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元姐兒自也是跟著九公主一道。 請過安,皇子們留下跟當今說話。女眷們則是出了御帳便三三兩兩的離開了。 十二皇子妃本就有心跟著九公主和元姐兒一道走,便故意落后了幾步,然后在眾家女眷同情的眼光中被九公主和元姐兒拉走了。 拉著十二皇子妃的手,元姐兒笑瞇瞇的‘表白’,“這么多的嫂子弟妹里,我最喜歡的就是十二弟妹了?!?/br> 十二皇子妃:那是因為整個皇家女眷里就我比你胖。 “我也是極喜歡十二弟妹的呢,十弟妹扎得一手好花,那絡子也打得極精致。前兒十二弟妹送過來的那兩個絡子我喜歡得什么似的。不如去我那里教教我們可好呢?!?/br> 十二皇子妃: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然后讓我給你們倆打了好幾個絡子。 總之十二皇子妃被一左一右纏上來的九公主和元姐兒生拉硬拽的弄到了九公主的帳篷。 元姐兒是真的有心拉攏未來的皇位,九公主雖不知元姐兒真意,卻也覺得跟著元姐兒走,一定不吃虧。 于是倆人便這么纏上了十二皇子妃。 伸手不打笑臉人,又是自己的大姑子,十二皇子妃也只能任由這二人親近靠攏。 再加上這二人花式捧著她,是個人都喜歡聽好話,十二皇子妃自然也不例外。 在九公主的帳篷里消磨了一個上午,剛用過午膳,北狄王便派人約了九公主一道騎馬去。 到了圍場,男女大防就松了許多。日常無事,已婚的夫妻會相攜著打獵騎馬。九公主與北狄王是未婚夫妻,除非一方死了或是北狄叛變了,否則這門親事就再無更改。 也因此北狄王為了表示對大良的臣服以及對這門親事的重視,便時常會約了九公主去騎馬打獵。 當然了,就以九公主的騎術,她能做的也就是由著太監牽著馬,她在馬背上看著旁人打獵了。 元姐兒打了個哈欠,絲毫沒有當燈泡的心思。人吃飽了就應該睡午覺,元姐兒這種將吃喝玩樂看得極重的人更是怎么享受怎么來。 然而九公主想去,又不好意思只跟著北狄王一道,便死活拉著元姐兒一道去。 根據以往當電燈泡的經驗,元姐兒便又生拉著十二皇子妃一起去。 至少還能有個說話的人。 于是到了最后便是元姐兒和十二皇子妃在前面騎著馬,九公主和北狄王在她們身后騎著馬,而那些跟過來的太監宮女和侍衛則在她們前方和后方不遠不近的跟隨著。 在古代,為了表示君子不貪戀女色,最好的表達方式就是白天不進后院,不進臥房。 十二皇子雖然對這種說法不以為意,不過這會兒子在圍場,根本沒有門禁一說,于是也不得不重視起這些不成文的規定了。 十二皇子妃想著自己白日無事,又抵不過元姐兒的癡纏和九公主眼巴巴的小眼神,便只無奈的嘆了口氣回自己帳篷,換了身衣袍便帶著人跟著九公主他們一道去了。 五皇子早就在他們一行人必經的那條路上做了埋伏,雖然看到十二皇子妃也在隊列里,但到底沒有放棄箭殺元姐兒的計劃。 “放箭?!蔽寤首右姷阶哌M射程里的一行人,絲毫沒有猶豫的對自己身邊的神射手下令道。 那神射手聞令,搭弓就是一箭。 ‘嗖’的一聲箭支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元姐兒射來。 元姐兒下意識有感,轉頭朝著那箭支飛來的方向看去。瞬間雙眼睜圓,整個身體趴在了馬背上,只剛趴下,就想到就想到與她并駕齊驅的十二皇子妃。 想到此,元姐兒咬牙從空間里拿出一把精鋼所制的折扇,刷的一下打開,立起身子擋在胸前...... 然而也不知道元姐兒是下意識的行為還是真的有心機,當箭飛過來的那一剎那,她竟然還大聲叫了一句:“皇子妃小心?!?/br>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除了被女色迷惑的北狄王外,便只有元姐兒這個從小就沒放棄自我鍛煉的人反應過來了。 再加上他們出來,本意也不是打獵,而是配合某對未婚夫妻加深感情,所以侍衛和侍候的人都不遠不近的跟在他們前后,一時反應過來迅速靠近也需要時間。 神射手的第一支箭被元姐兒突然打開的鐵扇擋住了,那箭上的力量極大,直接卡在了鐵扇上。 元姐兒左手被震得發麻,可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看著那支穿過鐵扇近在咫尺的箭頭,那幽幽泛起了森藍光澤,元姐兒當機立斷的服下了那僧道給的小藥丸...... 第149章 這世上總有你在意的東西, 而后這些東西又讓你心甘情愿的被束縛著。 當你放棄了那些你在意的, 那些能讓你感覺到束縛的東西也就再也束縛不了你了。 元姐兒身上,就有著這個時代許多人都沒有的束縛,這也是她活得比別人快樂恣意的原因。 元姐兒放棄的不單單是束縛, 還有責任。責任是一個沉重的負擔,卻也是最真切實在的, 解脫了重任,雖然不負責任,卻也變得更加的自在自我。 當然,這也多虧了被她放棄的是振興賈家的沉重責任。若是換成了林如海的林家,說不定也就不會這般說放棄就放棄了。 這要怪, 就只能怪賈家兒孫興旺。 (→_→) 元姐兒可能真的是李白的徒弟,她雖然也有憂患意識。但更多的卻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灑脫和...瘋癲。 對這個時代沒有絲毫的歸屬感, 她覺得她就是在一場真人大型游戲里。在這里,她不在意名, 她也不在意利, 就連長生不老的壽命, 她也沒有想過放棄口腹之欲來養生。 然而她所身處的這個大環境, 卻極少有她這樣的人。于是就變得極為與眾不同,也極吸引旁人的視線。若不是她那不著調的本性, 說不定眾位皇子求娶時會更多幾分真心。 說白了, 像她是這樣自私和無所顧忌的女人,就是個壞女人。 比那些一打眼就看得出來的壞女人還要壞。 時間長了,就像是一副慢性毒.藥, 明知道不可取,卻還是一步步向她靠近...... 用袖子做遮掩,元姐兒將藥服下去的時候,想的竟然也不是司徒砍知道消息時會如何,而是這藥的藥性是不是真的如那對僧道所說的不傷及她的身體。 是人都有些被害妄想癥,再加上元姐兒昏迷前的那聲喊叫。于是甭說旁人了,就是十二皇子妃自己都覺得那支箭是沖著她來的。 元姐兒不過一個被當今認回來的異姓公主,將來勢必要和親的人,她跟任何人都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而她,十二皇子正妃。她男人后院那些女人,還有她男人在外面的那些兄弟和父親的政敵...... 十二皇子妃不似元姐兒一個沒落貴族家的女兒,她父親是朝中重臣,手握大權。她深刻的知道,若是她死了對十二的打擊和損失會有多大。而她的家族也會因此造成更大的損失。 此時元姐兒服了藥便俯身在馬背上,既避免了自己跌落在地,也躲開了暗處可能再射過來的箭。閉上眼睛,慢慢的調節呼吸。聞著馬兒身上的那股子怪味,元姐兒還有閑心想著這馬身上有沒有跳sao。 元姐兒剛剛是將鐵扇打開橫置胸前,這會兒子鐵扇和箭都落在了馬下,十二皇子妃沒想那么多,只以為元姐兒怕是已經中了箭。一邊尖叫著一邊從馬上下來。利用她和元姐兒的馬做掩護。 九公主早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得失了聲音。北狄王直接將九公主交給他帶來的北狄侍衛,然后驅馬上前去看元姐兒的情況。 元姐兒閉著眼睛放緩呼吸,旁人自是看不出來她是真暈還是假暈。 男女有別,北狄王看了一眼元姐兒,便低頭去看還插在鐵扇子上的箭。 那箭頭泛著藍光,分明是淬了毒的。 北狄王先是一驚,然后心頭又泛起了一抹不解。 這箭頭上...沒血呀。 沒血就代表著沒中招,既然沒中招那又為什么會昏迷呢。 嚇暈的? 再看一眼那把鐵扇子,北狄王將這個想法拋出腦外。 那么緊急的一瞬間都能想到出手攔箭,又怎么可能會嚇暈呢。 讓侍衛將三位女眷圍起來,北狄王先派了從北狄帶來的侍衛去按著方向抓兇手。然后才帶著人以最快的速度回了行營。 一回到行營,整個行營就傳遍了。 有人要殺十二皇子妃,卻傷著了十公主。 當今正帶著幾個兒子和朝中大臣在那里議事,消息傳來的時候,眾人的視線都放在了十二和當今的身上。 十二的臉色難看極了,當今的臉色雖有些難看卻并不太明顯。 當眾人都在想著不是親生的,平時再寵,關鍵時刻就看出來的時候,當今站起身,說了一句稍后再議,便大步離開了。 十二緊隨其后,其他皇子互視一眼也跟著去了。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便都回自己的營帳里準備一份探病的禮去了。 元姐兒猶如一只木偶一般被樓葉和九公主的侍女侍候著換了身衣裳又松了發鬢,像個沒有知覺的洋娃娃好不可憐的趟在自己的帳篷里。 樓葉看一眼元姐兒,就回頭瞪一眼夏糧。 本來守夜這活是夏糧和東子輪留干的,后來元姐兒覺得這樣不行,會將兩人都熬壞的。便決定讓東子晚上負責守夜,白天留在帳篷里休息。 樓葉看家,夏糧跟她回來進出。 此時樓葉心里怨怪夏糧沒保護好元姐兒不說,只夏糧心里也很自責。 他牽馬走在馬側,竟然沒有發覺那箭射過來。想到這里,夏糧就愧疚得不行。 “太醫,您快給我們公主看看,到底是什么毒,不破皮都可以讓人昏迷的?” 太醫是司徒砍的人,就是以前在宮里的時候,就是時常為元姐兒的裝假看診斷書的那位。此時自是用心救治,然而他診脈了半天,那是什么也沒診出來。等到夏糧情急的問出來,太醫嘆了口氣,羞愧道,“微臣醫術不精,竟然查不出公主所中何毒?” 說是中毒了,可看這脈相是真的診斷不出來呀。 九公主和十二皇子妃呆在里間元姐兒床榻前。北狄王卻只能呆在屏風隔出來的外間聽著里面的動靜。 北狄王是知道元姐兒的。 他約九公主出來,十次里竟有...十次都是這位十公主做陪的。雖然惱她沒眼色,可到底北狄王也知曉這位十公主有多得‘圣寵’的。 若是因為他約會而折了這么一位公主進去...北狄王打了個冷顫,一種莫名的恐懼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野獸一般的直覺,讓北狄王躲過不少危機。此時這種直覺再一次提醒著北狄王,元姐兒要是醒不過來,他得有不少麻煩。 還是大.麻煩。 ...... 九公主和十二皇子妃一聽太醫說這種話,心下都有些驚慌不已。讓人拿了箭頭給太醫看,只太醫看了半晌卻搖頭。 “這箭頭上的毒,微臣能解,只從公主的脈相來看,仿佛中的并不是這種毒?!?/br> 聽太醫這么說,整個帳篷里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當今正好走進來,聽到太醫這么說,直接吩咐人將他帶來的兩個御醫以及其他太醫都叫過來。 戴權聽了吩咐,連忙走到帳篷外一番吩咐不提。 當今吩咐完,便繞過屏風走進了里間,看到卸妝后躺在那里的元姐兒,皺著眉問九公主事情是如何發生的。 九公主正在那里自責,聽到當今問話,朱唇未啟淚卻先流了出來。 “都怪兒臣不好,若不是兒臣,十meimei也不會受傷了?!闭f話時自責,愧疚都快將九公主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