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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了幾個應對像那晚一樣的突發情況 連宮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打掃宮人都是臨時過來的 加之又是天子寢殿,誰都知道南楚皇帝武功高強,乃是蘇昀卿關門弟子。 江湖上想要手刃當朝皇帝的逆賊不少,但長了腦子都不會闖這個地方,趙小貴死也沒想到,第一個打破這個先例的會是這位滿心滿眼都是皇上的人。 曲華裳邁進門檻,腳步停在幾個灑掃丫鬟的面前,所有紛雜的情緒都被強行壓在眼底,展露出來的只有無盡倨傲。 幾個丫鬟渾身都在哆嗦 曲華裳側過眸子,瞥了身后的死士一眼 死士將一個守衛的尸身扔在幾個丫鬟面前,那守衛瞪著雙目,似乎到死也沒明白怎么就飛來橫禍了,紅得刺目的鮮血從脖子上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涌出,流到光潔的地板上。 曲華裳輕輕蹲下,挑起一人的下巴:“偏殿那位在哪里?若是不說,這人可就是你的下場?!?/br> 那丫鬟余光掃到鮮血淋漓的一幕,嚇得面白如紙,唇瓣張張合合也不敢說出謝錦的去向。 “好,真是個好奴才!你們所有人都幫著那個賤人,就因為皇上喜歡她?!是嗎!” 曲華裳手下的力度忽然重了,尖銳的護甲幾乎要掐進宮女的皮膚里去,將一個為愛瘋狂的后宮妃子半虛半實演得淋漓盡致。 宮女感受到臉頰上傳來的刺痛,眼眶含著滾滾淚水,就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殺了吧?!?/br> 曲華裳拍開她的臉站起身,冷漠道。 “是,大小姐?!?/br> 那死士上前一步,舉起手里還沾著血的匕首 宮女驚恐萬分:“娘娘不要啊...娘娘!” 隨著她聲音落下,死士已經逼近她面前,手中匕首重重刺下,在空氣里劃出一道冰冷的寒光。 在這一刻,宮女的瞳孔幾乎裂開,她看清了死士的臉,黑巾蒙著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盛滿銳利殺意的眼,一道從眉骨橫亙進黑布之下的陳舊傷疤。 匕首被不知名的東西打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br> 有那么一秒,宮女覺得自己好像見到了地府的模樣。 死士手腕有些麻,低頭看去,地上的匕首旁邊躺了一片薄薄的樹葉,四邊呈鋸齒狀。 曲華裳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什么人!” 那宮女倏然望向一處,眼中劃過不可思議。 在看到曲華裳瞥下眉尖的瞬間,忽然驚醒自己暴露了,一把抓住她的裙角道:“娘娘!求您殺了奴婢吧!” 曲華裳一腳踹開她,勾唇道:“總算讓我抓住了?!?/br> 語畢,她側頭看向死士,問道:“從剛剛的出手,你可探知到對方實力?皇上對她可是格外看重,說不準留下高手暗中保護?!?/br> 那死士神色詭謐,望向了不遠處的高樓,布巾下傳出他略帶滄桑的聲音 “三腳貓功夫,不足為懼,豎子何等膽大妄為?!?/br> 曲華裳幾不可聞的皺了皺眉,多看了兩眼那死士。 死士趕緊垂首,姿態恭敬。 曲華裳這才收回視線望向那高樓前草坪上豎著的一塊石碑,捧月樓三個用紅色顏料描繪出來的字,本來婉若游龍的字體在這一刻似乎有些張牙舞爪的猙獰。 “聽說這捧月樓是整個玉京最高的樓,不知道從這上面掉下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呢?” 她的聲音響在跪著的宮人每個人的頭頂,炎炎酷暑,每個人卻如墜冰窖,連毛孔都在往里滲著涼氣。 而此時的趙小貴也覺得從頭到腳心都滲著涼氣 “小侯爺!你瘋了?這群宮人根本不敢交代出你在哪兒的!” 謝錦站起身,眉目間有幾分冷漠,道:“為何?” 趙小貴道:“若她們不說,只會是她們死,若是你出了事,她們每一個人都要被誅連九族!孰輕孰重,她們做奴才的自然能拎得清,沒有誰能付得起觸怒龍顏的代價的!” “趙小公公,你知道為什么你打小就在宮里,最得圣心的卻還是你叔父嗎?” 謝錦看著他,趙小貴頭一次在這個吊兒郎當的小侯爺臉上沒有看到絲毫笑意,但盡管如此,他還是被戳了痛處。 “奴才人笨,不如叔父精明,自是沒有資格長伴圣駕的?!?/br> 謝錦搖頭不語 在他看來,這小公公輸的不是腦子,輸得是心。 趙承德能長伴圣駕這么多年,靠的可不光是先皇后所賜這一層情分,而是他懂得揣摩君心。 趙小貴還沒忘記重點,憂愁道:“不管怎樣!小侯爺你快躲躲吧!惠妃娘娘馬上就上來了,奴才去拖一拖時間,時辰也不早了,只要陛下回來了,咱們就有救了?!?/br> “你要上去送死嗎?你攔不住她的?!敝x錦道 趙小貴手指將袖袍都抓皺了,小眼睛中閃過一抹決絕,咬牙道:“不管怎么樣!叔父交代過的,絕對不能讓小侯爺你出什么事!奴才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沒什么!” 說著他就要朝樓梯的位置沖過去 謝錦一把握住他肩膀,因為他已經聽到動靜了,來不及了。 趙小貴依意識到什么,伸手把謝錦往一根柱子后面一推,小聲囑咐道:“小侯爺,千萬不要出聲!更不要出來!你不出來奴才說不準還有得活,你若出來了,奴才肯定是活不成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