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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口子劃得很淺,可終究還是劃破了皮膚,要說不痛是不可能的。 慕脩疼得眉頭微微皺起,謝錦立馬就發現了。 不過劃開道口子也就一個呼吸間的事,林鴉很快收了匕首:“主子,好了,只是待會兒逼蠱蟲過程必然痛苦難忍……” 謝錦指尖心疼的撫過慕脩眉眼:“開始吧,有我?!?/br> 林鴉原本沒懂他這話的意思,可當真正開始逼蠱蟲之時,看到謝錦直直吻上去的瞬間,他還是嚇得差點沒斷了正在輸送的內力。 ?。。?! 林鴉是他的人,謝錦并不怕在他面前暴露。 他吻住慕脩的唇瓣,慕脩中途被疼醒,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便看到了咫尺之間的桃花眸和唇瓣上的觸感。 謝錦也察覺到了,像是哄孩子一般,輕輕道:“殿下,睡一覺吧,很快就會好了?!?/br> 林鴉沉默看著,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大概能猜到謝錦這樣做的用意,也許他早就猜到途中陛下可能會醒來,而他不想讓陛下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手和做的事,不惜用這種方式轉移注意力嗎…… 半柱香的時間很快過去,謝錦因失血過多而渾身乏力,臉色蒼白得如紙一般。 林鴉急得汗水都下來了,道:“主子……這是什么情況?” 謝錦眉頭瞥得死緊:“林鴉,收手吧,下蠱的人早有準備,這個蠱蟲引不出來?!?/br> 林鴉收了內力,調整了一下后立即伸手點了謝錦身上兩處大xue,才得以讓他流血的手停下來。 林鴉起身道:“屬下這就去請郎中!” 謝錦搖了搖頭:“深更半夜的,哪家醫館還開著門,不用了,你去樓下大堂打盆水來,我給陛下擦擦身子?!?/br> 林鴉:“不如屬下來吧?主子您都這樣了...” 可說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當,現在瞎子都能看得出來,自家主子和陛下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他這時候說這話,難免使人心生惱意。 索性,謝錦了解他,抬眼看來:“其他什么事你來都行,但是唯獨這事,只能孤親力親為?!?/br> 林鴉:“……是?!?/br> 不知昏睡了多久,慕脩只覺得耳邊像是有只蒼蠅,一直嗡嗡嗡的叫,吵得人心煩。 “小侯爺,陛下他為何還沒醒?這可如何是好!老奴敢拿項上人頭擔保,陛下的早中晚膳食都是經過專人之手,呈上御前奴才也會試吃,絕對沒有讓歹人下、毒的機會??!”是趙承德的聲音 “大人!草草草..” 林鴉瞪著他,殺氣畢露:“好好說話!” 客棧掌柜跪在房里,看到林鴉腰間的劍不自覺咽了下唾沫,瑟瑟發抖道:“草、民這客棧也是小本生意養家糊口用的,哪怕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毒害貴人??!” 他們這個小破客??拷纪?,平日里能來個縣官就不得了了,哪里見過三品以上的官員。 如今好不容易峰回路轉,天子下榻本是天大的榮耀,卻不料天子在客棧里出了事,龍體有恙。 這可真是害死人了。 整個客棧的下人都跪在大堂,腦袋都戰戰兢兢吊在脖子上,搖搖欲墜。 謝錦當然知道不是他們的問題,只是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也沒第一時間讓跪著的人起來。 這個蠱蟲非尋常人能養,而且昨晚的酒菜他也吃了,可以排除。 慕脩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謝錦騰的起身,不料牽動傷口,臉色變了又變。 趙承德向來會察言觀色,道:“小侯爺,您..怎么了?” 謝錦掐著自己的掌心,笑得十分勉強:“我沒事...殿下好像醒了?!?/br> 他即便早已心急如焚,但還是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床榻前,生怕走路的姿勢讓人看出來什么。 他握住慕脩的手,吩咐道:“趙公公,去廚房熬點白粥來,其他人都出去?!?/br> 掌柜的這才如蒙大赦,站起來拍了拍袍子:“那...草民先告退,大人有事盡管吩咐?!闭f完便匆匆退下了。 趙承德也依言下樓去了廚房 謝錦眉間微瞥:“陛下,醒了嗎?” 慕脩眼睫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離鳶?!?/br> “陛下睡糊涂了,我是謝錦?!?/br> 謝錦展顏笑了笑,笑意有些淡 慕脩微微一愣,重新閉上了眼睛,事到如今,他愿意直視自己的感情,卻仍舊不愿承認過去的身份。 謝錦垂眸看著他,嘆了口氣:“陛下,時候到了,我自不會自欺欺人?!?/br> 慕脩睜眼,黑眸深邃,聲音還有些干澀嘶?。骸昂??!?/br> 謝錦伸手到床榻旁的銅盆內擰了一把帕子,替慕脩擦了擦臉:“陛下現在可還覺得哪里不舒服?” 慕脩撐起身子,謝錦立馬扶住他,又給他將枕頭換個方向給他當靠背。 慕脩皺眉看著他:“朕無礙,你臉色怎這般難看?” 謝錦摸了摸臉,想來定是昨夜失血過多再上他現在這副身子孱弱,一時半會兒沒緩過來,才讓他看出來了。 “大概是嚇著了?!?/br> 慕脩伸手替他理了理鬢發:“朕昨夜察覺到身上舊疾隱隱有復發的趨勢,本來以為只要告知你了,你便不會太過憂心,不曾想還是嚇到你了?!?/br> 當然嚇到了,蠱蟲這種陰邪之物,頃刻間可要人性命。 引不出,殺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