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當時她并沒有懷疑到袁心安身上,還以為是酒吧中有熟人看到她偷拍的。而也是過了很久之后,有一次偶然碰到桃子,桃子才將這一切告訴她。實際上上高中的時候她和桃子關系并不好,那時候桃子也喜歡白旭堯,而白旭堯卻選擇和方晴在一起,這讓桃子非常不爽,所以她曾經公開找過幾次方晴的麻煩。 只是后來大家都成長了懂事了,小時候那些矛盾在現在看來也變得幼稚又可笑,桃子告訴她,當時袁心安去找過她,拿了這張照片給她看,還提議讓她將這照片發到校園網上,這樣一來就可以讓方晴身敗名裂。不過桃子一向光明磊落,就算不喜歡一個人也只會在明面上對付她,不想搞這些陰暗的玩意兒,所以拒絕了。過了不久之后這照片就在校園網上出現了,一并出現了詆毀方晴的帖子,桃子猜想,這一切十有八九就是袁心安做的。 聽到她的話袁心安表情呆滯了片刻,她移開目光,顯得有些心虛,“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彼氲绞裁?,又委屈巴巴的道:“方晴,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你寧愿相信桃子也不相信我,還是說你說這些就是故意為了混淆視聽,想反咬我一口?” 方晴依然很淡定,“是不是反咬,我們以后找桃子對證不就知道了嗎?” 前一世桃子告訴她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好多年之后了,這會兒她還沒有偶然碰到她跟她提起,不過就算這個時間點去找到桃子,她相信她也是愿意說出真相的。 袁心安嘴角一抽,卻還是故作可憐的抹了抹眼淚道:“清白自在人心,我也不害怕對質?!?/br> 袁心安這種人,臉皮又厚又不知羞恥,典型的刀不架在脖子上不認輸的那種。不見到桃子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承認,好在方晴早有準備,要對付她她有的是辦法。 方晴又道:“還有,你說你是從鄉下千里迢迢來找我的,但是我怎么記得你之前去深市打工了,還交了個深市的男友,聽說你是偷拿了他的錢跑出來的?!?/br> 袁心安自然不可能承認,又開始抽抽涕涕裝可憐,“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么?!?/br> 方晴也不急,拿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那邊響起一道粗暴的男聲道:“喂,見到那妞了嗎?” 方晴開的外放,這聲音在場圍觀的和當事人袁心安自然也聽到了,袁心安一聽到這聲音就像是老鼠見到貓一樣,頓時渾身都緊繃起來。 方晴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沖電話那頭道:“見到了,你還有多久到?她現在就在我公司這里,我幫你穩住她,你快點過來,對了,我公司的地址是……” 方晴正要報地址,被驚嚇到的袁心安猛然反應過來,她也顧不得裝可憐裝委屈了,急忙跳過來要搶她的手機,方晴早有防備,將手機抬高,袁心安沒抓到,氣得咬牙切齒道:“方晴你這個賤人,快把手機給我!” 她目露兇光,動作粗魯無禮,哪里還是剛剛那個受到委屈可憐兮兮的小姑娘? 電話那邊的男子聽到袁心安的聲音,音量瞬間提高了好幾度,“袁心安,你個死丫頭,敢偷老子的錢,看老子逮到你不剝了你的皮!” 袁心安嚇得渾身一抖,大概也是怕這男子真的找上門來,所以拉過她的行李箱就急匆匆跑出去了,在出去之前還沖她叫嚷了一句:“你給我等著?!?/br> 電話那邊的男子還在說話,“你別讓她跑了,給我穩住她?!?/br> 方晴沒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方晴一早就知道袁心安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她一個人肯定應付不了她。方晴突然想起了之前袁心安的男友加過她的qq號,問她袁心安的去向,大概袁心安拿他的錢跑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之前袁心安并沒有來找過她,所以她表示不知道之后就將他給刪了。昨天方晴在陌生人那一欄中找了很久才找到他的號碼重新加上,然后跟他聊了一下袁心安的事情,果然如她所料,袁心安是又是拿了他的錢偷偷離開的。 那男子氣得不輕,連夜坐車從深市趕往京市,就是為了抓住她,這會兒袁心安逃得沒影了,她也沒辦法再幫到他,不過袁心安經過這一嚇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在她跟前了。 方晴解決完了袁心安,見周圍還有不少人沒散去,便沖大家道:“很抱歉,因為我堂姐的事情影響了大家工作,不過剛剛大家也看到了,我堂姐就是個滿口謊言的戲精,平時最愛撒潑耍賴,她的話大家也不必當真,不過我保證以后她再也不會出現給大家造成困擾了?!?/br> 方晴態度很誠懇,畢竟都是一個公司的,大家都表示沒關系,方晴離開的時候還聽到有人小聲議論,“你說剛剛那個人是不是神經病???也太會演了吧,虧我還浪費了幾張紙巾給她擦眼淚?!?/br> 方晴低頭笑了笑,直接上了電梯。來到宣傳部,剛一進門,方晴就看到嚴萌正在播放剛剛方晴和袁心安對質的視頻。 方晴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嚴萌也是小孩子心性,竟然這么幼稚。 嚴萌看到她進來,忙沖她招招手道:“方晴你快過來?!?/br> 正好這時候視頻放完了,嚴萌將手機收起來拉過方晴的手走到何藝巧的辦公桌前,沖她道:“何藝巧,視頻你也看到了,想來也該知道剛剛是你錯怪了方晴,方晴那個堂姐以前對方晴做過那些事,我是方晴都不會讓她住進我家,更何況,大家都看過視頻了,也知道方晴這堂姐滿嘴謊言,想來她說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既然現在真相大白,你不該為你剛剛的行為跟方晴道個歉嗎?” 何藝巧瞪了她一眼,看向方晴的時候面色倒是好了很多,“方晴,我確實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也算是無辜的對吧?你看我們是同事,我也是你的前輩,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用這種小事來讓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了,時間不早了,好好工作吧?!?/br> 她這是在委婉的告訴她,她并沒有什么錯,她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也很無辜,既然沒有錯還這么無辜,自然不會跟她道歉。當然大概也是一個因為前輩要跟一個新人低頭認錯,太讓她下不來臺。 上一世,方晴還在那個日語培訓機構的時候也經常會被同工作的前輩刁難,要么就讓她幫著加班,要么只要一出錯就讓她背鍋,有個要好些的同事告訴她,新人都是這么過來的,忍一忍就好了。 那個時候的她,無視掉了康司景這個強有力的支撐,只將自己當成普通的大學生,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找到這個工作又沒有背景,她有太多的后顧之憂,所以面對這些欺凌的時候很多時候都不敢反抗,雖然在那邊的時間不長,但差不多也都是在忍氣吞聲。 現在,她遇到了每個新人都會遇到的狀況,被資歷較高的“前輩”以教訓的姿態欺負,可是卻連一句抱歉都得不到。 對,她是走后門進來的沒錯,可既然已經進來了她就只想好好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她并不想去招惹任何人,也不允許任何人來招惹她。 康司景說過的,以康家的實力,完全可以支撐她除了殺人放火之外的胡作非為,不過她并不是一個愛惹事的人,所以也不會胡作非為,當然,有了這樣強有力的支撐,可以讓她不懼怕任何人的挑釁,也可以讓她有勇氣為自己討回公道。 所以,她并不想息事寧人,她對何藝巧笑了笑,卻一臉理所當然道:“我覺得藝巧前輩你剛剛誤會了我,確實該向我道歉?!?/br> 第11章 何藝巧嘴角一抽,面上的笑意僵硬下來,她冷笑一聲,一臉嘲諷望著她道:“方晴,對你我作為你的前輩可算是足夠關照的,昨天你第一天上班還特意給你帶了一杯咖啡,所以你就是這樣回應前輩對你的關照的嗎?” 她不提這個也就算了,既然她提到了,那方晴也就不客氣了,她依然笑道:“對,藝巧前輩可真是會關照我,給了一杯咖啡就想讓我幫你完成你的任務,就像你對其他同事一樣,每天給同事一顆糖一個小本子就能借著‘請教’的名義讓別人將你的工作完成,這樣一來,你就只需每天到公司來打打卡,涂涂指甲再逛逛淘寶,一天就算過完了,月底照樣拿到豐厚的工資,不得不說,藝巧前輩你真的很會投資?!?/br> 其實何藝巧的小心思很多人都明白,只是何藝巧很會做人,和周圍同事的關系也很不錯,更何況人家也收了她的禮物,能幫的忙也就幫了,大家也都沒有擺在明面上說過,如今方晴直接提出來就越發顯得何藝巧像一個投機取巧的無恥之徒。 何藝巧面色不太好看,一張臉脹得通紅,大概是被人這么直接搞得下不來臺實在讓她火大,她一時忍不住惱羞成怒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么心理陰暗嗎?” 方晴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好吧,就當我是心理陰暗吧,我們現在言歸正傳,藝巧前輩難道不該為你剛剛對我的誤會道歉嗎?” 馬上就是上班時間了,因為兩人之間的爭執,不少同事都往這邊看,還有人在小聲議論,何藝巧盯著方晴,卻見她一臉閑適,顯得格外底氣十足,看樣子不讓她道歉她是不罷休的,何藝巧權衡了一下便稍稍緩了緩面色沖她道:“對于剛剛的事情我很抱歉?!?/br> 方晴見好就收,便也道:“我接受你的道歉?!?/br> 回到座位上,嚴萌嘿嘿笑道:“何藝巧那臉真臭,我真是喜歡?!?/br> 剛剛嚴萌愿意為她說話方晴對她倒是挺感激的,既然她對她這么仗義,那么她也打算交她這個朋友了,之前她不想問太過,這會兒既然把嚴萌當朋友,便問道:“你和何藝巧是不是有什么過節?” 嚴萌撇撇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坐在不遠處的某個背影,“看到那個人沒有?” 方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那邊坐著一個男同事,大家都叫他剛哥。 “他是我的前男友?!?/br> “……” “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何藝巧時不時的就會對他發嗲讓他幫著她做事,他每次都不拒絕就傻里傻氣的幫她,然后我受不了就和他分手了。這就是我討厭何藝巧的原因,因為她,我現在只要一看到那種在男人面前乖巧得像小兔子一樣,老是嗲里嗲氣哥哥長哥哥短叫著的女孩我都討厭?!?/br> 方晴若有所思點點頭,要是換做是她,她也覺得挺惡心的。 中午快下班的時候門口接線的陳姐告訴她,經理讓她去一趟辦公室,說是有事情找她。 方晴不知道經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安排給她,沒多想,急忙就過去了。 經理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剪著一頭短發,干練又有精神,平時說話也很簡潔,一點廢話都沒有,方晴挺喜歡這個上司的。 方晴敲門進去,“經理你找我?” 經理名叫伊娜,她將手頭的文件看完了才抬起頭來打量了她幾眼然后才說:“今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關于你堂姐的事情,既然你都解決好了我就不多說了。所以我找你是想跟你說說你和何藝巧之間的問題。何藝巧比你入職早,算是你的前輩,對公司也有一定的感情,有時候怕新人剛來什么都不懂,做錯事會影響到公司的聲譽,所以該提點的就會提點,只是可能也有提點不當的時候,所以你沒必要用這種事情和她計較。就當是前輩太關心你了?!?/br> 如果她只是個剛入職的小菜鳥,聽到這話大概會覺得經理是在安慰她,不過仔細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她這是在間接說她的不是。 人家前輩好心提點你,那是對你和對公司的關心,你卻不懂見好就收,還死咬著不放,讓人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跟你道歉,你這新人當得也太高調了。 “經理也找何藝巧談過嗎?” 伊娜在座椅上重重一靠,微瞇著雙眼看她,“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公平性?” 她可沒有這么說,伊娜這話倒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經理誤會了,我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br> 伊娜又重新拿起文件來看,“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既然到了我的手底下就希望你收斂一下脾氣好好工作,在這里大家都是一樣的,明白嗎?” 方晴點點頭,“明白了?!?/br> 方晴從辦公室出來之后總感覺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位頂頭上司似乎對她很不滿。 不過方晴倒是也沒有多想,她覺得只要做好她分內工作就可以了。 這個小插曲就這樣告一段落。下午下班之后方晴在得知嚴萌所住的地方就在公司不遠之后表示可以順路送她一程。 當嚴萌看到她那輛迷你甲殼蟲之后便一臉艷羨道:“哇,居然是大眾的甲殼蟲,這種車可萌可萌了。方晴,你們家一定很有錢吧,才剛大學畢業父母就給你買了車?!?/br> 方晴汗顏,“其實這車是我老公買的?!?/br> 嚴萌卻像是被嚇到一樣,“你老公?你這么年輕就結婚了?” 方晴滿臉黑線,暗想姐我上大學的時候就結婚了,不過她還是沖她點點頭。 嚴萌瞅了瞅車內的裝飾,咂咂嘴道:“能買的起這樣的車,你老公一定很有錢吧?” 哦……如果買的起這樣的車就很有錢的話,那她老公應該是巨有錢,她可不會告訴她,她老公原本想給她買蘭博基尼和雷克薩斯lfa。 不過方晴倒是沒說什么,只笑了笑。 方晴正準備發動車子離開,卻見從電梯上又走下幾個人來,方晴認出她們都是宣傳部的同事,其中有一個正好就是何藝巧。 和何藝巧挽著手的也是宣傳部的,大家都叫她霜霜,和何藝巧關系很不錯,這會兒她一邊走進停車場一邊問道:“你們說那個方晴究竟是什么來頭,怎么那么狂?” 她旁邊那個外號叫寶兒的是個娘娘腔,整天穿得花里胡哨,打扮得比女人還嬌艷。這會兒他拿起鏡子照了照,合上鏡子的時候小拇指翹得老高,滿懷深意沖幾人道:“我聽我其他部門一個相熟的人說,那方晴在培訓的時候,總裁助理來找過她?!?/br> 霜霜聽到這話忙道:“你別告訴我,方晴就是靠總裁助理進來的?” 寶兒又照了照鏡子,“誰知道呢?” 霜霜卻滿臉疑惑道:“可是不太對啊,我看過方晴的資料,她家和總裁助理家可不是在一個地方,而且上學的時候也沒在同一個學校,應該攀不上什么親戚吧?” 一直沒說話的何藝巧冷冷哼了一聲道:“想來應該是什么時候搭上了總裁助理了?!?/br> 霜霜還是不解,“可我聽說總裁助理早就結婚了啊?!痹拕傉f出來,她頓時恍然大悟,“那方晴不會是總裁助理的小三兒吧?” 她的聲音有點大,一說完急忙捂住嘴,然后拿眼去看兩人,何藝巧閑閑的道:“說不準還真是?!?/br> 霜霜想到什么,忙道:“藝巧,你以后還是別去招惹方晴了,若她真跟總裁助理是那種關系,要是讓他知道了你和方晴過不去,他在總裁跟前上點眼藥,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br> 聽著這話何藝巧有點煩躁,“我懶得去搭理她,反正賤人自有天收?!?/br> 方晴聽到這話倒是沒什么反應,不料嚴萌卻氣得不輕,眼看著她就要下車去找幾人理論,方晴忙拉住她。 那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上了寶兒的車,很快就離開了,而方晴也發動車子離開。 “這些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眹烂葢崙嵢坏?,“方晴你都已經結婚了怎么可能是那個總裁助理那誰??!” 對于這些人的誤解,她只覺得很可笑,根本沒放在心上,所以由著嚴萌在那里罵罵咧咧。嚴萌罵夠了想到什么又問道:“不過說真的,我其實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進公司的?!眹烂日f完立刻又加了一句:“你別多想,我也沒別的意思,純屬好奇而已?!?/br> 方晴道:“也沒什么,就是我老公和總裁……助理認識,所以托了他的關系?!?/br> 嚴萌點點頭,又安慰她:“你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見識,她們就是沒有后臺羨慕你有后臺的?!?/br> 聽到這話方晴忍不住噗嗤一笑。 說真的,方晴才不會去管這些人的無稽之談,什么總裁助理的小三?虧這些人想得出來。當然嘴長在別人身上她也堵不住,她也懶得去管那么多。不過這些人自己議論就算了,要是還拿出去亂說鬧得人盡皆知有損她的名聲……她們最好是乞求這件事情不要被她那個有權有勢的大佬老公知道,要是讓康先生知道自己老婆被人說成是別人的小三,他還莫名就被人給扣了頂綠帽,以那個人強硬的手段,到時候就有的玩了。 方晴將嚴萌送到她住的地方之后就接到母親方藺芝的電話,方藺芝告訴她,康老爺子去會戰友回來了,還給他們帶了些東西,讓他們過去拿。 每次去康家老宅勢必都會住上一晚,方晴便試探著問道:“司景會回去嗎?” “老先生打過電話了,司景答應會回來?!?/br> 方晴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好,我知道了?!?/br> 掛斷電話之后方晴調整了許久的呼吸才將快要溢到臉上的壞笑憋回去。前一世她不怎么愛去康家老宅,一來是她并沒有真正將自己當成康司景的妻子,所以不想去應付康家的長輩,當然更重要的是,康家人并不知道她和康司景分房睡的事情,所以每次去康家她都跟康司景睡一個房間,雖然兩人一直都是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地上,但是如此曖昧的在一個房間睡一晚還是讓前世的她感到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