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看著那空蕩蕩的琺瑯宮碗,陶卉姑姑接了過來,道:“福晉,奴才再給您盛一碗吧?!?/br> 盈玥笑臉僵化了:你丫的到底熬了多少燕窩???! 第四九九章、三包子是靈胎 待到天涼了,盈玥胎相穩固了,漸漸體會到一種從前不曾有過的辛苦。 肚子里像是懷了小饕餮似的,大肆汲取著靈力,叫盈玥這個步入人階多年、境界穩固的修真人士都覺得辛苦不已。 頭三個月才剛養上來的膘,一個月便掉了下去,整個人的氣色都顯得憔悴了許多。 這樣明顯的變化,永瑆豈能察覺不到,“你以前懷綿愨和綿懋的時候,也不曾這般!” 盈玥想笑,卻有點笑不出來,“這回終于是靈胎了?!?/br> 永瑆一愣,“這孩子有靈根——能修煉的上等靈根?” 盈玥撫摸著柔軟的肚皮,“腹中孩子正當成型,靈根也已經快成型了,所以對靈力消耗格外大些?!?/br> 說著,盈玥又忙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好歹步入人階小十年了,丹田中積攢了不少靈力?!?/br> “可這對你的身子……是不是有害?”永瑆眼眸中透著不安。 盈玥擠出個笑容:“沒事兒的,我以后盡量呆在小世界,多吃些靈果靈藥進補便是了。十月懷胎,很快就能生下來了?!?/br> 唉,想當初她投胎的時候,可不曾這般消耗母體,甚至在娘胎里就開始修煉了呢! 肚子里這個三包子,胃口可真是不小。 “真的沒事嗎?”永瑆滿臉都是不放心。 “沒事!”盈玥定定道,“就是會虛弱點、憔悴點。等生完之后,我修煉幾年,就能養回來了?!薄鋵嵔^大多數女人懷胎期間都是辛苦的,是她前兩胎懷得太順遂了,才格外顯得這一胎辛苦。 “月娘……”永瑆幽幽長嘆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 盈玥忙笑著轉移話題,“我聽說,??蛋部旎貋砹??!?/br> 永瑆勉強擠出個笑容:“這小子,一去三年,軍功累累,此番歸來,汗阿瑪是必要大加犒賞?!?/br> 川西一戰,足足打了三年,??蛋菜实奈髀繁R,作戰尤為出力,數月前因攻克榮噶爾博山,進至第七峰,乾隆陛下眼見大勝在即,便下旨賜予他“嘉勇巴圖魯”的稱號。 前不久,清軍分兵自西北攻入勒烏圍土司營寨,俘獲索諾木及家人.大小金川再度平定,大軍不日即將凱旋。 這對盈玥而言,的確是個難得的好消息。 這一年初秋,川西大軍回京,乾隆陛下因龍體不豫,便命皇十一子成親王永瑆代父前去郊外慰勞。乾隆還下旨,晉主將海蘭察一等超勇侯,賜雙眼花翎,并授予授為領侍衛內大臣之職。 而??蛋脖患臃馊燃斡履?,授戶部侍郎之職,賜御馬、錦緞無數,甚至還特許他紫禁城騎馬,這一年他才二十一歲。 當然了,紫禁城騎馬這條破格之恩,已經被老爹傅恒嚴厲警告:你要是敢在皇宮騎馬,老子就打斷你的腿??! ??蛋埠芘吕系?,所以也只敢在京中縱馬狂歡,攜著美妾城里城外撒歡,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這小子……”盈玥搖了搖頭,卻表現出了極大的寬容,“罷了罷了,這三年在川西他也是累壞了、憋壞了,卻由他放縱幾日吧?!?/br> 打仗本就是極辛苦的事兒,那方面估計也憋壞了,盈玥嘿嘿笑了。 永瑆這時候挑了挑眉,“放心,這小子憋不壞!這川西這三年,又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打仗!駐守之日反倒是更多見,憑他的出身,地方官員早就獻上鋪床暖被之人了!” 盈玥抱著肚子,剎那呆滯中…… 永瑆欣賞著她此刻呆傻的模樣,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你都不曉得嘛?這小子帶了兩個美妾回來呢!” 臥槽!這小兔崽子!可以直接揍死了,不用客氣! 盈玥氣得黑了臉,“他這是出去打仗嗎?!軍營里居然也可以有女人?!” 永瑆聳了聳肩膀,“你也犯不著生氣,??蛋残睦镉袛?,這不也沒亂了分寸,沒叫那兩個美妾懷孕么?!庇垃w握者的她的小手,刮了刮她的手心,“你也得多體諒一下,川西征戰辛苦,總得有個排遣?!?/br> “那也不能這么排遣??!”盈玥氣呼呼道。 “好了好了!年少風流而已啦?!庇垃w淡淡笑道,很是不以為意。 盈玥眼睛陡然瞇成了一條縫,她警惕地看著永瑆,“年少風流……而已?!別忘了你只比他大兩歲!” 感受到小福晉那滿身的酸氣和滿眼的涼氣,永瑆急忙將她抱在懷里,柔情蜜意開始哄老婆:“他是他,爺是爺!爺有月娘陪伴,此生足矣!” “哼!”盈玥傲嬌地哼了一聲,算你小子識趣。 因這靈胎懷得辛苦,盈玥倒是沒那個閑工夫去修理??蛋策@個好色的小兔崽子。而這小子跳脫幾日之后,倒也漸漸乖覺,老老實實上班,勤于公主府請安,所得賞賜也是大半接獻給了和靜公主,小半交于香兒分配后院諸人。 盈玥便估摸著,和靜的身子也調理了好幾年了,也該差不多了。趁著這個機會,懷個孩子就好了。 可沒想到,不消兩月,便傳來了林香兒有孕的消息。 這下子,可把??蛋步o樂壞了,這小子跳脫本性再度發作,只恨不得滿世界嚷嚷。得虧她大老婆是和靜,若換了旁人,還不得被氣死?! 對此,額娘納喇氏的心態很是復雜,前來成親王府探望她的時候,忍不住道:“難不成她真是福澤深厚?” 盈玥只得道:“不管怎么說,總歸是喜事?!?/br> 納喇氏點了點,道:“康哥兒都二十一了,也該有個子嗣了?!?/br> 想到子嗣,盈玥不免有些擔心和靜,“和靜公主她……” 納喇氏涼涼諷道:“康哥兒回來之后,沒少去請安,懷不上孩子,難道還要怪康哥兒不成?!” 額娘是真不喜歡和靜。 納喇氏復又笑著道:“這林氏初次有孕,你那弟弟也是個冒失鬼,我得賜幾個得力的嬤嬤去照看才是!阿彌陀佛,這林氏的肚子一定要爭氣些,給你弟弟生個兒子!” 一想到自己要抱孫子了,納喇氏曾經對林氏的不喜,便一下子沖散了。 盈玥心道:若是個兒子,便是庶長子了,和靜……想想便叫人覺得心生憐意。只盼著和靜也快點懷上孩子吧。 盈玥揉了揉發脹的太陽xue,“額娘,我乏了,想回屋歇會兒?!?/br> 納喇氏面露憐意,“我瞧你這一胎懷得很是辛苦,你呀,切忌多思多慮,要多休息?!闭f著,便親自扶著她去內寢殿躺下。 納喇氏掖了掖被角道:“你睡吧,我去三弟府上瞅兩眼?!?/br> 盈玥微微點頭,目送納喇氏離去,便直接閃進了小世界,一通酣睡。 第五〇〇章、和恪公主(上) 小世界內靈氣充沛,睡上一個飽飽的午覺,果然覺得舒服了不少。 乖巧的猴子們為她送來新摘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香甜的汁水,更難的是的飽含靈力,一入肚,連腹中這個小饕餮都散發出愉悅的氣息。 秋天,可真是個好季節。 她曾在小世界內栽植了無數果樹,經過這些年的優化和靈氣滋潤,早已是堪比靈果,自然了,比起銀杏仙樹所結的果子,還是遜色的不少。但勝在數量多呀,完全可以敞開肚皮,咔擦咔擦吃到撐。 而這些水果中,尤其以桃子內所含靈氣最盛,是因為有那群猴子精心打理?還是……與上古靈根蟠桃有些關系? 反正這些不重要啦。 吃飽的盈玥又裝一大籃子桃子,帶出了小世界,本打算給永瑆嘗嘗鮮的。 沒想到卻叫香兒拔得頭籌,先嘗到的嘴里。 香兒是??蛋驳氖替?,又是她幼時伴讀,因此倒也時常來給她請安嘮嗑。只不過有孕之后,倒是第一次來。 盈玥瞧著她竟清減了不少,不免有些心軟,便叫人洗了一盤小世界的水蜜桃端上來。 粉彩花鳥高足盤中,四五個紅艷若美人腮的蜜桃,水靈靈透著誘人的香甜,光聞著這個氣味,原本食不知味的香兒竟一下子覺得肚腹空落落的,竟有些餓了。香兒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盈玥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這是山東巡撫剛剛進貢的貢桃,你不妨嘗嘗?!薄凑庥^上跟貢桃差不離啦。 香兒紅著臉點了點頭,“多謝福晉?!庇谑秋w快拿起一只水蜜桃,潔白如玉的貝齒咬在嫣紅的蜜桃上,頓時汁水四溢,自香兒粉嫩的嘴角淌了下來——這幅吃相,瞧著也著實養眼。 盈玥這水蜜桃,碩大飽滿,隨便一只便幾乎足斤,而香兒竟一口氣吃了三個,盈玥看在眼里,都要懷疑,是不是??蛋策@幾天沒給她飯吃! 消滅了三只大桃子之后,香兒的肚子都鼓起來了,嗯,這下子,像個孕婦了。 香兒擦著嘴角的桃汁兒,臉紅不已,她忙低聲解釋道:“最近幾日總是胃口不佳,吃什么都如嚼蠟一般?!?/br> 盈玥打量著她那消瘦的小臉,“你這樣食不甘味,怕是有些日子了吧?” 香兒點頭,又忙笑著說:“福晉不必擔心,我私底下問過太醫了,太醫說了,孕中之人口味改變、甚至胃口不好,也是常見之事,待到胎像穩固就會好轉?!?/br> 這點盈玥當然知道,“可總是這樣胃口不佳,你的身子如何受得???” 香兒咬著嘴唇,低下了頭,“福晉,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盈玥打量著她那糾結的小表情,忽的問。 香兒忽的眼圈竟紅了,“福晉,我不是狐媚子?!?/br> “嗯?!”盈玥呆呆眨了眨眼,她最近少出門,倒也不曉得京中發生了什么,一般等閑小事兒,陶姑姑也不會稟報予她。 陶姑姑見狀,忙近前附耳道:“不過是有些長舌婦亂嚼舌根子,非議林姨娘?!?/br> 盈玥恍然大悟,??蛋蚕騺碜顚檺巯銉?,如今香兒又在和靜前頭有了身孕,所以就被人說成是狐媚子了? 盈玥笑了笑,“不過就是些流言罷了,你不必上心?!?/br> 香兒面有不安之色,“可是連和恪公主都有了身孕了,和靜公主卻還……”香兒心口有些惴惴。 和恪公主便是九公主,魏氏的小女兒,其實早在乾隆三十七年的時候,乾隆陛下便精心為她選了烏雅家的嫡系公子札蘭泰為額駙,這特札蘭泰是孝恭仁皇后親兄弟之后,也算是和恪公主的表兄了。 這烏雅家雖然也抬了旗,但畢竟不是著姓大族,和恪公主其實并不怎么滿意,但總勝過撫蒙。因此魏氏和九公主便沒有反對,乖乖嫁了。 婚后幾年與額駙關系也頗為冷淡,沒想到竟這么快就有喜了。 不過話說,和恪公主今年貌似也才只有十七歲啊。 香兒嘆息連連:“和恪公主有了身孕,而不好好安胎,還三番五次去和靜公主府?!?/br> 和靜與和恪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然而姐妹倆的關系早已視若仇寇。和恪懷著身孕跑去和靜那兒,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肯定是炫耀加添堵! 盈玥眉頭皺得老深,她因懷著靈胎,兩耳不聞窗外事,雖也擔心和靜心里會不舒坦,但香兒素來乖覺,又一直避居額駙府養胎,不至于去給和靜添堵。卻沒想到添堵的人竟會是和?。?! 香兒低聲道:“福晉,您能不能想想法子?” 盈玥笑了:“你這么關心和靜?”她知道香兒有古代女人的賢惠品德,但那并非是出于本愿,香兒與和靜并無身份情分,其實只是井水不犯河水罷了,準確點說是井水不敢犯河水,河水又懶得犯井水而已。 香兒憂愁地嘆了口氣:“我是害怕,和恪公主如此舉動,萬一和靜公主心里生出不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