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并且迅速借著這門親事,為薛家在京城鋪就了一條路。 ...... 元姐兒在將繡衣上的鳳凰繡完一只后,便將繡衣放到一旁,專心的繡起了蓋頭。等到蓋頭繡完,元姐兒才返回來繼續繡另一只鳳凰。 在元姐兒繡蓋頭的時候,賈璉成親的日子也到了。 因她是待嫁女,像是成親這樣的事情她都要回避一二,以免沖了各人的喜事。 雖然她不在乎,可她不知道賈璉的這位璉二.奶奶在不在意。 陳氏的嫁妝不少,除了自家準備的,還有皇貴妃賞的,兩位表兄弟添的妝外,還有陳氏一族以及其他親朋的添妝。 幾十只大箱子依次擺在榮禧堂,元姐兒坐在自己的屋子里聽說了陳氏嫁妝大概幾何后,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陳氏成親在前,她的這份嫁妝擺在這里。也不知道之后進府的珠大奶奶要是嫁妝不如陳氏,也不知道她們家那位二太太會怎么心口痛呢。 一針一線的繡著蓋頭,元姐兒心情極好。聽著前面榮禧堂里的喧嘩,元姐兒心情極好的問樓葉,“二太太醒過來了嗎?” 樓葉抽了抽嘴角,點頭道,“醒來差不多兩刻鐘了。剛剛已經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現在正鬧騰呢?!?/br> 元姐兒笑了一聲,“鬧什么?說她沒有害老太太?那也得有人相信不是。我想老太太應該是不相信的吧?!?/br> 就算是相信二太太無辜,可臉上那么一塊黑疤,老太太也會遷怒二太太的好吧。 樓葉小心的打量了元姐兒一眼,問道,“姑娘,您要去看看二太太嗎?” 看她? 元姐兒將針線放到一旁,單手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是得去看看了?!?/br> “走吧,咱們去看看她?!?/br> 作者有話要說: 先去睡覺了,回頭改錯別字。大家晚安。 第188章 不是一家人, 不進一家門。元姐兒心里念著王夫人, 一臉陽光燦爛的去梨香院探母。就是在榮禧堂應酬賓客的邢夫人也對自己這位妯娌上心著呢。 王夫人前腳醒了,后腳自然是要請太醫過府診脈?,F在管家的是邢夫人,周瑞家的只得打發人去知會邢夫人一聲, 好歹出個帖子請個太醫來。 邢夫人嫁進榮國府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碰見王夫人這般狼狽的時候。 想到這些年她在王夫人那里受的鄙夷和嫌氣, 邢夫人便覺得趁著管家權在手,必須折騰折騰。 今天是大房長媳送嫁妝的日子,本就請了喜樂在府中吹奏。怕王夫人聽不見,邢夫人還特意抽調了兩人在東院后罩房那里吹。 要知道梨香院就在大房所居東大院的后面。后罩房正對著王夫人的居住的院子。 王夫人前腳醒來,后腳就聽到了賈璉的喜樂。氣得心肝脾肺都直抽抽。 邢夫人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再加上多年前管家權就沒留住。這一次邢夫人也覺得王夫人醒了,新娶的璉二.奶奶也要入府了, 這管家權更不會在她手里呆多久,所以更是無所顧忌。 有權不用, 過期做廢。 于是在與綠柳‘研究’了一番后, 邢夫人就派了身邊的大丫頭, 一會兒就給王夫人送碟點心分喜氣去。 那丫頭一會兒端過來一碟點心, 說的話,給的理由都是同一個。 我們璉二爺大喜的日子, 二太太抱恙不能赴宴, 送份點心,請二太太同喜。 今天添妝來了不少本家人,這樣的點心是一早就做好, 準備給上門的賓客時用的。 那丫頭第一次送點心的時候,王夫人面上不顯,心下鄙夷極了。 果然是小門小戶出身,送個喜餅竟然小氣巴拉的只送這么一小碟子。 寒酸到骨頭里去了~ 可等那丫頭第二次,第三次送的時候,王夫人才明白邢夫人玩的是什么。 看著不過一會兒功夫,她房間的桌子上就擺了十來碟點心,王夫人當場氣得直哆嗦。 醒來不過幾刻鐘,王夫人就發現榮國府已經變天了。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老太太發病時。 那時候請來了馬道婆,馬道婆對他們說可以反彈給施咒的人...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打發走一臉失望的趙姨娘,又用眼神逼退了剛剛當著她的面就奉承趙姨娘的金釧姐妹。 最后留下周瑞家的,詳細的詢問了這堪堪月余的發病史。 聽說馬道婆走了,老太太好了,她卻發病了。跟老太太一模一樣的病。 王夫人想到老太太發病時喊打喊殺的模樣,眼前陣陣發黑。 再等到聽說老太太去看她,她不但生生從老太太臉上撕下了一塊rou,還在眾人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將那塊rou吞食入腹,當即便有些反胃惡心。 搬出榮禧堂,搬進梨香院,搬家時太忙亂,又丟了不少嫁妝......周瑞家的說一句,王夫人的臉就黑一分。 等到聽說賈璉竟然中了進士,她家珠兒還在寺里給她祈福時,王夫人整張臉已經黑得跟墨似的了。 心中狠狠的記下這一筆后,王夫人心疼的連忙叫周瑞家的派人接賈珠回府。 王夫人一醒來,周瑞家的就想到這個了。王夫人一吩咐,周瑞家的連忙走到門口吩咐了個跑腿的小丫頭速去她們家,叫她男人親自將賈珠接回城來。 現在旁的都是虛的,緊緊抱住女婿這條大腿才是真的?,F在出了家孝,若是趁著大奶奶進府前,她閨女坐下胎,不管生男生女將來都有依靠了。 站在院子里,周瑞家的看著那小丫頭跑出去,心里對王夫人也升出了許多怨恨。她好好的閨女若是嫁到外面去,怎么也是個正頭娘子?,F在倒好,一輩子看人臉色過日子。 大奶奶若是個好相與的,她閨女的日子還不會太苦。此時此刻,周瑞家的才發現大太太雖然不著調,可大房的綠柳姨娘和早前大老爺納進屋的妾室過得都比他們二房要好。 若是大奶奶的性格跟大太太似的,沒事愛點小財,從不磋磨人,她也能少擔些心。若是跟二太太一般...周瑞家的搖了搖頭,心里發苦。 若是當初,唉,一步錯,步步錯。 嘆了口氣,周瑞家的剛要轉身進屋就發現元姐兒帶著丫頭來了。 不知道怎么的,遠遠看著元姐兒臉上的笑,周瑞家的竟無端打了個寒顫。 不管心中對元姐兒的存在有多么打怵,周瑞家的還是笑臉上前,對元姐兒做出迎接的模樣來。 “太太醒了,□□叨大姑娘,奴才剛要派人去請大姑娘,大姑娘就來了,可見到底是親母女,心意相通呢?!?/br> 元姐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周瑞家的,臉上的笑容極諷刺,“親母女?還心意相通?嘖~” 冷笑了一聲,元姐兒停在周瑞家的面前,直直的注視周瑞家的,直接周瑞家的在元姐兒的視線下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元姐兒才收回視線抬頭看向天空一眼。 收回視線,面上浮現一抹冷笑,用著只有她和周瑞家的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說的對,我們是...親母女?!?/br> 嫡嫡親的親母女。 許是元姐兒說這話時,帶著出極濃厚的感情色彩。聽得周瑞家的渾身發毛。 這對母女到底有多親,周瑞家的怕是府中最清楚不過的了。二太太醒來這么久了,也沒想著要叫大姑娘,可見大姑娘在二太太心里壓根就沒有什么地位。 而咱們這位大姑娘...怕也不是個多孝順的。 不過這娘倆針尖對麥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事情,反正她是習慣了。 尤其是...... 訕笑的讓了讓身,周瑞家的一臉恭敬的請元姐兒進屋。 元姐兒見此,也沒多做逗留,見金釧姐妹站在屋外,便讓跟來的丫頭都留在門口,只身帶著樓葉進去了。 元姐兒并不是天天都會來看望王夫人,就算是來了,有的時候也只是在外室站一站或是連屋子都不進走個形式就離開。 此時進了內室看著王夫人半靠在床頭,一臉憔悴的樣子,元姐兒發現這么折騰下來王夫人雖然氣色不好,但卻神奇的胖了。 難道真的是想的少,動的少才胖的? 心寬體胖的最佳體現了。 被自己的形容詞囧到了,元姐兒抬腳走到王夫人床前三步遠的地方。 駐足行禮,仿佛對于王夫人的醒來毫不意外。 王夫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元姐兒的態度,她只焦急的對元姐兒說道,“那個馬道婆一定有問題,這一定是大房的陰謀,就是為了將咱們一家趕出府,好讓他們霸占榮禧堂?!?/br> 說完還不解氣的瞪了元姐兒一眼,她覺得她生的這個閨女就是個傻子,天天胳膊肘往外拐,好嘛,現在被人算計了吧。 不但她搬出了榮禧堂,竟然連大丫頭也搬出了住了十幾年的院子。說起搬院子,王夫人又氣憤的說道,“你那院子本來是準備給你哥哥成親以后住的。瞧瞧這都是什么事。哎呦,我苦命的珠兒呀......” 元姐兒見王夫人一醒來就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椅子,瞧了一眼站在屋里的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抽了抽嘴角,認命的給元姐兒搬椅子。 真沒見過大姑娘這樣的主子,但凡干點粗活,有旁人在的時候絕對不使喚自己人。 椅子就搬到元姐兒站著的地方,見椅子搬來了,元姐兒上前一步坐了下來。見元姐坐下來,樓葉又將屋中一個圓凳子搬到元姐椅子邊,將剛剛邢夫人派人送來的幾碟點心挑了元姐兒愛吃的放在圓凳上,隨后又將房間中裝桔子的琉璃高腳果盤端了過來。 元姐兒在果盤里挑了個母桔子,用修剪得極好看的指甲輕輕的劃破桔皮...... 看著這對主仆旁若無人的作態,本就憤怒的王夫人更是氣得猛喘氣。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王夫人才咬牙問元姐兒,“我說了這么多,你到底聽沒聽進去?啊,你到底長沒長心?” 元姐兒咽下嘴里的桔子,這才對王夫人笑道,“太太莫急,我知道您要說什么。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詛咒老太太的事不是您干的,我相信呢。您又不傻,詛咒老太太對您來說百害而無一利。闔府上下,您與老爺對老太太最有孝心。這些我都知道呢,您老這剛剛醒來,可千萬別再著急上火了?!?/br> “你相信?”一看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王夫人就不得不懷疑元姐兒的話?!斑@事確實不是我干的。到是你,你哥哥被人擠兌出府,你怎么也不知道攔一攔?” 聽到這話,元姐兒詫異了,“太太,珠大哥哥可是出去給你祈福。我若是攔著他,我成什么人了?而且您能醒過來,說不定還有珠大哥哥的功勞呢?!?/br> 二房廢了,她也完了,現在就只有元姐兒能夠幫著她翻盤了。壓下心里的火,王夫人極認真的說道,“老太太中邪的事,越想越蹊蹺,你們老爺還不相信我?!甭牭街苋鸺业恼f賈政這些日子的表現,王夫人更是氣惱,外加心寒。 元姐兒點頭,“誰說不是呢。我相信不是您做的,可老太太臉上的傷,真的是您咬的。當時屋里屋外好多人都親眼瞧見了?!?/br> 頓了頓,元姐兒看著王夫人的嘴唇,意有所指,“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老太太臉上那塊被您咬出來的傷口,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傷口雖然結痂,可那處的膚色卻變得焦黑。就跟中了什么毒似的?!?/br> 王夫人聞言眼睛跳了跳,元姐兒來之前她也聽周瑞家的說起過這個?,F在又聽元姐兒這么說,一時間讓王夫人有些接受不能。 想了想,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許是中邪的時候,沾染的鬼毒吧。我現在醒過來,老太太的傷許是也會轉好。只是那個馬道婆,真的失蹤了?” “嗯,跑了?!彼H自安排人送到她家阿砍手里去的。 “廢物,你怎么連個人都看不住?!甭牭竭@里,王夫人實在壓不住火氣了。 讓周瑞家的給她倒了杯茶,潤了潤喉嚨,王夫人又氣憤不已的指道,“我看這事跟那個馬道婆脫不了干系,若是找到她,嚴加拷問定能知道是誰在背后搗鬼?!笨上н€讓她跑了。 這個時候的桔子一般都有籽,元姐兒將桔子吃了,將籽吐到桔子皮上。一邊將桔子皮放到圓凳子上,一邊用帕子仔細的清理自己的指甲上桔子皮留下的色素,“太太說的是,若是嚴刑拷問說不定真的能問出些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