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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長白皙的手指,與黃橙橙的橘子相得益彰,即便是剝個橘子也如此賞心悅目。 最后,剝完了還沒吃 皮放回了丁硯山果盤里 果rou連白絲都剝去了,最后放到慕脩面前。 眾官員簡直想嘔血三升的沖動都有了,莫名覺得快被閃瞎眼了。 而此時李康的膝蓋都快跪麻了,又冰又痛。 更何況那少年還在地上跪了這么久。 做了這一切,宋淮安才拍了拍手掌道:“見教談不上,其實此事很簡單,您的學生說他沒有遇到過這個少年,這個少年說是您的學生讓他進來的?!?/br> 丁硯山很想說有話快說,說這一堆廢話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不敢。 只能端坐在原地,鐵青著臉,道:“那又如何?” 宋淮安挑了挑眉尖,道:“很簡單,我問你,你是在何處碰見他的?” 少年被他的眸子看得有些瑟縮,小聲道:“城郊?!?/br> 宋淮安勾了勾唇,伸手在他手上摸了摸 慕脩的筷子掉了一根在地上,趙承德詫異的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玉筷,又看了一眼宋淮安,心中明鏡似的道:“陛下,這就給您換一雙?!?/br> 慕脩連眼神都沒動一下,盯著宋淮安,嘴里‘嗯’了一聲。 丁硯山皺起濃眉:“不知丞相大人究竟想說什么,請別繞彎子了?!?/br> 宋淮安摸完他頭,收回了手:“那么,請大家看他們鞋底,都有一樣成色的泥土是嗎?據我所知,大名鼎鼎的詠梅書齋地處京城中央,地理位置十分好,是決計不會出現這種泥土的吧?若丁祭酒的學生當真沒遇到過這位少年,那么他的腳下又為什么沾著和這位少年鞋底一模一樣的泥土呢?” 李康大驚失色,臉色灰白:“我、我...” 少年也驚訝的睜大了眼眸,仔細看倒挺眉清目秀。 看了兩人這個截然不同的臉色,場中哪里還有人不明白的。 宋淮安看向慕脩 丁硯山心知救不了了,起身怒斥道:“李康,你身為國子監的學生,成績也一直名列前茅,何故如此坑害他人?!” 李康也知道今日自己大限將至,心如死灰道:“祭酒,您也說了學生成績名列前茅,像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進咱們國子監?!學生是在為您分憂??!您救救學生!” 丁硯山被他這強盜言論氣得吹胡子瞪眼道:“事已至此你竟還不知悔改!” 實際上,在座所有人都沒人覺得這樣一個寒門子弟有資格進入國子監,但是這話明晃晃說出來就不太好聽了。 果然,宋淮安瞬間冷下了臉,道:“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慕脩冷冷道:“今日宮宴,先收押等待判決,至于他...” 少年從小在村里長大,哪里見過天顏,嚇得瑟瑟發抖。 宋淮安扶起少年:“剛剛那種情況下也沒有慌不擇路,孤看他心性不錯,不若從今日起就跟在孤身邊吧?家里親人那里,孤可以派人去游說?!?/br> 少年眸子里的光一點一點暗下來,道:“回大人的話,草民...沒有家了,趕到京城就是為了進入國子監?!?/br> 宋淮安的笑意霎時凝固在唇角,唇瓣白了一分。 曾何幾時,他也是這樣 慕脩嘴角的弧度愈發冷硬,趙承德心說今日這宮宴可真是過得太糟了。 他趕緊道:“哎喲喂,這孩子可真慘,丞相大人,入座吧,這宴會還得開呢?!?/br> 宋淮安接到他的眼色,就回到了座位。 傷春悲秋,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也沒有那個資格,也沒有那個立場。 遇見殿下改變了他的命運 宋淮安側頭,輕聲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下子離當朝天子如此近,嚇得臉都白了,結巴了半天才說出來:“段、段段段南?!?/br> 宋淮安遞了一個水果給他,道:“段南,不錯的名字,從何地而來?” 段南道:“□□?!?/br> □□城,距離京城大概馬車也有兩日的距離。 宋淮安皺起眉,看了一眼他被腳上草鞋磨得全是血和疤的腳,道:“一路走過來的嗎?” 段南還有些靦腆,看到宋淮安在看他的腳,縮了縮腳趾道:“是?!?/br> “走那么遠,身上沒有盤纏嗎?” 段南有些窘迫,道:“身上唯一的盤纏...半路施舍給沿路的乞丐了?!?/br> 宋淮安搖了搖頭:“可有取字?” 段南搖頭:“稟大人,未曾?!?/br> 宋淮安思索片刻,道:“那孤便賜你一個,為初,希望日后不論路多難走,你都能謹記初心?!?/br> 段南品味了下,驚喜叩首道:“多謝丞相大人!” 慕脩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只覺杯盞里什么美酒都失了味道。 第71章 “大人,這就是御史府所有與醫學藥理有關的書了?!?/br> 一個身穿褐色仆從服的下人搬來了最后一沓書,放在房中書案上。 宋淮安坐在內間,屏風遮擋了外面人的視線。 他微微壓低聲音道:“行了,你們退下吧?!?/br> 下人依言退下,恭敬的帶上了門。 段南為他安排的這個房間地理位置非常好,非常向陽,依山傍水,只不過山是假山,水是池塘水。 因為是白日,艷陽從四面的窗戶上照射丨進來,將屋子映得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