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
不利?!?/br> 許夷光見她始終一派的坦然,不由自失一笑。 自己到底還是想多了,得把那些以為固有的想法都摒棄掉才是,她不也有了一段全新的人生,有了傅御嗎?自然許瑤光也是一樣,袁大爺雖好,她又不是不值更好的了,且順其自然吧?! ∠胫?,嘴上已道:“天花粉是調胃承氣的,孕婦本就容易便秘,少量的加一點,可以讓袁大奶奶通便潤腸,她胎兒也已五多個月了,據脈象來看,也還算健壯,不至于影響到胎兒,所以我加了一味。只是我不日就要離開了,后邊兒不能再親自給袁大奶奶把脈,自然不能知道她身體的具體變化,然后隨機應變的增減藥材,大jiejie的造詣呢,則還不到這一步,所以我才與袁大爺建議,以后別再請大jiejie了 ,改請一位老大夫給袁大奶奶開方子呢,只要能確定是孕婦消渴癥,老大夫便能對癥下藥,應當不會有問題,并不是有旁的意思?!?/br> 許瑤光點點頭:“我記住二meimei的話了,也明白二meimei的苦心,那可是兩條人命,萬萬容不得半點閃失?!?/br> 姐妹兩個說著話兒,不一時便抵達了九芝堂,方就此打住,只當此事到底為止了?! 〔幌氪稳赵蛉吮愕情T拜訪了,“其實一早便知道縣主大駕蒞臨保定了,只縣主不愿聲張,我們便也只能當作不知道,誰知道犬子偏不知天高地厚,打擾了縣主的清凈,我再不能裝不知道下去了,更深 謝縣主為家媳治病,這才厚顏登門了,還請縣主千萬不要怪罪才是?!?/br> 話說得十分客氣中聽,人也很是溫柔嫻雅,一看就是個好相處的,不怪聽說袁大奶奶過門好幾年都沒有消息,她也沒給兒子納妾娶小之類了,正所謂“相由心生”么。 許夷光因笑道:“袁夫人太客氣了,我不過就是盡了自己為人醫者的本分罷了,至于沒有驚動袁大人與夫人,則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誰知道到頭來還是給您添麻煩了?!?/br> 袁夫人忙道:“當不得縣主這么說,是犬子給您添了麻煩才是,所以想請了縣主明日過府赴宴賞花兒,不知道縣主可有空撥冗前往?” 許夷光擺手笑道:“我不日就要回京了,瑣事繁多,就不去給夫人添麻煩了,還請夫人不叫見怪?!?/br> 赴了知府大人家的宴,后面同知大人啊,通判大人啊,還有其他人家的宴席,她是赴還是不赴呢?赴沒時間,也沒那個興致,不赴又難免得罪人,不是自找麻煩么? 這也是當初春分與許瑤光剛來保定時,許夷光一再交代她們與官府的人,甚至是當地的官眷們,最好都保持不遠不近距離的原因,近了怕有人找機會插手九芝堂的事,畢竟有利可圖,遠了又怕人暗中 使絆子,強龍尚且不壓地頭蛇呢,何況九芝堂幾乎都是弱女子,可遠遠算不得強龍。 總算春分她們做得極好,也站穩了腳跟,她自然更不可能壞了規矩。 好在袁夫人見許夷光婉拒,也不強求,只笑道:“既然縣主忙,我就不耽誤縣主的正事,只能等下次縣主有機會再來保定時,再請了縣主一聚了?!薄 〈悍址盍嗽S夷光之命要與官府的人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袁大人等人又何嘗不是想的要對九芝堂敬而遠之?畢竟九芝堂有皇后娘娘做靠山,又背靠康寧縣主與永安伯兩尊大佛,在百姓中更是名聲赫赫 ,他們可輕易得罪不起?! ∑珜Ψ接侄际侨踬|女流,據說出身還都很是卑微,他們總不能自降身份親自與之打交道去,但讓自家的女眷去與她們打交道,何嘗不也是自降身份,女人心眼兒還小,湊到一起后,更愛攀比,話又多 ,指不定言語行動間把人已經得罪了,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時候得罪了人家的呢。 那還不如除了該行方便的時候與她們行以外,其他時候都敬而遠之,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所以袁夫人見許夷光婉拒了自己,才不強求呢,要她說,就如今這種狀態,最好了。 送走袁夫人后,許夷光讓春分把袁夫人帶來的禮物都分發了下去,便又投入到了自己的忙碌當中。 如此又過了幾日,眼見該辦的事都辦得差不多,袁大奶奶吃了自己的兩副藥后,身體也好轉了不少,許夷光決定回京了?! ∷故窍朐倭魩兹盏?,架不住丁卯辛寅都一再的催請,她也是真想傅御,想李氏和崧哥兒了,到底于她抵達保定后的第八日上,也就是二月二十一日,在許瑤光春分葉青等人的依依不舍中,離開了保 定城。 不想先是袁夫人聞訊趕出了城外來送行,她既已登門拜訪過許夷光了,自然不能裝作不知道許夷光今日離開保定,何況袁大奶奶身體好轉不少,她如今是真感激許夷光,就更愿意走這一趟了。 再是同知夫人、通判夫人、保定衛指揮使夫人……等人,也都望風而動,紛紛趕了來,到最后僅儀程就收了兩千多兩,還不連眾人送的土儀。 小寒因笑嘻嘻的感嘆:“怪道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呢,夫人以后可一定要常來保定啊?!?/br> 說得許夷光哭笑不得,大寒則笑罵:“這話是這么用的么?” 笑過之后,許夷光只得做東款待了眾人一頓,所幸保定城外也有幾家還算上檔次的酒樓,想是專做送行之人生意的?倒也方便。 第800章 劫道 如此到得未正時分,一行人總算得以脫身,開始趕路了。 也因此,是日一共只趕了四十余里路,晚間也沒能趕上驛站,只能歇在了沿途的一個小鎮上,打第二日起,方開始全力趕路。 所幸路上比來時好走了不少,不過只用了三日的時間,便趕了之前五日的路程,不出意外,只消再趕至多三日的路,便能順利抵達京城了。 許夷光十六歲的生辰,也在期間度過了,她卻無意驚動任何人,只讓小寒給自己做了一碗壽面吃,也就罷了?! ∵@日午后,艷陽高照,因著連日趕路,人困馬乏的,許夷光在馬車里見大家都有些打不起精神來,于是叫了丁卯至跟前兒,溫聲道:“春困秋乏,才用了午膳,大家都難免犯困,何況連日趕路,馬也乏 了,就原地休息一個時辰,再趕路吧,反正不是定了晚間就歇在三十里外的那個鎮子上嗎,只要天黑之前能趕到,也就罷了?!薄 《∶勓?,笑道:“我們不累,這點程度的趕路,于我們來說,跟游山玩水也沒什么差別了。不過夫人體恤,我們當然要恭敬不如從命,何況人不乏,馬也乏了,那就聽夫人的,原地休息一個時辰吧。 ” 說完高聲說道:“夫人開恩,讓大家原地休息一個時辰,還不快謝過夫人?” 于是眾親衛都齊聲高呼起:“多謝夫人!”來,驚得林間的鳥兒們一陣亂飛亂叫,好不熱鬧。 許夷光坐了一上午的馬車,腿免不得有些僵,便由大寒小寒扶著,也下了車,圍著馬車轉一轉,活動一下手腳?! ⌒『莻€嘴巴一刻也閑不住的,一面跟著許夷光閑閑的走動,一面還不停的說話:“總算天氣慢慢兒暖和起來了,比來時舒服了不少,不然再跟來時一樣冷,甚至倒春寒下一場雪,我都要生凍瘡了…… 不能說,說著說著耳朵就癢了呢,難道真要生凍瘡了?不行,我得捂著點兒……” 說得許夷光與大寒都忍不住笑,“有你這么聽風就是雨的么,耳朵癢,指不定是有人想你呢?” “應該沒人想我吧?不過也說不準,我臨出門時,可答應了要給清明秋風帶好吃的,多半是她們在念我怎么還不回去,真是兩個吃貨……”小寒笑著逗趣,旅途單調乏味,也虧得有她時不時的耍寶逗許夷 光一笑,替她解解悶兒,才能讓時間好打發一些了。 不遠處的丁卯卻忽然大叫起來:“全體戒備!” 十幾名親衛便立時都一躍而起,神色凝重的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許夷光主仆三個圍在了當中。 辛寅則大步走到了許夷光面前,沉聲道:“夫人,您和兩位姑娘快上車吧,我們應當是被人跟蹤了,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護得您安然無恙的?!?/br> 許夷光主仆三個早已是遽然色變。 尤其許夷光,莫名就想到了當年在熱河行宮她中箭那一次的事,難道,今日是要舊事重演了么? 辛寅待主仆三個上了馬車,又讓兩個粗使婆子上了后面的馬車后,方奔回了丁卯身邊去,低聲說道:“待會兒弄清楚對方的大概情況后,便立刻兵分兩路,一路我領著,留下纏住對方,另一路你領著, 護送了夫人立刻離開,夫人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 丁卯卻道:“還是你帶人護送了夫人離開吧,我帶人留下,我心思沒你縝密,怕后邊兒安排不周,怠慢了夫人,等把對方都打發了,我會立刻去找你的……” 二人正說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后,大概百來號人,自四面八方沖出來,圍著他們的人圍成的小包圍圈,又形成了一個大包圍圈,應當是想“甕中捉鱉”? 打頭的卻是個四十歲左右,身強體壯,滿臉絡腮胡,襯得他越發兇神惡煞的男子,張口便笑道:“在山上困了一整個冬天,吃了他媽幾個月的稀飯咸菜,想著好容易開春了,可以下來干幾票,打打牙祭 ,改善一下生活了,沒想到,第一票就碰上了這么頭肥羊,可真是天助我也啊,兄弟們,好好干,今晚上就可以吃rou喝酒了!” 他手下的兄弟們便都高呼起來:“吃rou喝酒,吃rou喝酒!” 還有人嚷嚷道:“大哥,我還沒老婆呢,三個娘們兒最漂亮的那個我不敢想,您把她的丫頭賞一個給我做老婆得了,那樣我明年的這時候,說不定已經抱上大胖兒子了,大哥,你可要成全我啊?!?/br> 百來號人從衣著打扮,到言行舉止,都粗野鄙陋得緊,一眼看去,便知道他們必定是附近山頭打家劫舍的土匪流寇。 可丁卯與辛寅對視一眼,卻不敢拿他們只當尋常的土匪流寇看?! ∏也徽f此地離京城已不遠,不過二三百余里,已勉強算得上天子腳下,若真有這么大股的土匪流寇橫行出沒,官府早該派兵來剿滅,不管能不能剿盡,至少也該有個態度才是,可他們事先一點風聲沒 聽到過,這一路走來,也沒聽人說起過這一帶有土匪出沒?! ≈豢催@群人的站姿,還有行動時的敏捷與輕巧,便足以知道,他們絕不是土匪,至少不是普通的土匪,他們的言語舉止,衣著打扮可以有意往粗鄙上靠,有些習慣卻早已如本能一般,怎么遮掩都會流 露出幾分來,這一點,瞞得過別人,卻絕對瞞不過跟著傅御身經百戰的丁卯與辛寅。 二人的心就提得更高了?! ∶嫔蠀s不表露出來,由丁卯先笑著開了口:“這位大哥,看來是要買路錢了?你手下這么多兄弟,奔波一趟也不容易,這樣吧,我們后面那一馬車財物和東西,可以都給你們,也免得你和這么多兄弟白 跑一趟?!薄 ∧墙j腮胡大哥聽了哈哈怪笑,笑過之后惡狠狠的道:“我的兄弟們都餓了一個冬天了,早餓得眼睛都快綠了,如今眼見終于有肥rou上門,可以飽餐一頓了,你卻只肯拿點邊角余料來打發我們,還想全身 而退?便是我肯答應,我的兄弟們也不肯答應,便是我的兄弟們肯答應,我和他們手里的刀也不能答應??!” 有人附和:“就是,大哥,你還跟他們廢什么話呢,他媽的直接上啊,男的全部殺了,女的帶回寨子里去,大家好生打一回牙祭,回頭才有力氣繼續下山來宰肥羊,大家繼續吃香的喝辣的!” 丁卯見意料中的示弱與服軟果然沒用,也沉了臉,道:“既然這位大哥不肯通融,我們也只好憑自己手中的刀說話了,只是我丑話說在前頭,我們可是傅將軍的親衛,馬車里做的也是傅將軍的夫人康寧縣主,你們總不可能沒聽說過吧?既然不肯通融,就要做好時候被趕盡殺絕的準備了!” 第801章 驚險 丁卯本以為,抬出傅御的名頭來,好歹能讓對方忌憚幾分,那他們便能找機會沖出包圍圈了,據說土匪都拜關二爺,最是講道義的,自家將軍又威名遠揚,全大周就沒人沒聽說過,沒人不敬佩的,土匪們 也是人,應當也不會例外。 卻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那絡腮胡大哥已經拔了刀,大喝一聲:“上——”,一馬當先沖了過來。 其他土匪見狀,也紛紛拔了刀,一擁而上。 丁卯無奈,只得也拔了刀,迎頭砍殺起沖過來的土匪們來,不讓他們突破他們自家人的包圍圈一步,心里也是越發肯定,對方絕不是土匪了! 車里大寒小寒聽得外面的打殺聲,都是面色慘白,渾身篩糠一般,“夫、夫人,我們該怎么辦,萬一……” 她們寧愿死,也絕不要給土匪當老婆! 許夷光的臉色也難看至極?! 〉龘牡膮s不是萬一丁卯辛寅他們護不住她,她就得被搶到土匪窩去,她更擔心的,是對方壓根兒就不是土匪,沖的也不是財色,而是她的命,青天白日的,這么大股土匪肆無忌憚的出沒,官府的 人怎么可能一點不知道,丁卯他們事先又怎么可能點風聲不聽到? 顯然只有一個理由才解釋得多,就是這幫人根本不是土匪,而是喬裝成土匪的殺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這手筆可真是有夠大的! 好在丁卯辛寅及一眾親衛都是跟著傅御上過戰場,在戰場上砍過不知道多少人,真正自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人,自也不是吃素的,對方攻勢雖猛,敵我人數更是懸殊巨大,依然不落下風,始終把許夷 光主仆的馬車牢牢的護著當中。 只是時間一長,丁卯辛寅他們的體力漸漸都有些跟不上了,十幾個人也多多少少都負了傷,行動再不若之前那般敏捷有力,固若金湯。 更要命的是,還是“土匪們”在這個當口,又開始放箭了,一群土匪,哪來那么精良的裝備?又哪能計劃得這般周密,半路上幾乎沒漏過任何馬腳? 可見是鐵了心要將他們一行二十來號人,全部誅殺殆盡了,真是好狠毒的心,也不知到底是誰在幕后主使?! 丁卯與辛寅擋箭擋得是睚眥俱裂,對視一眼,已打定主意,今日哪怕拼到只剩最后一口氣,也一定要保得夫人周全了。 可雙拳如何能敵四掌,終于還是有箭矢自他們頭頂飛過,直直射向了許夷光主仆的馬車。 唬得大寒小寒的臉都是越發的慘白如紙,人卻反倒勇敢的一個擋住了車門,一個擋住了車窗,哽聲與許夷光道:“夫人,您放心,我們就算死,也一定會保您毫發無傷的?!?/br> 許夷光又氣又痛,滿肚子的無名火不知道該沖誰發,正要說話,又是一陣箭矢射在車壁上沉悶而可怕的聲音,然后車外響起了辛寅的聲音:“夫人,我馬上駕車帶了您沖出去,您可千萬坐好了?!?/br> 然后是一聲大喝:“駕——”,伴隨著馬兒的嘶鳴聲,馬車瘋了般沖了出去。 許夷光與大寒小寒身體失去平衡,一時間都頭暈眼花的顧不得想其他的事了,只能死死抓住能抓到手的東西,咬牙忍受著劇烈的顛簸,不知道這樣的折磨與恐懼,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恢肋^了多久,馬車終于平穩了不少,外面也傳來了丁卯喘著粗氣的聲音:“還剩六個兄弟,他們則還剩二十幾個人,應當能抵達他們一陣了,我們快走,到了前面的鎮子上,立刻拿了將軍的名帖去 衛所調人來,不把他們殺光,難消我心頭之恨!” 然后是辛寅的聲音:“殺光了還怎么審問幕后主使,不找出幕后主使來,將他剁成rou醬,這事兒沒完!” 又問許夷光:“夫人,您還好吧?” 許夷光頭暈得緊,也惡心得緊,卻強撐著道:“我還好,你們呢?我聽你們的聲音都有些不對,是不是傷得很重,要不要我給你們瞧瞧?” 辛寅忙道:“我們都沒事,夫人放心,也請夫人再堅持一下,我馬上就要加速了,不然只怕很快就能追上來……” 話沒說完,像是為了給他的話作證似的,后面果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還有氣急敗壞的男聲:“給我追……尤其女人,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辛寅不由罵了一句臟話,再次催馬跑了起來,丁卯則飛馬迎敵去了。 馬車外壁上,也再次響起了沉默可怖的“篤篤”聲,到后來,甚至有幾個地方,能隱隱看得見箭矢那冰冷銳利的箭尖了,讓人不寒而栗,根本不敢想象,若那些箭矢射中的是人,這會兒會怎么樣。 小寒又慌又怕,身體更是被撞得哪哪兒都痛,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夫人,難道今兒我們真要……” 聽得外面的辛寅還當是許夷光怎么了,忙問道:“夫人,您沒事兒吧?” 小寒聞言,不敢再哭了,惟恐辛寅分了心,讓大家尤其是許夷光更危險。 許夷光方應道:“我沒事兒,你繼續趕路吧……” 話沒說完,小寒忽然撲過來,將她撲倒在了地上,本來整個人就難受,霎時越發難受了,艱難的說道:“小寒,你這是干什么……” 鼻間忽然傳來一陣血腥味兒,做大夫的人,自然對血腥味兒尤為敏感,這才后知后覺反應了過來,忙道:“小寒,你沒事兒吧?”掙扎著坐起來,忙忙上下看起小寒全身來。 卻見她只是手臂被擦破了,冰冷鋒利的箭矢則經車窗射進來,大半沒入了車壁,顯然方才若不是小寒撲倒自己,那箭八成就要射中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