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
人記下,將來一總與她算!” 趙mama聞言,心下又是一松,賠笑道:“別說將來了,便是如今,您真要捏死她,也比捏死一只螞蟻難不到哪里去,也就是您慈母心腸,顧及四老爺,才投鼠忌器罷了……好在四老爺到底還是孝順的,方才您死活不肯讓他護送您時,他臉上的掙扎與愧疚,可是裝不出來的,不過是如今那許氏還年輕貌美,他又是第一次當爹,所以心里那口氣仍梗著罷了,過些日子,自然也就消了,待您也自然一如既往 的孝順了?!薄 ≌f得靖南侯太夫人冷笑起來,“不然我為什么死活不肯讓他護送,一并連煥兒要護送我也不肯?我就是要讓他親眼看一看,自己一把年紀的母親是怎樣被他老婆給害得只能孤零零離家,連個護送的人都沒有,在家里好好當了幾十年的老封君,臨到老來,反倒在這個家沒有容身之地了!那樣他就算心再偏,再豬油蒙了心,也一定會不好受,可他總不能怪自己吧,當然便只有怪那賤人了,想跟我斗,賤人 還嫩了點兒,一時的上風,也算不得上風,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好的!” 趙mama忙拊掌笑道:“到底還是太夫人思慮周全,只要四老爺一直心存愧疚,興許要不了多久,他便會向侯爺提出,要接您回去了,何況如今形式于咱們五殿下大大的有利,只怕要不了多久,大局就能 定了。所以咱們只管好生在別院里住著,好生將養身體,您哪怕什么都不做呢,只要身體夠好,再活是三五十年的,那便是勝利了?!?/br> 靖南侯太夫人聞言,臉色又緩和了幾分。 的確,只要大局一定,自己的女兒便是板上釘釘的太后,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沒有之一了,屆時許氏那賤人也好,不孝的兒子媳婦也罷,誰敢再對她有半點的不恭與不敬? 她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屆時又要怎么笑著看所有她厭惡的人哭? 所以,去別院安心將養一陣子也挺好的,不用再日日都見到自己厭惡的人們,她飯都能多吃兩碗,覺也能睡得更香了,那些個想看她頹廢傷心,一蹶不振,甚至一病不起的人,都給她做夢去吧! 可就算如此想,到底還是心氣難平,忍不住又罵起范婆子幾個來:“一群蠢貨,飯桶,連那點小事都做不好,別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別忘了都還有家人,看我將來饒得了他們哪一個!” 再說傅御,看著護送靖南侯太夫人去西山別院的車隊離開后,想到母親明明兒孫滿堂,卻連一個出來相送她的人都沒有,也沒有一個兒孫一路護送她。哪怕明明這就是靖南侯太夫人自己堅持不肯的, 他也果然如靖南侯太夫人想的那樣,心里滿不是滋味兒。 再想到靖南侯太夫人的老淚縱橫,他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兒了。 那可是他的親娘,他怎么能那樣疑她呢,就算是殺人犯,也還有故意殺人與蓄意殺人之分呢,方式不同,量刑的標準也不同?! ∧赣H這次也是一樣,雖的確心存惡意,但到底不是蓄意的,只有意無意縱容了那幾個刁奴幾分,尚在可以容忍的范圍內,他怎么能因此就全盤否定了她呢? 第919章 魄力 彼時許夷光卻正在九芝堂與春分說話兒,“……這下好了,有了太醫院每年給每個九芝堂補助的兩千兩銀子,咱們便能造福更多的鄉鄰與百姓了?!薄 〈悍诌B連點頭:“可不是么,每每聽見那些個連剩余一小半兒銀子都舍不得,非要抱著僥幸心理讓產婦拼死生孩子,結果要么弄得產婦掙命生下孩子便沒了,要么就是一尸兩命的事,我心里都氣得很,也痛得很??纱蟀肴思矣值拇_拿不出那個銀子來,哪怕只得三四兩呢,對好些窮人家來說,都得傾家蕩產了,總不能讓人去偷去搶嗎?如今總算好了,兩千兩哪怕一個產婦得花費十兩,也夠救治兩百個了 ,咱們醫館也貼不了多少了?!?/br> 卻是方皇后終于征得皇上的同意,著戶部每年撥專項銀子到太醫院,再由太醫院下發給九芝堂,暫定的標準是每一家九芝堂每年都兩千兩,等將來慢慢兒的多了起來后,再酌情看是否增減。 如此這筆款項便算是過了明路,再不必想著都是方皇后和承恩侯府私人在貼補,能省的、能將就的,都得省下或是將就著用,以免回頭用得多了,不好向方皇后和承恩侯府交代了。 再來就是,也不必擔心不知道哪一日,方皇后與承恩侯府便不肯再出這筆銀子,或是,再也出不起了呢? 所以許夷光與春分都十分的高興?! ≡S夷光因說道:“這陣子朝上風起云涌,皇上的心情怕是一直就沒好過,皇后娘娘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替我們爭取下來這筆銀子,還不知道費了多少的心力呢?偏我如今也不方便進宮謝恩,那我們更 得賬目清晰,具體到每一分每一厘銀子,都有賬可查,讓任何人看了,都無話可說,明白嗎?” 黃河決堤那么大的事,后續要如何補救,如何安置災民們,還有要處理的相關的人和事,不知凡幾,許夷光這陣子雖只一意養胎,算得上“兩耳不聞窗外事”了,也想象得到。 還以為方皇后要把九芝堂的事先放一放,畢竟相較于黃河決堤,此事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何況也不是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早一點晚一點,區別其實并不太大。 倒是沒想到,方皇后這么快便給辦好了,不管她是出于私心還是公心,許夷光都感佩她。 春分忙應道:“姑娘放心吧,我們都理會得,絕不會給人以任何可乘之機的?!?/br> 九芝堂如今風頭正勁,明里暗里盯著他們的人可不少,尤其太醫院,雖與九芝堂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到底那么多人,又怎么會沒有幾個暗地里存了與九芝堂較勁兒心思的太醫? 畢竟因為九芝堂的橫空出世,太醫院的聲望,可今非昔比了,所以他們更得嚴于律己才是。 許夷光見春分明白,滿意的笑起來:“你辦事我自來放心,這些日子要不是你回來,我可別想有如今的清閑日子過?!薄 〈悍中Φ溃骸澳且彩歉媚飳W的,倒是姑娘,日子清閑了怎么反倒還清減了?聽說如今您也不害喜了啊,可得慢慢兒的滋補起來了,不然后邊兒孩子們大了,您可吃不消,如今要我說,天大的事,都 沒有姑娘的身體和腹中的寶寶們來得重要?!?/br> 心知姑娘忽然回了伯府住,必定有原因,只她不好多問,惟有以此來表達她的關心了?! ≡S夷光笑著點頭道:“我知道,這不是怎么吃都不胖嗎?想來還不到胖的時候?好了,你去忙吧,我到處看一圈就該回去了,答應了娘要早些回去用午膳的,要是言而無信了,后邊兒想再出來,可就難 了?!?/br> 春分笑道:“也就只有太太能治得了姑娘了,那我就先去忙了啊,大寒,你好生服侍著姑娘啊?!?/br> 說完屈膝一禮,轉身退了出去,卻是很快又折了回來,笑道:“姑娘,將軍來了?!?/br> 許夷光應聲抬頭一看,門外站的人不是傅御,又是哪個? 不由笑道:“你怎么來了?算著時間,你這會兒不是還沒下值出宮嗎?” 說著見傅御臉色不對,眼里也滿布血絲,心知有異,忙沖春分大寒使了個眼色,二人便無聲行禮,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S夷光這才起身上前,拉了傅御的手讓他坐下,柔聲問道:“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還這么大兩個黑眼圈,你昨晚沒睡呢?也不知道愛惜愛惜自己的,我這才幾日不在呢,都快老十歲了似的,本來就 比我老七八歲了,再老上了十歲,還能看嗎,以后咱們別一起出門了,省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是父女呢?!?/br> 傅御聞言,知道她這是想逗自己開心,笑了一下,整個人的氣息也跟著柔和了不少,道:“我幾時比你老七八歲了,明明就是七歲不到好嗎?” 許夷光見他臉色好看了幾分,嬌嗔道:“我算虛歲的,不可以???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呢?你昨晚不是該輪值嗎?” 傅御道:“昨晚與人換了班,方才先去了伯府,得知你來了九芝堂,所以又過來了,敏敏,我來其實是有事想與你、與你商量……” 就算母親不是有心的,他也可以不計較她這一次,敏敏和她腹中的孩子,因她直接間接的緣故,差點兒就遇險了卻是事實,他實在有些個難以啟齒。 許夷光見傅御說話時,根本不敢看自己,心里已約莫有數了,笑道:“商量什么?你說吧,我聽著呢?!薄 「涤鶇s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片刻方低聲道:“對不住,敏敏……昨兒傍晚我去了關押范婆子三人的莊子,打算審她們,沒想到,三人卻都、都自盡了,我一路趕回府里后,大哥讓阿煥在大門內等 著我,所以我只得先去見了大哥,大哥他,他與我說話直至三更天,然后今兒一早,便打發人送了母親去西山別院靜養,沒說……歸期?!?/br> 短短一段話,斷了七八次,才算是都說了出來。 都自盡了? 許夷光不待傅御把話說完,已忍不住冷笑起來,在傅御把人關押得那般秘密,看守得也那般嚴密的情況下,三人竟然忽然都自盡了? 騙鬼呢,分明就是靖南侯插手為自己的親娘善后了! 還直接把靖南侯太夫人給送去了西山別院,靖南侯倒真是個雷厲風行,有魄力做大事的?! ∪绱艘粊?,本來就死無對證了,他還先懲罰了靖南侯太夫人,給他們一個交代了,她若再不依不饒的追究下去,便是有理,也要變沒理,甚至傅御,只怕心里也要對她有看法了,那到底是他的“親娘”,她的親婆婆,是長輩,是她本來就要孝順尊敬的人,她寬容大度一點,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第920章 到此為止 靖南侯還與傅御一直說話到了三更天,足夠把傅御從小到大的事都追憶一遍,狠狠打一把親情牌,縱傅御原本是鐵石心腸,也要被軟化了,何況傅御還從來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看來此事至少目前看來,怕是真只能到此為止了…… 許夷光想著,耳邊又傳來傅御低沉的聲音:“敏敏,我派去房山的人昨兒也回來了,稟告我說松香的家人并沒有被監控脅迫的跡象,所以,也許她們真只是個人的行為?我方才過來之前,才送走了母親,也與母親說了不少話,母親她、她承認了她事先的確知道一些范婆子幾人的打算,只她一直都對你,有些個不滿,想看你難堪,所以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不知道,其實也算是,算是變相的默許 了吧,所以范婆子那老刁奴才能拿了雞毛當令箭,進展得那般順利,但要說想要謀害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母親卻說她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那個心的?!薄 ≌Z氣加重了幾分:“真的,敏敏,母親她真的沒有那個心,她甚至不惜對我發毒誓,大哥也說,那到底是母親的親孫子,她做不出那樣喪心病狂的事來,這世上像左夫人那樣的人,也到底是少數,母親萬不至此。至于她的心虛與慌亂,不過是因為范婆子是她的人,那兩個香也是她弄來的,她事先也的確知道一些,可她也萬萬沒想到,賤婢會喪心病狂至此,她也沒想到……敏敏,此事就到此為止了,好嗎 ?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許夷光該明白的都明白了。 靖南侯先是把讓松香的家人們都恢復了自由,當然,也有可能他們一直都是相對自由的,反正他們也不敢跑,升斗小民難道還斗得過顯赫富貴,有權有勢的侯府不成? 就跟孫猴子無論如何都逃不出如來佛的手心,是一樣的道理,那他們還跑什么逃什么,反抗什么呢? 如此傅御心里先就信了兩分松香當日的行徑,怕真只是她個人的行為,她也純粹是為了她自己了?! ∪缓缶改虾钤賹χ涤蟠蚋星榕?,連他都說了哪些話,許夷光都能想得到,不外乎‘人活在這世上,不能只有愛情,還得有親情,有責任?!?、‘四弟妹手心是rou,難道我們這些至親骨rou手背就不是rou了 不成?四弟也不能太偏心了吧?’、‘母親可是你的親娘,她害誰也不可能害你和你的孩子啊,那也是她的親孫子不是嗎?’ 待得傅御又軟化兩分后,靖南侯再祭出最后的大招,承認靖南侯太夫人的確知道一些,也的確有那么幾分惡意,誰讓她這個兒媳實在太不受教,太讓人不滿意了呢? 靖南侯太夫人想隔岸觀火,讓下人們給她一點顏色看,讓她小小的丟個臉,小小的難堪難堪,也是人之常情。 可后邊兒的事,卻是她萬萬沒想到的,若是她一早便想到刁奴們敢那般膽大包天,她肯定是要阻止的,那可是她的親孫子,她怎么可能害他們? 她再不滿意兒媳婦,也惡毒不到這一步,‘萬不至此’??! 所以她至多也就只有三分錯,錯在識人不清,無意縱容加推波助瀾了一點點而已,也正是為此而悔愧,她在事發后才會那般心虛,心虛她那一點小小的縱容與惡念,竟然差點兒釀出了不堪設想的后果 來! 靖南侯果然是個厲害角色,深諳說謊的最高境界,便是九句真一句假,如此當然更容易就取信于了人?! ≡僬?,本來已認定一個人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簡直十惡不赦后,忽然又得知,他其實沒有那么惡,只是放了火,沒有殺人,亦連他放火,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是情有可原的,任何人只怕都會覺得 ,那個人其實也沒有那么不可原諒了吧? 何況‘那個人’還是傅御的“親娘”,二十幾年來都疼愛他教養他培養他成材的親娘。 許夷光倒是知道靖南侯太夫人可能并不是了,傅御卻一點不知道,也從沒懷疑過,天平的另一頭,除了靖南侯太夫人,還有他其他的親人和家族,叫他怎能不動搖,不選擇相信呢? 到了這個地步,靖南侯還怕自己不能大獲全勝,又往天平的那一頭,加了一塊最重的砝碼——連夜讓靖南侯太夫人收拾東西,一大早便給她送去了西山別院,并且沒給歸期。 這下傅御是想不徹底的潰不成軍,都難了,便是換了許夷光自己,怕也跟傅御是一樣,根本不會再追究了,因為追究下去誰都不好過,也沒有意義了,又是何必? 真是老jian巨猾得讓人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不怪能當好靖南侯府這么大一個家的家,能當好傅氏一族的族長,還能幫著賢妃和五皇子博弈天下呢! 許夷光一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迎上傅御滿是掙扎與痛苦,還隱含著兩分祈求的雙眼,淡聲開了口:“侯爺怎么這般著急,眼看就到中秋佳節了,無論如何,也該等到過完了節,再送太夫人去西山別院 靜養也不遲啊?!?/br> 傅御吃不準許夷光現下是怎么想的,只得訥訥的道:“我也是這么說的,大哥卻說早幾日晚幾日,并沒什么差別……母親也堅持要走,還不肯讓任何人送她……” 都是他不好,是他失敗,連家都齊不了,既不能讓妻兒安穩,又不能讓母親滿意,還讓大哥百忙中也得為他cao心,過去二十三年,當真是白活了! 許夷光見傅御滿臉的沉痛,越發惱怒靖南侯與靖南侯太夫人了?! ∶髅骶褪撬麄兙有呢蠝y,到頭來,倒弄得傅御這般痛苦,甚至比她這個苦主還要痛苦十倍,且臨到最后了,也不忘再給他一擊——讓他親眼目睹靖南侯太夫人離去時的蕭索與凄慘,讓他因老母親都年 紀一大把了,卻因為他的原因,不得不被變相趕出家門這個事實,而越發的自責與愧疚,實在可恨至極! 偏他們不心疼傅御,她卻做不到不心疼他,就好比那兩個爭孩子的婦人,不是親娘的那個拉扯起來根本毫無忌憚,親娘卻惟恐拉痛了孩子,只能先放手,也只能先妥協?! ≡S夷光到底放緩了語氣,手也輕輕覆上了傅御的,低聲道:“事已至此,再窮追不放也沒有意義了,一家人過日子,哪能丁是丁卯是卯的那般斤斤計較呢?就依你的,到此為止吧?!?/br> 第921章 錯了就是錯了 “真的嗎,敏敏?” 傅御猛地抬起了頭來,眼里終于有了幾分神采,隨即反握了許夷光的手:“敏敏,你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激你才好了,惟有向你保證,類似的事,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不然我就天打五 雷轟!” 許夷光忙打斷了他:“胡吣什么呢,馬上就當爹的人了,還是這般的嘴上沒個忌諱,以后斷不許再這般說了。何況我也只是推測,也許是真把母親想得太……過分了一點呢?左夫人那樣的親娘、親祖母 ,到底是個例,她就算真不滿意我,也萬不至此,且她也是被蒙蔽了,事先又哪里能想來人心這般難測呢?” 頓了頓,又道:“再者,我也有不對,若是恩威并濟,早早就把清風堂經營得水潑不進,鐵桶一般,自然也就不會有此番的禍事了。你是做大事的人,自來又那么忙,我卻還要讓你為這些瑣事勞心勞力 ,該說‘對不住’的人是我才是?!薄 ∵@話說得傅御心里越發的愧疚了,忙道:“不是的,敏敏,該我說,就算母親只錯了三分,那也是錯了,既錯了就該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只是一來她已經被大哥送去了西山別院,二來她到底是我母 親,我實在做不到……所以,就母債子償,罰我以后加倍的對你和孩子們好,來彌補這次母親犯下的錯誤吧,好不好?” 他這輩子毋庸置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敏敏,如今還多了他們的孩子。 可母親與親人們,還有家族的榮辱繁盛,也是他推卸不了的責任與羈絆,讓他對不起哪邊,傷害哪邊他都覺得是錐心之痛,也惟有讓自己做得更好,讓大家都滿意了。 許夷光笑起來:“本來你就該加倍的對我和我孩子好,關罰什么事,不過不罰我心里又委實不痛快,就等我什么時候想到了,再告訴你吧?!?/br> 心里又是一陣嘆息,一陣心痛,手心與手背再痛,也及不上手的主人痛,傅御也實在是難做,她就別雪上加霜了。 傅御見許夷光終于發自內心的笑了,一直緊皺著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也笑道:“那我可等著了啊,哪怕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推諉?!?/br> 許夷光“嗯”了一聲:“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對了,家里的水渠引好了嗎,你打算什么時候接我回去?” 傅御忙道:“只要你愿意,今日就可以,不過我午后就得進宮當值去,還是明日吧,明日等我出了宮,便直接去接你怎么樣?” 許夷光點點頭:“那我明日收拾好了等著你,不過娘怕是得留你用了晚膳才肯放我們回去,你記得收拾得精神一點啊,省得她看出什么端倪來,這幾日一直都半信半疑呢,不過崧哥兒看見你肯定高興, 那么小個人兒,膽子卻那么大,必定是隨師叔?!薄 「涤俨坏命c頭應下,待心里那陣暖流平復一些后,方又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嘛,將來咱們的孩子怕也一樣。對了敏敏,大哥還說,他知道我不贊同他的有些行為方式,所以等大局定下后,我要外放 也可以,分府單過也可以,他都沒意見……我答應你,至多幾年,一定帶了你和孩子們,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咱們清清靜靜的小日子,好不好?” 功名利祿他前世便看淡了,但身為傅家子弟該擔的責任,他還是必須要擔起來的。 許夷光有些驚訝:“侯爺真這么說?” 那就不怪傅御徹底軟化了,連她都有些覺得此番之事算不得什么大事,反倒有種因禍得福的感覺了呢,何況傅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