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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這兩樣東西無甚差別,實際上卻并非如此。 如果是燭火,證明這個洞xue的主人常住此處,一根燭火最多可以燃燒一天一夜,由此可根據燭火的燃燒程度判斷主人離開多久了。 而夜明珠就不一定了,這東西常年亮著,主人可能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一次。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隱世之人,這些人不喜人潮喧囂,遠離市井。 能找到此處,也算他們的運氣了。 謝錦將慕脩放到石床上,自己也盤腿坐了上去,兩人掌心相貼,淺淺的內心順著手掌心匯入。 可是半晌后,不但沒緩解痛苦,慕脩的劍眉緩緩擰了起來,臉色更難看,煞白如紙。 謝錦心頭一驚,迅速出手封了他的筋脈,避免毒素入心,才將他放置在石床之上。 隨后,他的眼眸落到慕脩的腰身之上。 實際上他從上次樓里見面就發現了,慕脩瘦了,而且一次見面比一次瘦得更明顯。 距離上次無相樓之行,也不過月余,可他腰身整整瘦了一大圈,剛在懸崖上謝錦也罷覺到了,對于一個而立之年的男子來說,他的體重太輕了。 甚至不如自己這少年身體重 雖然臉依舊好看,顴骨卻高了,下巴也尖了。 謝錦摸了摸他腹腔的位置,硬邦邦的全是骨頭,縱然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會醫術。 所以只好轉身去水池順手把慕脩那條心心念念的帕子洗了,然后又沾了水給他基本處理了下腹部的傷口,擦去了四周的血污。 幾條抓痕觸目驚心,皮rou外翻,深可見骨,若是不好好處理,發炎化膿后恐怕會留一個永遠不消的疤痕。 而這都是因為他…… 謝錦沒忍住伸手碰了碰那處傷口,心疼得無以言表。 隨后替他穿好衣服才到角落挑了些柴火在床前堆了個火堆,火星翻飛。 這石洞溫度不高,若是著涼了可就雪上加霜了。 謝錦脫了外衣蓋在慕脩身上,用指骨蹭了蹭他的臉,似乎有些許惆悵:“孤又連累殿下了?!?/br> 火光映照在慕脩的側臉,顯得有些難以名狀的……溫馨? 謝錦回到火堆旁,用手里的樹枝有一下沒一下戳著火堆,手上的血早就干涸了。 他自己本來也已經到了極限,剛剛又輸了一點內力,眼下也是窮途末路了,眼前一圈一圈的發黑,眼皮千斤重。 可他不能倒下,萬一這山洞被人找到亦或是原本的主人回來了,他們兩個完全失去意識的人,指不定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他強撐著站起來,挪到慕脩身邊,靠著石床而坐,頭歪在慕脩枕邊,嘆了口氣。 這種力不從心感覺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很快他就連嘆氣的功夫都沒有了,因為室內的溫度越來越低,仿佛置身冰天雪地,火堆都滅了。 謝錦警覺的屏息聽了會兒,通道里并沒有聲音,一片死寂。 這緩緩下降的溫度讓他心里升上了一絲非常不詳的感覺。 這時候他忽然福至心靈,那群撲騰飛走的烏鴉是怎么回事了。 動物的感覺要比人類靈敏得多,許是在剛才它們就感受到了驟然下降的溫度,知道有危險從而逃走了。 布陣的人可以控制陣內四季,風霜雨雪。 溫度下降得十分迅速,慕脩凍得臉色發青,謝錦點起的火一次一次被無情撲滅。 可他看著床上的人,絲毫不氣餒,鍥而不舍的一次一次點燃火堆。 直到被凍得渾身僵硬,雙手通紅,柴火上也仿佛蒙上了一層白霜,不管怎么鉆也一點火星都擦不起來。 那處滴水的石壁也被凍結,池子里的水也凍成了冰塊。 整個空間只有幾顆并不特別大的夜明珠在孤獨的發著幽光。 謝錦穿著一身中衣,冷得直哆嗦,連睫毛上都結了一層霜。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石床邊。 慕脩的臉通紅,唇色青紫,謝錦想也不想抬手握住慕脩的手,低下頭哈氣,奮力揉搓。 謝錦勉力牽了牽唇角,只覺得自己臉上的肌rou都凍僵硬了 他輕聲道:“沒……沒事的?!?/br> 語落,他將自己僅剩不多的內力通過手心渡了過去。 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如果渡了,陛下若不適應應當是會十分痛苦,但是如果不渡,他們兩人今日都保不齊會死在這里。 也不知道外界如今是什么時辰了,這點內力又是否能助陛下撐到陣破,這些問題他都已經顧不上了。 只一股腦輸送過去,慕脩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劍眉狠狠皺起。 沒多久,謝錦終于徹底失去了意識,倒在石床邊。 他實在太累了。 昏迷前夕,他還緊緊握著慕脩的手,氣若游絲道:“殿下…我想…休息一會兒…就一會兒?!?/br> 慕脩是在不知道多久之后,大汗淋漓中醒來的,眼前一陣一陣發黑,緩了半天才緩緩坐起來。 四周溫度已經恢復如初了,可許是這石窟位置太深了,還是能感覺到寒涼,山洞里的滴水聲又徐徐響起。 可剛坐起來就被嚇到了,因為他的身上裹著謝錦的外衣,而謝錦窩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穿著一身單薄的中衣,五指被凍得發紅,睫毛上還帶著冰霜融化后的水珠。 慕脩趕緊起身,抱起他,眼底滿是驚慌失措:“離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