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井秧回頭,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肖南:“你說你能跟小咪溝通,怎么就不能跟金毛溝通呢?” 井秧揉了揉腿站起,“二奶奶說,我出生時小咪就在我身旁了,它可是跟著我長大的,我跟它有心電感應啊?!?/br> 肖南聽完井秧的話,眉頭皺起。 井秧:“怎么了?” 肖南帶著疑問的口氣說:“一只普通的貓,能活多久?” 井秧心一緊,對啊,她從來沒想過,小咪能活多久。 “最多十七年左右?!毙つ辖o出了答案。 井秧垂眸,她今年二十四,就快二十五了。小咪怎么能活那么久。 不過,她轉念一想,“它畢竟與別的貓不同,它有靈性?!?/br> 肖南對這一點不置可否。 經肖南這么一提醒,井秧的心情低落了下來,小咪隨她長大,如果有一天它不在了…… 她不敢想。 井秧輕嘆一口氣,在肖南身旁坐下,拿起茶幾上的那根簪子。 這簪子是什么意思,沒客人,她又怎么做生意。 “岫巖玉?!毙つ峡粗⒆诱f,“是用岫巖玉做成的發簪,而且……” 井秧側過臉,“而且什么?” “是個古董,你可要小心拿著?!毙つ险f。 “古董?”井秧吃驚。 肖南輕應,“嗯,就你手上這個玉簪,估計沒個幾千萬可是下不來的?!?/br> 井秧挑眉,她是不懂什么古董的,聽肖南這么說,這個發簪倒是個寶貝。 既然是寶貝,怎么會在一條金毛的嘴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吐出了價值千萬的發簪。 提及古董,肖南將目光又放在井秧的手上的玉鐲上,“你手上的玉鐲……” “怎么?”井秧起了興趣。 “沒什么?!毙つ喜徽f下去。 肖南不說,井秧也不問,她也沒那么好奇,不過她手上這玉鐲,護著她性命呢,先不說參考當今古董的市場價,單憑保命這一點,也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肖南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問:“剛才夢見什么了?” 井秧沉默半晌,說:“像看電影一樣,看見了別人的記憶?!?/br> “別人的記憶?” “嗯,還有一個女人的話,說什么,莫失莫忘?!本砘貞浿?。 那女人在她耳根吹的冷風,讓她直發抖。 “之后就是這根簪子了,夢里,我撿不起它?!本韺Ⅳ⒆愚D著研究了下,沒什么特別的。 肖南問:“沒客人,這生意該怎么做?” 井秧搖頭,她也是頭一回碰見這樣的情況。 肖南再度戴起眼鏡的一瞬,井秧靠在了肖南肩上。 他一愣,側過臉,發現井秧睡著了。 “井秧?井秧?”肖南微微皺眉,叫著她。 預夢怎么來如此快,肖南心里隱隱的不安。 小咪聽見肖南的叫喊,趕緊跑了回來,跳到井秧身上,舔著她的手背,隨后在井秧懷里打了個圈,蜷縮在她身上。 金毛則坐在沙發旁。 肖南就這樣守著她,從晚上,到第二天早上。井秧依舊沒有絲毫轉醒的跡象。 肖南將醒夢鈴放在茶幾上,靜靜地等待。 第三天,井秧仍然保持那樣的姿勢,睡著。 夜間,肖南幾度探著她的呼吸,可都是平穩。 室內響起了手機鈴聲,是井秧的,肖南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二奶奶。 他思考片刻,接通了,“喂?您好?!?/br> 電話那頭的老人微愣,語氣中帶著絲焦急,問:“井秧呢?” 肖南低頭望了眼沉睡的井秧,說:“她睡著了?!?/br> “睡多久了?”老人繼續問。 肖南猶豫,還是將實情說與她聽,“三天?!?/br> 電話那頭靜默。 肖南墨色的眸盯著井秧,聲音理智的問二奶奶:“您知道她在沉睡?” 二奶奶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讓肖南有所察覺,她們似乎在監視著井秧,或是說暗中保護她。 電話那頭滄桑的聲音道:“沒錯,她的長眠燭已經燃起三天?!?/br> 肖南:“長眠燭?” “嗯?!倍棠虘?。長眠燭,是二奶奶用來觀察井秧入睡時間的。 每次井秧入睡,長眠燭便會得到感應亮起,這蠟燭的蠟中混有井秧的血,感應的便是井秧,此燭無芯,靠的就是人氣。 “怎么回事?”二奶奶疑問道。 肖南從井秧手中拿起那根岫巖玉簪,說:“如果井秧做了預夢,但是客人沒有出現,卻有物件在大門前,是怎么回事?” 二奶奶握著老式聽筒的手一緊,終究還是招來了不該來的東西。 井秧啊井秧。 “那客人就不是人?!?/br> “不是人?”肖南語氣一僵。 “嗯,是鬼?!倍棠虩o聲嘆氣。 第25章 第二章 二奶奶講完這句話, 老洋房的燈閃了三閃,緊閉的窗戶突然被打開,一陣狂風吹入室內,將一個花瓶吹倒在地上,碎裂聲響徹黑夜。肖南環顧四周, 他感覺到了。 小咪跳到了茶幾上,形成一種對井秧保護的姿勢, 嘴里發絲微怒的叫聲。 金毛則搖著尾巴,四處轉著圈, 很高興的樣子。 二奶奶聽見電話那邊的動靜,問:“肖南,怎么了?” “我想您說的對……她(他)來了……”肖南靠近井秧,手中多了銀針。 二奶奶語氣中有些擔心:“這回的事,應該沒那么容易?!?/br> 肖南明白, 老洋房是有結界的,普通的鬼根本無法進入。 而這只鬼……可以說是出入自由, 隨心所欲。 哪怕他(她)就在他們身邊,他卻無法感覺到她(他)的方位。 “前輩, 我掛電話了?!毙つ洗蛩闶站€。 二奶奶懇切地說, “井秧就拜托你了, 她一定會醒的, 她是個堅強的孩子?!?/br> “嗯?!闭f完, 肖南稍皺眉收了線。 肖南將銀針繞著沙發釘成了一個半圓,又確認著井秧手上手否帶著他給的黑石手鏈, 待確認過后,他才微微安心。 老洋房的燈再度全滅,黑暗中,肖南握住了井秧的手。 電視被打開,雪花的屏幕,“磁啦”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電視屏幕忽閃忽閃,半晌,出現了畫面,是個新聞報道。 “施家昨日遭竊,丟失了價值千萬的名貴玉簪,據說此玉簪是施家的傳家寶貝……”新聞里的女記者闡述著。 電視屏幕上出現了玉簪的照片,肖南看著那個玉簪,與自己的手中握著的一模一樣。 整個玉簪是由一塊完整的岫巖玉打磨而成,通體呈湖水深綠,通透少瑕,堅實而溫潤,細膩而圓融。 且這個玉簪的年份不可測。 “失竊玉簪……”肖南低聲道。 電視暗了下去,室內重回幽暗靜寂。 “你說吧,你想讓井秧幫你什么?!毙つ蠞櫇赏噶恋穆曇魟澠评涎蠓?,隱隱約約傳到空曠的大廳。 一陣寒風吹來,冰涼刺骨,肖南前方的鎖魂針開始慢慢移動,一點點的磨著,似要磨出地面。 “你既非善輩,又為何不早些動手,無非就是這件事,除了井秧之外,無人能做?!毙つ蠑S地有聲。 果然豎在肖南前方的那一根根鎖魂針停止了磨動,室內再度安靜。 有東西靠近肖南,湊在他耳邊,寒氣撲在他耳旁,他也有些顫栗。肖南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鎖魂針上。鎖魂針居然無用,被那只鬼輕而易舉的進來了。 女聲在肖南耳邊響起:“莫失莫忘,莫失莫忘?!?/br> 隨后聲音漸漸遠去,室內重現通亮起來。 惹得肖南伸手微遮,長久的黑暗,他眼睛受不住這突然的光。 肖南緩緩放下遮著眼睛的手,這女鬼……就是井秧夢中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