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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脩無力道:“舊疾犯了,這次沒帶藥,有些嚴重,不必擔憂?!?/br> “陛下可一定要保重身子啊,不然娘娘和陛下該責怪老奴了?!?/br> 趙承德對于慕脩的病也只是一知半解,之前還一直以為是心病所致,若不是后來發作那兩回狠的,他到現在估計還以為陳太醫每日送過來的是滋補藥。 謝錦接過托盤上的粥,用白瓷勺輕輕攪了攪。 這客棧不是什么大客棧,自然用的也不是什么上等瓷器,而是用的最基本的青花瓷小碗,白瓷勺。 索性慕脩這個皇帝從來不矯情,不講究這些。 謝錦舀了一勺白粥,吹了吹送到慕脩唇畔:“小口嘗著吃,這粥都是表皮吹涼了內里guntang,你營養不足,我讓他們專門在粥里蔬菜丁和rou丁?!?/br> 慕脩喝了一口 謝錦才微微側頭道:“趙公公,我讓你遣人回宮把陳奚找來,如今到哪里了?” 趙承德道:“算算時辰,應當是快了?!?/br> 慕脩又被投喂了幾口,道:“找陳奚來做什么?” 謝錦沒有多說,只道:“以防再復發?!?/br> 慕脩不疑有他,道:“葉里可在?” 趙承德趕緊道:“陛下,葉統領正在樓下大堂坐著呢,客棧周圍都已經被暗衛圍住了?!?/br> 慕脩:“趙承德,你去叫他上來,朕有事要問?!?/br> 趙承德領命離開 不多時,門外木質樓梯傳來沉穩有致的腳步聲 葉里進了屋子,跪在床前:“屬下參見陛下?!?/br> 慕脩倚在床上看著他:“周邊城池可搜尋到關于翟玉笙的蹤跡?” 謝錦兀自坐在塌邊攪著手里的粥,白瓷勺在碗沿磕碰出清脆的聲音,耳中卻也留意著正事的。 葉里道:“回稟陛下,不曾?!?/br> 這個答案并不出乎謝錦意料,相反,如果他說抓到了,謝錦才會覺得出乎意料,并且會謹慎異常。 謝錦沒抬眼,淡淡道:“不必再找了?!?/br> 慕脩看向他, 謝錦正視道:“翟玉笙不是蠢人,他既然這般肆無忌憚,那么便一定有完美脫身的辦法,若是陛下貿然通緝他,到時候起反心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北燕了,興許二十多年前的歷史還能重演?!?/br> 慕脩的神色逐漸冷峻起來,謝錦分析得很對,翟玉笙敢露了面之后這樣有恃無恐拍拍屁股走人,大概也是考慮到了這點吧。 葉里看向謝錦:“那不知小侯爺有什么辦法能夠化解?” 謝錦沖他微微一笑:“葉統領說笑,我一個草包能有什么辦法?!?/br> 語落,他舀起一勺白粥喂到慕脩嘴邊:“這粥還有一大半,陛下再努努力?!?/br> 慕脩乖巧喝粥 葉里被秀了一臉,默默轉開臉 謝錦心中卻在抽絲剝繭分析慕脩口中復述的那段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國師,只有他有那個機會。 可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完全沒有動機。 而且國師再怎么說也做了宋淮安那么多的師傅,為人和藹慈祥。 宋淮安和慕脩都很小的時候便沒有了長輩,讓他們體會到長輩愛的便是國師了。 他前世有些調皮可內心卻和慕脩一樣,都是很尊敬他的。 因此他不愿意去懷疑他,也確實是沒道理懷疑他,畢竟對慕脩下蠱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慕脩喝完了粥,葉里也退下了。 謝錦起身把粥碗放到桌面上,對慕脩道:“國師此人,陛下了解多少?” 慕脩道:“了解很少,只知道他確實是活了許多年了,據說父皇還是皇子的時候,南楚曾經遇到過一場極為嚴重的天災,全靠國師最終才能化險為夷,可以說沒有他恐怕現在的南楚便也不復存在了,因此我父皇母后十分尊敬他,從不讓人頂撞,即便當年朕貴為太子,也不例外?!?/br> 謝錦頷首,行至床榻前,幫他掖了掖被子,順帶在他眉間印下一吻: “我知道了,陛下若是累了,就在此處休息幾日,待休息好了咱們回宮?!?/br> 慕脩眼眸微睜,清心寡欲了半輩子,對于他如今這么自然的親密行為,還是有些不適應。 放在被褥上的手攥了一下,又松開了來。 慕脩道:“朕此行是秘密出宮,宮里此時不宜沒人坐鎮,要盡快回去,而且聽你的意思,你還是懷疑國師?” “好,不過一切還不好說,但他確實是唯一有機會下手的人?!?/br> “下什么手?” “沒事,等回宮我去見見他,就知道了?!?/br> 一個時辰后,陳奚的馬車到了。 他穿了一身淺灰色常服,廣袖窄腰,年輕俊逸,挎著一個藥箱從馬車上下來,路人只道是哪里請來的散醫。 葉里朝他點了點頭:“陳太醫?!?/br> 陳奚朝他和他身邊的人微微作輯:“統領大人,趙公公?!?/br> 趙承德道:“陛下就在樓上天字號房間,陳太醫你快去看看吧?!?/br> 陳奚會意,緊了緊藥箱的帶子,提步上樓。 敲響房門過后,是謝錦來開的門。 陳奚走進房間,恭敬跪在榻前行了叩拜大禮:“微臣參見陛下,此間之事是微臣失職了,回宮之后微臣愿自領責罰?!?/br> 慕脩擺了擺手:“起來吧,此事非你之過,無需自責?!?/br> 本來這事也是他也是看了信箋過后,匆匆趕來,路上連停下來喝口水的功夫都顧不上,且又是秘密出行,哪里顧得上臨行前還去御藥房吩咐他專門調配應急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