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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即一個翻身,迅速接過玄鐵重劍擋在自己身前,氣力借著拿劍的姿勢卸走大半,轉而靈氣盡數從身上爆發。 起先只是透明的靈力,接著靈力之中就像是夾雜了一抹黑墨一般,暈染了其他的靈氣,但這樣的代價反而使得力量更加強大。 陸淵朝著襲向他張開口的青龍,直接狠狠一擊,把劍擲了過去。 “吼————” 青龍長嘯一聲,被玄鐵重劍從脖頸處斬斷,在掙扎了幾下之后,只能發出徒然的嘶吼,隨即青龍幻影徹底消失,在空空蕩蕩的雪地里面,只留下一柄插入山石中的玄鐵重劍。 圍觀三人心里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臥槽”的驚呼,不是因為陸淵精彩的一擊化解了殷栗的攻勢,而是現在立在半空的陸淵此刻的狀態。 方才那一下,旁人可能看不出來,但陸淵自己心里清楚,赫然已經是飆升到了極限的一擊。 垂眸看著自己雙手不斷往下淌血,連雙臂蒼白的肌膚上也從毛孔中滲透出血絲,卻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原本這俱身體昨夜才從被毒殺中蘇醒,已經有些強弩之末的頹勢,需要好好調養,如今卻被他硬生生抗下了師尊的這一擊。 虛弱是必然的,但他是不要緊的,誰讓天生魔體這一個令他無比厭惡又需要的血脈在他身子里面扎根了呢。 以陸淵為中心,一道黑色的光芒以陸淵為核心,不斷溢出一絲絲的黑線,纏繞著陸淵的手臂,似乎要將他包裹起來,轉瞬就纏繞住了他的雙腿,但陸淵置若罔聞,在虛空之中,一步一步踏空走向殷栗。 殷栗表面上泰山崩于前而巍然不動,腦內卻只有震驚兩個字,第一次有了驚恐的感覺。 臥槽!不是都穿越了嗎?天生魔體這種詭異的東西為什么還要跟過來? 殷栗也不猶豫,當即就要轉身逃走。 他心里想得明明白白,徒弟陸淵,衡坤宗的錢財,還有比試的勝負,跟天生魔體比起來算個屁,甩鍋不干了才是第一要事! 可惜殷仙尊反應的太晚,一根黑色的魔絲已抓住了他的腳腕。這東西在面對除去主人之外的人時,就像是一根百分百結實的捆仙繩一樣,甚至比捆仙繩強上數百倍,壓根讓他動彈不了。 殷栗已經吃過一次魔絲的苦頭,腦袋里面亂哄哄的,在想了一秒不到之后,他果斷抽出劍就要砍斷自己的腳腕。這腳腕不要算了,被魔絲拉住還有什么活頭。 然而在殷栗抽出劍的那一瞬間,陸淵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陸淵的雙眼半閉著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鮮血從他身上越流越多,簡直就像是換血一般的。 他手是顫抖的,抓住殷栗的手腕之后又跟觸電一樣地收回,聲音還和從前小時候一樣干凈,“師尊,不要傷害自己?!?/br> 殷栗整個人一怔,在看見這么脆弱的陸淵之后,他猶豫了,而就在這猶豫的一瞬間,魔絲徹底織成了巨大的球形,包裹住了兩人。 殷栗自來這個世界之后,第一次蒼白了臉。 徒然地敲著周圍漆黑的魔絲組成的墻壁,他很想逃,可惜逃不掉,尊貴的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殷仙尊,第一次有了很想罵臟話的念頭。 圍觀的三人默默看著在虛空中的黑色球狀物體,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這兩人本來決斗的好好的,結果突然搞出一個黑球來是什么cao作?更別說兩人現在都到那個球里面去了。 吳緣瞪眼,拿了劍就要沖過去,給那黑球一頓狂砍,卻被陸木勝扛著重劍擋下來了。 他氣得七竅生煙,“陸木勝道友,你這是想要做什么?” 陸木勝心有疑慮,試探性向黑球內探入神識卻一概都被擋了回來,密音傳給陸淵卻也無人回應。 但先前看著,黑球應該是陸淵搞出來了的,地上原本的血跡都沒有了,要真的暴力打開,說不定還會出什么事情,所以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等’字。 他將自己這通理論跟兩人說完之后,吳緣卻更加生氣了,提了劍就要剁了陸木勝這個小人,“你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要是我們老祖被你們門主在里面陷害了怎么辦?十天半個月打開,那尸體沒準都被你們門主吃干凈了!” 陸木勝見吳緣說不動,也懶得跟他費口舌,當下就冷哼一聲,“吃干凈?怎么不說是你們老祖發狂吃了我們門主呢?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老祖’,你們衡坤宗的老祖,就只有那個三百年前走火入魔的殷栗了吧!如今眼睛都是紅的,還有走火入魔的痕跡,要是我們門主死了,你們衡坤宗一個也別想好過!” 他說得狠,實際自己心里也沒底,看著吳緣還拿著劍要砍黑球,沒想到還沒有等他攔下來,林南盛就先出手攔住了。 林南盛單手按住吳緣拿劍的手,沖他搖了搖頭,“吳緣,不可,老祖也在里面?!?/br> 吳緣這才冷靜下來,轉身收了劍不吭聲了。 林南盛說的沒錯,刀劍無眼,要是傷了殷老祖怎么辦,更何況,在黑球里面的兩個人,一個是仙重門門主,一個是他們老祖,兩人都是實力高超的人,為今之計,也只有“等”這一個字了。 但黑球放在仙重門這里,他們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和陸木勝達成協議之后,林南盛回了衡坤宗坐鎮,并派遣了一脈內門弟子前來仙重門跟著吳緣看守黑球,防止仙重門出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