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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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師弟?”年玉琢說:“我教中沒有你的師弟?!?/br> “成器?”張君洛內心驚濤駭浪,難道對方還是不相信自己是容卿:“我認識你十余載,自認為有些交情,你何必隱瞞?” 年玉琢不說話。 “令崖是我師傅的心頭rou,”張君洛上前兩步:“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把他帶回玄陰教。但是不管令崖做了什么,還請你多多海涵,讓他跟我回紫霄派?!?/br> 年玉琢打斷他的話:“那天為什么寫信暗示我,有人在清風觀后山竹林?” “其實我也在,”張君洛說:“只是當時因故離開,等我趕到的時候,你和三師弟已經離開了?!?/br> 年玉琢再次沉默。 “成器,讓令崖跟我回去罷?!睆埦逭f。 “本座說過,”年玉琢站起來:“玄陰教內沒有這個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本期題目:掉馬的冬哥將何去何從?】 a:小白菜地里黃。b:小白菜地里黃。 第74章 年玉琢5大魔頭的心肝兒 來玄陰教要人之前, 張君洛想過,頂多就是給年玉琢陪個不是, 大家有話好商量,畢竟是這么些年的交情,他心里有數。 眼下這個情況,倒是跟他想象中大有不同。 “成器?!睆埦逭f:“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容卿?” 二人書信來往時, 互相知道好些事情,他要證明自己是容卿并不難。 “不?!蹦暧褡琳f:“我信?!?/br> “那你為什么扣留令崖?”張君洛蹙著眉。 “你怎么一副酌定蘇令崖就在魔教的樣子?”年玉琢走到張君洛身側, 斜眼看著第一次見面的知己好友,他心情很是復雜:“容卿,你從來沒有告訴我, 你是紫霄派的大弟子?!?/br> “此事請你見諒?!睆埦鍑@了口氣:“你知道我身不由己?!彼恢蔽⑽⑶飞?,目光落在前下方。 年玉琢早就聽說過紫霄派張少俠的名頭, 有些人說張少俠行俠仗義,有些人說張少俠風度翩翩, 更是傳聞張少俠是紫霄派的下一任掌門。 甚至張少俠有競選武林盟主的資格,這是何等根紅苗正的一位正派俠士。 如何能與魔教教主扯上關系? 年玉琢還記得, 自己于三個月前就在張君洛面前暴露了身份, 這三個月內對方仍然與自己保持書信來往:“得知本座的身份,你內心作何感想?” 是個其他正派人士一樣厭惡他?還是憤恨得想殺了他? “十分慌張?!睆埦逭f:“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是魔教教主, 那一瞬間我很痛苦, 成器,你不會懂我的心情?!?/br> “那為何繼續與本座通信?”年玉琢轉身看著他,眼神波動。 “因為我放不下你?!睆埦逭f。 “什么意思?”年玉琢放在背后的雙手微微揪緊, 他問:“你于本座究竟是什么樣的感情?” 這個問題真是太直接,不符合古人的含蓄風格。 張君洛抬頭看著年玉琢,對方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有鋒刃,饒是常年鍛煉的撒謊精,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假話。 他張了張嘴,作出心疼欲絕的神情,狼狽地避開了年玉琢的逼視:“成器,我和你正邪不兩立,其余的話我不想多說,今天來玄陰教只是為了令崖?!?/br> 要不是蘇令崖被年玉琢帶走,張君洛根本就不想踏進魔教半步。 他對武林盟主之位虎視眈眈,更不可能讓年玉琢成為自己的污點。 “為他而來?”年玉琢喃喃了兩聲:“那你就請回吧?!?/br> 此番和真正的容卿見面,不知怎么說,與他想象中相去甚遠,根本就沒有激動的感覺。 在年玉琢一直以來的想象中,自己和容卿相知相交,情感深厚,對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他在這段交往中非常投入,可是對方并不如自己一樣投入。 索然無味(見光死),說的就是他和張君洛的會面。 “來人,”年玉琢朝門口喊了一聲:“送張少俠下山?!?/br> 對方對魔教是什么態度,他感受得到,并不能欺騙自己說,容卿完全不介意自己是魔教教主。 “你……”張君洛握緊拳頭:“令崖和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再激起正派和魔教的矛盾?” “送客?!蹦暧褡练愿酪宦?。 不等張君洛離開,他就甩甩袖子從后門離開。 嘯風殿,李冬面前跪著成排的婢女,攔在門口不許他出去。 “你們這些人真壞?!崩疃律啦徽€赤著腳:“滾開!我要出去找玉玉?!?/br> “教主說過,不能讓您出去?!辨九畟凖R聲說。 “亂講?!崩疃蝗慌e起手中的布鞋:“你不讓我出去,我拿鞋鞋打你……”看到那道黛藍色的身影來了,他的鞋說扔就趕緊扔。 一只修長的手,接住李冬扔出去的布鞋:“你們退下?!?/br> “教主?!辨九畟兓炭指嫱?。 “玉玉!”李冬眼睛一亮,赤腳朝年玉琢撲了過去。 要是以前,他肯定會假裝絆倒,讓教主來接自己。 可是就在李冬準備把自己絆倒的時候,他敏感地察覺到年玉琢很不對勁,有種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摔死的冷漠。 所以他只是小小地踉蹌了一下:“哎呀?!比缓笱郯桶偷乜粗暧褡粒骸坝裼?,痛痛?!?/br> 年玉琢冷眼看著他,而不是過來抱著他。 好了,等了足足三秒鐘,教主不過來噓寒問暖,也不過來幫自己整理凌亂的衣服,李冬就可以肯定有情況。 “玉玉……”他喊年玉琢的聲音小了下去,變得有點膽怯。 “不要坐在地上?!蹦暧褡翑D不出笑容,他現在壓根兒就不想笑,也沒有耐心去哄李冬:“來人,把他扶進去?!?/br> 很快就來了兩個婢女,一左一右扶起李冬。 “我不要你們,我要玉玉……”李冬嘴里哼唧道,他被婢女帶走的時候一直看著年玉琢,懵懂的眸子充滿央求。 年玉琢站在門口望了望,沒說什么。 等李冬再看的時候,門口哪里還有他的身影。 這種情況實在是太反常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教主要么是知道了真相,真正的容卿另有其人;要么是突然抽風,腦子不正常。 李冬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眼睛從天花板一路轉到婢女的身上:“我餓了?!?/br> “是?!辨九郧耙粯庸Ь矗骸罢埞由缘??!?/br> 年玉琢回到書房,沉聲吩咐:“暗衛,傳蔡護法?!?/br> 只聽到一聲膝蓋磕地的聲音:“是?!?/br> 不到半刻鐘的時間,蔡九皋走進教主的書房,拱手行禮:“教主?!彼詾槟暧褡羵魉^來詢問婚禮籌辦得怎么樣,便滔滔不絕地說道:“成親事宜屬下已經張羅得七七八八了,吳長老說后天和大后天都是吉日……” 想來教主的成親日子,多半是在這兩個日子中二選其一。 “成親之事,”年玉琢說:“不必再繼續張羅,取消罷了?!?/br> “???”蔡九皋一陣驚訝,怎么就延后了呢,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是,教主?!笨墒撬麄儺攲傧碌?,只有聽令的份兒,沒有質疑的資格。 蔡護法走后,年玉琢捏緊拳頭,一拳打向身邊的柱子。 木質的柱子陷入一個深坑,五個凹槽清晰可見。 “豈有此理……!”卻原來他捧在手心里疼愛的人,根本就不是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對象。 年玉琢的心情非常難受,在今天之前,他總以為見到容卿會使自己快樂,但是事實證明自己想太多。 此時此刻,他覺得心中空得厲害,需要什么來填補那份惱人的空虛。 自從知道李冬不是真正的容卿,年玉琢就再也沒有踏進嘯風殿的正房,他選擇待在隔壁的書房。 夜幕降臨,萬木春親自過來送藥。 “咦?”他問:“教主不在?”平時這個時候,嘯風殿的正房一般都會充滿歡聲笑語,或是教主的假意訓斥。 今天安靜得有點不尋常。 “回萬神醫?!辨九f:“教主在書房?!?/br> “哦,我知道了?!比f木春端著藥往書房走。 “萬神醫?!辨九皶r喊住他:“容卿公子不在書房?!?/br> “嗯?”那一定是在睡覺,否則粘人的容卿公子有什么道理不粘著教主:“都這個點了,待老夫去叫醒他?!?/br> 萬木春走進去:“容卿公子?!彼蹲?,因為李冬沒有睡覺,反而坐在床邊安安靜靜。 “你怎么了?”他問。 “我這里很難受?!崩疃链磷约旱男目冢骸澳銕フ矣裼窈貌缓??” 清澈無垢的眼睛配上那張絕色的臉,真的很難讓人拒絕:“好好好?!比f木春什么都不知道:“那你先把藥喝了,然后我帶你去找教主?!?/br> “嗯?!崩疃舆^藥碗一口氣把藥喝了。 “哎?!比f木春說:“今天這么乖,可是惹教主生氣了?”他只以為是一般的小事,于是笑呵呵道:“走,教主在書房?!?/br> 婢女不敢攔萬木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冬跨出嘯風殿的門檻。 “教主?!比f木春說:“屬下可否進來?” 得到年玉琢的一聲‘可’,他一邊推開門一邊說:“容卿公子甚是想念您,我就帶他過來找您了?!?/br> 年玉琢猛地回頭:“滾出去!” 不止萬木春嚇一跳,李冬也嚇得不輕:“玉玉,抱……”他帶著哭腔站在屋中央瑟瑟發抖。 “……”年玉琢見了他,心臟一抽一抽地悶痛。 眼前這個人于自己而言,只是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