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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栗失敗數次之后,便也看開了,既來之則安之,日后總會找到回去的辦法。 如今占了人家原主的身體用,如果還看著原主的弟子種菜吃就有些說不過去,更別提殷栗還悄悄跟蹤了一次,竟發現有時候門內的弟子,還會去把吃不完的菜拿去賣掉…… 雖然弟子們是換了衣服隱姓埋名地賣,但殷栗看了之后渾身不自在,好像賣菜的是他自己一樣。 這日,殷栗抓了正忙碌授課的林南盛來,想要問一問究竟。 洞府內陰氣森森,殷栗黑臉,林南盛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我問你,衡坤宗很窮嗎?”殷栗讓人起來后,便單刀直入,直接問了出來。 林南盛剛被賜座,手上的茶呷了一半,就聽見自家老祖這句話,一時驚得嗆了起來,“咳咳咳——老祖咳咳——你說什么?” 他面上漲紅,眼神卻震驚不已,里面明明白白寫著,‘你怎么知道了?!’ 殷栗暗忖,合著林南盛以為自己瞞了他很久…… 半靠在織金軟塌上,殷栗半瞇起眼睛,因為窗外的陽光太大沒有拉簾子。 林南盛背后的汗毛都豎起來,只以為是老祖動怒了,連忙跟倒豆子一樣一五一十地說了個干凈。 原來衡坤宗有個死對頭,乃是從第一宗門劍宗脫離出來的仙重門。 這門派主修劍道,從劍宗分裂出來的原因就是因為受不了劍宗強迫弟子修的無情道,無情道斷情斷愛堪比佛門。 而自脫離劍宗之后,仙重門上至弟子,下至長老,就跟發了瘋一樣四處找人挑戰。 這是一個門派快速崛起的方法之一,門派互相比試,比試贏的一方既能獲得聲望,還可以拿走敗者的錢財,壯大門派。 衡坤宗很不幸,第一個被仙重門給挑戰了,這一挑戰不要緊,但是衡坤宗弟子不服,擂臺就打了數次。早就空有軀殼的衡坤宗自然打不過仙重門,最后的結果就是越來越窮,越來越衰敗,如今強撐著一副面子而已。 殷栗聽完,面上波瀾不驚,內心卻忍不住吐槽,這哪里是門派間的比斗,分明就是強盜行為。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作者又躺回了棺材并蓋上了棺材板…… 第4章 陸淵 蒼山,為此處修真界的一處極寒之地,聲名鵲起的仙重門便是坐落于此。 和衡坤宗這種地處平原四季如春的宗門不同,仙重門之所以將宗門建在蒼山這般環境險惡之地,多一半的原因也是因為之前與其他門派的種種過節。這里雖環境險惡,但卻易守難攻,實在是宗門選址的絕佳位置。 整個蒼山常年積雪環繞,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派深沉的雪色,蒼山之巔連著周圍的群山皆高聳入云,似乎伸手可摘星辰。 寒風呼嘯而過,裹挾著雪花到了蒼山之巔一處峽谷中間,此處為最寒冷的地方,滴水成冰都不足以形容,沒有幾層靈力護體,擅自入內,恐怕只能變成一座冰雕了。 而在此處的峽谷之內,一座大殿坐落其中,層樓疊榭,碧瓦朱檐,精致華美的殿身,一切都是真金白銀堆積出來的,放置外面絕對有些顯得庸俗,但落在這白茫茫的蒼山之巔,反而宛若海上明珠熠熠生輝。 幾位身著華服的男子倏然從山下的宗門內往這大殿御劍飛來,往日吵鬧的仙重門內今日也異常的安靜。 仙重門弟子全都躬身而立,朝著蒼山之巔叩拜,原因無他,只因仙重門門主沉寂數月的命魂香,重新燃了起來。 待幾個男子到達蒼山之巔之后,唇色都有些凍的發紫。他們多為元嬰期的長老,放在仙重門外也是排得上號的高手,但蒼山之巔的寒氣還是不能完全抵擋,能在此處居住的,也就只有仙重門門主一人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幾人中為首的,是一名身穿青衣、長須短髭的儒雅男人,單看樣貌,約過而立之年,眉眼嚴肅不茍言笑,這人正是仙重門的副門主陸木勝,他與門主有血緣關系,算得上門主的叔伯。 陸木勝走在前面,剛想伸出手解開花紋繁瑣的殿門禁制,大門便自發向內轟然一聲打開,屋內的濕熱氣息一瞬間撲到殿外,激起一層霧氣。 陸木勝眼中一喜,連忙帶著眾人往內,邊走邊說:“門主,你醒了?!” 入內后就是一個寬敞的殿廳,殿的溫度溫暖宜人,比之外面簡直堪比春天,但這些都是靠著一個人的靈力運轉著的。 殿內正點著八寶鎏金的香爐,檀香和沉香混合的味道正不斷擴散在整個殿堂內。一旁有著一張黑檀靈木的茶幾,寬且長,隱約的靈氣光波在其上浮動著。 黑檀靈木可比尋常檀木稀有數萬倍,尋常人得到了一個,哪個不是緊張兮兮地供奉起來,這里倒好,直接打了做茶幾來使用了,而半靠在茶幾后面秋香色軟榻的人卻一點都不心疼。 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直接執了一杯熱水,澆在了這萬品靈石都難求的靈木茶幾上了,熱氣瞬間蒸騰向上,煙霧裊裊,濡濕了眼前人的眉眼。 青年樣貌眉眼極深邃,一眼望去,雙目的瞳孔在霧氣熏染下顯得更黑的濃稠,就像是一灘化不開的墨,兩道漆黑的劍眉斜飛入鬢,鼻梁高挺,唇色鮮紅,五官精致且俊朗。 這樣的相貌若是放在膚色稍深一些的人身上,或許沒有到這么驚艷這么顯眼的地步,但偏偏青年的膚色極其白皙,那是一種接近蒼白的頹靡感,似乎下一秒就要和滿天白雪融為一體,讓五官的顏色在強烈的對比下更加顯眼。