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也許是運氣的關系,他在原地等了不到一分鐘就有一輛公交車來。公交車上雖然坐滿了人,但卻并不擁擠,他毫不猶豫地走上公交車,順便給父母發了條消息:我上公交車了。 他發完消息的時候公交車門剛剛關上,他卻看到了十分古怪的一幕。 公交車站莫名的出現了四五個人,那四五個人或看手機或看遠方,都是一副等車的模樣,對他上的這輛車視若無睹。 這是怎么回事,剛剛那些人都還沒有呢。 秦明心中更害怕,但帶著總共就三站地,忍一忍就好這種想法,他朝前走找了個座位,抱著書包側頭看窗外。 亮如鏡面的公交車窗誠實的倒映出車內的情形。 坐在他前后的人似乎也都在看窗外,但總感覺哪里不對…… 秦明心不在焉的想著,只盼趕緊到家。 但公交車似乎開了很久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從他上車起已經過了十五分鐘,而公交車一次都沒有停下來。 他心里“蹭——”的一下瞬間發毛,終于想明白是哪里不對了—— 他前后的人似乎不是看窗外,而是,在通過鏡子一樣的公交車窗看著他。 他忍不住大喊:“司機,停車——!” 可是,沒人回應,他又喊了好幾聲依舊沒有司機的回應。 就在他想起身去駕駛座看看的時候,身后坐著的老婆婆忽然發出幽幽的聲音:“別喊了,沒用的,這輛車是沒有司機的?!?/br> 秦明的牙齒在打顫:“老婆婆,為,為什么沒有?” “因為——這是給死人坐的車?!崩掀牌磐祥L語調,聲音中帶著可怕的空靈和陰森:“這輛車不需要司機?!?/br> 他驚恐地回頭看著坐在他身后的老婆婆。 老婆婆有一頭花白的頭發,公交車內青白色的燈光打在她皮膚干枯的貼在臉上,陰森可怕。 她此時正用詭異又猙獰的表情看著他。 他害怕地轉頭,卻發現了更加可怕的一件事情—— 這輛車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多了許多的乘客,這些乘客將公交車塞得滿滿當當。 在這輛車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似乎都帶著跟老婆婆一樣的表情,死死地盯著他。 一張張清白的面孔,一副副陰森詭異的表情…… 那些“人”都盯著他。 而窗外唯有一片黑暗,連路燈和馬路上的車水馬龍都已經消失,他耳邊只有公交車引擎的“轟隆——”聲。 他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尖叫,拿出手機想打電話求救,但是卻發現—— 手機沒有信號了。 他再一抬頭,驚懼地看到公交車內其他人,都在朝他壓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覺得大晚上看應該有點小恐怖~ 第78章 大陰路段 “所以, 昨天又出現了一個受害者, 是一個叫秦明的小孩子?迄今為止那個公交車站附近半個月內失蹤了四個人,都是上了一輛奇怪的公交車后沒的?” 她聽這次的事主黃放天說完后, 非常直接地總結。 黃放天就是方岑介紹來的大客戶,是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的房地產開發商,一線二線城市的不少高檔樓盤都是他開發的。 出事的是黃放天非常疼愛的獨生女黃箏, 黃箏今年九歲,在上小學, 周三下午放學后跟著母親逛街買東西, 自己貪玩先偷跑過馬路的時候失蹤的。 根據黃放天所說, 妻子岑然一個沒拉住黃箏就調皮地趁著紅綠燈交替的時候跑到馬路對面,岑然當時就想追過去,但無奈那時綠燈時間已過,岑然只好等變燈再過去,但誰想就是這么短短的不到一分鐘時間, 就看不到黃箏的影子。 岑然立刻警覺地打開手機里的追蹤軟件, 利用gps信號來定位女兒的位置, 但沒想到卻完全找不到gps信號。這讓她一下子就懵了, 先是報警,之后聯絡丈夫四處找女兒。 黃放天十分擔心,立刻利用他在警局的關系調出當時街口的監控錄像,卻發現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黃箏站到馬路對面后上了一輛公交車,但是眨眼之間公交車和黃箏都消失了。 就是那么毫無預兆的,忽然……就消失了。 民警們試圖尋找公交車的車牌信息, 但卻發現那個路段所有的監控都沒有拍到公交車的車牌信息。 當時幾個配合辦案的民警不寒而栗,后來還是他們組長出面私下里告訴黃放天,說黃箏已經是這個月在那個路段上了一輛不知名公交車后突然消失的第三個人,這事情非常邪乎,勸他去找個道士驅鬼,同時還給了他道協接待人的聯系方式。 黃放天當時就懵了,他一直是個唯物主義者,信奉科學,覺得風水玄學這一套都是封建迷信,家里從來不搞這些,但現在警察居然讓他當一個擁護封建迷信的人? 但因為女兒那十分離奇的失蹤,再加上警察說的話,讓他抱著不放過任何一絲希望的想法聯系了道協的人,在透過生意場上的朋友,讓對方介紹幾個可靠的大師。 道協負責接待的人一聽是警察給的聯系方式,非常直接地介紹了兩個中年人一起來,而生意場上的朋友給他介紹的方岑大師最近卻是不在b市,讓自己的師妹代替他來。 來的前兩個道協的人在方岑看起來還像模像樣的,穿著一身傳統的三清道袍,一臉淡然清高的模樣。 而之后方岑這個是沒就讓黃放天覺得……頗有些那么不靠譜 方岑這個師妹模樣實在很年輕,也就是個大學生的樣子,穿著打扮時髦漂亮,眼睛大大的,皮膚水嫩透亮,比他見過的不少明星都要漂亮。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就只能做萌寵的小猴子。 當那只小黑猴眨巴著琥珀色的大眼睛看著他的時候,黃放天只覺一陣陣心塞。 這越發的……不靠譜了。 但本著不放棄任何希望的原則,黃放天還是上前跟云琉璃打了招呼,并且說了整件事情。 云琉璃聽后給出了剛才那句總結。 一旁兩個道協的道士皺眉看著云琉璃,兩人彼此對視,其中一個客套地問:“不知道友是哪個門派的?” 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太不像道家人,并且還這么年輕,別是那種上流社會里仗著長相坑蒙拐騙的假道學吧。 “哦,長輩不讓說?!彼届o地回答:“我是方岑的師妹?!?/br> 方岑,顯示你名氣的時候到了。 然而那兩個道士彼此對視,都不知道方岑是誰。 云琉璃:“……” 說好的很有名呢,說好的連楚勝寒這種清高的楚家少爺都認識的呢。 就在擺明是道協出來的道士都直言不認識方岑后,黃放天內心也有點猶豫,騙子是小,可別耽誤了救女兒,要知道他女兒已經失蹤了四天了,他急得頭發都白了一半,妻子更是每天以淚洗面。 云琉璃一看金主的表情不對,看在辣么多可愛的人民幣份兒上她一點大煞之物的清高和不屑都沒有,反倒是十分誠懇地解釋:“我是正一派認證過的……修行之人?!?/br> 她換了一個比較能理解的形容詞。 黃放天還是有點皺眉。 她干脆放棄掙扎,十分直接地說:“我是那個楚家,楚勝寒的好朋友?!?/br> 對不起,又蹭了楚大少爺你的熱度。 這下別說那兩個道士,黃放天的雙目都發亮。 黃放天說:“是風水界的楚家嗎?我之前一直想請楚家的人出山但可惜卻沒有門路,小姐如果能請到楚家的人,黃某愿意再多加錢?!?/br> 云琉璃:“……您放心,我解決不了會請他的?!?/br> 然而她并不是那么的想請外援,她覺得自己可以搶救一下,能行的,堅持堅持還是沒問題的。 實在不行……再說找場外援助的事情。 另外兩個道士也用期待的目光看著她,似乎也想說讓她把楚勝寒給請來。 她摸摸鼻子:“不好意思,我一直和楚勝寒平輩論交,他很有名嗎?” “當然有名?!逼渲幸粋€道士的語氣中甚至帶著加持:“風水大家的楚家,在風水上絕對是一絕,哪里修建筑造橋什么的都以能請到他們為榮,沒人敢得罪他們,真的惹了他們,他們會悄無聲息的改變一些風水,讓你不知不覺中就有大麻煩,到哪里都是座上賓。楚勝寒小先生就更厲害了,他是茅山派掌門人的關門弟子,我聽聞他的畫符和請神之術已經出神入化,可以用上茅之術,小姐既然能跟楚勝寒平輩論交,那必定是有真本事的人?!?/br> 他們一點都不懷疑有人敢冒充跟楚家的交情,畢竟楚家一點都不好惹,睚眥必報,誰敢打著他們的名號招搖撞騙的話,他們能讓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另外一個道士感慨一聲:“吾等雖在道協,但是卻連楚家的邊邊都摸不到,唉?!?/br> 她表情尷尬的抽抽嘴角,講真她確實是不知道楚勝寒原來在道協也是這么牛叉有名,很多人都難以見上一面的人物。 她忽然覺得當初在楚婉家的時候,以楚勝寒的身份對她的態度已經是十分“親民”了。 一個道士又說:“云小姐,我叫林寇,這位同門名叫魯正昌,我們都是白云觀里的道士,有幸加入道協?!?/br> 她笑笑:“我們還是先處理一下黃先生的事情?!?/br> 林寇忙說:“云小姐說的對?!?/br> 在一旁等了一會的黃放天立刻說:“不知幾位道長想從哪里查起?” 林寇二人看著云琉璃,意思竟然是請她那個主意。 云琉璃:“……” 講真,她到現在還是半個外行人野路子,真刀真槍的打一架的話絕對不慫,但是遇到這種事情她還是表示亞歷山大。 她并不擅長這些…… 然而看到眼前三個人期盼的眼神,再想想那一千萬,她頓時覺得自己不能露怯,想了想,靈機一動:“那條路上每天路過的人不少,為什么只有這四個人出事?這四個人如果不是特別倒霉,就是有什么特殊之處,我更傾向于有特殊之處,不知道黃先生能否拿到這四個人的生辰八字?” 說完這番話,她快要被自己的機智折服了。 黃放天一咬牙:“沒問題,我女兒的生辰八字可以先給你,其他人的要等我一會兒?!?/br> 他說完,立刻去將女兒的生辰八字那給他們,之后又各種找人托關系要其他三個人的。 林寇二人頓時用更加欽佩的眼神看著她,內心想:楚勝寒小先生的朋友果然厲害,一上來就能找出一條明路。 于是三個人一起去看黃箏的生辰八字,這一看之下云琉璃還沒說什么,林寇就先說:“大陰,黃先生的女兒命格偏陰,易招邪祟,之前應該有開光的寶貝護身?!?/br> 剛打完電話的黃放天恰好聽到了這話:“這么一說的話,我女兒身上倒是一直帶著一個佛像,是我妻子從寺廟里求來的,還說開過光?!?/br> “這就是了?!绷挚茳c頭:“開過光的佛像可擋一般的陰邪之物,但是卻對極陰的事情沒用?!?/br> 她看了玄學書籍,略同生辰八字,也看出黃箏的女兒命格偏陰,但也不至于在人來人往的傍晚大街上出事的地步,應該是另有蹊蹺,想到這里她說:“單單是命格問題不會造成這么嚴重的事情,我覺得那個路段周圍還有古怪,黃先生可以先打聽著生辰八字,我們一起去那條路上看看?!?/br> 眾人對此沒有意見,黃放天立刻找司機開車帶他們去事發路段。 一到事發路段云琉璃就立刻感覺到—— 這地方真是陰的可以,風水居然如此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