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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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娘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她知道這個院子最近賣出去了,買主還沒搬進來,院子一直沒人,但是她沒想到一進去就被人捉住了。原來院子是有主子的,并且就在這兒守株待兔呢。 園娘與魏長坤兩個對坐許久都不肯開口。 魏長坤的耐心一點點的被磨光。 方才進來稟的黑衣人又來了,他道:“人走了,出了宣北坊?!?/br> 園娘很明顯地松了口氣,她下意識地摸著小腹,躲過了國公府追來的人,她和孩子算是逃過一劫了。 門再次被關上,魏長坤看著園娘不疾不徐道:“你第一次跑進我的院子我就知道了,那時候你是國公府三老爺的外室,我若動你,自然會引他追究,可現在你是外逃的外室,唯恐正室追打落水而亡,實在合情合理?!?/br> 園娘雙肩一顫,縱使她千般機智,竟也想不出應對之策,若是她現在不明不白的死了,穆先文指不定還覺得少了一樁麻煩。 終于肯開口了,園娘道:“奴……奴就是為了躲一躲,并無……” 魏長坤捏著茶杯,薄胎的茶杯可真不禁捏,稍稍用勁就碎了,他扔破碎的瓷片,擦了擦手,道:“既然不想說實話,就算了?!?/br> 園娘皺著眉,面色慘白。 魏長坤站起身要走,園娘手里的茶杯掉了,水潑了一地,她抬頭道:“這里是我以前的家!” 魏長坤盯著她道:“你家中有何人?” 園娘雙眼盈淚,道:“我父母親早死,我只有一個jiejie?!?/br> 魏長坤摸出一張勾勒的很簡單的畫像,和園娘長的有幾分相像,是他憑借楚大夫的口述,畫出來的。 園娘看著畫像便呼道:“是我jiejie!” 魏長坤收了畫像,問她:“你可知道當年你jiejie,是替誰在做事?” 園娘茫然地搖頭,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jiejie安置好我,一走就是幾年,一點兒音訊都沒了?!?/br> 麗娘走之前還交代園娘,千萬再也不要回這里來了。 園娘不知道魏長坤是什么人,但是她知道,至少不是她jiejie的主子??刂扑齤iejie的人,就是她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會是敵人。 魏長坤問她:“你jiejie走了之后,可有什么人來找過你?” 園娘搖搖頭,道:“當年jiejie找了主子之后,就把我藏在乞丐堆里,jiejie回來看我的時候都是瞞著人的,她上邊的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br> 若非麗娘多了心眼,把meimei藏了起來,園娘未必能活到現在。 麗娘和園娘姐妹倆本是孤兒,一起上京乞討,麗娘自愿跟著那人做事以換取銀錢,無事的時候,她就住在此處待命,有很長一段時間麗娘都是閑著的,園娘便也過來陪著她住。 后來麗娘不知道為了什么事說是要出遠門,幾年都不能回來,她給了園娘很多銀票,貼身給她藏著,親自送她出城外,跟著一對老實的農戶走了,讓她遠走高飛。 園娘等了很久,等到老夫婦都死掉了,她都沒等到jiejie。因無戶籍,即使以遠親的身份跟了良籍的人,她也不敢四處走動,這些年來她的心里唯一的執念就是找到jiejie。 料理了兩老的身后事,園娘就進了京城,“機緣巧合”知道了一些和jiejie相關的事,并且被穆先文 養做了外室。這一點她沒告訴魏長坤 問到這里,園娘基本也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來。 魏長坤轉而問道:“你接近穆三老爺是為什么?” 園娘低下頭,道:“實在是緣分,穆三老爺才收了我。我一個女子孤苦伶仃,沒有可生存之地,只能依著老爺茍活?!?/br> 后來穆先文給她弄了戶籍,讓她在宣北坊里安心住下,她則時不時去舊時的家看一看,等麗娘歸來,她安慰著自己,或許……jiejie還活著,jiejie回來舊時的住處來找她,到時候姐妹倆還能團聚。 魏長坤看著她顫動的睫毛,沒再多問,漏洞百出的答復,還騙不了他。他對園娘的身世也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這個女人是怎么勾.搭上穆先文的,她的身后到底有誰。 那個人和他父親的死,有沒有關系,還有三年前給他送信的人,又到底是誰。 魏長坤同她道:“你走吧?!?/br> 園娘帶著最后一絲期待,道:“我jiejie還……” “死了?!?/br> 園娘喉頭一哽,最后一絲期望也破滅了,這世上她本就無親無故了無牽掛…… 園娘走后,魏長坤便回了侯府,依舊吩咐人暗中盯著她,查看與她來往的人之中,有沒有身份可疑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幫我捉蟲糾正,指出錯誤,雖然會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感謝大家幫助我進步,么么噠~ 還想問下大家,《嬌縱小娘子》和《直男想追小仙女》,哪個會吸引人點?數據漲的不算好,所以考慮改進下文名和文案。 今天周末出去了一趟,所以二更九點半哦~么么噠 ☆、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平靜了一整夜。 不過穆先衡和穆先文兄弟倆都沒睡好。 穆先衡擔心園娘找準了機會就往國公府大門口來鬧,穆先文則擔心園娘母子的安危,也有些害怕外室果真那般不識大體,鬧的他要與錢氏和離。 清早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穆先衡就起來了,梳洗過后,匆匆吃過早膳,便去了前院吩咐穆總領加派人手看著國公府附近,若有可疑之人,尤其是女子,定不能鬧出大動靜來,安撫為主,捉人為輔。 提心吊膽地去上了衙門,穆先衡又在都督府門口遇見了魏長坤,兩人雖然都睡的晚,年輕人到底體質好些,看著依舊精神抖擻。 魏長坤客氣地打了招呼,穆先衡也問了好,忍著沒打哈切,眼角濕潤。 魏長坤隨口問了一句:“國公昨夜沒有歇息好?” 穆先衡忙道:“為著家事勞神而已,等女兒出嫁了就好了?!?/br> 意思是說,是在替穆筠嫻cao心婚嫁之事。很明顯是敷衍人的話。 庶弟養的外室溜走了,他當然不會告訴外人。 以魏長坤的聰明倒不至于分辨不出來,可惜當局者迷,他卻信以為真了,只道是穆家又給穆筠嫻挑中了那戶人家,壓了壓嘴角,抑著脾氣緩和道:“不曉得是哪家小郎君有這般福氣?” 穆先衡沒想到性子冷淡的長平侯會多問到這個地步,愣然一瞬,道:“哦……當然是……和她兄長一樣的青年才俊,我家仙仙自小便仰慕她大哥,也多屬意英雄人物?!?/br> 魏長坤內心一陣得意,說起年少的英雄人物,難道還有誰比得上他?大小軍功不知幾何,便是穆豐戎也比不得他,京城還有哪個年輕人,敢在他面前說是才??? 一眨眼功夫,穆先衡便行了禮,說要入衙門了,魏長坤點點頭,也回了自己的府衙。 穆先衡進衙門之后料理了幾件武將升任和左遷的事,心里還記掛著穆先文的外室。 魏長坤則完全無心處理公務,他都推了外邊的那些女人,怎么穆筠嫻還肯與他人相看,難道她的心里,竟一點也沒有他的地位? 呼了一口氣,魏長坤腦子有些發脹,仔細回想二人相處過的時候,她對他也不似戲文里那般溫柔客氣,所以說,穆筠嫻待他,是沒有那種意思的? 可她肯把貼身物件送他,又是什么意思?真的只是因著禮尚往來的緣故? 瞧著幕府里沒有人在,魏長坤悄悄地掏出汗巾子嗅了嗅,少女特有的芬芳還未消散,淡淡地縈繞在他鼻尖,像一個綿長的吻落在他臉上。 到底怎么樣,才能讓她對他好一點? 魏長坤身子一熱,竟然有種奔回家去,求了祖母去國公府提親的沖動,可皇帝寵愛皇后,若是穆筠嫻不點頭,這婚事成不了。 像是懷抱珍稀的琉璃,魏長坤并不敢輕舉妄動,這般寶貝,得哄得她自己首肯才行,若是逼急了,還真就只能和琉璃玉器一般,寧肯粉身碎骨,也不愿入他侯府。 魏長坤驀地意識到自己居然動了娶她的心思,所以他變得婆婆mama的緣故是因為……喜歡她?! 抓緊了汗巾子,魏長坤微張薄唇,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心情么?便是直腦筋也變成個彎腦筋了,生怕那人不高興,不滿意,她的一句話都能讓人揣摩個好半天。 更要命的是,穆筠嫻還不是普通姑娘,她總是那樣的頑皮,說著讓人猜不透的話。 真傷腦筋,比打仗還難。 這要是在漠北遇到了一小群韃靼,對面早就陣亡了,都輪不到他算計來去。 這廂魏長坤這個大男人正猜著穆筠嫻的心思,她也沒閑著。 昨兒夜里穆家院門下的忒晚,穆筠嫻早起就讓人去角門上問守夜的小廝了,聽說穆先衡與穆先文兩個先后回來,護院一個沒少,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沒辦成。 這個外室果真像魏長坤說的那樣,來頭不簡單。 一則是出于好奇,二則是出于關心家宅,三則是穆筠嫻對魏長坤的事有些興趣,她便動了心思,想知道外室的來頭。 早起之后,穆筠嫻穿上窄袖便于行動的衣裳,就去永壽堂請了安,同杜氏打了招呼,坐著庶兄的馬車就去了宣北坊。 好巧不巧,穆筠嫻在宣北坊看見了穆先文的馬車,好在今日乘車樸素,沒被認出來,她便躲去一邊,瞧著三叔父的動靜。 穆先文的馬車到了胡同口,他急急忙忙下了馬車,沖進院子里,就看見園娘可憐兮兮地坐在屋子里掉眼淚。 原先憋了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就消散了,穆先文見著人好好的,便沒急著責罵她,反倒是柔聲地問她:“昨夜里我來過一趟,你去了哪里?” 園娘抹著眼淚,蔥白的手捉著穆先文的衣襟,可憐巴巴地抬頭,委屈兮兮地道:“昨夜里動了胎氣,我獨自去了醫館,沒走到醫館,就不知道暈在了哪里,大半夜里清醒過來,才勉強走回了家?!?/br> 穆先文心頭一緊,擔心他的老來子,但是一經長兄提醒,也不敢掉以輕心,也覺這解釋有些荒謬,換上冷眼看著園娘,輕聲問道:“怎么沒叫小翠替你去請大夫?” 小翠是伺候園娘的丫鬟,理應日夜跟在她身邊。昨兒穆先文來此處沒找到人,也叫人去小翠家中找尋,因小翠家在城外,去的人還未回來。 園娘解釋道:“小翠說家中母親病重,前兩日就跟我告了假,我想著肚子都過了三月,應當是穩了,老爺您又幾日不來,就許了她先回去。哪曉得她白天一走,妾夜里就動了胎氣?!?/br> 仔細思慮一周,穆先文奇怪了,園娘一個孕婦能去多遠,昨夜他在宣北坊附近轉悠了許久都沒見人。 便問道:“昨夜你暈倒在何處?” 園娘尖尖的小臉慘白,答道:“西斜街過去第三個胡同那邊兒?!?/br> 穆先文動了怒氣,拔高音量道:“你去那邊做什么?醫館又不在那邊!”他去醫館尋過了,只是醫館關了門,沒有大夫,也沒有病人。 園娘嚇得一顫,淚盈余睫,眼神里委屈與畏懼并存,拭淚道:“這里醫館的大夫昨夜出診早早的關了門,妾不自己去西斜街那邊,還能去哪邊!可憐妾身小腹發痛,忍著疼走了那么遠的路,差點沒死在外邊兒!” 抹了抹眼淚,園娘一咬牙,狠心道:“老爺這樣不憐惜妾,怎么不叫妾死在外面才好!” 穆先文丁點破綻都沒找到,只是他還是不大相信,沖貼身小廝使了眼色,讓他去醫館詢問,昨夜是不是下午就出診了,又問園娘怎么回來的。 園娘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紅紅的,吸了吸鼻子,解釋道:“夜里凍醒了,許是三更天的樣子才回來,若非早上隔壁嫂子來借東西,怕是真要死在這里都沒人發現!” 三更天,穆先文早就走了。 穆先文坐下審視著她,問道:“既然無人伺候,夜里怎么不去隔壁求人,你自己出去找大夫,若出了意外,你可知道會一尸兩命?” 抬起下巴,園娘眼里少有的出現了不溫柔的眼神,她含怨地看著穆先文道:“若無孩子,妾身跟著您也就罷了,若哪天您厭棄妾身了,一口薄棺材也就了結了。偏老天爺不饒人,要送給這個孽胎禍根來折磨妾身,左鄰右舍問我丈夫是什么人,孩子將來姓什么,妾身都不敢答!” 頓了頓,園娘道:“若非早上隔壁嫂子瞧妾身話都說不出來了,妾身哪里躲的過去人家追問?” 一副疑惑模樣,園娘微皺眉頭看著穆先文道:“老爺不關心妾身死活,反倒這般詰問妾身,難道府上出了變故,是夫人她要……”驚訝地捂著嘴,她驚恐又委屈,咬著唇,就是不讓眼淚掉下來。 園娘低下頭哽咽道:“妾身明白了,早晚有這一天,老爺還是放妾身去罷?!?/br> 小廝回來了,穆先文出去了一趟。 小廝道:“老爺,小的問過大夫了,他確實昨夜出診二更才歸來。老爺……”他看了一眼院子外邊,小聲道:“隔壁婦人正張望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