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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脩看了一眼謝錦,眉頭瞥了瞥,眼底劃過什么,緩緩站起身,又要迎戰。 千鈞一發之間,哨聲劃破林間肅殺的氣氛。 飄飄的腳步戛然而止,開始站在原地繞圈子,眼睛里一片混沌。 所有人不約不同往聲源處看去 然后皆傻眼了 押著謝錦的黑衣人險些脫了手,道:“王爺您...?” 謝錦狠狠松了口氣,笑出了聲 還好!還好你沒事…… 慕脩側頭望來 慕信咬得嘴唇都泛白了,恨恨盯著慕脩,卻沒什么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黑衣人提醒道:“王爺,再不下手恐怕太陽就快要落山了,陣就會自己破了?!?/br> 慕信沉默 謝錦忽然道:“王爺,不如我給你支個招?” 慕信半信半疑低頭:“你想說什么?” 謝錦看著他,扯出一個笑:“就六個字,別太小看草包?!?/br> 下一秒,利器刺破□□的聲音 “王爺?!” 其他黑衣人均被慕信受傷驚住了 慕信望著插丨入自己腹部的羽箭,鮮血一咕嚕涌出來,眼底滿滿不可置信。 原本制住他的人眼神呆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慕信震驚道:“這是……” 謝錦已經顧不上暴露瞳術了,這種類似妖法的術法早已失傳多年,江湖上或許還有聽聞過此術的人存在,但是皇室來說,這與妖法無異。 謝錦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經快到極限了,雖然關鍵時刻慕信沒有致陛下于死地,看似良心未泯,但現在他們處于極其被動的位置。 人心難測,無法去賭,保不齊這位王爺什么時候就翻臉,陛下中毒還重傷,出一點差池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他不能倒下,趁所有亂的這一瞬間,強迫性提起精神沖過去:“陛下,沒事吧?” 慕脩自然也察覺到他狀態不對,可還沒開口問就被打斷了。 謝錦將他的手搭在肩上:“什么都先別問了,我們先走?!?/br> 慕信回過神來:“一幫廢物,這么點小傷而已!瞎叫喚什么!” 他看向兩人,沒有第一時間下令讓手下捉住他們,還有心思閑聊道:“皇兄跟小侯爺還真是感人,可你們還在陣里,跑的掉嗎?” 無非是覺得他們兩都已經窮途末路了,無論如何也逃不過,看他們再苦苦掙扎久一些罷了。 謝錦完全當沒聽見,扶起慕脩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但是沒走出多遠,他捂住胸口,面露痛色。 糟糕,瞳術消耗過大,要撐不住了。 慕脩反手攬住他腰,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話,因為身上的毒傷,他的聲音有一點微喘:“我來吧?!?/br> 他話音剛落,謝錦便覺腳下一空,整個人被帶著飛了起來。 茂密的參天大樹郁郁蔥蔥,兩人很快就失了蹤影。 慕信遠遠望著,臉色已經因為腹間的傷口白了一個度,道:“本王又小看我這皇兄了,傷成那樣還能使用輕功?!?/br> 眾黑衣人心中腹誹,王爺你回回都小看你太子皇兄,都栽十多年了還沒學乖,當真不是故意的嗎??! 他陰沉臉道:“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皇兄啊皇兄,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落在本王手里本王未必真要你性命,在這種陣里亂闖,那可就真的尸骨無存了。 慕信轉身匆匆往回走,暴躁道:“趕緊給我找布陣的人過來!” 下屬道:“是!王爺?!?/br> “不過王爺,你的傷……” 慕信捂著傷口,痛得咬牙,道:“我沒事!在天黑前將飄飄從另一邊運下去,做的干凈點?!?/br> 不過慕脩終究還是受了影響,沒飛多遠就掉下來了。 吐出一口血 謝錦強撐起力氣,去查看他身上的傷勢:“陛下?” 現在的慕脩早已經沒有力氣阻止他任何動作了。 意識極度模糊,只感覺得到毒入心臟在血液里流動的滯澀感。 方才謝錦還在納悶,慕脩傷成這樣還能正常使用武功和輕功,難道那毒靳安王就是下來玩的嗎? 現在一看便明白了 分明是慕脩強制性用內力壓下毒素蔓延,而這會兒,毒性正在成倍反噬他的身體。 慕脩倒在謝錦懷里,臉色一青一白的,長長的羽睫闔上了,沒了平日里的冷硬和別扭,露出一絲脆弱。 謝錦轉頭看了一眼錯綜復雜的樹林,低聲道:“殿下,再撐會兒,我帶你走?!?/br> 殊不知他此時臉色難看得嚇人 一雙眼睛幾乎要流出血淚來 如今的慕脩已經是個而立之年的大男人了,而他的這具身體還只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首先身高和力氣就差了一大截。 謝錦幾乎是費了全力才將慕脩扶起來,咬著牙繼續往前走 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到天黑陣破再去尋找救援。 若是停下來,很快就會被追上來的靳安王的人找到。 他也很擔心慕脩的傷,可是除了心里跟針扎似的以外,完全幫不上忙。 謝錦因心中思慮過重導致沒有看到前面的路和周圍草木的位置有些不太對勁 今日發生的所有,若是換作原身,恐怕早已死了不下三百次了。 直到一腳踩空,方才發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