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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窩囊廢受夠了氣也是會爆發的,連泥人都有三分脾氣,更遑論他這個活人了。 有句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懦弱的男人發起怒來那才叫真正的可怕。 “你他媽還嫌自己不夠臟嗎!”男人怒吼著,上前拿兩只手用力地握緊女人瘦弱的肩膀。 李夢云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始終都很鎮靜地注視著暴怒的男人,“你要遲到了?!?/br> “你現在來跟我說遲到,剛剛不是要養我嗎?錢呢,錢在哪?”賀安翼拼命壓制住怒火,深呼吸好幾次才把顫抖的手伸到了她面前?!?/br> 女人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走到沙發那里把包拎了過來,掏出一張銀.行卡就放在了男人手心。 賀安翼低頭看著那張卡,啞著嗓子問道,“誰給的?” 李夢云又將眉眼斂下,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模樣。 “我問你!誰給的?。?!”此刻的男人就像炸了的炮彈一樣,氣得就差沒頭頂冒火了。 “簡,明?!陛p輕巧巧的字眼從女人嫣紅的唇間吐出,不咸不淡,好像這件事這個人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一樣。 “你什么時候跟他搞到一起去了!”男人氣得直跳腳,來來回回地繞著鎮定的女人轉圈圈,他心底到底還是愛她的,哪怕氣成現在這副模樣,也舍不得下手傷害她一分。 李夢云把手上的挎包隨手丟到了地上,轉個身就開始收拾桌子上,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 “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用你拿身體換來的錢?!辟R安翼氣哼哼地把手上的銀.行卡掰成兩半,然后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踏了幾下,還覺得不解氣,他又沖去廚房,拿了把剪刀把銀.行卡剪得很碎,有幾下剪得快了,還差點傷到自己的手指。 另一邊,女人把碗碟端進了廚房,沒一會兒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等賀安翼終于把銀.行卡建成小碎片掃進垃圾桶里的時候,李夢云已經把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這會兒正擦著手上的水,漫不經心地走過來問他,“鬧夠了沒?” 男人怒吼道,“沒有!”他這回敢這樣大喊大叫,無非是確定了現在的李夢云對他很縱容,脾氣可以說是以前的幾百倍還要好。 不管對方改變的真正緣由到底是什么,對于賀安翼來說都不重要,他要做的僅僅是維持好自己的人設而已。 李夢云似乎對這個狀態的男人很有些沒轍,她蹙緊了眉頭,卻依然耐下心地輕哄道,“灝鵬,你乖一點別鬧好不好?” 聽到她這么說,男人的怒火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可發,他紅著眼眶,低著頭捂住臉悶悶地哭,“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討厭我……” 李夢云深深嘆了口氣,貼過去摟住他,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說著我愛你。 一直說到口干舌燥,男人的情緒才穩定了下來。 女人把他捂住臉的手強行扒開,從桌子上抽出幾張紙巾,十分輕柔地擦著男人流得滿臉都是的淚水。 賀安翼整個人被她摟在懷里,腦袋就靠在對方胸前的柔軟上,那觸感,絕對是有了它就不會想要枕頭了。 靠著靠著賀安翼便不自在起來,找了個空隙就從對方懷里鉆了出來,徑直朝沙發走去。 李夢云跟在他后頭也坐在了沙發上。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男人突然開腔說道,“你以前說我沒用?!?/br> 女人彎著紅潤的唇角笑出了聲,“怎么會?你的用處大著呢?!?/br> 不會是賣器官換錢的用處吧? 賀安翼被心底的猜測悚了下,他喉結上下動了動,按耐住心里的緊張,小心地轉頭問她,“我有什么用處?” 李夢云故弄玄虛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賀安翼以為她要講悄悄話,便將自己的耳朵送了過去。 結果對方只是笑著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 賀安翼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正想退開,卻被一雙手摟住了,一個翻身,自己就被壓在了沙發上。 “我、”男人的話還沒出口,就被女人噓一聲叫停了,她略顯神秘地就著這個姿勢湊近他,“這棟樓的門隔音效果很不好,一有什么動靜隔壁會聽得很清楚?!?/br> 賀安翼略顯詫異,“可我之前并沒有聽到隔壁有什么動靜,難不成他的門質量好些?” 女人搖了搖頭,“只是因為他比較安靜而已?!?/br> 男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卻被對方突然壓下來的紅唇堵住了口中的話。 “我們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聊天上?!崩顗粼粕斐錾囝^舔了舔他的嘴唇,正要加深這個吻的時候,男人卻把頭轉了過去,硬是將自己的嘴唇解救了出來。 “怎么了?” “我、我得去上班,曠工扣得可是三倍的工資?!蹦腥寺杂行擂蔚啬檬种鈸沃眢w,想要坐起來。 李夢云不動如山地壓在他身上,“工作比我還重要嗎?” 賀安翼立馬搖了搖頭,“當然是你最重要,但是不工作,就沒有錢養你了,我可舍不得你跟著我受苦?!?/br> 李夢云一直微蹙的眉頭終于舒展了一些,她的唇角緩緩翹起,連一向平靜的眼底都出現了明顯的笑影。 她突然問男人,“如果有一天,我沒了,你會怎么做?” 賀安翼想了想,故意揀著好聽的說,企圖哄李夢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