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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了錯就要公平公正,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容云鶴背著人走進來,兩鬢都被汗水打濕了,道:“夫人?!?/br> 族長夫人迅速起身迎上去,指尖都在顫抖:“祈兒?!” 容云鶴道:“沒事,只是累了,睡過去了?!?/br> 族長夫人這才松了一口氣,笑著看容云鶴道:“辛苦你了,云鶴?!?/br> 容云鶴搖頭道:“夫人言重了,且不說夫人對我與爺爺恩重如山,祈兒自小我陪著長大,此事也是因我而起,都是我應該做的?!?/br> 族長夫人柔和一笑:“云鶴還是與小時候一般討人喜歡,難怪祈兒自小就愛黏著你?!?/br> 容云鶴也對她笑了笑,道:“夫人謬贊了,敢問夫人,少主的房間是哪間,我先把他放到床上去?!?/br> 族長夫人指了中間那一間道:“那間就是了?!?/br> 容云鶴點了點頭,背著長手長腳趴在他肩上睡得正香的容祈推開了那間房,將人放在床上,又打了水來替他擦了一遍身上。 一切收拾妥當,天已經黑了。 他走出房間就見族長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堂中的椅子上寬慰著一臉愁容的族長夫人。 “夫人莫要自責,祈兒他會理解你的?!?/br> 容云鶴倏然眸子一縮,因為他看到族長肩上正趴著一只黑得發亮的大蝎子,尾針高高揚起,下一秒就要蟄下去的模樣。 容云鶴爆發出極快的速度沖過去,一把將蝎子捏在手里,驚聲道:“族長!小心!” “嘶——” 許是他捏痛了蝎子,那大蝎子二話不說在他指尖蜇了一下。 族長驀然回首:“云鶴?” 容云鶴皺著眉頭攤開掌心,蝎子蟄下的小點周圍呈現濃厚的青紫色,顯然是劇毒。 族長夫人騰的起身,在容云鶴腦袋混沌倒下去的那一刻摟住了他:“傻孩子,那是夫君他養的毒蝎,你怎么這么傻,上手就抓?!?/br> “......” 容云鶴連嘴唇都開始發黑,眸光渙散間,嘴唇甕動,氣若游絲道:“容祈...還小?!?/br> 意思是,容祈還小,不能沒有爹娘。 族長夫人雙手一滯 族長也幾步走過去,將食指放在容云鶴手掌中,蝎子順著他的食指爬上手背,最后盤在他無名指上不動了,仿佛一個仿真的裝飾品。 這樣一個孩子,在這種危險時刻,不顧自己生命危險出手救人,就為了容祈。 這份勇氣與情誼多么珍貴。 族長拍了拍自家夫人的背,對容云鶴道:“云鶴睡吧,放心,族長會救你的?!?/br> 容云鶴像是安心了,唇角牽了牽,歪頭昏了過去。 族長夫人理了理他的白發,道:“這孩子對祈兒倒也是真的上心,這么多年咱們看著長大,不如夫君...” 族長卻懂了她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 族長夫人點了點頭。 族長思考了片刻,頷首道:“也罷?!?/br> 不知過了多久,容云鶴被冷醒的,他緩緩睜開眼睛,腦海中將昏迷前的事又過了一遍。 他猛地坐起身,才發現此刻他在的不是自己家,看擺設,是族長家。 而且□□著上身,下面就穿了條褻褲。 房門被人推開,容云鶴下意識伸手抓起床里側疊好的被褥遮住了自己。 族長出現門口,端了一碗白粥,一碟小菜 他看見容云鶴的動作楞了一下,隨即后知后覺的笑了:“醒了?昨晚給你解了毒,但是因為余毒未清,病一場反而好得快些,便沒給你蓋被子?!?/br> 族長長得很好看,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 容祈的相貌隨著年齡的增長,也越來越像族長,再加上天生的白發碧瞳,完全有惑亂人心的趨勢。 村子里面都說他長得好看,可容云鶴打心底里覺得,在皎月一般的族長面前,他自慚形穢。 容云鶴道:“多謝族長救命之恩?!?/br> 族長將粥和小菜放在桌上,道:“沒事,起來吃飯吧?!?/br> 說著將屏風上掛著的中衣扔到床上 容云鶴套上衣服爬了起來,坐到桌邊。 族長遞給他一杯茶:“來,隔夜茶漱漱口?!?/br> 容云鶴乖乖照做,隨后埋頭吃飯。 本以為松了飯族長就會離開,卻沒想到他不僅沒走,反而在對面坐了下來。 容云鶴咬著調羹,茫然道:“族長今日不下山懸壺濟世嗎?” 族長笑了起來:“今日不去,最近城門查的嚴?!?/br> 容云鶴嚼了嚼嘴里的米飯,道:“為什么?” 族長道:“似乎是當今天子病了,光貼布告,招攬天下名醫?!?/br> 容云鶴雖然不知道族長夫婦的真實身份,可也知道族長大概是不會想跟南楚的君王牽扯上的,因此也沒問他為什么沒去。 族長思索了半天如何開口,才道:“云鶴可想學醫?亦或者是學像族長一樣,駕馭世間毒蟲的能力?” 容云鶴咬了一勺粥在唇邊,連張嘴都忘了,眼眸睜得老大。 他長這么大,也只是跟著族長分發下來的醫書和筆記盲學,懂大概醫理,會識藥,煉藥。 族長見他愣住,挑起眉尖:“不愿意?” 容云鶴放下粥,坐得規規矩矩:“云鶴愿意!” 族長得到肯定的答案,這才大笑開來,拍了拍他肩膀:“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也是第一個,若是偷懶,懲罰可是很重的,為師不會手下留情的,同樣,我會的一切都會教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