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眼瞧著元姐兒脫困了,司徒砍又悄悄的從藏身的地方離開,大步離開此地,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法源寺。而陳妍在站住了腳后,便與賈家的下人一前一后的分開,向著之前司徒砍與元姐兒所處的石桌處移動。 到了地方,雖然從石桌這里踩倒的草上面能看出有人來過,但又一次的人去樓空,還是讓陳妍憤恨不已。 陳妍回想著來到這里的路,然后有些不確定的問著身邊的丫頭,“...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到那榮國府的大姑娘是不是從這里出來的?” 那丫頭皺眉細想了一回,然后才搖了搖頭,“奴婢記得榮國府的大姑娘當時好像是蹲在花叢中的。而且...” “而且什么?” 那丫頭小心的看了一眼陳妍,然后謹慎的回道,“而且奴婢看那位姑娘怕是真的有夢游癥。殿下不在這里,就算是榮國府的大姑娘出現在這里,也不會讓名聲受累。更何況,滿京城誰不知道她老子不過一個五品官,要是真的跟殿下傳出什么流言來了,她怕是求之不得呢?!?/br> 以已度人,小丫頭這話算是說到了陳妍的心坎里。 雖然現在還叫著榮國府,其實榮國府到底什么樣,京城里的人誰不知道呢。要是真的與皇子王爺有了什么牽扯,不說旁人,只怕是整個榮國府都能傳遍了。到時候賈家的那個死老太婆再仗著年紀,去宮里求一求,說不定還真的會以側妃的名份進府呢。 陳妍想到這里,放心的點頭,不再想著元姐兒會不會嫁給司徒砍,轉身又笑著說道,“表舅娶了賈家的女人,到現在還沒有子嗣。說不定賈家的女人...” 未盡之語不用陳妍說出來,身邊的丫頭也能自己接上。而且說的話,也一定是陳妍想聽的話。 因為沒在這里看到司徒砍,算了一下時辰,陳妍便放棄了在今天圍追堵截司徒砍的打算。等到主仆倆在這里說了好一會兒話后,陳妍才在丫頭的摻扶下離開了這里,回到她之前在法源寺定的院落。 只是讓陳妍沒有想到的是,她沒有圍追堵截上司徒砍,卻在這里被司徒砍的兄弟堵了個正著。 “也不知道這法源寺倒底是燒了哪柱高香。不但皇子來,竟然連陳姑娘這樣的美人也來燒香拜佛。陳姑娘也是同七弟一般是來這里求子的嗎?哎呦,瞧本王這話說的,陳姑娘尚待字閨中,哪用得著求這個?!?/br> 陳妍被面前的男人堵了個正著,本來就又驚又氣,此刻又聽到這男人說這種混帳話,氣得雙眼瞪圓,粉嫩的臉頰都帶著生氣的紅暈,看得極是動人。 能進宮的女人并不一定會好看,但家世一般卻能走到妃位的女人,卻是一定會有幾分姿色的。 陳妃娘娘能成為一宮主位,又連續誕下兩個兒子,其容貌可見不俗。侄女肖姑,老天至少沒在陳妍身上吝嗇。 于是有身份有顏值的陳妍也成了旁人眼中的獵物。 作者有話要說: 司徒砍:怕是又要有新流言出來了。 第46章 陳妍的容貌是極出色的。 但讓人動心的卻并不是陳妍的容貌, 而是她的身份。以及她老子最近又升了半階的官職。 陳妍的父親陳之岸今年年初回京城述職后, 直接升任了二正品工部左侍郎。 且不說陳妍的母親云氏的娘家那邊有多少為官之人,只說云氏的表弟林如海便是簡在帝心的人物。 這兩年升遷不斷,眼瞧著還能再有大前程。 再加上陳妍的親姑姑是當今的陳妃娘娘, 兩個表兄弟一個已經是郡王,一個雖是皇子卻極得當今寵愛。這樣的身份, 可謂是一家女百家求。 有小道消息說陳妃娘娘有意為長子聘娶娘家侄女為王妃,想到這位姑娘的身份,倒也堪得一個王妃之位。 于是一些人家便真的不在像是蒼蠅惦記rou一般的惦記陳妍了。 畢竟世人都知道哪怕是候夫人這樣的誥命也與皇室王妃差了許多去...... 皇室以外的人到是都不再惦記陳妍了,可是皇室中人,尤其是陳妍她表哥的那些個親兄弟卻都發現了這個陳妍的另一個妙用。 七皇子司徒砍一身的毛病, 早就被排除在皇位之外。十二皇子今年才十歲,就算是有親哥全力支持, 怕也沒辦法有實力跟其他成年的皇子搶皇位。 但這倆兄弟手上的勢力和寵愛卻不是摻了水份的,若是能夠得到這倆兄弟的支持, 怕是在向皇位邁進的大道上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如何將這倆兄弟拉攏過來, 那就要看各方的本事和手段了。 二皇子司徒砊自命不凡, 從先太子事敗自裁后, 便一直以皇長子自居。然而二皇子剛張開翅膀準備嘚瑟一下時,就被當今那副沉痛思念先太子的德行嚇得龜縮了回去。 他咋就忘了他老子是個極度偏心的人呢。 先太子一死, 留在他老子心里的那些不好之處都被打散, 當初被他老子縮小的優點了被無限放大。 活人怎爭得過死人? 想明白的二皇子隨后就跟隨司徒砍的腳步給先太子留下來的私生女送了不少好東西,然后又為了表示自己是個長情的人,特特吩咐了他媳婦, 但凡是個日子,就給秦家送些東西去。 你說清明送不送? 送呀,多送些祭奠之物,不是更能表現出他的人品? 不過拾人牙慧的事做得再多,在當今那里除了得到一個持之以恒的評語外,就再無旁的了。 然后當今也是個促狹的,時不時的拿著大棒子在前面吊著這個兒子,于是二皇子就更熱衷于做‘好事’了。 所幸先太子沒的時候,二皇子那個時候就已經是郡王了,郡王的俸祿倒是夠這位爺到處做善事。 二王妃也是知道養在秦家的那個姑娘是先太子的閨女,她男人的親侄女。到是沒在這其中做什么手腳。將自家男人安排的活計完成的很到位。 這要是二王爺的私生女,呵呵...... 于是你一榔頭,我一棒子,到是讓秦可卿的童年得到了充分的保障。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也不會因為這個身份被人拿來說事。 這可是皇室所有皇子王爺都默認了的身份,沒事作啥文章。 你說當今? 嘖,當今要不是默許了皇子們的這個舉動,皇子們又怎么可能這么大張其鼓,生怕別人不知道的照拂這個侄女呢? 總之因為秦可卿的存在,倒是讓一眾皇子刷了一波存在感。然后上行下效之下,秦可卿這位皇室女的身份便成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話回當下,二王爺心眼極歪,他這人又最會在這種小事上專研,于是在知道了陳妍自從跟著她老子回了京城后,便時不時的在每月初一與他的好七弟約會時,二王爺心頭一動,便準備來個黃雀在后。 二王爺司徒砊的砊字是石頭旁的,相較于土字旁的坑更加的結實有坑感。在腦回路上,他與陳妍的想法差不多是一致的。 一邊巴著司徒砍的皇子身份,一邊鄙夷瞧不起司徒砍的‘沒前途’。而司徒砊呢,一邊想要借著陳妍的身份將陳家與陳妃一系都拽上自己的賊船。一邊還想著搶了自己兄弟最心愛的女人,心情酸爽同時,還以為人家會幫他...... 話說這腦子進水的玩意,真不知道他是咋平安活到現在的。 ╮(╯▽╰)╭ 此時二王爺至少還顧忌到了陳妍‘將來’的身份,只帶了幾個貼身小太監將人堵在這里。說了幾句輕挑的話,然后不顧陳妍的反抗將陳妍帶到了不遠處的禪房里。 摸摸小手,然后訴了一番衷腸,最后才在陳妍一副再不讓她走,她就自盡于此的決絕表情下將人放了。 說真的,二王爺壓根就沒有想過真的要對陳妍做些什么,他不過是...... 陳妍她姑姑進宮。之后陳家起勢,門庭自是與以前多有不同。陳妍出生時,正是司徒砍平安熬過一周歲的時候。于是陳家更加的得勢,陳妍的生活也更加的優越。 她長這么大,見過的外男屈指可數。被人無理對待也是頭一回碰見。世人都以為她會成為七皇子正妃,誰特么還沒事會撩撥她呢。 于是被人無理對待了一回的陳妍,又驚又恐的離開了法源寺。無視了那些仆婦欲言又止的模樣,陳妍只在上了馬車后,就告訴自己的貼身丫頭不許將此事傳揚出去。 回到陳家,陳妍的臉色仍有些個后怕的蒼白。云氏關心的問了幾句,陳妍都以天太熱為由回了她。等到云氏放陳妍回房自去休息后,陳妍才躲回被子里悄悄哭了起來。 陳妍沒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只云氏卻不是吃素的。怕引起陳妍的不滿,只先招來了跟著陳妍去法源寺的管事婆子,問到陳妍又一次擺脫了婆子仆婦只帶著貼身的丫頭在法源寺里閑逛后,眉頭就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當夜,云氏又悄悄的將今天跟著陳妍出去的那個丫頭叫到跟前一番恐嚇后,這才知道了親閨女遭遇了什么事情。 “二王爺真的與姑娘獨自呆在房間里半個時辰之久?”云氏手里緊緊攥著帕子,不敢置信的問著面前跪著的小丫頭。 那小丫頭到了這會兒也不敢隱瞞,到是挑撿著她覺得重要的事都跟云氏學了一遍。 當然,因為元姐兒的年紀以及出身,在小丫頭心里就成了不重要的事。因此并沒有在此時說給云氏聽。 若是這小丫頭說了,說不準以云氏的精明或許能發現什么也未可知。 不過此時的云氏卻顧不上那些事,一心想著她閨女跟著二王爺在那屋里都干了什么。 不,不,已經不是干沒干啥的事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沒影的事情都會傳得極不堪。 再一個,那二王爺都知道她閨女是誰,竟然還能做出這種無禮之事,不用想都知道是有備而來,誠心算計,此事怕是還得有后續。 想到這里,云氏那個氣呦,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頭也帶著幾分狠厲。 都是這些個丫頭不好,成天的教唆著她姑娘不學好。帶著個丫頭就敢到處亂逛,那也是大家姑娘的作派? 再一個,云氏又對自家閨女的應急處理能力很是捉急。出了這樣的事,她咋能不第一時間告訴家里,讓家里做出防范措施,以免以事被人傳揚開來,壞了她自己的名聲不說,也讓家里更加的被動。 咬著牙,忍著氣,云氏打發了陳妍的丫頭回去。同時在心底已經為這丫頭的將來做了規劃。 等到這事了了,就將這丫頭毒啞了送到莊子里去。 云氏一邊心疼自家閨女,一邊擔心這事可能不能善了。坐在那里細細想著對策的時候,洽巧陳之岸從前面書房回來了。 云氏猶豫了一下,便將今日陳妍在法源寺遇到二皇子的事告訴了陳之岸。 女兒的清譽,家里的名聲以及男人和兒子的前程都不是她一個內宅婦人輕易就能維護得住的。 陳之岸沒有想到與往常無二的日子里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心下一驚的同時,又帶著幾分竊喜。 大外甥出局了,二外甥年紀還太小。將閨女嫁給大外甥雖然無過卻也無功。 嫁不嫁閨女,他都是皇子親舅。若是將閨女嫁給其他更有爭儲實力的皇子,說不定他就不是皇子岳父,而是儲君的老丈人了。 退一步講,就算是投資失敗,除了損失一個閨女外,他還是皇子親舅。 想到這里,陳之岸抬起頭看了一眼妻子,然后呵斥了妻子對于女兒教養上的紕漏,之后一甩袖子又回了書房。 云氏看了一眼大步流星走出正房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了然,細想了一下原由后便喚了丫頭洗漱,也準備看一看事態的發展再做決定。 左不過以她們陳家的家世,她閨女最次也會是個側妃。 ...... 花開兩朵,另表一枝。陳妍在遭遇古代版碰瓷型霸道總裁愛上我時,元姐兒已經‘夢游’回到她的廂房了。 世人都說夢游的人不能受到驚嚇,更不能半道醒來,不然有可能會立即嚇死或是直接得了失心瘋,所以賈家的丫頭和仆婦都跟在元姐身后,靜悄悄的生怕弄出一點動靜出來。 元姐兒自是也滿意眾人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于是表演得更加的用心。 走進廂房后,還將手中的花仔細的插在花瓶里,然后凈過手才慢慢的回到床榻前,脫鞋躺入床里側。 等到元姐兒背對著眾人躺下后,不說元姐兒松了一口氣,就是賈家其他的下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可算是游回來了。 半晌,一幫丫頭仆婦都小心的退出房間,又輕輕的關上房門這才互相看了看,走到離房間稍遠的地方才小聲的說起話來。 眾人都怕擔了干系,誰都不敢提元姐兒的‘病’,一個個指著天氣說著什么天氣不早了,得回府了。 眾人一說完,就將視線對上抱琴。抱琴頭皮發麻的抽了抽嘴角,認命的返回房間去叫元姐兒‘起床’。 誰讓她是大姑娘的貼身大丫頭呢。 元姐兒聽到抱琴的聲音,故意用一種睡意極濃的聲音叫她過來侍候更衣洗漱,然后又特自然的打了個哈欠,面上仿佛一點都看不出來丫頭和仆婦的打量和狐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