽完后不屑,顯然他和井穗這個組合應該不是很愉快。 井秧站起,打算走向肖南的房間,肖誠攔住了她。 “井秧,你還是離他遠點吧?!毙ふ\冷冷淡淡說,“他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人?!?/br> 井秧皺起眉,聲音薄涼:“什么意思?” “哈?!毙ふ\輕笑一聲,“看來你什么也不知道,那我也不必告訴你了?!?/br> 井秧只覺得肖誠莫名其妙。 當井秧走過肖誠,肖誠余光瞥見井秧手上的手鏈,立刻抓起她的手,語氣顯得激動問,“手鏈你哪里來的?” “與你無關?!?/br> “我問你手鏈哪里來的!”肖誠隱忍中有著怒意。 井秧掃一眼手鏈,對肖誠說:“肖南借我的?!?/br> 肖誠用力甩開井秧的手,井秧吃痛。 井穗語氣惡劣,對肖誠說:“誰他媽讓你那樣甩她的手的!”井穗從沙發上站起,來到井秧身邊,拿起剛才被肖誠用力握著的手腕,已經有些紅印子了。 井穗轉身怒瞪肖誠一眼,更加不善的說:“你知不知道她身體不好啊,你也許能活一輩子,她可能連你一半命都活不到!” 肖誠目光沉沉,也朝著井穗瞪回去,走到沙發上,翹腿坐下,說:“與我何干,你不是恨她的嗎?” 肖誠提到井穗恨井秧,井秧眸光波動,垂下眼簾。 “對啊,我是恨她?!本氤姓J,但是血脈里流淌的親情,她割舍不掉,想到某一天井秧會突然睡死在夢中,她就覺得心里有東西揪著難受。 “我去看看肖南?!本砺曇魫瀽灥恼f。 肖誠眉毛一挑,還是不忘對轉身的井秧說,“那手鏈是肖南meimei的?!?/br> 井秧頓住腳步,沒回頭。 “他meimei已經去世了?!本泶鹬ふ\的話。 “我知道……”不知為何,肖誠的語氣變得低不可尋,“我只是沒想到他會把手鏈給你?!?/br> 他記得那時他問肖南要手鏈時,肖南滿是恨不得要殺了他的表情。 “我也沒想到啊……”井秧垂眸,撥弄著手鏈。 “你去看他吧,別動他的傷口?!毙ふ\提醒道。 井秧點點頭,向著房間走去。 井穗一直注意著肖誠的表情,說:“肖南meimei跟你什么關系啊,你怎么這副表情?” 肖誠白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蘋果,啃著起來。 井穗也不屑,拿起一個蘋果,踢了踢肖誠的腿,讓他往旁邊去點,隨后在肖誠的身邊坐下。 肖誠掃了眼四周,說:“那個叫什么齊桓的,你別隱身了?!?/br> 齊桓與井秧從洗手間出來后,就一直隱身,不讓別人看到他。 聽肖誠這么講,齊桓才顯出身形,他一直靠在墻邊,此時走到肖誠旁邊的沙發,坐下。 井穗有意思的看著他,說:“喲,長的還不錯啊?!?/br> 雖然齊桓遮面,但是透著英氣。 齊桓身形一僵,看向井穗,隨后搖了搖頭。 井穗問:“你搖頭干嘛?” 齊桓淡淡道:“你真的是跟井秧jiejie完全不同?!?/br> 井穗當場半個蘋果砸向齊桓,但是齊桓周圍似有隱形的屏障,到一半,蘋果就掉在了地上。 肖誠倒是愈發對齊桓來了興趣。 井穗說:“誰他媽要跟她一樣啊,你看她那副好死不死的樣子?!?/br> 齊桓聽著搖頭,黑紗下的嘴角上揚,“你這個人啊……”他無奈的嘟囔了一句。 “我這個人怎么了?”井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