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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開口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堂西側香齋東,閣下真有雅興,只是不知深夜相邀,所為何事呢?!?/br> 直到那人開口回答 “寡人還以為你不會來呢,宋離鳶?!?/br> 謝錦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看著那人的背影。 這片湖泊完全沒有美感,水不清澈,湖底全是淤泥,此刻只倒映出了一只提著燈籠的手,腕間的青玉瑩潤泛著光澤,燈籠上用顏料繪著精致的圖案。 謝錦不說話,那人也沒惱,緩慢的轉過身來。 一張玉鑄般的容顏,纖瘦高挑,身上的衣袍和廣袖被夜風吹得翻飛起來。 翟玉笙笑道:“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寡人知道你是,就行了?!?/br> 謝錦不動聲色道:“閣下是否認錯人了?” 翟玉笙抿唇一笑,道:“認沒認錯,你心里不清楚嗎?寡人聽說,南楚的忠勇侯二子,從小到大不學無術,乃是草包一個,卻在數月前忽然變聰明了,不僅不再流連于青樓還獲得了南楚皇的青眼有加?!?/br> 謝錦擰起眉:“有何不妥?” 翟玉笙搖了搖頭:“是并無不妥,只是此等匪夷所思之事,寡人覺得很湊巧罷了,你們南楚舉國上下論智謀,當朝丞相當仁不讓,可他剛死,就有一個草包忽然開了靈智,你這樣聽可覺得有古怪?” 謝錦睜眼說瞎話:“并無,閣下大概是思慮過多?!?/br> 翟玉笙笑意更深:“罷了,你要這么認為也無不可,聽寡人給你講個故事吧?!?/br> 在這種環境,說要給別人講故事,挺瘆人的。 但是謝錦知道,他只能聽。 于是他道:“愿聞其詳?!?/br> “古書上曾記載百年前有一王朝,名為大殷皇朝,當時的掌權者為殷帝,殷帝是當時千百年來第一位廢除后宮,獨寵一妻的癡情帝王,大殷皇朝何等千秋霸業,其妻鳳氏也被后人譽為一代賢后,但是不為人知的是那賢后曾經是舉國聞名的傻子,一夜之間仿佛受了圣人指點變得聰明無比,但卻言行無狀,嘴里常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詞匯,她還說她來自未來,未來為何地,具體為何意后人也不得而知,但后人卻從中了解到一個新鮮玩意兒?!?/br> 大殷皇朝可以說是數千年來,延續最長的朝代,殷帝和賢后的英明統治打破了世俗觀念,誰說帝王只能后宮佳麗三千,誰說后宮不能干政。 也正是殷帝不顧群臣反對,不顧天下悠悠眾口,愿意與自己最愛的女人共同攜手統治這個國家的英明決策,為這個皇朝后來的子孫后代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同時也是史書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無數后人津津樂道。 所以謝錦自然也知道,不過關于這個一代賢后,倒是沒有過多去了解過。 卻不知他此時提起這事是何意 謝錦道:“閣下想說什么?” “這位賢后非常崇信神佛,她認為世界上有起死回生之說,也有借、尸、還、魂一說,你認為呢?” 謝錦現在還能不知道他想說什么嗎,冷笑道:“本公子又不是那賢后,我如何得知,你又如何得知?恕本公子直言,這臆想癥是病,得治?!?/br> 這是在罵他有??? 果然還是老樣子,誰都敢罵。 翟玉笙笑了笑,開口道:“既然你不承認,咱們便沒什么好聊的了,寡人今日約在這里會面的是南楚丞相宋離鳶,若你不是,你又為何跑這一趟?寡人相信你來此的目的恐怕不止是為了看看我是誰吧?” 謝錦皺起眉:“你既已經從別人那里知道了,又何必非要問我?!?/br> 他終于松口。 翟玉笙盯著他,眼中是饒有趣味的神色,道:“寡人就要聽你自己說?!?/br> 謝錦瞇了瞇眸子:“那你現在可以說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了嗎?” 翟玉笙挑了挑唇,道:“你?!?/br> 謝錦成功被他的回答說懵了,下意識反問了一句:“我?” 翟玉笙笑道:“寡人為了你,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跑到慕沉央的地盤來,感動嗎?” 謝錦冷笑:“確實是極大的風險,若是我以前,定然生擒了你讓北燕改朝換代?!?/br> 翟玉笙很久沒聽這人在他面前囂張了 人眨眼便到了謝錦面前,垂眸望著他大笑道: “如今這般的境地還敢囂張,不愧是你宋離鳶啊?!?/br> 謝錦看著他,面上沒什么表情,卻暗自提起了警惕:“所以,你要我做什么?” 翟玉笙偏開頭:“當年戰場之上,寡人還是皇子之時就曾說過,希望有朝一日咱們能并肩作戰,看來你是忘了?!?/br> 當初北燕伙同其他四方諸國入侵南楚 宋離鳶曾奉太子之命帶一隊精銳潛入敵人營地,防火焚燒敵方糧草。 彼時,這個北燕還未及束發之年的皇子因最不受寵被自己父皇無情的送到了戰場,抵御外敵。 剛到營地安頓下來,便遇上了宋離鳶帶人偷襲。 翟玉笙當時比宋離鳶也小不了幾歲,且因為出身和復雜的生活環境,十分早慧。 即便他最先察覺到不妥下令保護糧草,可無奈他初來乍到沒人愿意相信他,最后糧草在他眼皮底下燒成灰燼。 他站在營帳前,眼底映出一片盛大的火光,像血一樣。 整個營地前被人用火油圍了一個圈,在敵人想要踏出來那一刻竄起大腿那么高的火苗,不少侍兵被燒傷了大腿根,躺在地上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