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哎呀,換什么衣服呀。又沒打赤膊,您老還是趕緊收拾藥材,人家著急著呢?!?/br> 見戴權拉著不動,元姐兒當即將樓葉一直拿在手里的披風一把拎起來,在空中一抖,然后就給戴權披上了。 “行了吧,就您老事多,跟個大姑娘似的。不對,就是大姑娘也沒您這樣矯情的。走吧,走吧?!闭f完這話,也不管戴權那崩潰的神色,給樓葉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就挾持著戴權往當今放藥材的地方走去。 戴權看著自己沒了袖子的胳膊,以及那截還被人拿在手里的袖子,仰頭望天。 難不成這也是他的錯? 扭頭看一眼元姐兒,戴權這回是真的同情起當今了。 甭說他同情當今了,當今心底也記得他的好呢。 畢竟也不是誰都能讓元姐兒這么折騰的。 一時,元姐兒接過兩份藥材,便讓人去準備車駕她要出宮去。 當今既然已經認下元姐兒當公主。她在宮里怎么不著調都無妨。但出宮去,那是皇家的臉面。 戴權說什么也不同意元姐兒就一身女官宮裝出門,于是元姐兒只能回房間換了身華麗的宮裝。 華麗的宮裝,公主的車駕,又帶了幾個御書房那里的宮女太監,元姐兒強勢的攔下了公主出行的那些啰里啰嗦皇家儀仗。在戴權底線范圍內,以一種元姐兒看來一點都不寒酸的方式,由著侍衛護衛,緊趕慢趕的出了宮。 元姐兒一上馬車,臉上的神色就是一暗。樓葉看著元姐兒裝了一路,心里也有些沉悶。轉頭看了一眼馬車,小聲的對元姐兒說了一句,她們現在坐的馬車就是將來她出行時的馬車。 “你怎么知道是這輛,而不是同規格的車攆呢?”看出樓葉沒話找話是想要讓自己轉換心情,元姐兒便也笑著問她。 樓葉見元姐兒有心情搭理她這個話題,連忙指了一處給元姐兒看。 元姐兒探頭看去,見是一個什么東西劃出來的劃痕。心下一轉,便知道這是上次樓葉過來時,悄悄做的記號。 元姐兒彈了彈樓葉的額頭,從手上擼下一只鐲子,“帶著玩去?!?/br> 一個手腕上帶上兩三個鐲子,也不嫌墜的慌。反正元姐兒是不耐煩極了。摘下來一個,感覺輕了不少。 樓葉笑著接過,怕丟了,順手就帶在手腕上,然后還抬起手腕給元姐兒看。 樓葉可比元姐兒瘦了好多,手腕上帶著那個鐲子,正經還沒元姐兒戴時好看。 小小的嘆了口氣,樓葉小聲道,“真沒想到這帶鐲子還得手腕有rou呀?!?/br> “那是,你以為姑娘這一身rou是白長的?”元姐兒頗為自得的朝樓葉炫耀,“要這是在盛唐,你家姑娘絕對是一美人?!?/br> “姑娘現在也很美呀,雍容貴氣?!?/br> “哎呦,真會說話。姑娘就喜歡你這股子實在勁。不像那些人,一看就是嫉妒你家姑娘,卻還要清高的裝作不屑于顧?!闭f完,元姐兒又從頭上拿下一只釵,挑了個位置插在樓葉頭發上。 “姑娘天生麗質,奴婢是實話實說。那些人就是算嫉妒,不還是得承認姑娘比她們強出百倍去?!痹銉弘m然不常戴這些首飾,但是宮里給元姐兒準備的公主頭面卻沒一樣不精致,元姐兒毫不在意的隨手賞出去的東西,都夠普通人家小半輩子的積蓄了。 主仆倆個在馬車里的話,到底還是傳到了外面。旁的不說,只說給她們趕車的小太監,以及車外跟著車行駛的宮女們神情都有些一言難盡。 難道這對主仆往日里就是這么說話的? 不忍直視呀~ ╮(╯▽╰)╭ 說些感興趣的話題,卻實能讓人心情變好。元姐兒就算是擔心司徒砍和賈璉的傷勢,到底還是讓自己放松下來了。 一路到了司徒砍的郡王府,侍衛和太監上前去通報。之后王府大門大開,元姐兒的馬車直接駛進了王府。 因是名義上的‘兄妹’,再加上司徒砍從沒將元姐兒當成外人,所以元姐兒是在司徒砍所居的正院前下的馬車。 外面都已經清場,太醫也已經離開了,除了一些侍衛和太監再看不到任何不相關的男性生物了。 元姐兒只帶了自己名下的三個人進了司徒砍的房間,其他人都被攔在了外面。 一進入房間,元姐兒便看見正中央羅漢榻上的司徒砍。 “哎呦我去,調色盤~” 司徒砍本來還極高興元姐兒來看他,可聽到元姐兒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后,直接怔在了當場。 他是知道自己這張臉被人招呼過的,只回來的時候并沒有照鏡子。此時聽元姐兒這么說,當下就有些急,連忙吩咐下人拿鏡子來。 元姐兒見他這般,直接張嘴攔了下來,“甭看了,再看也是那樣。你府里人少,看多了,晚上睡不著覺可怎么是好?” 也不知道是rou疼,還是聽了元姐兒這話心肝氣得發疼,司徒砍抽著嘴角半天說不出話來。 見司徒砍這樣,元姐兒突然發現自己的口氣略于熟悉了些,連忙按禮給司徒砍請安。然后再司徒砍囧著一張臉的回禮下,坐到了一旁。 元姐兒看了一眼屋里屋外侍候的人,眼睛左右瞄來瞧去。司徒砍給貼身太監使了個眼色。 那太監留下幾個侍候的人,便走出去安排了一下元姐兒帶來的人。 都別在門口杵著了,去一旁喝杯茶去。 跟來的人,見元姐兒身邊還留了人,司徒砍屋里也有侍候的人,便知道這里也用不上他們,便跟著出去了。 元姐兒拿眼找了一眼屋里留下來的人,心知必是司徒砍的心腹,便也不在意。 一時等人走的差不多了,元姐兒才坐到司徒砍身邊,笑瞇瞇的說道,“都說患難見真情。你被人打得像是遇了水的臉譜,這張臉,豬八戒都不如你有新意??晌艺諛硬幌訔壞?,可見這才是書上說的不離不棄呢?!?/br> 頓了頓,元姐兒又感慨了一句,“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挺膚淺的人,現在看來,我也挺有內涵的哈?!?/br> 司徒砍:難不成他還要感謝一下老五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 牛rou干是塑封的。帶回來后,就一直放在行李箱里沒拿出來。 行李箱比較小,直接推到柜子那里的縫里。等到要送人了,準備拿出來放在外面,省得回頭出門時忘記,這才去拿出來。 以前的牛rou干感覺也能放些日子的,從來不知道這種東西也會長毛。后來作者才想起來有可能是因為半濕未干新做出來的原因。 今天下午去原來的公司看領導和同事,只好買點水果帶過去了。晚上又在外面吃了點飯,就回家晚了。 第117章 探病探得如此清新脫俗, 也是沒誰了。司徒砍對于元姐兒的話保留意見的同時, 頂著一張被元姐兒用熱鬧做評語的臉,硬著頭皮問元姐兒怎么出來的。 元姐兒笑著將過程學給司徒砍聽,又問他, “你都這樣了,璉兒怎么樣?我在宮里聽說傷了臉, 可嚴重?” “璉兒性命無憂,身上也無大礙。只臉上被劃了一刀,傷口不大,卻有些深。難免不會落下疤痕。你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尋祛疤好藥了?!闭f這話時, 司徒砍還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賈璉傷到的位置和大小長度。 從眼下一直到嘴角上面一點,長度不長, 位置卻有些顯目。 元姐兒見司徒砍比劃,眉頭緊鎖, “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若是疤痕真的祛除不了, 便只能另辟他徑了?!毙闹邢氲搅藗€辦法, 元姐兒準備回頭試試再說。 因為朝堂上那些不成文的規定, 司徒砍想到賈璉的能力和手段,也有些惋惜。不過司徒砍卻并未放在心上。因為他要是成了這大良之主, 自家妻弟臉上多塊疤又算得了什么事。 不過若是他最終失敗了, 對于賈璉來說,有疤沒疤其實都一樣。 知道了賈璉的情況,元姐兒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到底不那么焦急了??粗就娇? 元姐兒似是想到了什么,連忙問道,“牙疼不疼?有沒有活動的?” 司徒砍愣了一下,搖頭說沒有。 元姐兒這才放下心來,“青了紫了,破皮流血了,都有辦法治一下。只牙齒可沒辦法再生,這若是掉了一顆,那就只能弄假的了?!?/br> 司徒砍點頭贊同元姐兒的話,不過心底總感覺今兒這探病的打開方式有些另類。 說好的哭哭啼啼呢? 說好的無語哽噎呢? 為啥到了他這里,就全都走了調? 一時,司徒砍的心腹太監安頓好了宮里跟著出來的人,便親自去廚房點了幾樣元姐兒日常愛吃的點心零嘴,端了上來。 至于他為什么知道?那還是因為元姐兒這些年吃的零嘴幾乎都是他們府上的人做出來,再由著他安排給元姐兒送去或是由司徒砍親自給元姐兒帶進去。 元姐兒見小六子端上來的這些東西,直接笑著喚了一聲樓葉。 樓葉立即站出來給小六子一個荷包。 “奴才謝元主子賞?!毙×佣嗦斆鞯囊粋€人,自打跟著司徒砍便將司徒砍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甭看元姐兒又是女官,又是公主的??尚×泳褪侵罒o論哪種稱呼都不如叫一聲女主子讓自家王爺受用。 只這女主子卻不能叫,至少現在還不能。所以折中下來就是元主子了。 果然,小六子一說完,司徒砍那張五顏六色的臉雖然不顯什么,可心底卻是極舒坦。 “這里不用你侍候了,你且下去再準備些東西,一會兒給你元主子帶走?!鳖D了頓,司徒砍又說道,“你再按榮國府的人頭,準備一份見面禮?!?/br> 轉過頭,司徒砍又問元姐兒,“寧國府那邊需不需要也準備一份?” 元姐兒這次出宮,只想著探望司徒砍和賈璉的傷勢,到是忘記了回賈家一趟若是不準備一些禮物,倒是有些不好看了。 既然想要了寧國府,元姐兒也沒吝嗇。直接讓人照著榮國府這邊按著輩份準備就行。 “無需太貴重的,只要不出了什么大褶子就行?!痹銉合肓讼?,又笑了,“這樣,你去幫我準備幾套大良律法,按著人頭,賈家每個人都給一份。女眷那里,幾位太太奶奶多送一套女四書和女戒。那一個個的都是富婆,首飾衣料什么的,完全沒必要。珠哥兒和璉兒,外加三個meimei一人再送一套文房四寶。三個meimei額外送上兩匹宮緞吧。至于秦氏,她與旁人不同,除了上述那些她都有外,你再多準備一套頭面出來?!?/br> 小六子聞言看了一眼司徒砍,見司徒砍抿著嘴笑,便機靈的復述了一遍元姐兒的話,趕忙去置辦了。 “還好沒傷到性命?!痹銉悍愿佬×?,又回身準備和司徒坎說說話,只一轉身就見到司徒砍那張臉,有些小心疼,又有些惱怒。 “是我大意了?!?/br> 本來大家都是玩手段的,誰知道竟然出了這么個玩力氣的,著實讓人始料不及。 “再有幾天就要出行了,你準備怎么辦?” 元姐兒這么問,是問他要繼續裝病將此事鬧大,還是雷聲大雨點小的輕易揭過此事。 司徒砍早在元姐兒過來前,便已經決定了這事的方展走向。 “我不放心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塞。至于,”司徒砍笑笑,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老五喪心病狂,不擇手段,弄了一伙子人偽裝成地痞流氓到處襲擊皇子皇孫這事,就看老爺子怎么處置了?!?/br> 回頭一定要讓人下手的時候,也朝臉上使勁??吹綍r候還有誰會笑話他。 “皇子皇孫?” “嗯,”司徒砍伸出手,給元姐兒數了一下他們兄弟以及他們兄弟家里年紀不小的皇孫。 咽了咽口水,元姐兒朝著司徒砍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一箭雙雕,這心可真夠黑的。 到底心有顧忌,元姐兒也不敢多呆。只看著司徒砍那不舍的樣子,元姐兒稍微猶豫了下,便讓人上了筆墨,她一邊與司徒砍說話,一邊將司徒砍現在這副德行畫了下來。 司徒砍抽了抽嘴角,無力至極。 一邊用碳筆畫畫,一邊與司徒砍閑聊。雖耽誤了一些時間,可有這幅畫在,元姐兒回宮也有了交待??戳艘谎厶焐?,元姐兒見時辰真的不早了,這才帶著人去了榮國府。 司徒砍看著元姐兒離開的身影,在心中默默的算計著廝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