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何厲伸出手拍了拍了仇天晴的手背,表示撫慰。 “你們今天強迫我的妻子做了什么事?我回來,她就開始擔驚受怕?!焙螀栙|問著。 肖南不理睬,繼續盯著仇天晴,閉上了雙眸。 “肖先生?”何厲望著閉上雙眼的肖南不解道。 “肖先生?”何厲再次嘗試叫喚。 肖南兇狠的睜開雙眸,步伐矯健,閃避過何厲,一把抓過在何厲身后的仇天晴,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天晴!”何厲大喊。 “肖南,你要做什么?”何厲緊張的問。 “肖先生……肖先生……”老管家也哆嗦的喊著肖南。 仇天晴抓住肖南掐著她的手,艱難的從喉嚨里擠出聲音,對著肖南道:“老公,老公,救我?!?/br> 淚水開始不停的順著仇天晴的臉頰滑了下來,暈花了精致的妝容。 “啊——”何厲突然跪地,頭痛難忍,手用力的捂著胸口,嘴里喊著:“天晴,天晴,天晴?!?/br> “老公!”仇天晴大喊,努力的在掙扎,強烈的想要去到何厲身邊。 第12章 第十二章 被染上墨色的天空,無月的夜晚,肖南此刻感受到了從仇天晴身體里散發出的鬼氣,強大、怨恨、黑暗,超越了之前往生鬼的氣息。 果然在身體里嗎? 肖南提腳踢向仇天晴的腘窩,讓她吃痛的跪在了地上。 他單手鎖住仇天晴,從自己身后抽出了兩根極細的銀針,何厲愈發痛苦的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目光卻不離仇天晴。 老管家手足無措,跪在了地上:“肖先生,先救救我家先生吧,肖先生?!?/br> 肖南望向痛苦的何厲,仇天晴也懇求他:“求求你,放開我,我要送我丈夫去醫院,他心臟病發了?!?/br> 肖南沒松后,仇天晴咆哮:“先讓我救他!” 被肖南擒住的仇天晴此刻身上的鬼的氣息一瞬間全部消失,肖南驚于這瞬間的變化,還是松了手。 仇天晴不再被束縛,她站起,立刻跑到了何厲的身邊,她扶起他,何厲的臉色有了些好轉,仇天晴擔心的看著何厲,心疼的摸著他的臉,何厲抓著她的手松開。在老管家和仇天晴的攙扶下,何厲慢慢的站了起來,額頭上滲出虛汗。 仇天晴從懷里拿出手機,撥打著急救電話。 “你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焙螀栁嬷乜?,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肖南瞇著眼打量著他們,剛才在仇天晴身上釋放出的鬼氣又被壓回了體內,到底是在什么情況下被附身的,是真的被附身了嗎? 肖南開始懷疑了,這與之前那些被附身的人不同。剛才是他對著仇天晴探靈探出了鬼魂,他才下手去抓她,想用鎖魂針,將鬼魂逼出體內,可是現在……又只剩隱隱約約的鬼氣。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錯覺。 “何先生,你要記住,是你找到了井秧?!毙つ险f著。 何厲再度捂著胸口,他轉頭望著憂容滿面的仇天晴說:“是啊……我的死亡預言……” 話未說完,何厲暈倒在了仇天晴的懷里。 “老公!” 救護車及時趕到,肖南與仇天晴和老管家一同去了醫院,他今天既然正面交鋒了,那他就絕對不能放仇天晴走的。 除非她解開了這個謎。 肖南靠在墻邊,觀察著焦急等待的仇天晴和老管家,他盯著老管家,隨后閉上雙眼,小會兒過去,他又睜開,老管家與那只鬼無關,身上沒有沾染鬼氣,但僅僅是“無關”,與鬼長期處在一起,他又如何到現在一絲氣息都沒有沾染,他又為何邊提醒著他們何家奇怪的一切邊裝作不知道。 這一個個謎團,肖南眼鏡下的雙眸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仇天晴在搶救室前徘徊,肖南抬頭。 “何夫人?!毙つ乡R片下銳利的雙眼盯著仇天晴。 仇天晴停下了腳步,有些避開肖南的目光,問:“肖先生,你有話等我丈夫出來再問吧?!?/br>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晚會來?”肖南問著。 “我只是告訴我丈夫,有幾日晚上,有奇怪的人在我們家花園走著?!背鹛烨缃忉屩?。 肖南嘴角淡淡的一笑。 仇天晴突然抓住了這點反嘲:“肖先生還真是有奇怪的癖好啊,大半夜跑到別人家的花園?!?/br> 肖南不再靠著墻,他站直,轉身一步一步的向著仇天晴走近,仇天晴有些心虛的后退。 肖南輕聲的說:“我可以現在就對你動手?!?/br> 仇天晴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但是立刻收了起來:“如果你敢,那你就等于是殺人了?!?/br> 肖南懂仇天晴的意思,如果他敢動手,她就帶著這具身體的主人一起死。 “出來了?!崩瞎芗掖蚱屏私┚?。 仇天晴立刻走了過去,看著帶著氧氣罩的何厲,小心翼翼的理著他的發絲,她眼中帶著淚問。 護士們將何厲推進重癥監護室,仇天晴隔著玻璃窗望著。 仇天晴轉頭,問著醫生們:“醫生,我丈夫怎么樣?” 醫生們面面相覷,為首的醫生開口:“何夫人,何先生的心臟明明應該在幾個月前已經完全衰竭……” “能撐到現在就已經是不可能的奇跡了?!贬t生嘆氣道。 仇天晴拽起醫生的衣領,發瘋了的喊:“不可能的啊,怎么可能,我明明……我明明……” 她卻說始終沒有將話語說完。 肖南站在一旁聽著醫生的話,又聽著仇天晴奇怪的話語,轉頭看向在里面靠著呼吸器呼吸的何厲。 前不久,他還站在自己面前生龍活虎,半點不像是有心臟病的樣子。 但是……肖南瞥向倒在地上哭泣的仇天晴。 當他抓住仇天晴時,何厲就立刻病發了。 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肖南看著來電顯示,是井秧。 “喂?!?/br> 電話那頭傳來井秧清冷的聲音:“肖南,你在哪里?” “第一醫院?!?/br> “你……”,井秧說著,“不,是何厲出事了吧?” “嗯?!?/br> 井秧說:“我馬上來?!?/br> 肖南還未開口,井秧已然掛了電話。 肖南望著掛斷的電話,手微微握緊。他回撥過去,無人接聽。他望著幽深冗長的走廊盡頭,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仇天晴和老管家,隨后消失在了走廊的黑暗中。 井秧在出租車上一路閉著眼睛,她可以感覺到,鬼魂們在舔舐著她的氣息,她手微微顫抖的撫摸著她的玉鐲,她剛做完預夢,著急出門,現在是她身體最虛弱的時刻。 “小姐,到了?!彼緳C說。 井秧睜開雙眼,打算拿錢,一雙血手搭在她的包上,井秧深吸一口氣,將包抽出,掏了錢給司機。找了錢,井秧趕緊下車了。 她下車后隨即緊閉雙眼站在醫院門口,她輕咬著下嘴唇,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本韲樀慕辛顺鰜?,趕緊甩來那只手。 而后一雙手按著她的肩膀,讓她鎮定下來,沉穩的聲音道:“是我,肖南?!?/br> 井秧松下緊繃的神經,閉眼感受著周圍的鬼的氣息,果然淡了很多,她慢慢睜開雙眼,迎上的是那雙深邃的雙眸。 她輕吐了口氣,苦笑的說:“肖南?!?/br> 井秧抬頭,望著那個紅色的十字,還有“第一醫院”的大招牌,她最怕的就是來醫院。醫院是最陰之地,簡直是鬼怪的天堂。 肖南主動握上了她的手,牽著井秧一步一步走進了醫院。 “為什么那么著急的掛了電話?!?/br> 肖南問,其實他剛才想在電話里告訴她,她可以不來。 “我今天做的夢?!本碚f著。 “什么?” “何厲的死亡時間從三個月,變成了一個月,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縮短?!彼运米ゾo時間。 井秧邊走邊問肖南:“何厲他怎么樣?” 肖南停了下來,沉眸看著井秧,語重心長的說:“井秧,何厲本該在幾個月前就死了?!?/br> “你說什么?”井秧訝異。 “那他現在呢?” “在重癥監護室?!?/br> 井秧拉著肖南:“快走?!?/br> 肖南帶著井秧來到剛才他們所在的病房前,可是病房里已經空無一人。 “人呢?” 肖南攔住一個路過的護士,問:“請問剛才在這間病房的何先生呢?!?/br> “剛剛他出院了?!弊o士說。 井秧:“出院?” 護士:“是的,他的監護人說不想浪費最后一段寶貴的時間,著急的就帶著他離開了?!?/br> 肖南和井秧相視,趕緊向著電梯跑去。 “怎么今天都這么急哄哄的?!弊o士望著二人離開的身影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低頭看著手中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