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室內通明大亮。

    此時，兩人的姿勢，已經漸漸演變成，書念連人帶被子的被他抱在懷里。她蜷縮成一小團，身上的被子不知不覺地滑落。

    米色的裙子發皺，裙擺錯了位，與瑩白色的皮膚混為一體。

    她的頭發披散下來，有幾縷掉到弧度好看的鎖骨上，黑和白碰撞出分明的色彩。

    謝如鶴的聲音低潤而溫柔，像是用氣音，貼著她的耳廓，帶來發著癢的觸感，近似蠱惑的情潮。而后，不動聲色地將她拖入潮濕而陰暗的深淵。

    一寸一寸地，在她不知不覺中引導著她。

    聽著他的話，書念咽了咽口水，單手勾著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揚起頭。被他吻過的地方都像是帶了電流，guntang而發麻。

    頂上的白光亮的刺眼，讓書念的神智再度發了空。

    這樣的蠱惑持續不到三秒。

    書念不聽他的話，語氣像是要哭出來，再度重復了一遍：“不行！關燈！”

    可他像是沒聽見，吻還在向下挪。

    指尖隨著動作慢慢地升了溫，隨著情欲，難以自控地停在她最敏感的部位。眼睛黑得像是染了墨，深沉的，帶著毀滅的意味。

    而后，重重一壓。

    書念的身體下意識往后挪，卻被他固定著，無法動彈。

    謝如鶴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毫不掩飾心里的那點陰暗，一點點地，隨著他的舉動顯露出來。也毫不理會她近似羞恥的哭腔，殘暴地，想將她整個人吞入腹中。

    像是被欲望占據了理智。

    書念也漸漸忘了自己堅持固執的點，感官徹底被他占據。

    像是在海浪里漂浮著，找不到一個支撐的地方，她只能以近在咫尺的他為依靠，完全依附于他，感受由他帶來的起起落落。

    不知過了多久，海浪漲到了最高處。

    書念的大腦像是斷了線，鋪天蓋地的感受將她的所有思緒占據，她的嘴唇張了張，喉嚨里發出細細的聲響。

    謝如鶴的指尖沾著濕漉漉的液體，抽離出來。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下一刻，謝如鶴用力扯過被子，將她整個人重新包裹在內。他的氣息粗重，閉著眼重重吻了吻她的額頭。隔著被子，書念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guntang。

    她的神情茫然，眼角泛了紅。

    眼里還含著水霧，發絲凌亂，小臉蛋也浮起了兩層紅暈，身上了滲出了細細的汗，活脫脫剛被人蹂躪過的樣子。

    盯著她的模樣，謝如鶴的喉嚨發干。

    想著她從小受到的父母的叮囑和教育，第一次睡在同一個房間時對他說的話，想起她剛剛的義無反顧，對他滿身心的信任。

    他強忍著繼續下一步的沖動。

    謝如鶴低聲喊她：“念念?！?/br>
    書念吸著鼻子，下意識抬頭。

    “我不對你做什么?！泵銖娮プ\薄的理智，謝如鶴低下頭，再度吻住了她的唇，含糊不清地說，“……我就碰碰你?！?/br>
    心理病不像別的小病小痛一樣，只要全部依附于醫生，聽從醫囑就能徹底治愈。關鍵的點在患者自身，是否想好起來，是否能想得通。

    如果永遠在死胡同里鉆著牛角尖，大概也永遠都過不去這道坎。

    但如果想通了，找到了正確的路。

    就一定能慢慢地從其中走出來，只剩下時間早晚的問題。

    因為那個夢，因為過去一直不敢跟謝如鶴傾訴的那些話，書念覺得壓著自己胸口處的那塊堅不可摧的重物，好像終于有了裂痕，還掉下了一小塊。

    減輕了給她帶來的痛苦。

    這是書念第一次感受到。

    她這輩子最難的時候，大概已經熬過去了。

    為了擺脫徹底這個病，書念開始認真地配合治病，讀著跟這方面有關的書籍，主動跟醫生提出了想要做之前一直拒絕的“暴露療法”方案。

    聽到不好的聲音，見到不好的事物。

    書念不再把這些事情當做自己的自卑點，不再像從前那樣默默承受著，她會主動告訴謝如鶴，聽著他耐性地開導著她，說著別的話里，亦或者是行為里不對的地方。

    歷史像是個輪回。

    從前謝如鶴過得不好，無論書念自身過得是好與壞，依然毫不吝嗇地給他帶來光芒，耐心地將這個世界美好的地方都展現給他看。

    而如今，在書念有同樣處境的時候，他亦以同樣的方式，將這個世界的骯臟面遮蓋住。

    只給她留下，她所向往的那個世界。

    時間一晃，八月已經摸到了尾巴。

    再度去醫院復診的時候，書念聽從醫生的話，減少了藥量。出了醫院，她正準備和謝如鶴回家的時候，黃麗芝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過去試個音。

    工作室接了一部網劇。

    讓書念過去試音的角色是劇中的女主角。

    書念頭一回得到主角的試音機會，興奮地抱著謝如鶴傻笑了一會兒，隨后扯著他往錄音棚的方向去，一路蹦蹦跳跳的，像個小孩子。

    她清了清嗓子，在他面前隨意地練著臺詞。

    嘴巴一張一合的，倒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要一份牛rou面，不要蔥不要香菜，多加點辣椒和面，不要牛rou?！睍畹穆曇舸嗌?，有些歡快，“哦，給我加點豬rou?！?/br>
    謝如鶴聽著她的話，認真地問：“那不就是豬rou面嗎？”

    書念搖頭：“是不加牛rou只加豬rou的牛rou面?！?/br>
    “……”

    說完之后，書念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接下來的那句臺詞是那個的？這是我之前配的一部劇的臺詞，我就隨便念一下?！?/br>
    謝如鶴說：“正常應該都會接那句話?！?/br>
    聞言，書念想了想：“我應該會接，‘我的不加辣’?！?/br>
    “……”

    “我給你偽個音?！睍畹男那楹芎?，把音調拉高，刻意加重了鼻音，聲線一下子變得稚嫩嬌憨，“我好喜歡你呀?！?/br>
    謝如鶴的眼睫一動，看向她。

    “這是蘿莉音?！睍罘€住氣息，笑瞇瞇地說，“我再給你變一個，我喜歡你?！@個是御姐音?！?/br>
    “……”

    “還有，我喜歡你。這個是……”書念遲鈍地思考著形容詞，“正太音?！?/br>
    謝如鶴摸了摸她的腦袋：“會變那么多聲音？”

    書念點頭：“你有沒有什么想聽的聲音或者句子？”

    “想聽——”謝如鶴拖腔帶調的，壓低了聲音，緩慢地說著，“你說喜歡我?！?/br>
    書念沒太聽清：“??？”

    下一刻，謝如鶴垂眼看向她，平靜地說：“就說到錄音棚門口吧?！?/br>
    這次書念聽清了，捏著嗓子乖乖道：“到錄音棚門口?！?/br>
    “……”

    第82章

    謝如鶴安靜下來，看著書念依然興致勃勃的模樣，也沒提醒她理解錯了意思。他抿了下唇，而后收回了視線。

    見狀，書念眨了眨眼，問道：“你怎么突然讓我說這個？”

    謝如鶴頓了下，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也再說不出那樣的話。

    “……隨便說的?！?/br>
    “哦?！睍钕袷菦]太在意，突然喊他名字，“謝如鶴?！?/br>
    “怎么了?！?/br>
    “試完音之后，我就沒別的事情了?！?/br>
    “嗯？”

    “我們去看電影吧?！?/br>
    頭一回聽到她提出這樣的要求，謝如鶴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原地一會兒，很快便點頭，應道：“好?！?/br>
    書念低下頭，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那我們先訂票?！?/br>
    謝如鶴問：“你想看什么電影？”

    “就是那個……我之前去g市譯制長錄的動畫電影，最近上映了?！睍羁粗謾C，細聲說，“我們訂幾點的好？我不知道一會兒的試音會要多久?！?/br>
    “有幾點的？”

    “三點四十，六點半，還有八點二十的?！?/br>
    謝如鶴思考了下：“八點二十的吧，吃完晚飯去看?！?/br>
    書念應了聲好：“那我訂了?！?/br>
    “嗯?！敝x如鶴又問了一次，“叫什么名字?！?/br>
    書念一只手被他牽著，沒有看路。她的目光還放在手機上，看起來很專注，心不在焉地回答著他的話：“我喜歡你?！?/br>
    謝如鶴忽地轉過頭：“什么?！?/br>
    注意到他的反應，書念也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